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公园行人寥落,垂柳随晚风轻摆。街头有人在烤羊肉,烤架上的羊排香气扑鼻,铁槽子里的木炭通红,更多的木炭堆放在公园的冬青丛中,上面搭着一块雨布。
五大高手坐在露天的烧烤摊儿上喝啤酒、吃羊肉,他们脱去上衣,露出背部的文身。
鱼摆摆举起杯子,心中隐隐不安,感觉这个地点似曾来过。
他不会想到,几天以后,他的腿会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被一个流浪汉烧烤啃食。
他的左手在城西,他的右臂在城北!
兔白白说:昨天那个客人,给了你多少小费?
羊西西说:那个老太婆啊,抠门儿得很,累死我了。
羊西西说:她说下次让我们五个去伺候她。
鱼摆摆说:多大的胃口啊,能一次吞下咱们五个。
兔白白说:除非是洋马,上次那几个俄罗斯访华团……羊西西说:还提这事呢,噩梦啊,一个通宵的活塞运动,不让停,那次我休息了两天,被掏空了,身子散架了。
狼落落说:还有狐臭,感觉被外国骚老娘们强奸了。
鱼摆摆说:不是灭国人志气长老外威风,洋马,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驯服的。
龙翻翻说:除了鱼摆摆,你们几个没接过高官夫人,那才是真正的打炮虎,特别饥渴。
鱼摆摆抱着胳膊,点点头说:没错,高官夫人都是打炮虎!
鱼摆摆的残肢此后被发现,他的左手距离右手起码有一公里那么远。在这起分尸案中,当地警方的侦破重点是寻找凶手,但鱼摆摆死因不明,特案组将侦破方向调整为寻找分尸、抛尸的犯罪嫌疑人,以及重点调查夜总会被盗一案。
电影和小说中的推理技巧有时很难应用到现实的刑侦案例中,新闻里提到的简简单单的一句“经过警方调查”,这句话的背后不知道凝聚了多少基层民警的辛苦工作。
为了收集有力证据,当地警方出动了大量警力,调查鱼摆摆在夜总会的人际关系,核实每一条口供,甚至远赴鱼摆摆的籍贯所在地走访排查……种种线索指向花火夜店的保安队长。
夜总会财物总监称,被盗窃现金有人民币三万元、美金一万多元以及账簿一本。
一名保安清晨巡逻时发现财物办公室的门被撬开,随即告诉保安队长,队长让他通知主管安全的上司。也就是说,当时,盗窃现场只有保安队长一个人。
这点非常可疑,引起了警方注意,苏眉查到一条重要线索——保安队长曾在案发后去银行兑换美金。虽然证据确凿,但是保安队长在审讯中气焰嚣张,顽抗到底,拒不说出美金来源。当地警方动用了一些特别手段,鼻青脸肿的保安队长交代了犯罪事实。
当时,财务办公室的门和保险箱被人撬开,保安队长看到保险箱里竟然还有一笔美金,他心里想,反正这笔账会算到贼的身上,就顺手装在了自己兜里。
警方认为,保安队长撒谎,如果是贼盗窃的话,不会将美金留下。有一种可能就是保安队长和鱼摆摆因矛盾冲突,将其打死,分尸抛弃,最后伪造了鱼摆摆盗窃逃亡的假象。
当地警方加大了审讯力度,保安队长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完全没有了嚣张气焰,但是他仍咬牙坚持原先的说法。
案情僵持不下,市长亲自过问此案,几次案情分析会议,市长均列席发言。市长以及当地公安机关坚信此案是保安队长所为,几天后,保安队长交代了杀人分尸的经过!
