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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初露端倪(1 / 1)

“哐当!”

阿晚慌忙摇醒已经饿晕过去的末善,“阿善姐姐,别睡了,有人来了!”

铁门毫无预警的被打开,走进来四个彪形大汉,阳光蓦的照进昏暗的地牢,聚成一道强烈的光束,末善只觉刺痛,抬手遮挡住。

恍惚的眯开眼,呵,她的命可真值钱,四个人,藿栖迟真是大手笔啊。

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末善看的分明,这些人身上满是杀气,怨念深重。

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恨得咬牙切齿,藿栖迟难道只会用这招吗?不是饿她,就是饿她!

她的饥肠辘辘,早已眼冒金星,也许是地牢里的温度太低,心脏处的伤口又开始一阵一阵的疼痛,来回翻搅她越来越微弱的气息。

阿晚担忧的望向她,“阿善姐姐,你要小心!”

末善无奈的扯了下嘴角,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怎么小心啊,不知道自己死后是不是也会变成这里的冤魂,终日飘荡,找不回归宿。

其中一个男人上手就是一抓,将末善甩出几米远,她本就没有力气,这一摔,脑袋直接撞上墙,更是让她痛得倒地不起。

他们岂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一盆凉水泼上来,顿时惊得她连呼吸都要停止,她费力抬眼,这些人的眉眼真正像极了那个不要脸的禽兽,无情又冷血。

他们执行的不过是藿栖迟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不管什么手段,杀了她。

没错,他只要结果,无意过程。

哪怕现在,他们将她碎尸万段,只要看她咽下那口气,他便可以从此高枕无忧,永无后患。

她的唇边忽然绽放出一个绝美的弧度,望着头顶上方几不可见的针孔探头,她知道,此时,他一定正在看着她。

“藿栖迟,想要我死,你有这个本事吗?”

带头的男人似乎没料到末善竟有这个胆子,一时愣在那里。

她微红的黑瞳里充斥着浓浓的嘲讽,仿佛在讥讽不自量力的对手,那般不屑。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珀奈简直不敢相信在那具娇小的身体里居然暗藏着如此惊人的勇气,他见过许多不怕死的人,可这样的女人,他却还是第一次。

在缅甸,尤其莴寨,从来都是男人的天下,寨中,女人的地位有时连只狗都不如,她们大多胆小怯懦,温顺那是她们的天性。

但凡有一点不寻常的心思,也会被暴力抗压,处死的过程,恐怖而血腥,长此以往,再没有女人敢轻易和男人对抗,可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能量。

此刻,她的五官愈发张扬,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叫人不忍移开目光,映衬在那恶浊的血腥之下,却丝毫没有因为她凌乱的意识和惨白的面孔而暗淡下去。

他盯着屏幕良久,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平复那惊诧的情绪,“藿,你的心可真狠。”

一旁沉默的男人只是抿着唇,面对末善的挑衅,似乎不为所动。

关于藿栖迟的秉性,大概没有人比珀奈更了解,珀奈十七岁便与他相识,残暴是他的手段,冷酷是他的面具。

因为一场误会,他们不打不相识,那时谁都道藿门的接班人不可一世,可珀奈偏不信这个邪,为了争抢越南的一批货与藿栖迟大打出手。

最终,那场厮杀却终止于两个人的握手要和,颇令人震惊,说他们惺惺相惜也好,说他们各自为利也好,藿门与战斧的联盟自此所向无敌。

珀奈转头望向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藿,你会后悔的。”

末善伏在地面上,腥气的味道直冲鼻尖,让她有种冲动想要呕吐,心脏的负荷已经远远超过她所能承受,难道,她真的要这样死去吗?

她昨天才对阿晚说,这是命,逃不掉,也躲不过。

可如果这真的是她的命运,那她很想问问苍天,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活下来,甚至给了她一个别人永远无法触碰的世界,可到头来,这些安排,竟有什么意义。

她的世界仍然黑暗,不,应该说,她的世界,是变得更加黑暗了。

怔住的杀手很快回过神来,朝她露出凶狠的眼光,末善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解决她,无力反抗,却退无可退,她不甘心,强撑着爬起来。

艰难的动作俨然消耗了她的全部体力,黑衣杀手没有再给她任何机会,欺上前去。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防备末善的还手,待他们意识过来,那人却已痛苦倒地,捂着胸口不停抽搐。

一个,还有三个……

末善支撑在墙壁上,大口喘息,这把手术刀是她趁韩蛟不备时偷拿的,潜意识里的危机感让她必须防患于未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地牢里发生的一切自然落也入了外面的数只眼,苏世问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藿栖迟,不禁暗暗替末善捏把汗,她偷袭的这一个根本就是偶然,接下去她要怎么办。

末善当然撑不住了,她内心的理智在做垂死挣扎,她对付不了这三个人,她真的,无能为力了。

听着越靠越近的脚步声,那股腾腾杀气甚至越过了时间,空间,直击她最后一丝希望,咣当碎地,她认命的闭上眼睛。

局势的转变仅仅只是在一秒间,三个黑衣杀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竟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们越是挣脱,压力便缠得越紧,直到他们被掐住咽喉,难以呼吸。

珀奈不可思议的叫出声,“她对他们做了什么!”

