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我要退出任务!”江辅宸毫不犹豫地道。???中文 w8w?w?.?881?z?w1.
“什么?!”钟崇山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进入任务后就要舍生忘死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哪有自己退出任务的?
“你摆明了假公济私,想趁机害死我!”江辅宸冷笑道,“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揍死还不正常?”
钟崇山这才明白过来,火道:“我钟崇山是那种人?算了,废话没用,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江辅宸不过是试他,心中暗奇。
看样子确实不是假公济私,可是什么任务需要纯挨揍?
一个小时后,商务车驶进了一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这是在西二环边上的商务区,周围是清一色的各种写字楼。
停好车后,众人下了车,钟崇山戴上了一顶很没特色的鸭舌帽,戴上一副没度数的平光宽框眼镜,整个人顿时大变。
江辅宸奇道:“化装?”
钟崇山冷冷道:“我的身份不宜去那种地方。”打了个手势,旁边立刻有人给江辅宸递来墨镜。
江辅宸只好戴上,跟着钟崇山和他的两个贴身警卫朝着电梯口走去。
进了电梯间,钟崇山忽然一个左拐,走到旁边一扇小门前。
门上贴着“维修通道,禁止通行”的条子,但钟崇山却像没看到般,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会员卡一样的黑色卡片,在“通行”两字前扫过。
门锁倏然自动开启。
钟崇山推门而入。
江辅宸跟了进去,心里好奇得要命。
这什么地方?竟然把开门的感应器藏在看不到的位置。
不过显然钟崇山没向他解释的兴趣,带着他们一路前行,又下了一层楼,前面有两条壮汉正倚墙而立,挡着后面一道小铁门。
对方见他们到来,其中一人立刻喝道:“这里是私人区域,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钟崇山也不废话,把那黑色卡片递了过去。
两人顿时动容,细看了卡片后双手将卡片奉还,之前说话那人恭敬地道:“请进。”另一人则摸出钥匙,转身开了铁门。
门开的刹那,刺耳的喧哗声倏然而出,像是数以百计的人在里面欢呼一样。
钟崇山精神一振,第一个走了进去。
江辅宸跟着他下去,进入的刹那,已看清下面的情况,顿时一呆。
门后是条斜向下的长台阶,连接着前方一个颇大的地下空间,此时周围至少上千人正兴奋地围着正中处的一个擂台,无不振臂欢呼。
江辅宸对这种地方并不陌生,这分明就是个地下拳所!
财的地方,但也是赌命的所在!
而且从正中的拳击擂台上正亡命互搏的两人并没有戴任何护具的情况来看,这还是零规则,也就是说上台的两人可以使用任何技法对对方任何位置进行袭击,更是凶险。
但相应的,获胜后得到的收益也更加巨大。假如敢拼远强于自己的对手,胜利后甚至有可能成就百万富翁!
整个空间以擂台为中心,四周延伸开来的是一排排的座位,不过这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台上血浆乱飞的激斗中,早忘了坐下来。
钟崇山并没有往前面多走,在最后一排座位处坐下,冷冷道:“看清台上那个瘦子。”两个警卫一前一后,自动守到了防御位置,以防有人对他进行偷袭。
坐到了他旁边的江辅宸早注意到台上的情景,一胖一瘦两人,此时竟是瘦的那个把胖子按在地上狠揍,拳快而力猛,每一击下去基本上都能打出鲜血来。
“有什么看法?”钟崇山问道。
“这家伙是个练家子,每一下都是照着对方的要害打的。”江辅宸沉声道,“以这种拳还能认准位置,不简单。”
“他叫魏三宏,在这里有个绰号叫‘疯拳’。”钟崇山缓缓道,“也是这个地下拳所的常胜将军,从他出道以来,从没败过。”
江辅宸剑眉一扬:“呵,十个回合,我能让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钟崇山淡淡地道:“那我就奇了,在被他揍的情况下你怎么揍得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江辅宸一呆:“你说的那个要揍我的家伙就是他?!”
