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车水马龙,福守缘看着这忙碌的场景,忽然间觉得人们压抑伤痛的能力真的很强……
可就算是这般强自按捺的平静,又还能存在多久呢?
抬步,系统的声音却在这时响彻,整个拥挤的街道瞬间鸦雀无声。中文 w?w1w8.8881?z?w?.8c8o?m
“所有战场的战斗都已完结,地球获得全面胜利,由此将获得七天的休整时间。”
目光所及,人们都在为胜利和战争暂时远离而欢呼喜庆,相信地球其他地方也会是这般的沸腾着。福守缘驻足良久,然后默默地避到了阴影里,向着最后的目标行进。
“七天吗?听起来好像很多,可就算将牺牲人数全平摊到这七天里,也不是个小数目。”
……
黔贵省尊议市会川区,一座清幽雅静的茶轩厢房内,两个人沉默对坐。
敲门声响起,两位美女互看了一眼,没人敢去开门。
……
结果门被“推开”又关上,果然是那个人。
一身紫黑小礼服的性感御姐率先起身,然后拨拉了一下穿着纯白运动服的青涩美女,却尴尬的被甩开了手。
她有些哀婉的自己一个人给福守缘鞠了一躬,而本来和女儿说好的是一起致谢。
“先谢谢福先生,我是洪玉,张穆的前妻,这是张琪,我和他的女儿,她现在是伤心过度,并不是有意不理人。”
女孩儿抬起红肿的双眸看了福守缘一眼后又低下了头。
“看来你们通过战斗实况……请节哀。”
洪玉点头:“原本张穆跟我们约定好了今天中午会来接孩子去旅游,可他没来,也打不通电话,这孩子就去实况里找。”
拿出张穆给女儿准备的手表递向张琪,她却低着头不接。
“收好,这是你爸爸给你的礼物。”
张琪终于抬头:“我知道,可我不要,我只想要爸爸来陪我,我都半年没见过他了,凭什么想用一块手表就打我!”
洪玉过去牵女儿的手:“小琪别闹,你爸爸已经走了,他不是不想来陪你……这是他最后的礼物,赶紧收下。”
她的手又一次被摔开:“你别假惺惺的。如果不是你嫌爸爸挣的没你多丢了你面子非要离婚,我会连爸爸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吗?虚荣的女人,我诅咒你这辈子再也没人爱。”
右手猛的高举,可看着女儿那倔强愤怒的小脸,她打不下去,最后她竟背过身啜泣了起来……
福守缘抬手轻轻叩了叩门板:“我说,能不能不要无视了我伸着的手,拿好你的东西,我该回家了。”
张琪转头瞪着福守缘:“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活着,你想救的人都活着,你们都有家可回!可我的家呢?支离破碎了!”
福守缘甩动着手中的手表:“丫头,这个世界没有谁欠着谁,我更没有欠你什么,你不愿面对你难受都可以,但别牵连到别人,若是按你的思维,更多人的家呢?就你难过是吧?手表不要是吧?好,我扔了。”
刚一推窗,张琪便紧张地冲上前将手表抢了过去。
随即,她的眼更红了。
“你厉害,你什么都能知道,什么都能做到,戏耍我也是毫不费力!那现在你的事儿结束了,你走,走啊!好人的满足感不是到手了吗!滚呐!”
看着这个暴走的小丫头片子,福守缘指了指洪玉。
“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内心到底多么难过复杂,我只知道,你父亲一直念着你,你母亲更是担心爱护着你。你以为你难受会让谁更加悲痛?她腿上都被自己给揪的淤青了你注意过么?你以为你都知道些什么,你父亲都不怨她,你作为女儿,更没有资格去责怪生你养你的母亲!”
握紧了手表,张琪高昂着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有的选吗?从小,我就在父母之间来回奔波,从来都享受不到完整正常的家庭。这样的我,到底该明白什么!”
……
并不是单纯的不懂事啊,自幼夹在父母的怨结当中,或许努力着去接受过,但终究是难以在这个人生阶段就跨过这个坎儿。
叹了口气,福守缘转向洪玉。
“洪姐,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你还有一个稚嫩的女儿需要去看顾,不管她现在有多么不理解你,你也不能只是软弱地哭泣啊。转身面对,带她回家,日子总是要过的。”
抹去眼泪,洪玉强自回身。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小琪,走吧,回家。”
张琪无动于衷:“回家?那个冷冷清清的地方?算了吧,我去同学家住,然后我要去战场,那里葬着我爸。”
洪玉赶紧去拉住张琪:“不要说这种话了,你爸爸也想你好好活着。”
张琪没有挣扎:“就算我回家了,七天后一样会离开,所以你现在拉我回去也没用。”
眼泪不禁又冒了出来,洪玉无助地望向福守缘。
这个忙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帮了。
“晕。”张琪应声倒在洪玉怀里。
“半个小时后醒。你身上挂着车钥匙,车开来了吧,应该是足够你带她回家了。”
洪玉苦笑:“我想的是你帮我劝劝她,你不知道,这孩子实际很感激和崇拜你。也怪我们,让这孩子的性格有点儿,有点儿……现在你光是弄晕她,回家我也多半搞不定啊。”
“崇拜现在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最终还是得靠你这个做母亲的来开解。好了,扶她上车吧,我额外给她施加了宁心静神的效果,回家她不会闹得这么凶了。而且去不去战场,不是她决定的,所以这方面你不必担心。”
洪玉一脸感激点头示意明白然后去扶女儿,福守缘先去把门给打开了。
……
“那个,还得麻烦你。”
福守缘回头:“怎么了?”
拢了拢鬓,洪玉脸色微红。
“我,我这会儿有点身软乏力,扶不动。”
这倒是我疏忽了,眼前这位大美人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嘛。
甩了甩手,福守缘几步来到张琪身边,抓着两膀轻轻松松的扶了起来。
“谢谢,我也搭把手。”
“没什么,哎!”
囧了!
洪玉挽住一边后福守缘才刚放开那边那只手张琪就倒了,很那什么的是,倒在了他的怀里。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在于,某些个不该接触的部位正狠狠的挤压着他,害的他也是愣了怕有半秒才想起来摆正姿势,罪过罪过。
不过这松垮垮的运动服竟蒙蔽了我,可恶,小丫头明明挺有料的嘛。恩,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这话当然没有说出口,福守缘只是眼神瞟向洪玉,情不自禁地微一点头。
正自羞抑不堪的洪玉还以为他是在笑自己,她急忙解释。
“中午没吃饭就遇到了这些事儿,后来就吃不下去,其实我平时没这么体弱的,真的。”
我说也是,不然你早该承受不起那样“沉重”的负担了……
他摇摇头:“没什么,好了,赶紧送她上车吧,你在一边扶着装个样子,就我扶着她出去可不太好。”
“好的……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真的很感谢。”
“别谢了,我不亏。”
“啊?”
……
“啊,我是说,就像张琪刚说的那样,对,我做好事儿心里舒坦嘛。”
“哦。”
……
我这是怎么了?绷紧的弦一松怎么有点荡漾了,这可不好,得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