取琉璃瓦,唇江天色,若有缘时再相见,不知当初还是劫。
唐家范围内,世代受那祖上威压庇护,外来强者皆是不可入内,此人可在唐家如此自如,那想来必定是内部人物,油耗子话点此处,忽是稍有些犹豫,“其实,以他的修为,足可以杀了你...”
不知有没有听出油耗子这话中的音色,少公子只是点了点头,紧跟着,使劲攥了攥拳头,铮红着眼睛望了眼那丛林深处,不甘心又能怎样,如此动静,那由唐雪奉训练的经百护卫应是随即赶到,不能再耽搁下去,闷呵一声,少公子随即就是离开而去。
果真不错,大抵也仅是寸炷香的功夫,大队身坚执锐的士卒赶到,精光湛湛,龙骨生光,如此精神实在令人咋舌。
待得回到府上,油耗子好似有些要紧事情要做,顾不得少公子的询问,简单交代早些休息莫要瞎想后便是钻进了洞中不见踪影。
媚色月光映在窗子上染了墨色,奈人夜风摇曳烛火平添了微茫。
坐在桌前,展抚在斯人面前的书卷还是空空落落,字墨浓香,袅生平淡,就这样,心随己动,窗外飘落叶,闲暇想思人。
颇有些时候,不知思绪何处,随意轻携了几页轻碎书页,那是一句平淡而不惊的诗句,“天光近晓,林韵含丹。”
就是这巧合中,望向那窗外无尽的孤寂,到着实有几分说不出的嘲弄,不过,映衬到少公子的脸上却忽是笑了,喃喃自语,“青宁,我终究还是想起你了....”
不知是什么激发了什么,情绪只是翻涌中,隐在少公子体内的那卷青书忽是一颤,紧跟着,长相影像,连绵画卷...
那是四方之极,蔚蓝色的大海旷目无边,漫天灵气预示着不平常,黑雨落下,浇灭了生机,泽中大兽腾天而上神恩浩荡,龙鸣震天,那是一层青色的圣力屏障,但纵使如此也没能挡住黑雨蚕食的脚步,一切的一切充斥着那令人怖恐的黑,看到了,青龙盘区起来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自己的唯一,一颗碧蓝的蛋...
纵使圣兽也挡不住着黑雨的侵蚀,湛蓝一点点被黑色所代替,青龙龙目圆瞪,龙威大发,雷霆震怒,满天闪电劈向自己妄图阻止那黑色的腐蚀脚步,可一切都是徒劳....
黑色的翅翼张扬而出,青龙极力扭动着身躯想要把那翅膀撕扯而来,但纵为圣兽又是如何?在眼睛冷酷残暴的前一瞬间,青龙看着自己血脉,一滴清澈的泪滴流下,滴到蛋上浸了进去。
“吼!”
当四极之一崩析时,其他三极都感觉到了那种夹杂无尽怒意的不甘...
丧失理智,不认骨肉,黑色魔龙一口向那湛蓝的蛋咬去,下一瞬,那个玄衣男子突然出现夺下了那个依旧璨色的蛋。
那是一场极不对等的战斗,见识过玄衣男子的速度,但是在青龙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刹那间,玄衣男子被魔化青龙逼到了绝境,但那玄衣之下的眸眼依旧无敌,看得出,曾经的他于此世上无人匹敌,可不知经历些什么,修为大削,但即便这样,缩目凝神中还是紧紧护住那蛋,就好似对待其自己性命那般。
“吼...”石破天惊的怒兽狂吼...
下一秒,甚至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可刹那间,山移海崩,一个赤金色麒麟赫然挡住了魔化青龙,那是一场只存在传说中的较量,最终圣光麒麟更胜一筹,爪子高扬赫然落下,但在那最后一瞬,麒麟犹豫了,它们想必认识,慢慢俯下身子,麒麟想要舔舐青龙身上的累累伤痕...
丧失的神志怎是可以轻易唤醒,趁得不备,魔龙暴起,锋利的爪尖在麒麟的脸上硬生生划出一道狰狞伤口,麒麟吃痛,嚎叫一声,原本缚住魔龙的爪子松了松,嚎叫一声,佯做一攻,魔龙逃走了!
顺着圣光麒麟的面颊,鲜血滴滴落下,有一部分溅进了那枚蛋里,望了望魔龙逃窜的方向,天命圣兽化作一团流光,紧跟追了上去...
抬目一望,本以其会慌张,可一切都是错了,沉着冷静的面容就好似一切的不羁尽数全然掌握,玄衣男子出现,手里依旧拿着那枚蛋,双袖一挥,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海还是那么蓝,低首,目光看向那晶莹的蛋,“小东西,你虽是双圣之后,但我却不能给你全部力量...”话语中,伸手轻抚了那莹泽,晶晶莹莹,氤氲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已然形成,那,竟是前缘玉!
“小家伙,天命之时还要靠你呢!到时候记得一定要去找这吊坠啊!”从未见那玄衣男子笑过,不过这一次,却是夹杂了一种淡淡的温度,话音落下,画面随即就是一片黑暗...
天色不早了,其实一切事情倒也并不是先前时候想象的那般僵硬,唐雪梦嬉皮搞怪着实是有一手,自己本想矜持适应些,不想这一下午可是好,自从少公子走了,可是疯了那大眼睛,一会气势汹汹要出去闹革命,一会又乖乖巧巧认赌服输地让人给她往手上画王八,一会又到处乱问她那只馋嘴的大懒猫怎么还没回来,一会又想要带着众人去偷窥男厕所大饱眼福,真是不知道这家伙脑袋中装得到底是些什么。
不过这一下午下来,着实有件事让自己印象深刻...
这是一种叫拓牌的游戏,骨制的塔牌开合二十四张,每一张又合七十二个卦态,十二卦为一重,三重是为一个轮回,当然,这只是最为浅显的基本,真正涉及实质内容的规则那唐雪梦反复给自己说了好几遍也是没有记住,只是知道,当时听其说完第一印象忽就是想起了那日中在石家地下的迷宫魔窟,各种线条交错纵横,就如这游戏规则一样让人神鬼不识,小时候曾听游历老人偶然说起那阴阳八卦算法,当时只觉脑炸,可如今时候,面对如此游戏,只是不知相比之下要简单多少?
其中夹杂的规则怎是一个缜密细致可以概括,如人心,如事态,只是丝微之中,其连带而出的便有可能是土崩瓦解,这种迷离混沌的状态,参与的人越多,其势越是不可捉摸。
印象中,这应是唯一一个可以使唐雪梦抓耳挠腮的游戏,当然了,在场所有人所行不过是最为简略的步调,可也仅仅就着这样,依旧把唐雪梦输得盆满钵满...
“不行不行,雪梦姐姐是个大傻子,以后要是再玩这种游戏,那就去吃屎!”眨巴着大眼睛,纵使面前这个人从来不服输,可此时候也是不玩了,因为,要是再玩,估计这游戏结束,唐雪梦就要反转身份去伺候那三个侍女了,要知道,她连自己都照料不了,怎么可能还回去伺候别人?
“雪梦姐姐,这牌你从哪里弄来的,为什么我从来就不知道呢?”
大眼睛又是一眨一眨,紧跟着嘿嘿笑了笑,颇为不好意地挠了挠头,“这不好早之前瞅着山脚下有个风水宝地,觉得怪好玩就过去随便挖了几铲子,然后撬开一个奇奇怪怪的盒子后,里面就是这玩意了...”
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唐雪梦如此一本正经应是煞有介事,可是后来才之后,能把偷坟掘墓说得如此言之凿凿的人天下恐怕也只有这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