这时台上裁判已将两人分开,为倒地的胖子数秒到十,见后者没有丝毫反应,立刻跳起身抓着魏三宏的胳膊,高高举起,宣告他获得胜利。
周围的欢呼声和嘘声同时热烈起来。
但也有不少人注意到,那胖子躺在血泊里完全没了反应,显然已经断了气。只是值此时刻,又有谁会在意他的生死?
后方的钟崇山沉声道:“你的测试就是和他打一场,但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撑过这关,你就有资格接受正式的任务!”
江辅宸眼中精光一闪,却摇头道:“我拒绝。”
他再怎么狂妄,也知道假如真的只挨打不还手,凭那瘦子的拳力,恐怕就算是他江辅宸,也只有被揍死的份儿。他不是蠢货,要接受这坑爹的任务那才叫奇了!
钟崇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深吸一口气,像下定了某个决心般道:“假如我允许你在通过测试后,可以和箐箐继续交往呢?”
江辅宸失声道:“什么!”
刹那之间,江辅宸陷入两难之境。
上台就是找死,不上台却会戳破他和钟箐一起编造的谎言,因为以他现在的情形,就该是为了争取和钟箐交往而全力以赴才对。
假如仍然拒绝,搞不好钟崇山会产生疑心,进而查出问题,那江辅宸就真的无脸面对钟箐了。
台上的魏三宏绕着擂台不断转圈,举着双手致意,满脸都是彪悍之色,再加上手上的鲜血,更增“杀神”般的视觉冲击感。
钟崇山看向江辅宸,静等他回答。
后者心中暗叹,眼中却露出欣喜神色:“怎么做?”
钟崇山大喜,打了个手势,后面那警卫立刻会意,朝擂台边而去。
钟崇山对江辅宸道:“这里的拳主会安排你和魏三宏斗一场生死局,上台后你不能逃也不能进攻,时限是半个小时。”
江辅宸念头一转:“半个小时后算他输?那我怎样算输?”
钟崇山缓缓道:“我说了,这是生死局。”
江辅宸已经明白过来。
那意思就是魏三宏必须把他打死才算赢,这样一来,姓魏的想要赢钱,肯定不会留力。在这无法无天的地方,他这种人本来就对生死无感,随时可以为钱杀人,刚才那胖子就是一例。
江辅宸剑眉微皱:“能防吗?”
钟崇山冷冷道:“不能!”
江辅宸差点想给这老头来一拳。
不能防、不能逃、也不能进攻,这还不是要他的命?
片刻后,那警卫回来,说道:“行了。”
钟崇山点点头,江辅宸心中计议已定,长身而起,跟着那警卫朝擂台而去。
台边有张长桌,两人叨着烟坐在桌边正数钞票,其中一人比台上的魏三宏还要来得瘦,浑身几乎是皮包骨头,眼睛却炯炯有神。
江辅宸跟着警卫穿过人堆到了桌前,那瘦子抬眼瞥他一记,含糊不清地道:“就他?”
那警卫冷冷道:“不错。”
瘦子把手里数好的钞票码齐,递给身后一条壮汉,站了起来,走到江辅宸面前,绕着他打量了一圈,最后回到后者面前,就那么含着烟吐了个圆烟圈。
江辅宸和他四目相对。
两秒后,瘦子有点扛不住地把目光移开,转头对台上那正指挥人把胖子尸体移走的裁判道:“有个挑战疯拳的,4o倍赔率,只挨打,不还手,3o分钟!”
包括裁判在内的附近十多人都听到了这话,无不骇然,纷纷看向有点鹤立鸡群的江辅宸。
江辅宸完全能感觉到他们眼中那“这家伙真是在找死”的意思,却神色自若。
瘦子却没理他们,转头对仍在数钱的那红毛小子喝道:“准备!”
