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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好样的!”徐达高在秦安然的身后,翘起大拇指赞叹道。
“你们有没有重伤?”秦安然关切地望着他们一眼问。
“还好,不算太重。”徐达高说完,一脚踢在李坤的屁股上,嘲讽道,“坤哥,你不是向来称自己很厉害吗?现在怎么就栽在我嫂子手上了?”
李坤面容涨红,想挣扎,却动弹无力,好像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掣肘住,只能怒目以视。他的那些手下毕竟都是一些初中的孩子,平时本来就没有多大的脑子,现在看见他被制住,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瞪着眼,望着秦安然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说,该怎样处理他?”秦安然问。
“只是我一个人被制住而已,我还有十几个弟兄,我们根本还不算输。”李坤想到自己这次可能不但不能染指三中的势力,还要把自己在一中辛苦建了几年的势力拱手相奉,实在是不甘,“除非你们还能打赢他们,我就认了。”
他知道,以现在徐达高等四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打得过他那十几个人的。而秦安然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战胜得了,于是激将说。
张轻利徐达高等人互相的对视了一下,举起手里的钢管刚想冲出去又准备血拼一番,却被秦安然拦住了:“先不要动!”
四人停住,回望着她,刚才他们都瞧见了秦安然的身手了,而且她还是云翼的女友,所以也就自然唯她马首是瞻了。
“让我一个人来行了。”秦安然说,“你们看住李坤!”
“嫂子,你一个人怎么能敌那么多人?”徐达高慌忙的说,“还是让我们四人上!”
“你们都已经全身挂彩了,休息一下吧,就看我是怎样收拾他们的。”秦安然淡然笑着说,好像她要面对的不是十几个人,而是弹棉花。
“嫂子,你不会那么的厉害吧?”
“厉害不厉害,看过就知道。”秦安然说完,松开了扭李坤的手,让张轻利钳住,然后,从旁边折了一根大树枝,削去了树叶,抖了几抖。
“嫂子,用钢管,你这小树枝,不用一下子就被他们打断了。”徐达高把手里的钢管要递给秦安然,被她拒绝了,“不用啦,这木枝挺好用的。”
“臭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做高手了。”一旁的李坤虽然被点住了动穴,但是嘴巴却依然能说话,看见她竟然要拿着一根木枝当武器,感觉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于是嘲笑着说。
“臭丫头?你说谁是臭丫头了?”张轻利一掌扇向他的嘴巴说,“叫嫂子!”
李坤愤怒地闭着嘴,眼睛都几乎要喷出火来了,他长那么大,除了有一次栽在云翼手里,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大的气呢。
但无奈,谁叫自己不力被人制住了?
看见他闭嘴不叫,张轻利又是一掌扇过去:“我说了,叫嫂子!”
李坤咬牙不叫。
张轻利还想继续打,被秦安然制止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别急,我等下会让他心甘情愿叫的。”
秦安然持着木棍走向一中那十几个略带惊讶目光的混混们,傲然的说:“别麻烦了,你们都上吧!”
毕竟起安然是一个看起来身材瘦削的女生,他们是男生,十几个男生打一个女生,怎样都有一种胜之不武的羞耻感,于是,都持着钢管站立不动,怔怔地望着。
“弟兄们,上呀,不要管她是不是娘们,如果输了,我们都全部要归她管了。”李坤看见他们不动,慌忙的扯开喉咙大叫。
大家一听,蠢蠢****。
“上吧!”秦安然手中的木棍抖动,“如果你们战胜了我,从此三中的地盘也是你们的了,如果输了,那么,你们以后就都是我的小弟了!”
众人一听,热血沸腾起来,也就再顾不得秦安然是个女生,个个血红着眼,挥着钢管向秦安然冲来。
张轻利等人手里都紧紧地握着钢管,准备随时上前援助,而且心情非常的紧张,担心秦安然会受伤。
秦安然脑海里早就把最适合群打的少林棍法——秋风扫落叶演绎了一番,而且,她不想伤势太严重,导致以后大家都难做,才选择木枝为武器的,而且,木枝是尖的,可以随时点穴,先发制人。
徐达高等人,只看见秦安然身法迅捷,如同一只花蝴蝶般,在人群中挥动着木枝,木枝所指之处,无一纷纷落地不动,仿佛中了邪似的。
李坤看得目瞪口呆,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情景,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魔女,她绝对是魔女!”
