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安看着眼前这几个刁民,心里是气的不行。
他是中陵市明耀集团对外开拓部的副经理,平时主要负责公司一些向外的投资项目。
副经理的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尤其是他还和明耀集团的一个高层沾点亲戚,日子就更加过的舒心。
对外开拓部掌握着明耀集团对外投资的方向,以明耀集团的经济实力,不论是投资哪个项目,只要是公司看准的,哪怕是用钱堆也能堆成一个成功的项目。
哪个地方不希望自己这里能有一个会下金蛋的鸡?换句话说,在外人眼里,朱宏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财神爷。所以,不论走到哪里巴结他的人都是络绎不绝,渐渐也就养成了他骄傲自大的性格。
这次明耀集团对南山村的投资,主要是看中了这里的枯茗茶资源。枯茗茶历史悠久,茶香浓郁,味道绝对不比那些顶级茶叶差,只是一直缺乏良好的开发和炒作,所以才默默无名。
本来这种山沟里的小项目,是不值得朱宏安亲自跑一趟的,但是最近公司里正在大整改,清理蛀虫,他平日里凭借职位之便利,也绝没有少捞了,来这里的另外一个原因也是为了避避风头。
可让他万万他没想到的是,这厂房刚一开始投建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遇到了一桩麻烦事。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面黄肌肉的病秧子,站在工地上大哭大嚎,大有白日哭丧的架势,说什么占了他们家的地,他们全家要被饿死了。
天气这么热,这山沟里还没有空调,朱宏安本来就是个膘肥体壮的大胖子,热的满身是汗。
心烦意燥的他一听这话顿时恼了,本来这几天被赶到着山沟里,吃着大锅饭,睡着硬板床,心里就一直不痛快,没想到还有人上门挑事,带着一帮子人呼呼啦啦的就将那病秧子围在了中央。
自己人多势众,加上他一惯张扬跋扈,也不问清楚青红皂白,一脚就将那人踹翻在地,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哪里来的短命鬼,不好好带在家里等死,来这里哭嚎什么?”
在这里哭嚎的就是王二婶口中的二娃子,他也是可怜人,父亲年轻时候上山打猎不小心弄断了一条腿,不能干重活,母亲又常年卧病在床,他从小就发育不良,一家人全靠着村里人的接济和家里的一点薄田来维持生计。
“你们不能占我们的家的地,没了地我们要饿死的。”二娃子今年刚过十五岁,常年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远比同龄人瘦弱,他从小就在村里长大,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听到对方的喝骂,一脸紧张的争辩道。
朱宏安满脸不耐烦的说道:“占你们家的地不是有给你们补钱么?还来这废什么话?”
二娃子被吓得脸色发白,可想到自己一家人还要指望这点田地活命,还是勉强鼓起勇气,声音颤抖的说道:“可你们给的钱太少了,我们又不能出去帮别人做事挣钱,只能以种地为生。我们把钱退给你们,求你们别用我们的地了。”
朱宏安当然不愿意了,他可不在乎那点钱,眉毛一竖,恶声恶气的说道:“你以为这是干嘛呢,你说退就退?既然收了钱,哪还有退的道理,这地我们是占定了!”
“你们怎么……怎么不讲理呀,我把钱都退给你们了。”二娃子气的口齿都不清楚了,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无赖。
“退什么退,老子不差你那点钱,赶快给我滚蛋。”朱宏安一把将二娃子推翻在地,嘴里骂道。
二娃子身体本来就弱不禁风,被两百多斤的朱宏安一推,立刻就摔翻在地,手也被石子给扎破了。
二娃子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抱住了朱宏安的大腿,带着哭腔嚎道:“不,你们不能占我们的地,我们全家会饿死的!”
朱宏安见自己一千多块钱买的名牌裤子被抹的到处是血,心中更是恼怒,抬脚就将瘦弱的二娃子踢向了一旁:“你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我这裤子值多少钱?”
“二娃子!”这时候老刘头和几个同村的村民从地里回来,恰好瞧见了二娃子被人一脚踹飞出去,赶忙扔下手中的农具,跑了过去。
老刘头抱着昏迷不醒的二娃子,愤怒的质问朱宏安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打人啊?”