特案组感到难以置信,此案疑点重重,死者鱼摆摆的尸身和头颅并未找到,保安队长很明显是屈打成招。根据保安队长的口供,他有个朋友在炼钢厂,尸身被扔进钢水里熔化了。
市长以结案为由令当地公安部门撤销对特案组的协助请求,逼迫特案组离开。
请神容易送神难,特案组拒绝离开,质问市长为何故意办成冤假错案。副市长顶着巨大压力,从中委婉调停,市长同意让特案组留下来做些善后的工作,一个星期后撤出此案。
特案组秘密召开会议。
梁教授:咱们的时间不多,只有一周。
苏眉:保安队长快被打死了,审讯笔录漏洞百出,我们应该向公安部汇报。
包斩:你们还记得吗?那个龙翻翻曾经说起花火夜总会的后台老板,市长夫人占一干股。
苏眉:当然记得,当时范离莎还立即制止了他,不让他乱说。
画龙:这种事不奇怪,在那条街上,不仅是夜总会,其他的桑拿洗浴中心、娱乐城、星级酒店、ktv,都有政府官员做后台,但是这也不是市长办假案的理由啊。
梁教授:立即调查一下市长夫人,此事非同小可,悄悄地,别让人知道。
苏眉暗中调查了市长夫人在盗窃案发前后几天的行踪,竟然有一个重大发现,夜总会被盗那天是市长夫人的生日。副市长私下里向特案组反映了一条消息,市长夫人贪得无厌,一年之中除了过阳历生日外,还要过阴历生日,一年过两次生日都是为了大肆敛财。
市长夫人生日那天宴请宾朋,酒会过后,住进了该市最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当晚同住的还有两名女性:市财政局局长的老婆和市外经贸局综合办公室副主任。
梁教授说:如果我没猜错,范离莎参加的那个朋友的生日聚会,很可能就是市长夫人的。
画龙说:那和鱼摆摆又有什么关系,怎么联系到一起呢?
包斩说:市长夫人过生日,范离莎肯定也要送钱送礼。
梁教授说:送的又是什么礼物呢?
苏眉说: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苏眉施展黑客技术,通过这家酒店的网络订房系统,利用一个sql(结构化查询语言)数据库漏洞成功入侵监控主服务器,获取了酒店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市长夫人生日当晚,范离莎和鱼摆摆曾进入这家酒店。
此后,鱼摆摆再也没有从这家酒店走出来。
范离莎带着一名男妓去见市长夫人,很显然,除了送钱之外,这也是对市长夫人的性贿赂——鱼摆摆即是生日礼物!
性贿赂对社会的危害已经不属于道德范畴,然而法律中却对此存在空白。权色交易和权钱交易一样,已经成为公权和私利交易的主要形式。
南方某市一安姓女局长,涉嫌“买官卖官、包庇色情场所并收受巨额贿赂”,被判15年。她的贪污受贿手段并没有什么新意,让人们惊奇的是她“曾多次接受性贿赂”。
北方某地一个官员酒后行贿时的口头禅是:走,打炮去!
那天傍晚,范离莎从酒店前台拿到市长夫人预留的钥匙,鱼摆摆跟着范离莎走进总统套房。总统套房面积很大,装修豪华,有主次卧室两间,各含独立卫生间,休闲娱乐厅一间,客厅一间。范离莎告诉鱼摆摆,一会儿有重要客人到来,要好生伺候,细心服务。
范离莎别出心裁,向服务员要了一个盛放冰柜的大纸箱,横放在客厅茶几上。
鱼摆摆小心翼翼地问道:范姐,这个纸箱子干吗用?
范离莎说:脱光衣服,躺进去等着,别乱说话。
这个帅气的男人躺进箱子里,一丝不挂,脖子里还系着蝴蝶结,他是生日礼物。
鱼摆摆闭上眼睛,心想:我是东西吗,我是什么东西?
鱼摆摆做男妓没有任何理由,就像很多男人想做男妓那样,他想做,就做了。在此之前,他是一个发型设计师,染黄发,戴耳环,穿一身廉价韩版潮服。那时,他喜欢小资情调,给客人做头发护理的时候,他会和别的发型师谈论摇滚和咖啡,说一些装b的话。
鱼摆摆:那乐队,音响线多加了千分之一的铅,音质略显干涩。
同事耸肩说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会儿去星巴克如何?