张轻利徐达高等人没想到秦安然那么的厉害,惊愕之余,又开始兴奋起来,看见她每放倒一个,就大声的拍掌叫好。
“嫂子厉害!”
“嫂子威武!”
“嫂子顶呱呱!”
秦安然也越战越兴奋,丹田处有一股气升腾而起,让她必须得伸展出来才是,于是,手上那根木枝,挥舞得更加的灵动和激情,就好像一条灵蛇似的。
而一中那些人,看起来虽然个个都很凶悍无比,但是,手上的钢管没有一根能落在她的身上,相反,都被她的木枝刺中手腕挑落在地,然后身子一麻,倒地没还手之力。
只不过是十分钟左右,十几个人都全部倒在地上呻一吟着,而秦安然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更加的璀璨夺目,脸颊因为兴奋而染上了一抹酡红,煞是好看。
徐达高等人用一副膜拜女神般的眼神看着她,肃然起敬。
而李坤,则完全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再也无法理气直壮起来,因为他知道,在他面前,秦安然绝对是一个强者,一个骇人的魔女,他怎样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手上那根本来毫无杀伤力的木枝,怎么就变得那么厉害了,只是随便一点,就把对方点倒,简直和平时武侠里描写的高手一样夸张。
其实,秦安然之所以能轻易解决这十几个人,那是因为他们都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中学生而已,如果围着她的是十几个武林高手,她就根本无法施展她的点穴大法了。
“坤哥,不,坤弟!”徐达高伸手推着李坤的头,满脸嘲讽的说,“我嫂子一人,就放倒了你的十几个小弟,你现在服不服?”
李坤他能不服吗?
而且,像他这种人,最容易就是被更强者屈服的,虽然秦安然是个女生,但是,却已经接近女魔了,他除了服,就是无比的敬畏呀!
“我、服、了!”李坤的嘴里甚是艰难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哈哈,那以后你们是不是都归我们统领了?”徐达高高兴地大笑道。
“嗯。”李坤很不愿意地应道。
秦安然走了过来,用木枝指着李坤说:“现在是不是肯叫嫂子了?”
别说叫嫂子,就算叫干妈他都会叫了。
“嫂子!”
“嗯。”秦安然满意地点点头,对张轻利说,“放了他吧。”
张轻利松手,李坤那被扭的双臂垂了下来,但由于点了穴位,依然全身不能动弹。
“我……怎么还动不了?”他大骇,双目无比惊恐地望着秦安然。
“呃?还动不了?嗯,我刚才点了你的穴位了。”秦安然没想到用银针点穴维持的时间那么长,还以为早就自动解开了呢,所以刚才才叫张轻利看住的。
“点了穴位?嫂子你会点穴?”徐达高等人再次以无比崇敬的神情仰望着她,“能不能也教我?”
“呵呵,就算教了,你们也学不会了,虽然懂得认穴。”秦安然笑着说。
李坤听说她会点穴,再次惊愕,想到自己之前被秦安然制住的时候,的确感觉自己身体的某处一麻,然后全是就动不了,还以为自己的神经系统出现问题呢,原来是被点穴了,这女的实在是太人不可貌相了,太恐怖了,自己今天撞到她真是倒霉极了。
“那……嫂子,你……能不能先帮我解了穴位?”李坤全是僵麻得难受死了,大着胆子问。
秦安然迅速在脑海里去寻找解穴的方法,却没有找到,根本就不像武侠里写的那样,可以又通过某个穴位来解穴的。
“对不起哈,我只会点穴,不会解穴,应该过了一段时间,会自动解开的。”秦安然很无奈地耸耸肩。
“那……什么时候可以解开?”李坤哭丧着苦瓜脸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秦安然说的是实话,这是她第一次用银针来刺人家的动穴,估计效果非常的佳,也就实在的不知道何时才能解,而至于另外那十几个混混,因为都是木枝点的穴位,现在都能站了起来了,个个都神情复杂地走了上前,望着李坤,听他发号施令。
李坤僵硬地站着,只能靠嘴里发号施令:“兄弟们,我们输了,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嫂子了,大家都听她的了。”
这些见识过秦安然厉害的人,听到李坤都如此说了,也就都齐声的叫:“嫂子好!”
