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可怕了。
牧翰逸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怎么办,感觉这里也住了个女人。
呸呸。
是女鬼。
呸呸。
什么都没有,没有女人,也没有女鬼。
眼前身影忽地一闪,牧翰逸还没反应过来,女鬼:“啊……”
凄厉的惨叫尖锐刺耳。
牧翰逸不自觉的捂住耳朵,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夜离歌正一掌拍在男人的脑门上,再往上一拉,女鬼的头被她深深拽出。
是鬼!
这回真的确定是鬼了。
牧翰逸目瞪口呆,身在二十一世纪,他竟然真的看到了这种东西。
“你用的什么东西?”
“啊……”
女鬼拼命的挣扎,可她发现自己的所有气力都用不上,只能是这样被生生拽住,然后被夜离歌一巴掌拍进特制的玻璃瓶中。
惨叫没了。
牧翰逸松开耳朵,感觉还有无数嗡嗡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着。
“好了。”
夜离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以后再遇上这种事,记得少搭腔,离远点,然后叫我,明白吗?”
“哦。”
牧翰逸凑过来:“师父,原来你还会抓鬼啊?”
“不会。”
夜离歌说的是真话,牧翰逸不信:“这不可能啊,你说你不会,可我都亲眼看到你抓鬼了,还把鬼都塞进这个玻璃瓶里了。”
“我那不叫抓鬼。”
“我那应该叫……”
夜离歌话语一顿,好吧,这就是抓鬼,只是跟那些道士用的法子有些不同,总之不管怎么样,还算是顺利。
“对了。”
夜离歌本想走的,脚步一顿看向牧翰逸:“你有没有听说过李潇潇?”
“李潇潇?”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牧翰逸嘀咕了下,双眼一亮:“我想起来了,早上送过来的尸体,听说是被杀的,头都被割下来了,尸首分离可惨了。”
“我想去看一下。”
夜离歌示意:“带路。”
“哦。”
牧翰逸倒是不怕,身为医生,尸体见得多了,即便是割头的,也不是没见过。
地下室。
停尸房。
牧翰逸拉出冷柜,李潇潇的尸体就安静的停在里面。
脖子上的血痕明显。
夜离歌的手指轻轻的在李潇潇脑门上一按,果然,这只是一具躯壳,三魂七魄全都不在了。
一般人死,其魂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会不自觉的跟着尸体,也有少部分会停留在被害的地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了。
“师父,你要去哪?”
牧翰逸追上夜离歌,他对这些特别感兴趣,如果人死后真的能变成鬼,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见到早年过世的母亲?
“去游乐场逛鬼屋,你去不去?”趣读
夜离歌问他。
牧翰逸:“去,你是不是想去找李潇潇的魂魄啊?师父,这人死了时候真的能变成鬼吗?变成鬼会去哪?”
“你倒是挺多问题的,好奇宝宝啊?”
夜离歌斜睨他。
“师父,这换成谁都会好奇的吧?”
“对了师父,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天堂地狱啊?”
“是不是有地府?”
“那有鬼的话,是不是也真的有神仙啊?”
牧翰逸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夜离歌:“嗯嗯嗯,反正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都是真的,里写的都是真的,有天堂有地狱,也有神仙,好人会变成神仙,坏人就会下地狱。”
“师父,你别敷衍我嘛。”
牧翰逸委屈巴巴,夜离歌:“我真没敷衍你,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的。”
“那好人真的可以上天堂?”
牧翰逸其实想问的是他过世的母亲是不是真的上天堂了,有没有机会再见一面,他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其实死者已矣,你还是断了这种念头,好好的过你的人生。”
夜离歌一眼看穿。
牧翰逸:“师父,你没经历过你不懂,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我妈走的那晚,想跟我多说说话,我却没有陪她。”
“嗯。”
夜离歌确实不懂,默默的往沙发上一靠,斜睨他。
“师父,就那晚,真的,我加班回家特别特别的累,整个人都要崩了,我妈就过来跟我讲说有个事想跟我商量,我倒头就睡,跟她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牧翰逸眼圈红了。
夜离歌递过纸巾:“嗯,然后呢?”
“然后我起来,发现一封信放在我的手里边,我拆开一看,才发现是我妈的遗书,通篇就一句儿子啊,没什么事,妈就是想说妈走了,你好好的照顾自己。”
“哦。”
夜离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哦?”
“师父,你这样有点那啥。”
牧翰逸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明明这么伤感的时候,她竟然只会哦?
“抱歉啊,我不会安慰人。”
“其实我妈走得也挺突然的,就打电话跟我讲说要跟我爸离婚了,我还挺开心的,结果第一天就心脏猝死。”
夜离歌耸耸肩。
“可是你能见到你妈最后一面,还是能跟她说说话的啊,我呢,我到最后,只有那么一封信,我很后悔你知道吗?那晚如果我多跟我妈说说话,或者我妈就不会觉得自己很多余,就不会选择自杀。”
牧翰逸眼圈又红了。
夜离歌望着他,想了想,递给他纸巾:“你相信冥冥之中有定数之说吗?”
“什么意思?”
牧翰逸听不懂。
“就是人这辈子活多少岁其实都是注定的,就像我妈,我以为她会长命百岁,结果她还是在那样的日子就走了,这就是命。”
夜离歌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所以你也不用太纠结,就算你跟你妈聊一整夜,那一晚没事,那第二晚呢?第三晚呢?你能一直一直这样陪她,一直不变么?”
“……”
牧翰逸愣住,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些。
“你会变的,你会有自己的生活,然后你妈始终会承受不住,然后也会这样的结局,这就是人家说的命,你改变不了。”
夜离歌又递过一张纸巾。
“师父,你真的好冷酷好无情啊,是,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可难道天注定了,就真的改变不了了吗?”
牧翰逸还是不敢信。
夜离歌唇紧紧一抿,若是改变不了,她又怎么可能好好的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