鱼摆摆说:我只喝蓝山,蓝山的感觉就像是情人吻住了舌头,将我融化。
同事说:我喜欢卡布其诺。
有时,客人也会插话,问鱼摆摆会不会跳舞。
鱼摆摆回答:poping(机械舞)不会,带点儿老派的oldschooldisco(老派迪斯科)蛮好。
如果客人问他平时读什么书,看没看过美国小说《在路上》,他要是说没读过,会认为自己很失败,装b的功夫不到家,他的回答是这样的:抱歉,英文版的没有读过。
有一次,一个女客人给了他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花火夜总会公关部长。
这个客人就是范离莎。
后来,鱼摆摆主动辞职,去夜总会做了一名男公关。面试的时候,他的心情比较忐忑,他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然而,诱惑性占据了上风,他想得很天真很简单,以为这种职业就是和各种女人做爱。
范离莎比较有亲和力,坦诚地告诉他,有时也要为男客人服务。
找鸭的男客人也分两种,1和0。
鱼摆摆点点头,也许,他内心里并不排斥男人,甚至还有点儿渴望。
范离莎说:把手伸出来,舌头也伸出来看看。
鱼摆摆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还是伸出手,吐出舌头。他的手很漂亮,舌头比其他人的长。
范离莎赞叹道:舌头很长,手也很漂亮。记得剪掉几个指甲,要是误伤客人,你就等着被打断腿吧,我要把你训练成第一高手,成为我们夜店的头牌。
鱼摆摆说:范姐,舌头怎么训练啊?
范离莎说:别装b,有谁不喜欢被人舔菊花呢?
鱼摆摆说:希望范姐多多指教。
范离莎说:你一出现,必须要hold(控制)住全场。
范离莎把烟吹到鱼摆摆的脸上,看着他,从头打量到脚,最后目光停在了他的裤裆处。当时是冬天,范离莎穿着皮裙坐在老板椅上,风韵犹存,眉角含春,她长得有点儿像日本av女优西条丽。
男人对美女最高的赞美就是勃起!
鱼摆摆低着头,很尴尬,他的裤裆处搭起了一个帐篷。
范离莎笑着说:你技术怎么样,了解女人的敏感地带吗,知道什么是g点吗?
鱼摆摆回答:一般般。
范离莎说:难道要姐姐手把手地教你?
范离莎一笑,眼睛贼亮,眼角的鱼尾纹有着熟女风韵。她捏灭烟蒂,向鱼摆摆勾了勾手指,鱼摆摆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一个女人要经历两次处女时代。
男人也是,要做两次处男。
从此,鱼摆摆苦练各种技术,他剪掉了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
一位小姐对他的敬业精神表示赞叹,然后,他们两个人免费切磋了一下床上功夫。
小姐的腰部系着根红绳,吊着玉坠饰品,身体起落和腰肢摇摆的时候,玉坠儿煞是好看。
鱼摆摆问道:为什么要系个红绳?
小姐停下来,问:你真想知道?
老嫖客会发现很多小姐的腰部都系着一圈红绳,除了趋吉避凶之外,这也是她们有所保留的东西,也就是说,她们并不想在别人面前一丝不挂,哪怕只剩下一根红绳,这是最后的尊严。她们嫁人的时候,才会剪掉红绳,一丝不挂地袒露自己。很多妓女都拒绝与嫖客接吻,除了口臭的原因外,也许可以用憧憬爱情来解释。
妓女还有最后一丝尊严,男妓又剩下什么呢?
鱼摆摆彻底抛弃了小资装b情调,他有时会遇到重口味的客人。
鱼摆摆成了夜总会的红人,所以,范离莎挑选他作为给市长夫人的生日礼物。那天晚上,市长夫人带着两个女伴来到酒店的总统套房,三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范离莎打开箱子,三个女人酒醒了一半,眼睛一亮,看着躺在箱子里赤裸裸的男人。
范离莎对市长夫人说:大姐,生日快乐,这个礼物怎么样?