朱宏安此时也是泼开了性子,死鱼眼一翻,喝道:“你自己问问我为什么打他?早先收了我们的钱,答应把地给我们,让我们建厂房,现在开始建了,又说不愿意了,还来这里大吵大闹,我看是摆明了想要讹诈。还弄脏了我这一条一千多的裤子,也一起赔给我吧!”
老刘头愤愤不平的指着朱宏安大声说道:“当初你们征地的时候,我们早就说过了,二娃子那家的地不卖,你们当初也承诺了,先让拿着钱,等到开始建厂的时候,就把二娃子的地退回来,这是你当初说好的!”
朱宏安冷笑一声,耍起了无赖:“这话谁说的?你让说的人出来和你当面对质,反正我是没说过,你爱找谁找谁。”
他可不怕这群土包子对质,当初承诺他们的那个家伙,早就被他调到了外地,他们去哪里找?
对方数十个年轻体壮的彪形大汉,老刘头几个村民都是年老体衰,也奈何不了他们,只能用饱含愤怒和不甘的目光盯着朱宏安,恨恨的说道:“你……真不要脸啊!”
既然无法奈何对方,那留在这里也是徒受侮辱,老刘头和另外几个村民,一起抬起昏迷不醒的二娃子,就准备先离开,以后再想办法。
“站住!谁让你们走了?”朱宏安斜着眼看着几人,阴阳怪气的问道。
老刘头转过身,不满的哼一声:“地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这裤子怎么办?我这可是名牌啊,一条裤子一千多,现在弄得都是血,该怎么穿?”朱宏安不怀好意的看着老刘头。
“脏了洗洗不就行了,还能怎么办?”老刘头纳闷的看着朱宏安,不解道。
“洗?怎么洗?这血在上面根本弄不干净!把这条裤子赔给我再走!我也不要多,我这条裤子一千两百块买的,你把这钱拿给我就行了。不然今天谁都别想给我走!”朱宏安看来是铁了心要难为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了。
一千二!!几个村名惊呆了,虽然这些钱还不够城里那些有钱人的一顿饭钱,可在南山村,这足足顶得上老刘头两三个月的全部收入了。
低头看了看仍然昏迷不醒的二娃子,老刘头老泪纵横,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朱宏安:“你作恶这么多,不怕遭天谴么?”
朱宏安哈哈大笑,一身肥肉如同波浪一般来回颤动,猖狂的笑道:“天?谁是天?让他站出来我看看?还天谴?我呸……啊!!”
就在朱宏安大放厥词的时候,恰巧从远处飞来了一块小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他的大门牙上。两颗雪白的大门牙,借着这股力道,用力的挣脱了牙龈多年的束缚,嗖的一下飞了出来。
猛然遭此痛击,疼的他满脸通红,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抬起头,双目圆睁,愤怒的咆哮道:“谁?谁TM敢砸我?有种给我滚出来。”
尹仲慢悠悠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也不理会如同发了疯的野猪一般的朱宏安,先接过老刘头手中的二娃子,他跟着神医沈岳山学的可不仅仅是九转神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对于其他方面也颇所涉猎。
简单把了一下脉,尹仲心中就对二娃子的情况了然于胸。只见他撮指成剑,轻轻的在二娃子身上连点几下,双手缓缓的推拿他的背部,让他慢慢将胸口的一口郁结之气吐出来。
吐出这口郁气之后,原本昏迷不醒的二娃子,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不复先前那么苍白。
如此惊人的救人手段,看的老刘头等人是目瞪口呆,傻呼呼的看着尹仲,一时间有点回不过来神,这还是那个整天光着屁股和老钟家丫头一起胡混的小男孩么?
朱宏安捂着脸惨嚎半天,见没有人应声,他自然不可能白吃这么大亏,理所当然就将矛头对准了刚刚过来的尹仲,喝道:“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刚才是不是你用石头砸老子?”
尹仲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容,通常这个表情,就代表了他已经很生气了:“不一定是我,也许是老天惩罚你呢,你不是说没有天么?”
他回村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有人打算来这里建厂开发枯茗茶,能让家乡的特产走出去,尹仲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群开发商竟然如此蛮不讲理,横行霸道,强行征用耕地,欺负乡亲父老。尹仲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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