那红毛立刻把手里的钱都收了起来,一阵吆喝指挥,江辅宸这才觉桌子周围一圈全是他们的人,立刻开始组织新赌。
拳市分多种,像这种显然是非拳所拥有人所组织的那类,台上拳手除了参与拳斗,本身也会有一定金额的赌注。假如赢钱,自身可以获得按相应赔率算出的钱数。
另一方面,拳所的所有人还会以拳台上两人的输赢为注,做庄让观战者参与到赌之中,自己则从中抽取相应的成数。
这一轮那瘦子定下4o倍的高赔率,显然是看准江辅宸不可能捱得住魏三宏的铁拳,尤其是这是生死较量,魏三宏只有把对方打死才算赢,他当然不可能收力。
不过瘦子能看出,别人当然也能看出,等收注完毕时,买江辅宸能撑满半个小时的人屈指可数,多是妄想侥幸可以夺得4o倍高赔率搏一把的侥幸派,本心其实没人看好他能扛得过去。
台上,魏三宏从裁判宣布新挑战后就一直死盯着江辅宸,像是要把他给吞掉一样。
准备好后,江辅宸翻身上台,缓步走到矮三宏对面。
裁判示意两人走近,抓着双方胳膊高高举起。
周围的人都静下来,屏息静待开始。
台下,那红毛低声道:“这家伙撑得过么?”
瘦子冷笑道:“你看过谁能挨疯拳十拳不倒的?”
红毛嘿嘿一笑:“也对,估计这小子能撑过三分钟就算不错了,还半小时,他脑子进水了?”
瘦子哼道:“管他呢,死得越快越好,老子看这小子有点不顺眼。”
台上,裁判一声暴喝:“开始!”迅松开了手,向后退出两步。
同一时间,下面长桌处,瘦子按下了台上的计时器按钮,3o分钟倒计时立刻开始。
魏三宏眼中戾气爆满,蓦地踏前挥拳,狠挥江辅宸面门!
江辅宸一个侧头,避开了头部要害,以左肩硬挡了对方这一拳。
要让他完全不避,那就是神仙都扛不过这三十分钟。但不能逃,可没说不能小范围内的躲避,更何况他并没有完全避开,而是改以其它部位接拳,要是钟崇山对这也有意见,那他宁可立刻跳下擂台,输了算了,命要紧。
扑!
江辅宸一半是装,一半是真,被这一拳轰得连退了四五步。但尽管如此,他仍感到左肩一阵剧痛传来,对方的力量之强,不是随便可以承受的,不愧是这地方的“常胜将军”。
但魏三宏也不由停了停,双眉微皱,显然这一拳打在对方身上,他承受的反震力量也不弱。
江辅宸偷眼看了后方的钟崇山时,见这老头面无异色,显然并不在意他刚才对要害的刻意避让动作。
他顿时心里有了数,一回身,以右肩硬扛了对方另一拳,随即借势旋身,用屁股挡住了魏三宏连环而来的一脚。
扑!
江辅宸向前踉跄跌了五六步,差点摔倒。不过这一下演戏的成份远大于真实的伤害,要知道他多年的魔鬼训练,身体肌肉的硬度远常人,加上他进部队先学的就是怎么挨打,这方面的技巧可谓出神入化,在外人眼中他是挨了几下重的,实际上他完全是以人体最易承受击打的位置来扛,伤害极小。
周围的人出一阵欢呼,亢奋起来,无不振臂高叫。
“打死他!打死他!”
江辅宸心里大骂。
这些家伙还有人性可言吗?这种时候竟然还喊口号似地给魏三宏助威!
后方,魏三宏暴喝一声,再次冲近,拳起如风,这次是直接冲着他的肋部,只要命中,保证就算是江辅宸,也难保住肋骨不断。
江辅宸深吸一口气,心神完全沉静下来,不闪不让,微一侧身,用腰迎拳。
扑!
江辅宸一个侧跌,捂着腰撞到了擂台边上的绳索上,一脸痛苦表情。
魏三宏却是一愣。
这一下击中时,他明显地感到对方腰部向后一个快的收缩,使他击打的力道最多只打实了三成。
不过听着周围愈加兴奋的呼喊声,他浑身血液也沸腾起来,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