这是出自他们内心的敬佩,所以声音非常的整齐雄亮,几乎响彻小树林,张轻利等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想着以后跟着那么厉害的秦安然混,估计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到他们了。
秦安然抿抿嘴,环视着众人说:“刚才若有谁受的伤比较重的话,可以说出来,我帮他治疗一下。”
“嫂子你还会治疗?哎哟,我这肿了呢。”徐达高指着自己那曾经被敲了一棍而高高肿起的肩膀呲牙裂嘴的说。
秦安然看了看,拿出银针,在他的肩周上刺了刺。
徐达高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被熨斗在熨着般,刚开始炙痛,然后逐渐的舒服起来,再看,竟然还真的消肿了,他把手高高抬起转了几转,竟然没事似的,于是大为惊叹:“嫂子,你竟然还是个神医呀?”
“还好啦,这些小伤小痛是难不倒我的。”秦安然笑着说。
大家听了,又佩服多几分。
因为这次开战,刚开始大家都是用纸包的钢管乱砸乱敲的,不少人的身上有伤肿,正暗暗痛得要命了,看见秦安然这么的神奇,也都纷纷的站起来要求她治疗。
秦安然根据他们伤势的重轻轮流针灸,都为他们缓解了疼痛。
这时,李坤的穴道总算自动解开了,他全身的肌肉神经都被快要麻木僵硬了,刚想迈出一步,却不料那脚并不受控制,噗通的一声,直接的摔在地上了,弄得大家一阵好笑。
秦安然拿银针在他几个要穴处针了几针,他方全身感觉舒服了好多,恢复了正常。
看着眼前这个如魔女一般的女生,李坤想到刚才自己竟然那么的轻蔑她,真是想直抽自己两巴掌了,而那个二胖,因为害怕自己之前因为对秦安然出言不逊而遭受报复,一只手臂明明肿得像大象腿,却不敢过来让她针灸,只是神色复杂怪异地看着她。
秦安然虽然也很讨厌他之前用那种猥琐的目光和语气对待自己,但是,现在既然他都已经是收归自己的手下了,那也就既往不咎了,于是,走到二胖的跟前,秀眉微蹙,启声说:“捋起你的衣袖让我看看。”
二胖面色潮红地捋起了自己的衣袖,眼神闪烁着不敢看秦安然,心脏跳得怦怦的响,几乎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看着他那高高肿起的肩膀,秦安然皱着眉头说:“都伤得这么重了,也不敢哼声,再迟点,你这条手臂就要报废了。”
二胖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上什么了,慌忙的叫道:“那……那现在还能不能救治?”
“还好啦。”秦安然拿出几根银针,分别刺了要穴,帮他消炎止肿,减轻他的疼痛,拨出银针后说,“我尽力了,你现在还是要到医院去看看,检查一下是否骨折之类的。”
二胖紧张地望着李坤。
李坤摆摆手说:“快点到医院去找你爸看吧,别耽误了。”
“是的,坤哥。”二胖慌忙的说,然后又转头对秦安然说,“谢……谢……嫂……子……”
“你叫他坤哥,又叫我嫂子,这样听起来很容易误会的。”徐达高在一旁翻着白眼道。
“好说好说,以后大家都不许叫我坤哥了,都叫我阿坤行了。”李坤担心秦安然不高兴,慌忙的说。
“这还差不多,不过呢,我想叫你坤仔,嘻嘻。”徐达高伸出一只手拍着李坤的肩膀说。
李坤虽然很恼火,但是,瞥了一眼秦安然,却又不敢哼声,只好说:“随便达哥怎叫。”
“坤仔乖,这周的保护费你应该收了不少吧,你是不是应该拿点出来请嫂子和我们大吃一顿,好庆贺这次合并?”徐达高嬉皮笑脸的问。
李坤的唇角很无奈地抖了抖,点着头说:“那当然,我们现在就去四海酒家去大喝一顿,让嫂子高兴高兴。”
“耶!”大家听说能聚餐了,又都开心起来,完全忘记刚才的疼痛。
不过,二胖可就不乐了,因为担心自己的手臂报废,得赶紧去医院,爱吃爱喝的他不能和大家一起聚餐了,真是痛苦呀。
他低低地哀嚎了几声,抱着手臂走了。
张轻利等人拥着秦安然,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李坤等十几人,浩浩荡荡地往学校附近的四海酒家走去。
本来秦安然还不想去的,但无奈肚子已经饿得不像话了,只好也去了,准备吃饱后,好迎接下午的考试。
