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昏暗的油灯不知疲倦的燃烧着,床边坐着一个恬静的女子,正是丁香。她正低头在用针线绣着什么东西,见刘昊进来,嫣然一笑:“奴家还以为郎君今晚不回来了,郎君稍等一下,奴家马上就做好了。”
这语气和表情,还是那么优雅自然,像是多年的老夫妻一般,没有一点客套和做作,让人顿时感到浓浓的温馨。刘昊前世苦逼多少年,不就是想要实现这样的梦想么?不论多晚回到家中,总有贤惠的妻子在等他归来,她不奢求名贵的奢侈品,不要豪宅名车,只愿两人相伴到老,只是这简单的感情,在前世只能算是做白日梦。
不知什么时候,刘昊眼睛潮潮的,丁香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抬头看着他:“郎君怎地了?为何突然伤感起来?”说完就放下手中的针线,快步走到刘昊身边,很关切的看着他。
刘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对她说道:“我这是开心,真的好开心,丁香!答应我,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么?”
丁香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郎君今天怎么了?奴家可是哪里做得不好?”
刘昊抹了一把眼睛,揽着她走到床边坐下:“你哪里都好,是为夫不好,对你总是关心不够。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何总是觉得你心中有忧伤?”
丁香听了刘昊的话,突然就沉默起来,良久才趴在他怀中说道:“郎君莫要问了,奴家以后会说的。”
刘昊一愣,嗯?这算什么话?难道这妞的出身比碧瑶还诡异?不过既然她不说,刘昊也不好多问,当即抱着她说道:“丁香小乖乖,为夫困了。”说完还向她怀里拱了拱。
丁香“扑哧”就笑了起来:“郎君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奴家马上就做好了。”
刘昊拽过她绣的东西:“绣的什么啊居然敢耽搁为夫睡觉,不怕打屁股么?”说完他翻开一看,居然是个平角内裤,看样式应该是给刘昊做的,侧面已经绣好了一朵丁香花,另一面也将近做好。
丁香看刘昊在翻看着她绣的花朵,登时就羞红了脸,一把夺了过去:“等奴家绣好了郎君再看不迟,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郎君莫要怪罪奴家。”
刘昊看着这像是工艺品的内裤,这怎么舍得穿啊?再说是薄纱的,一大老爷们儿穿个半透明的蕾丝内裤,想想就觉得怪异无比,就对碧瑶说道:“内裤的材质最好是用棉布,你做的如此精致,怕是女儿家的里衣也没这么漂亮。你让我怎么舍得穿嘛。”
丁香一听,嘟着嘴对他说道:“奴家就是让郎君穿着,等奴家走后,郎君每天脱了衣服就能想到奴家,嘻嘻······”
噗!这妞真不愧是刘昊钦定的会计,打的一手好算盘,怕刘昊忘了她,居然想到了这个办法,这意思是不是做条内裤守着“小志才”,省得沾花惹草?
等丁香做好,迫不及待的就让刘昊试试。估计是太激动了,也不想想等刘昊脱光了还会试这个内裤么?
看着刘昊一脸坏笑的样子,丁香也像是明白了什么,连脖子都红了。手里攥着给他绣的内裤,像是下定了一个大决心一样,起身就将油灯吹熄了。
丁香和衣蜷在刘昊怀中,柔声说道:“郎君,可不可以给奴家唱首歌?”
刘昊摩挲着她的身体:“待为夫想想,给某个乖乖唱首歌,为夫真是命苦,人家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却是春宵一刻要唱歌。”
黑暗中,丁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伸出舌头舔着刘昊的耳垂说道:“郎君对奴家真好,奴家好爱你。”
刘昊想了想关于丁香的诗歌,脑海中突然蹦出了戴望舒的《雨巷》。前世上高中的时候也装过一段时间的文艺青年,那段时间刘昊总是迷恋彷徨、惆怅一类的诗歌,这首《雨巷》被他背的滚瓜烂熟的,想到这里,我紧了紧怀中的人儿:“有一首新类诗歌,我很喜欢,现在就念给你听。”
丁香亲了刘昊一口:“郎君快说!”
嘿嘿!这妞居然这么激动,当下刘昊就用舒缓的音调将《雨巷》这首诗轻声朗诵出来。
等刘昊朗诵结束,丁香不满的说道:“郎君这是什么诗词,如此的怪异,再说人家哪有你说的那种感伤?”
