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冷熙的解释,北澈只惊讶的是冷熙的兴趣竟如此广泛,并没有怀疑其他,反倒对冷熙的欣赏更增加了一份,所以只接着将那日跟舅舅说过的心里的疑问又跟冷熙说了一遍:“这就是让我奇怪的地方,如果凶手是用什么东西捂住了死去皇子们的口鼻,那被害者一定会拼命挣扎,而且口鼻被捂住了,就不可能出现只有淹死的人口鼻内才会出现泡沫。可是案发现场和死者的身体上都没有发现水迹。”
“没有水迹!却有着只有溺死之人才会出现的尸体变化和口鼻泡沫。”
冷熙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闭了眼努力回忆着在书上看过的关于溺死的相关资料,“溺死,俗称淹死。指因大量液体进入呼吸道,影响气体‘交’换而引起的死亡。溺死者,指水淹致死者。北澈说的口鼻内的泡沫,其实也就是现代医学所说的‘蕈样泡沫’:由于冷水刺‘激’呼吸道粘膜分泌大量粘液,粘液、溺液及空气三者经剧烈的呼吸运动而相互‘混’合搅拌,产生了大量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因富含粘液而极为稳定,不易破灭消失。蕈样泡沫是一种生活反应,对确认溺死有很重要的意义。”
有蕈样泡沫在很大程度上就能说明是溺死,但没有水迹,北澈也没有说尸体出现了溺死者最明显该出现的‘‘鸡’皮样皮肤’(冷水刺‘激’立‘毛’肌收缩,‘毛’囊隆起,‘毛’根竖立,以两臂和两‘腿’外侧较明显)。‘洗衣‘妇’手’,(尸体浸泡水中,水份进入皮肤使表皮角质层浸软、变白、膨胀、皱褶,以手和足变化最明显,称为皮肤浸软,又称洗衣‘妇’样皮肤)。等变化。
冷熙在心里思索了半天觉得不应该太纠结这些表象,转而想到:“少数人可死于入水后一刹那间,这是由于冷水刺‘激’上呼吸道粘膜引起声‘门’痉挛导致急‘性’反‘射’‘性’心跳停止而死亡。所以将溺死依呼吸道内有无溺液及其发生机制分为典型和非典型两类。前者就是溺液进入并阻塞呼吸道和肺泡。影响气体‘交’换,引起典型的外窒息而死亡;后者是因反‘射’‘性’引起心跳停止而死亡,呼吸道中并无溺液,所以也称为干‘性’溺死,约占落水溺死的15%。”想完这些冷熙突然觉得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一拍脑‘门’道:“对了,干‘性’溺死,也会出现和湿‘性’溺死者一样的身体反应。如果凶手只是将皇子们的的脸按入了水中,而正巧出现了干‘性’溺死的情况。那么事后只要没‘弄’湿死者的衣服。再擦干他们脸上的水迹。不就解释了为什么没有水迹,又会出现只有溺死之人才有的尸体现象。”
可是冷熙转眼一想还是不对:“没有挣扎,一个被淹死的人怎么会没有挣扎。又想着或许是被点了‘穴’不能动,但随即又否定了。就是点了‘穴’,口鼻是能正常呼吸的,没道理每个皇子都那么碰巧的被干‘性’溺死,没一个吸入大量的水进肺里的。”
其实冷熙能知道这些,全是因为上一世里她的母亲是优秀的刑警,虽然母亲离开的早,但母亲留下满满一书架刑侦书籍却是冷熙的最爱,因为那上面有母亲的味道。
冷熙在地上来来回回走着,脑袋里不停的思考着。只是她不知道她这样专心的思考,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抓头皮的,嘴里还小声嘀咕,落在北澈眼里简直就成了风景,忘了案情。忘了深夜,只是嘴角上扬,小心的看着。
冷熙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北澈盯着自己一脸的笑,当即坐了下来的道:“谈正事,我想到了一些,却又有些解释不通,现在说给你,你也想想,说不定你告诉我的少了一些细节。”当即便将自己刚才脑袋里想的,摘了最紧要的说给了北澈听。
北澈听了都有些惊讶的目瞪口呆,再听到里面还有一些没听过的说法,更是惊奇。
冷熙看着北澈惊讶,想着反正刚才已经撒了谎,而且虽然暂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穿越而来这件事的真相,但以后一定会告诉他的,早一些铺垫也是很有必要的。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案情‘弄’明白,抓住凶手,让北澈的生命没有威胁,如果不说出来,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反倒要坏事,索‘性’就撒谎道:“也是镖局里的镖师告诉我的。
北澈现在才明白冷熙为什么会那么强烈的吸引自己,原来以为是她救了自己‘性’命之后的感‘激’一点点发酵,现在才知道是她的身上发散的是不同于其他闺秀的气息,就像当初山贼打劫的时候她还要和山贼文斗时一样。
而且北澈不想追根究底的知道冷熙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又知道能对凶案感兴趣自然不是一般大家小姐的喜好,所以更知道说成从一个镖师那里学到的大概只是借口,所以也不揭穿,只带了狡黠的笑道:“没想到冷府里还藏了这么一位破案高手,只是我在冷府的日子却不曾知道,不然我也一定要拜他为师的。”
