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熙在北澈心里是什么分量流星再清楚不过了,别说是去求皇上救冷熙,就是他的生命他不是也没吝惜过吗?再说皇上对殿下在没发生谋杀皇子案就很是宠爱,更别说现在太子死了,皇上已经明确表示七殿下会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那如果殿下求了,皇上应该不会拒绝吧!
想到这流星便对后觉道:“你先在这守一会儿。我这就去安排,为防刺客杀个回马枪,冷小姐和殿下都应该换个屋子。还得知会舅老爷一声,让他再多安排些人来保护才是。”
流星刚要走,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冷熙靠墙坐着,此刻只穿着睡觉时穿的底衣。大梁风气开放,但‘女’子只穿底衣被男子看见还是很伤风化的。虽情况危急,但如果传出去对冷熙的名声总是不好的。便道:“后觉出来在‘门’外守着,小‘玉’快去拿衣服给你家小姐换上。”
流星走后不多时,来了几个粗使丫鬟,抬着个类似担架的软榻将冷熙抱了上去,抬到了另一处单独的院子。不一会儿大批‘侍’卫就将院子层层保护了起来。
安排妥当了冷熙这边,后觉和流星又急急往北澈的屋里赶。流星和后觉回来的时候,九牛在地上走来走去觉得自己都要疯了,见后觉进来,直奔上去一把抓了后觉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不是说殿下只是睡着了吗?那怎么我多大声音都叫不醒他?”
后觉知道九牛的爆脾气,也不和他计较,只轻轻推开九牛抓住他衣领的手,走到北澈的‘床’边道:“殿下被人催眠了,一般的声音都是无法让他醒的。拿一碗凉水来,只要喝一口喷在殿下脸上,殿下马上就能醒过来。”
九牛嘟囔了一句,“你不早说。”就松开了手。
外面的‘侍’卫听了后觉说的,马上去厨房准备了一碗凉水。后觉将碗端在手里,并没有自己要喷的意思。而是递到残影面前道:“你来吧!”
残影摆摆手,后觉又递向流星,流星还没有接水,九牛已经上前一把将碗抢在了手里,不满的道:“你们几个,喷一口水也是这般婆婆妈妈,还是我蛮牛来吧!”说着就喝了满满一大口含在了嘴里,用力向北澈脸上喷去。
九牛一口水喷出,见北澈没反应,又含了第二口准备喷。就在此时北澈却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北澈‘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见九牛的一张大脸撅着嘴悬在自己上方很是奇
怪。还没懂明白他想干什么。九牛嘴里的第二口水已然喷出。避无可避,一口水结结实实的全喷在了北澈脸上。
水珠顺着北澈的脸和头发往下淌,北澈只觉得脸上脖子里都湿漉漉的,脸上的水气里还隐隐的飘着九牛咸酸的口水味。再想到自己脸上淌下来的水里还夹杂着九牛的口水。北澈不由的有些恶心,当下就下了地指着九牛道:“大胆蛮牛,竟敢往本殿下脸上喷水。罚你……罚你……”北澈罚你罚你的半天,实在想不出往自己脸上喷水应该罚什么,突然灵光一闪,知道九牛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就怕写字,便立即朗声道:“就罚你写自己的名字一百遍,写不完不许吃饭。”
九牛一听要自己写字。忘了北澈已经醒过来的事实,也忘了解释,立马跪在了地上,只哭丧着脸,无比痛苦的道:“殿下还是罚点的别的吧!让我写字还不如打我几军棍来的干脆。”
让九牛这么一闹。又见北澈醒了过来,众人的心里不由轻松了很多。有几个‘侍’卫看到九牛雄壮的身体,却滑稽的一张脸痛苦的又有些谄媚求饶的扭在一起,都忍不住想笑。就连为人最老实厚道的残影,也‘露’出了笑意,后觉更是一脸的坏笑。
最后还是流星拿了‘毛’巾给北澈擦了脸,又替九牛解围道:“殿下,饶过九牛吧,情况危机,他也不是故意冒犯殿下,是咱们遇到了刺客,您被刺客催眠了,我们没有办法叫醒您,这才让九牛往您脸上喷水的。”
“遇到刺客?催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北澈一脸的茫然,显然对于刺客之事,一点也不记得了,只得催促道:“流星你快详细说一遍。”
流星正‘欲’说,见九牛还跪在地上苦着脸,有些不忍道:“那九牛他……”
“让他起来吧!看在他没有恶意的份上,就罚他写九十九遍自己的姓好了。”
一听还是要写字,九牛一张脸拉的更长了,但想着一个字到底比两个字好写些,随即又有些高兴,便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九牛起来了,流星才道:“催眠的事还是后觉讲给殿下听吧!”
