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可晴缓缓地爬起来,看向疯狂疾驰的马车越来越远……浑身的疼痛让她无力的坐在地上,心里暗暗地保佑雨灵能逃过此劫,她也没办法救她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黑衣少年面前,厉声说道:“说,是谁要杀我?”
黑衣少年撑着最后一口气,说:“我……是不会说的……你很快就会……见阎王。”
黑衣少年不甘心地断了气。
正在这时,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她暗自叫道:“该死……是谁要她的命?这些杀手是一起的?只为了杀一个弱女子?”
还来不及多想,天空中四五个黑衣人飞掠过来,其中一人惊怪地说道:“小七,死了?”
“真想不到,杀一个女人竟然动用我们这么多人,上头是怎么想的?”另一个黑衣人讪笑道。
“别废话了,动手。”另一个黑衣人说。
此时,南宫可晴强撑着身体、有些胆寒,问道:“几位,要死也死个明白,是谁要杀我?”
其中一个蒙面黑衣人冷肃地说:“无可奉告……”
顿时,整个心沉入谷底,这些人既然要杀她,又怎么还会告诉她呢!看来她要死在异世了,刚穿越就死了,也太悲催了。
自己有何胜算?一个打五个?
几人正欲上前,南宫可晴用意念取出一把银针,看着他们快要走近的时候,一把银针犹如闪电般飞掷出去……
结果,都被一一躲了过去。
蒙面黑衣人讥笑不止:“垂死挣扎。”
她一步步后退,心底的害怕不断加深,她不停地在心里祈求:“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来救她,她一定要嫁给他。”
死亡一步步靠近……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她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浪席卷和掀起一块块碎石的响声,沙尘飞扬,震的树叶瑟瑟作响……
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后,突然响起一声无比惊恐而又痛苦的闷哼:“你是谁……?”他话还没说完就吐了一口鲜血,死命的盯着眼前戴着月牙银白面具的神秘男人死不瞑目。
冷傲如他根本就不屑看黑衣人一眼……
他负手而立,一双眼睛紧紧的锁着对面踉跄站着的南宫可晴,羸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南宫可晴猛地睁开双眼便看见躺着一地的尸体,她缓缓抬眼看向远处,看到一身黑衣劲装,衬托出完美的精壮之躯,深邃如潭的黑眸,神秘而迷人,棱角分明的薄唇,浑身上下散发出震慑人心的王者霸气,那一米九的颀长身躯,犹如神邸一般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只是这银白色的面具之下该有一张怎样的脸?
她承认,这一刻,南宫可晴因为他而心中悸动……
那个半夜三更叫他出诊的面具男,那个冰冷如霜不敢与之直视的面具男……
似乎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是派他来拯救自己的吗?
一时间从死亡拉回现实,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眼泪就这样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没有哭,只是呆愣在那里,直直的看着他,默默地流泪,似乎在宣泄自己的害怕与无助,又或者是因为他救了自己而感动莫名……直到他走近了……
南宫可睛不知道,她这一幕美人垂泪,梨花带雨的样子有多么的动人,只想上前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
面具男在她身前站定,低头看她额头和嘴角的伤痕,禁不住心里一阵抽紧,抬起手轻柔的拂过她的额头……
“嘶……”一声疼痛的低呼自她嘴里溢出……
“很疼?”他的声音冰冷而低沉。
南宫可晴迷茫地看着他,虽然,他语气依旧冰冷,但是那轻柔的动作没来由地让她心里一暖。
她傻乎乎的、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声若蚊呐:“有点疼……”
“还能走?”惜字如金的他,看着她的腿伤,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
南宫可晴胡乱地摸了一把眼泪,强作坚强地说道:“我可以走。”
说完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
“逞强……”一声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想起,透着无奈、透着丝丝的怒气……南宫可晴禁不住心中轻颤,完全被他那好听至极的声音深深地吸引……
突然,她只觉得有一股力量将她打横抱起,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吓得条件反射地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一时间,她手足无措,只能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怔愣着表情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具男,近距离的他,虽然戴着冰冷的面具,但是仍然能感觉得到他冷峻的面部线条,立体的五官,和那令人难以捉摸的深邃如潭水的双眸。
不自不觉间她竟然看呆了……直到一道寒冷犀利的目光侧目而视,她才猛然惊醒,忙低下头去,不敢在看他一眼,她双颊绯红,羞涩的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面具男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短促迂回……
片刻,一匹汗血宝马带着气势朝她们跑来,那马身形极为高大,只见踏步强壮有力,身形健硕美丽,漂亮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面具男抱着她飞身上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自然垂下,两条大长腿一夹马肚马儿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两人骑的很慢,只因她的腿有伤,禁不住颠簸。
此刻的南宫可晴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刚刚救了我还抱了我?那……刚刚发的誓言……他救了我,我是要嫁给他吗?不行……天啊……她该怎么办?