市长夫人打了个饱嗝儿,说:这只小鸭子,我们要玩儿一整夜,小范你也别走了,陪着我们。
三个女人醉意蒙眬,并未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范离莎介绍了市财政局局长的老婆,让鱼摆摆喊她酒姐。
这个酒姐五十多岁了,她发嗲道:喊我小酒就好了啦。
鱼摆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经贸局副主任向鱼摆摆伸出手说道:小弟弟,你好,我叫银青。
市长夫人、小酒、银青,三个女人的年龄加起来超过150岁。她们的老公都是官员,包着二奶养着小三儿,三个老女人长期处在饥渴状态。那天晚上,她们玩儿得特别疯狂,市长夫人并不是第一次找鸭,小酒和银青最初有点儿放不开,不敢玩儿,但是酒后乱性,她们跃跃欲试。
范离莎鼓励道:大姐别怕,上去摸他。
银青和小酒把手放在鱼摆摆胸部,鱼摆摆两手握拳,收腹挺胸,展示胸部发达的肌肉。
小酒缩回手,瞪大眼睛说:哎哟,会跳哦。
银青抚摸了几下,范离莎将她的手放在了鱼摆摆的下面,银青惊呼:好大的家伙!
市长夫人也上前调戏鱼摆摆,冷不丁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然后故作惊恐,大叫流氓啊,甩手就给了鱼摆摆一个耳刮子。其他几个女人哈哈大笑,市长夫人命令她们打流氓,鱼摆摆从客厅跑进卧室,小酒和银青笑着追进来,鱼摆摆转身将她们抱住,小酒粉拳相加,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发嗲地说:你坏,你真坏,你是大坏蛋。
银青媚眼如丝,揽住鱼摆摆的脖子,鱼摆摆腾出手狠狠地揉捏了一下银青的胸部。
银青惊呼道: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捏我的乳头捏得这样恰到好处。
几个人滚到了床上,范离莎撕开一盒安全套放在桌上,桌上还有准备好的红酒、冰块、跳跳糖以及一瓶伟哥。市长夫人去洗澡,然后裹了浴巾出来,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小酒和银青推着鱼摆摆,要他去给市长夫人服务。
鱼摆摆走过去,跪在市长夫人面前。
范离莎对鱼摆摆说:给大姐好好儿舔,不好好儿舔,大姐就抽耳光。
市长夫人低头吻住了他,然后解开了浴巾。
一个是市长夫人,一个是男妓,他们的嘴就在病态的接吻中相遇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十个安全套所剩无几,鱼摆摆吃了三粒伟哥,这种蓝色的小药丸,一天只能吃一粒。但是鱼摆摆为了让三个重要客人满意,只能强打精神,借用药物维持战斗力。终于,三个女人得到了满足,鱼摆摆累得筋疲力尽,一个人躺在次卧床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休息了一会儿,小酒跑过来,往鱼摆摆嘴巴里又放进去一粒伟哥。
鱼摆摆想吐出来,又不敢。小酒猛地骑到他的身上,鱼摆摆啊地叫了一声,那粒伟哥就被吞咽了下去。
小酒压倒他,一脸狞笑道:在现有法律中,女人强奸男人,并不犯法。
鱼摆摆挣扎着说:不行,我体力透支了,快要弹尽粮绝了,会死人的,呜,你这淫妇!
他的嘴巴被吻住了……
很多城市都流传着几个富婆玩死一个鸭子的故事,这里面的死,指的是性猝死——脱阳而亡。由于性行为引起的突然死亡,又叫房事猝死,中医称为脱症,民间又叫大泄身。它不但包括性高潮期间的突然死亡,也包括性行为后的死亡。
《金瓶梅》中的西门庆,就是这样精尽人亡的。
鱼摆摆猝然死亡,总统套房里的四个女人慌了手脚。
范离莎建议报警,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市长夫人、市财政局局长老婆、市外贸局综合办公室副主任都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如果交给警方处理,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名誉扫地,几个高官夫人玩死一个鸭子的故事会传遍城市的大街小巷,市长夫人和小酒还会连累老公,市长的仕途很可能因此终结。
市长夫人问:你带他来,都有谁知道?