后觉点点头:“殿下没有中毒,脉象也正常,更没有任何外伤,却叫不醒,属下马上就想起来恩师曾经提到过的催眠术。那是西域一个神秘部落的秘术。”
“西
域,催眠术。”北澈默默的念着这两个词语,只觉得对于皇子谋杀案的片段自脑海中灵光一闪,随即又陷入了暗淡。“西域。”北澈又念了一遍,便喃喃的道:“自大梁国,陈国,金池国三足鼎立一来,中原地区一直太平无事。我大梁地处中原的东南,和西域北边隔着金池,西北部隔着陈国。西域人士也很少来我大梁。再说我大梁国和西域诸国也没有任何利益纠纷,怎么会有西域的人来刺杀我?”
北澈虽然不解,但还是看向流星道:“还有我是怎么中这催眠术的?”
流星听殿下终于问到关键的地方了,虽然知道殿下听到了冷小姐中毒之事一定会焦急万分,但冷小姐的毒终究还要仰仗殿下去求皇上,迟说不如早说,也就下定了决心:“今日来您屋里帮您更衣梳洗的人其实是刺客,只是她易容成了冷小姐的样子。”
“什么?”北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以为冷熙和自己突然的近亲,是被自己的真情感动,却不想原来是个假的,便不由的气闷。
流星接着道:“殿下您还记得让我和小‘玉’出去后,假的冷小姐对你做了什么吗?”
听流星这么说,北澈的脸有些微红。但只一瞬就厌恶的擦了擦自己的左脸颊。因为流星和小‘玉’出去后‘冷熙’让自己闭上眼睛,北澈一闭眼就觉得‘冷熙’快速的亲‘吻’了一下他的左脸,当时他‘激’动的心都要跳了出来,猛的睁开眼,就见‘冷熙’手里拿着一个‘玉’坠在晃啊晃啊的,只盯着看了一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北澈奇怪的表情,四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又迅速转开头等着北澈的下文。
被假的冷熙亲了一口这么丢脸的事北澈知道是绝对不能说的,但还是忍不住又擦了擦左脸颊才道:“也没什么,她当时让我看一块‘玉’坠。只是拿着‘玉’坠在我眼前晃悠了几下。我就觉得自己睡着了似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北澈又道:“你们既然能救了我,那就说明对方的武功一般,看来不过仗着会易容术胆大了些罢了。还有后觉提到的西域部落,有没有可能是外人学了他们的催眠术!其实那个刺客也不见得一定就是西域人。”
流星面上带了些许的羞愧之‘色’。将自己动手和刺客过的招细细的说了一遍,又补充道:“属下和那人‘交’手,虽只是几招,但对方武功之高内力之强,就是后觉,
残影,九牛我们四人联手,估计也占不了上峰。”
后觉也开口道:“西域各部落有很多神奇的秘术,那些秘术只在部落之间流传。就是临近的部落也无法学到其他部落的秘术。属下想起来了,这催眠术是一个叫做魂塔的游牧部落的不传秘术。”
听流星和后觉这么说,北澈不由有些骇然,后觉、残影、可是父皇千挑万选才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九牛是母妃临终前送给自己的。就是流星以前虽然是姐姐安平公主的‘侍’卫,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现在听流星说他们四人联手也占不了上峰,那个神秘人的可怕就可见一斑。更可怕的是她还会催眠术和易容术。可是她如果是来行刺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却要催眠这么麻烦。
还有她既然能易容成冷熙,怕平日里一定也少不了观察冷熙。不说别的就是说话的声音,平时的行为方式也是要模仿的像的。不然光长相相同,骗骗陌生人还可以,亲近的人之间一说话一办事自然就要‘露’出马脚。
可是她为什么要选冷熙?对了,那个刺客的目标既然是自己,那么她一定知道自己喜欢冷熙,对冷熙最没有戒心,所以才借了冷熙的样貌接近自己。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可怕了,自己对冷熙的心迹也是前些日子遇刺后才表‘露’的,而自遇刺以后就搬来了舅舅家住,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
北澈越想越觉得后怕,有一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人,就一直潜伏在四周,还会易容,还会催眠,自己死了只怕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北澈想到这,突然想起了冷熙,刺客易容成冷熙的样子前来行刺,那冷熙呢?冷熙怎么样了?她要装成冷熙,那只有真的冷熙不再出现,她才能继续装下去的。那冷熙不会已经被她杀害了吧!
想到这北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焦急的,又几乎癫狂的道:“冷熙呢?冷熙她怎么样了?”
被问及冷熙后流星和后觉不由低下了头,见流星没有回答,还一副哀伤的模样,北澈直觉冷熙一定是出了事,竟不顾一切的抓了流星的衣领,眼睛血红的大声道:“快说,快说,冷熙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