难道这个女人会巫术?

“不是她。”

藿栖迟终于开口,表情漠然,让人看不出好坏。

苏世问替他接了没有说下去的后半句话,“是它们。”

珀奈疑惑不解,“谁?难道那里面还有别人?”

反击真正开始,恐怖的声音莫名从四周响起,像是怨灵的哭泣声,又像是恶鬼的嘶叫声,它们布满了地牢的每一个角落,侵入所有人每一寸肌肤的细胞,密密麻麻,不肯散去。

阿晚几乎集结了地牢里所有的鬼魂,他们或凶狠,或阴险,个个面目可憎,邪恶狰狞。

末善突然心里堵塞得不知说什么好,她看到,一直对她充满敌意的豹子,正张着血盆大口,几乎要把那人撕裂一般的粗暴。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强行透支着体力,靠着墙壁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往下坠,阿晚焦急,更是使出浑身解数。

接下来的这一幕,别说监视器前的那行人,饶是末善,也彻底惊呆了,整个地牢瞬间犹如被狂风席卷,无形的飓风刮起已然生锈的巨长铁索,毫不迟疑的摔了过去,那边闪避不及,被砸了个正着,立时皮开肉绽。

下一秒,鲜血溅出,地面一片殷红,苏世问睁大了眼睛,简直无法相信,四面的墙壁像是被血染了一样,猩红得可怕,这一刻,惨无天日,即使是置身于外的人,仿佛都能感到,地牢上方正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阴影,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惊悚而骇人。

那三人又岂经历过此种场景,豹子一声吼,死死拴住铁索,他们寸步难行。

末善不敢妄动,强劲的风同样也让她几乎窒息,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紧紧抓牢铁索不让自己倒下,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心里反复默念,活下去,她要活下去。

惨叫声,撕裂声,粉碎声,此起彼伏的淹没了她的耳朵,末善隐隐感觉黑暗中,一双有力的手正将自己托向光明。

她安然闭眼,恍然进入梦境,她不再感到害怕,只觉周身温暖四溢,花香弥漫,令人心荡神怡。

不知风暴过去多久,她再睁眼的时候,地牢竟已恢复平静,悄无声息,仿若刚才那毛骨悚然的场景,全是她的臆造。

地上直挺挺的四个人早已断气,躺得横七竖八,死相惨烈,末善不敢多看一眼,踢开铁链想要自己站起来,却不想又一下重重的摔了下去。

她颓然倒地,却再不想挣扎,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忽然像意识到什么,她猛然抬头,藿栖迟的身影赫然就在眼前!

他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以一种王者之姿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她的内心只剩一片安宁。

末善笑了,笑得那样凄美,她的额上,唇上,手上,甚至身上,渗出的都是血迹,可一双眼眸竟越发显得乌黑明亮,目光锐利直逼他的心房。

她颤颤巍巍的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逼迫他低下身来与她对视。

她的全身污浊,满是肮脏,可又怎抵得过他比她更肮脏的灵魂,她的笑容明晃晃的射杀了他的眼。

这一秒,看不到明天希望的末善,用自己的态度,蔑视了这个不容侵犯的男人。

“藿栖迟,你都还没有死在我前面,我又怎么舍得去死。”

她说这句话时不知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话音才毕,她便失去意识,堪堪的倒了下去。

藿栖迟下意识的伸出双臂,她全部的重量压在他的臂膀上,万物无声,他凝视她良久,臂膀微动,将她带入怀里。

藿宅,俨然进入比之前更加高度的一级警备状态。

末善再一次的不鸣则已,一鸣吓死人,整个藿家,从上到下,谁不知道,命大的末善被扔进藿门地牢,却又大难不死。

而更诡异的是,这一次,救她出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藿栖迟!

当他抱着末善走出地牢的时候,韩蛟的下巴都快惊得掉在了地上。

本来对末善的极刑,他不忍目睹,不管她是人是鬼,他只知道他现在是个医者,面对生命,都会于心不忍。

可中途接到消息,派进去的四个杀手居然统统毙命,一个不留,他慌不迭的赶过来,却意外的看到了这样惊悚的一幕。

韩蛟都不知道是该替末善感到高兴还是悲哀,高兴的是,她又一次没死掉,可悲哀的是,她又要落入藿栖迟的魔掌,被折磨的永世不得翻身。

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末善,藿栖迟用余光瞟了一眼边上正不知所措的韩蛟。

“治不好她,你就等着去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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