范离莎说:没人知道啊,这事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几个女人担心事情败露,影响一生的名誉,商议决定毁尸灭迹。范离莎想从夜总会叫几个帮手,但是遭到了三个女人的反对。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分尸是一件恐惧的事情,但是她们更害怕自己老公的官位不保。她们从各自的车里找来一些工具,在酒店卫生间锯断了鱼摆摆的两条胳膊和一条大腿。四个女人都参与了抛尸,这样也就建立了统一战线,成为同盟关系。
市长夫人、小酒、银青三个女人作出承诺,保证事后每人都会给范离莎一笔巨款。
范离莎听从她们的安排,几个人将尸身装进大纸箱,抬上范离莎的车。
范离莎使用汽油作为助燃剂,在夜总会后勤部的锅炉房将尸身悄悄烧掉。当时是夏天,又是在夜里,锅炉房并未启用,所以整个过程无人知晓。事后,警方在锅炉的炭渣中发现了骨灰和几粒黑不溜秋的钢珠,这些钢珠本来镶嵌在鱼摆摆的下身。
另外三个女人趁着夜色,分别抛弃了鱼摆摆的左右手臂和一条腿。
焚化完尸体已是拂晓时分,范离莎又想到了一条妙计,她撬开夜总会财务室的门和保险柜,从休息室找到鱼摆摆的鞋,故意在现场留下他的鞋印,用来制造鱼摆摆盗窃钱财逃跑失踪的假象。范离莎由于疏忽,并未将保险柜里的钱全部拿走,毕竟她的本意不是盗窃。保安队长将余款偷走,后来在市长的压力下,阴差阳错成了替罪羊。
市长忽略了一个事实,他老婆也是一个女人,也有性需要。夫妇俩长达十几年没有做过爱,市长在家从来不交公粮,他的情妇多达十几位。副市长孤注一掷,实名举报,特案组也进一步查实了案情的经过。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政治博弈,最终,市长被双规,接受纪委调查。市长夫人、小酒、银青、范离莎四人被法院以过失致人死亡罪和侮辱尸体罪起诉。
特案组撤出此案后,副市长升为市长。
此后不久,范离莎在狱中被检查出了传染性疾病,被保外就医。
画龙说:咱们是不是被副市长利用了?
包斩说:副市长和范离莎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他们……梁教授说:官场比我们想象得要黑暗。
苏眉说: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
副市长已经成为市长,接电话的时候他刚喝完酒,茅台的酒劲儿太大,还有点儿晕乎。他打着酒嗝儿,在电话里向特案组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的清白:你们可千万别觉得我费尽心机捞到了市长的位置,我图什么啊,能有什么好处呢,市长的工资每月只有几千元……没有眼里所无法看见的花朵,更无心中所不愿思慕的明月。
——松尾芭蕉
两名高中生早晨去骑行冲山,冲山指的是骑行爱好者从山顶骑着山地车极速冲下去,中途很少刹车,全靠自身技术躲避树木石块,而且要从陡峭处冲下山以求刺激。
山路边长着野草,雾气弥漫,湿漉漉的草叶上滴着水。
山坡上有一片公墓,人迹罕至,崎岖的路边是守墓人的小屋,平时废弃不用,只在清明节和中元节时守墓人才会住进去,做一些修复墓地、清理垃圾、铲除杂草的工作。
途经这小屋时,一个男生的车链子掉了,下车修理,另一名男生停车等候。
雾蒙蒙中的小屋显得阴森恐怖,周围很荒凉,屋后就是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