这就是古代人和现在人的区别,当年上高中的时候,第一次学这首诗歌,这诗里包含的惆怅的情怀,让刘昊伤感好长一段时间都过不来,没想到给这妞朗诵以后,她没什么感觉。
丁香见刘昊不吭,就在他怀里拱了起来,嘴里吵着:“郎君奴家要听你唱的歌曲,不许再拿这劳什子诗歌来应付。”
刘昊很奇怪今天这妞是怎么了?居然开始撒娇了。不过马上就该分开了,让她多开心开心也好。
刘昊揉了一下她的胸前的软肉,嘿嘿笑道:“为夫现在就给我家丁香唱歌,这首歌的名字叫《丁香姑娘》。”
这首歌当年在校园也火过那么几天,那段时间不断有学吉他的学生吵着要学,刘昊无奈之下,也学会了。抱着丁香,他轻轻的唱了起来:
在雨中在夜里在这条小巷
遇见你美丽的丁香姑娘
你的眼这么柔这么明亮
为什么你的忧郁如此悠长
你的叹息让我停止思想
你的脚步让我迷失方向
······
等刘昊唱完,丁香不知道啥时候就脱光了衣服,火热的躯体紧紧的贴着他,肌肤像丝绸一般顺滑,难道这妞洗澡用的是牛奶?不过现在刘昊顾不上想这个,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等刘昊一觉醒来,日已过午,身边的丁香已经穿好了衣服,睁着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高兴事,嘴角向上高高勾起。
刘昊的脑袋快凑到她的脸上时候,丁香才算是反应过来:“郎君醒了?奴家这就给你更衣。”
刘昊抓着她的手问道:“莫非你心中之事还不能告诉我?”
丁香脸色一暗:“郎君莫要多问了,到时郎君自然省得。”
这算哪门子回答,刘昊心烦意乱的起身,胡乱的的开始穿衣服。丁香见他不高兴,也没多说什么,等刘昊站起来就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脑袋靠着他的后背说道:“郎君莫要怪奴家,此事现在郎君也解决不了。郎君切莫多想,奴家就是身死,也不会做对不起郎君的事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昊也不好意思再问。他转身抱着丁香说道:“你个傻妞,为夫会那么想么?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替你扛着,哪天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好了,让为夫为你把长发盘起,以后你就是我刘家的媳妇儿了,谁也别想伤害我女人一根头发。”
丁香坐在镜子前,一脸欢喜的看着刘昊笨拙的为她盘头,尽管场面很温馨,但刘昊总是觉得丁香的眼睛深处,有一丝抹不去的哀伤。
两人整理好之后,刘昊陪着丁香又说了一会儿情话便出门而去,留下丁香痴痴地看着刘昊的背影,眼中尽是不舍和柔情。
“小姐,那狐媚子来到洛阳之后便策划了刺杀荥阳公主之事,幸好刘昊郎君临危不惧,化解了那次刺杀。近几日那妖女又频频出入那个大族在洛阳的府邸之中,想来还不会善罢甘休。”不知何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丁香身后,像是一个幽灵一般。
丁香叹了口气说道:“我教早在数十年前便分为大长老和圣女两派,那狐媚子成为新的圣女之后,行事更是辛辣无比,出手毫不留情。若不是我母亲是大长老,我真想去官府揭发她们的行径。当时入教之时说是要给天下百姓创造一个朗朗乾坤,结果杀掉的百姓更多。小昭,我们的选择是不是错的?”
这黑衣人拱手答道:“小姐莫要多想,据说老圣女是前朝余孽。她将自己从小带大的狐媚子立为圣女,更方便她在暗中策划那些破坏大唐根基之事。刘家大郎日后定会步入朝堂,我们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死敌。小姐不后悔么?”
丁香摇了摇头,柔声说道:“爱都爱不够,怎会后悔?说来刘郎这人像个痞子一样坏坏的,但是每当看到他就让人心里发紧。他说女人是用来宠的,他说女人是水做的,他说不疼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丁香痴痴的看着门口刘昊身影消失的方向,满脑子都是刘昊的身影。
许久之后,丁香才回复到女强人的神色,对小昭说道:“这次去长安,你等就别去了,在暗中保护他。我相信刘郎,只有他能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只有他才能保护天下这么多苦命的百姓!”
小昭一听就急了:“小姐,那你怎么办?大长老近几年不问世事,那狐媚子可是几次都要将你除掉的。姑爷身边那么多高手护着,不会有危险。万一你有意外,小昭怎还有脸活着?”
丁香笑了笑说道:“她敢杀我,那刘郎定会将她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