“只可惜冷府灭‘门’案中他也死了,不然我倒很乐意为你引见。”冷熙回了一句,还赞叹自己的聪明,将目标引到一个莫须有的死人身上,以后帮北澈分析案情
就容易了很多。
可北澈一听冷府的灭‘门’案,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气愤,到底是谁和冷家有那么大的仇,非要灭‘门’这么残忍,一想到冷熙逃出来时吃了那么多苦,北澈就咬牙切齿的道:“等处理完皇宫里的事,我一定要派人追查到底是谁要对冷家下毒手,也一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冷熙虽然为冷府的灭‘门’惨案难过伤心了好长时间,但毕竟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再加上知道了冷老爷安然无恙,又知道了那些人要杀人的前因后果,就释怀了好多。所以听北澈这么说冷熙只好打着哈哈将话题引了回来道:“我家的事暂且先不提,现在最关键的事是查清楚那个凶手是谁?对了我听小‘玉’说,我上次中毒是因为遇到了刺客,刺客想刺杀你,所以就易容成了我的样子接近你。”
想起那个刺客,想起当初居然被她亲了一口,北澈心里对刺客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分,但面上丝毫不漏,只淡淡的道:“是这样,但有一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易容成你后,我都没有了丝毫戒心,他既是来行刺的,为什么又没杀我。”
“那会易容的刺客和杀其他皇子们的会是同一个人吗?”冷熙看到了北澈眼睛里的异样,但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只歪了脑袋问。
“我不是太确定,我一共遇到了三次刺客,第一次是出宫那次,父皇为了不让皇子们尽被凶手害死,决定将三个皇子秘密送出宫,一个是我三哥,一个是我九弟,还有一个是我,我们走不同的路线去三个不同的地方。可是出宫第二天我就遇到了刺客,多亏流星他们拼死保护,我们才逃了出来,后来又遇到了山贼,起初我以为那些山贼也是刺客,所以就报了必死的心,‘奶’娘和李公公为了保护我,也死了,只是后来我被你这个‘女’侠救了,可我三哥和九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也是遇到刺客,当时就被杀死了。后来也就是小‘玉’带回你之后的那次遇刺,那次的场面你也见到了,只是那个住处是父皇安排的又极其隐秘,还是被刺客知道了。再就是会易容的这个刺客,让你中毒不能出现,然后扮成你的样子接近我。”
冷熙叹息着皇子真是不好当,想安慰北澈两句,却说不出口,只淡淡的问道:“那你觉得这三‘波’刺杀是同一伙人干的吗?或者他们和杀其他皇子的是同一个主使!”
“我不知道,第一批刺客,流星留了个活口,想‘逼’问幕后主使,那人却咬舌自尽了。第二次,在清理现场的
时候,找到了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活口,可是这马上就两个月了,为防止他自尽后觉都拔光了他的牙,可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前两批的手法不像,是硬碰硬的刺杀。而杀其他皇子的那人,除了杀了皇子,皇‘子’宫里的其他人却没有一个伤亡。凭这些我倒觉得会易容术的刺客和杀其他皇子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极大。”
听了北澈的分析,冷熙点点头道:“好,现在假设他们是同一个人,事情就有些眉目了,很可能杀其他殿下的时候他也易容成了那些殿下身边信任的人,才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没有伤亡。可是问题又出来了,他既然已经接近了你,到底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没有杀你,你见到了那个刺客,快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北澈回忆道:“那天我还没有起来,就见你,哦不是那个易容成你的刺客来了,然后帮我穿了衣,还喂了我吃粥。后来你又说让小‘玉’和流星出去,说有话要和我单独说,我当时很高兴我以为你是被我感动……”
听北澈说着说着就说成了你、你的,便忙纠正道:“是那个刺客,不是我,把话说清楚了。”
北澈笑着道:“对,是那个刺客,小‘玉’和流星出去了,她就让我闭上眼睛,然后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她手里拿着一个‘玉’坠在我眼前晃啊晃的,不一会儿我就觉得自己睡着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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