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顿时惊呆了,果然能在宫里活着的人都是人精,而能侍候皇上的人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画儿自认为不笨,可就她这智商和情商在宫里,估计活不过一个月。
精心给连公公和白晓清泡了茶之后,便送走了他们。他们一走,整个宅子都欢腾起来。就是不见恒儿和林先生。
“林先生和恒儿呢?”画儿刚一回来就跟大婶恶斗一场,都没有来得及去找恒儿,一直庆幸他们住在偏院,这前院儿发生的事儿影响不到他们。
小智皓忙走过去说:“大小姐,先生和少爷去了稻香村。”
“他们去了稻香村?怎么没有和我说呀!”画儿心里还真有点我不舒服,恒儿都学会自作主张了。
“少爷说,大小姐去济宁开酒楼,肯定得很久才能回来,所以他们就去稻香村了。”小智皓有些不开心的回答到。
画儿知道这恒儿走了,先生也走了,还把嘟嘟也带走了,没有人跟他玩了,也没有人教他读书。
“哦!这样啊!那行!今天有点儿累了,明天我们也去稻香村好不好?”画儿忙一脸微笑的看着小智皓。
小智皓忙开心的点头:“嗯!”
夜里,画儿坐在房间里试穿着她的官服!这穿戴好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这铜镜磨得再光亮也没现代的镜子清楚。也就只能看着个大概样子,不禁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倒底帅不帅?能不能唬人啊!”
忽然镜子里多了一个人:“很帅!比大将军还威风。”
画儿顿时沉了脸,也没有回头,而是回了一句:“穆博衍,我警告你我房间不是你家后花园,可以随进随出。我也不小了,你这样一个男子夜里动不动出现在我的闺房里,是不是有损我的清誉?”
穆博衍很少看到画儿这么严肃的跟他说话,不禁心里一紧!他知道她心里会有怨,以为会骂他一顿,甚至动手打他一顿,而现在这严肃疏离的语气,让他觉得非常不好。
当一个人能肆无忌惮的和你开玩笑,能轻松的回应你的调侃,还能在你面前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说明你们的关系很融洽。而现在画儿语气里的疏离,眼里的怒气,让他知道她不信任他了。
然而他还想试着努力一下,便笑着说:“损就损了,大不了我娶了你!反正你也叫过我相公。”
画儿倏得转身,一脸怒气的看着他:“靖王爷,你放尊重些!你现在目的达到了?还想要什么?我娘的遗物吗?”
穆博衍一惊,原来她知道:“你知道?”
画儿一笑:“戏演够了吗?靖王爷!”
穆博衍一时间愣在了那里,都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否认,只是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重要吗?你无缘无故的接近我,无偿的帮助我,目的是什么?”画儿仍旧一脸严肃。
穆博衍沉默了,还是问了一句:“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画儿知道他心里此时的想法,因为她曾经问过他是不是真的是靖王,而他回答你希望我是靖王?在他心里,他还是在意她允许他的亲近的理由,是王爷的身份还是他的人。
画儿唇角勾起,凉凉的说了一句:“既然王爷非要问个清楚,我也就跟你坦白了。从你第一次进我房间的时候。那个扇坠价值连城吧!”
穆博衍心里一紧:“那时候你就知道?然而你却一直在我面前演戏?”
“是啊!你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会演戏?”画儿深吸了一口气,“既然都把话敞开说了,那就再坦白些。你想从我这儿得到我娘沈馨宁的什么东西?”
穆博衍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却还可以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她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小姑娘啊!可见她的城府有多深?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我非要有目的才能帮助你吗?”穆博衍反问了一句,她曾经也反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那时候是在济宁府看秋试榜,他以为她那么帮助继祖是有目的,当她反问他为什么帮助她,他才去找这个答案,才知道原来帮助她成了一种本能,早就不是为了当初那个目的。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是给机会他向她坦白,可他却没有坦白,只是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终还是透着那一股冷漠与功利。
想到这些,他才发现此刻问出这个问题,是多么的可笑?在她心里他早就是个做任何事、对任何人好,都是有目的的,而非出自真心。
画儿冷冷一笑:“要不然呢?因为我们是生意伙伴?朋友?可这所谓的生意伙伴和朋友都是为了你最终目的而服务的。我不知道你要我的煤矿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可今天我为了保住我的煤矿,为了上阳县百姓的利益,我穿上了这一身官服。
穿上它之后,我将失去了我原本的自由,我将要为朝庭奔波劳碌,我还会面对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会被卷入那些为名为利为各式各样目的纷争中!这,是我向你发出的抗议。”
穆博衍太过意外了,原来她提出另寻煤矿的建议是不想他达到目的。她是多么聪明,当他和卢大人一起出现时,她便知道他和卢知府已经站在一条线上,而她更看出煤矿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而只是一口敲门砖或垫脚石而已。
“画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穆博衍知道他解释不了,任何解释在她眼里都会变成借口。有些事是需要时间去证明的。
“我没有兴趣去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兴趣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请你不要算计跟我有关的人。我会拼尽我的全力保护他们,包括我自己。”画儿只想过她平静的小日子,发家致富,一家和睦。不想去参与朝政之事。
穆博衍摇头:“我从来没有算计过你。至于你娘的东西也不是我想觊觎的,相信你已经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保管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