其实,南宫可晴还是挺害怕他的,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身上那冷傲的不可侵犯的王者霸气,或许是他寒彻如冰的冷峻气息,都让她望而却步,似乎瞬间就能被冻成冰块。
“……那个……刚刚谢谢你救了我。”她有些难为情的感激道。
面具男鼻子轻轻一哼,“嗯!”
这到底得多冷漠?她有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低下了头。
南宫可晴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那个……我们去哪?”她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不再叫他面具男了。
“去别院。”一如既往的简单生硬。
“哦!是上次那个别院吗?种着很多梨树的那个?”她去过两次,印象深刻,说的应该是那个别院吧!
面具男语气清冷:“是。”而后又顿了顿道:“你喜欢?”他没指是什么。
一时间南宫可晴有些疑惑,但马上意识到他说的喜欢指的是什么。
只见她神情有些放松,低头含笑,说道:“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喜欢的是一种意境……”她的声音宛转悠扬,清澈如水。
下一刻,一股温暖便从她的背后慢慢地包围过来,嘴唇贴着她的耳畔传来他低沉、磁性地声音:“还有……梨花一枝春带雨。”一字一句地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呼出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让她莫名的浑身拘谨,禁不住身体微微轻颤,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连耳根都渐渐染上一抹樱红色,她垂眸不语,心跳加速。
南宫可晴惊讶于他的大胆,他是在调戏他吗?她被调戏了?冷傲如他,这很不像他的作风啊!
“喂……你送我回去。”南宫可晴有点生气,但是那声音轻的却更像是害羞娇嗔。
这种亲昵她既不讨厌也不排斥,反而有一点欢喜,她被自己莫名的悸动吓到了,逃避是她最想做的事。
“宣亓。”面具男生硬地介绍自己的名字。
“什么?”她疑惑地回头,却不巧温热的嘴唇似有若无地划过他那坚毅冷硬的下巴,慌乱中她有些不知所措。
面具男微微一怔,那唇畔摩擦带来的酥m,让他为之一颤,低头直直的看着她害羞、娇嗔的样子,浅浅的笑意在唇畔轻绽,一股暖流在心底荡漾开来。
他……很喜欢她的害羞与不知所措,这令他心情大好。
不知道为何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想改口也来不及了。
“我的名字。”他强调着。
“哦!我知道了。”都看过两次诊了,算这次也有三次见面了,终于肯说他的名字了吗?只是她并不知道这已经是他们第四次见面了。
“你腿受伤,不适合骑马,从这里回你的医馆太远,这里离别院很近,敷完药,你坐马车回去。”难得他解释了,还解释得这么清楚。
南宫可晴心里的触动很大,也感动于他的细心,“宣亓,谢谢你。”而后,似乎想起来什么,幽幽地问道:“你怎么会来救我?”
“路过。”他唇盼轻启。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绝非路过……
不知为何,听他这样说心底竟有点小小的失落。
见她低头不语,宣亓也不再多言,两个人,一匹马,只有哒哒的马蹄和心底无言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