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让我试一试，又能如何？”周一昂说着上前来抢林野手中的枕头。
林野身影一晃，躲过了过去。
周一昂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有想到林野居然还有那么好的身手。
他是练过功夫的。
之所以练功夫，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强身健体，争取活的时间足够长。
在周一昂有一个曲线救国，战胜体制内科学家们的办法。
那就是和他们比谁活的长。
什么时候他周一昂能够熬死这帮和自己作对的体制内科学家们，什么时候他就是业内的权威。
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正是基于这种理念，周一昂勤学苦练，买了很多武功秘籍，自学成才。
虽然没有练出一身绝世武功，但体格却是练出来了。
普通成年人，三五个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没有想到，林野居然也是同道中人。
一抓不成一抓又来，林野左手一挡，伸出脚拦住了他的去路。
周一昂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林野连忙拉着他。
只是这一个回合，周一昂就知道自己决然不是林野的对手。
林野唯恐他生气，说道：“周主任，咱们讨论的这些事，都是建立在你的理论上的，万一这里面果真什么都没有连脑电波也没有怎么办”
“所以我才要试一试啊！”周一昂小孩性子又上来了，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有没有，试一试才会知道。”周一昂抬起头来：“你刚刚不还赞同我的理论么？现在怎么会开始怀疑？你若是我说的不对，那你说一套能够让我信服的理论来。”
林野没有马上说话，因为他找不到比周一昂说的这个更加靠谱的。
没有了刚刚的兴奋，细细琢磨，林野只是感觉周一昂的方法实在是太草率了。
他这仪器看起来也并不怎么靠谱，如果当真如周一昂所说，昏迷了的人的意识，全都在这个枕头里。
枕头虽然无法物理破坏——这也坚定了林野相信意识在枕头里的可能。
但谁知道周一昂这位天才民科发明的东西，会不会通过什么激光之类的东西对意识产生影响？
甚至于说，刚刚拍X光片，都已经影响到了枕头里的意识。
想到这，林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手脚冰凉，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林野在这边担心着，周一昂追着道：“你说嘛，你说一套理论来，我这个人是最讲道理的了，你若是能说出来，我便听你的。”
摆了摆手，示意周一昂不要说话，林野坐在沙发上，叹道：“你说的这种理论是比较正确的，我找不到其他比这还有说服力的可能，但是你解决事情的方法却不是我所能赞同的。”
周一昂打不过林野，只好希望在口舌之上能说服他。
“这是最保险也最安全的方法，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那就按照你的方法来。”
周一昂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是最让林野有些厌恶的，他站起身来，语气头一次如此严肃。
“你这是耍无赖，你这种方法完全就是谋杀，你刚刚也说一个人没有思想和意识就不能算是人，他们现在只不过是没有身体的思想和意识，你清理掉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林野本以为这番话会让周一昂哑口无言，谁知道他却满脸的不屑。
“一个人的身体都没有了还留存在世界上，除了鬼就是神了，像卢生这样不断的让人自杀的行为才是真正的谋杀，而我只不过是搞科学研究。”
说到这，周一昂见林野好像真的动了怒气，连忙服软。
“好好，那我们就取个折中的办法。我将功率调到最低，只侦测里面有没有脑电波，不去管卢生到底是生是死，好不好？”
见他松了口，林野也不好再僵持下去，只得点头道：“好，不过要我来操作，你在一旁指点。”
周一昂举起手来，表示自己绝对不碰机器，高声道：“好，好，全听你的，不过咱们要说好，我如果帮你解决了这件事，这个枕头就归我了！”
林野嗯了一声，走到了仪器旁边，看着升起的平台，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将枕头放了上去。
周一昂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枕头，见林野放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等他笑出来，林野又猛然将枕头拿起，看着他说道：“周主任，你先教我一下，如何用这个仪器判定脑电波的存在。”
周一昂一愣，随后满脸的无奈：“好好好！我来教你。”
说着走到旁边，拉起一个躺椅来，指着林野道：“你躺下。”
林野没动：“为什么要躺下？”
周一昂叹了口气，听出了林野对他的不信任。
从仪器上扯出一个耳机模样的东西——确实是耳机，只不过被改装过。
“我这个发明，只要将这个耳机放在脑袋上链接起来。屏幕上就会显示脑电波的的强度。”
周一昂说着，将耳机扣在了脑袋上，十分滑稽。
“然后你再控制那个红色的螺旋按钮，就可以加强脑电波的强度。”
“你试验过没有？”林野看着这个diy痕迹十分明显的机器，有些担心。
看着林野皱眉，周一昂道：“当然是理论上，要不然刘俊阁为什么要你来找我？这件事我只给他一个人说过。”
见林野眉头皱的更紧，周一昂又道：“我亲自试给你看。”
将耳机扣住，指着一个按钮道：“打开那个按钮。”
林野有些犹豫，不敢乱动，毕竟这玩意，看起来实在是不靠谱。
刚刚已经电了自己一次了。
要是这一次再把周一昂电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林野犹豫，周一昂露出鄙视的笑容。
这年轻人，胆子太小了，根本不知道民科为了科学能够复出什么。
一伸手，按住了按钮。
叮咚一声，屏幕上出现一道波纹。
“看到没，这就是我的脑电波，我一点事都没有吧。”
周一昂说着，又指着另外一个耳机道：“你去把这个耳机放在枕头上，打开另外一个开关。”
再三确定周一昂没事，林野方才放下心来，按照他说的话去做。
周一昂在旁边给他科普道：“我发明这个机器，就是研究如何能够通过脑电波穿越到梦境的平行世界。”
“现在显示了我的脑电波，如果枕头里真的有脑电波的话，显示的波纹应该和我的脑电波一样，有一个脑电波，就有一条波纹，有两个脑电波就有两条。”
他说着示意已经将耳机扣在枕头上的林野打开另外一侧的开关。
“如果屏幕出现的其他波纹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确定...%(&%*(……%￥*&￥#!￥&……”
林野按下开关，屏幕猛然一白。
周一昂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嘴巴胡言乱语，随后双腿一蹬，昏迷过去。
“周主任！”林野急忙关掉开关，赶紧上前摘掉周一昂脑袋上的装置。
他摇晃着周一昂，但周一昂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手指放在鼻子下，呼吸稳定。
这种状态，林野很熟悉。
他在陆城和孙正的身上看到过。
周一昂的意识也进入了枕头里！
林野浑身冰冷，身边的机器发出滴的轻声。
屏幕上一条手指粗的波纹缓缓的波动。
那是由无数条脑电波组成的波纹。
他攥紧了拳头。
那条波纹像是变幻成了卢生的脸庞，似乎在嘲笑，放肆的向着林野哈哈大笑。
整个房间无比得到安静。
此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斜晖通过窗户照射进来，让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显得愈发的黑暗。
“如果这是你的挑衅，那么我接受了。”
林野面无表情，缓缓的拿起之前扣在周一昂脑袋上的特制耳机。
“如果这是你的求助，那么我也接受了。”
手放在了开关上，眼睛看着屏幕上的波纹。
“但是，希望你知道，即便永远被困在梦境之中，那我就是你永远的...”
开关按下，林野闭上了眼睛。
“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