一路上,秦安然被徐达高等人不断地追问要怎样才能学会点穴的,当秦安然把那些复杂的穴位说出来,他们就噤声了,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这辈子都是学不会找准穴位这么高深的东西的。
四海酒家是一间中低档酒家,物价不高,而且地方很大,还面临着江景,在晚上的时候,经常是人满为患。但现在是白天,大家都还在上班上课,也就没有什么人了,等于被秦安然他们包场了。来到了吃喝场所,全场除了李坤一个人在心痛钱之外,其他人都兴高采烈地吃着喝着。
秦安然因为饿得慌,而且也不必要在这些将成为她的手下的人面前装什么矜持,放开肚皮大吃起来,她的食量被一直关注着她的张轻利发现,佩服得五体投地。
“嫂子,原来你是这么能吃的呀。”张轻利把一大盘鸡腿拿到秦安然的面前,笑着说。
“呵呵,不能吃,又怎样能打?”秦安然满不在乎地拿起一个鸡腿香香的吃起来,这时候,李坤提了两瓶啤酒过来,一瓶自己拿着,一瓶放在秦安然的面前,打着酒嗝说,“嫂子,我们拼酒!”
秦安然皱了皱眉头,在这以前,她是从来都没有碰过酒精这东西的,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会如何,如果她把这一瓶酒喝光,会不会被放倒呀?
看出她的犹豫,张轻利一把拿起酒瓶,对李坤说:“嫂子是女生,我替她喝。”
“嫂子都是女神了,还女生?”李坤白了他一眼说,“像嫂子这样的人,这区区一瓶啤酒又怎么能难得住她?”
“好吧,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喝过酒,但看在今天你成为我的小弟分上,我也就喝了。”秦安然从张轻利手里夺过了酒瓶,仰头喝了一口。
咦?味道还不错嘛!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马尿那么的难喝,想反,在这大热天,在她刚才吃了好多肉的前提下,喝上了这么一口,反而有无比舒爽的感觉,全身通畅无比,于是伸出酒瓶和李坤碰了碰,很豪气的说:“干了!”
“嫂子——”张轻利有点紧张的想叫住她。
“放心,我应该不会醉的,如果我真醉了,记得在下午两点之前叫我哈,我还要参加考试呢。”秦安然以一副淡定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好吧,你还是少喝点。”张轻利无奈的说。
秦安然抿抿嘴,仰头整瓶的喝起来,只不过是那么的一眨眼功夫,一瓶满满的啤酒就被她灌进肚子里,不知道去向了。
“舒服!”秦安然把空瓶子往桌面上一放,感叹了一声。
众男生先生怔了怔,然后都翘起大拇指赞叹道:“嫂子还真是女中豪杰呀,连喝酒都不会输给人。”
看到秦安然也这么的能喝,李坤虽然心痛钱,但是由于佩服,也开始的兴奋起来,大声的对大家说:“弟兄们,嫂子那么的厉害,让我们都敬她一瓶吧!”
“好!”大家热血沸腾起来,各自拿起自己的酒瓶和秦安然碰起来,然后都很豪爽和兴奋地咕噜噜的大口大口灌酒,大口大口的吃肉,再也不分谁是一中的人,谁是三中的人了。
华夏人热衷于喝酒,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喝酒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成为某种程度的战友,然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成为兄弟!
这些小混混们,虽然都是中学生,但由于经常出来混的,而且也是热血青年,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能喝一点,更何况,在他们这个年龄阶段,也就常常误认为谁的酒量大,谁就是英雄。
他们惊叹地发现,秦安然的酒量和她的能量一样,似乎无穷尽,无论多少酒水被她灌入肚子里,好像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脸有些酒红外,眼睛因为酒意而更亮外,就再没有任何****反应了。
“嫂子——”徐达高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番,尤其是盯着她的手问,“你会不会像武侠里说的高手那样,一边喝酒,一边用什么内力把酒水都逼出体外?”
“没有呀,我好像现在连厕所都没有上过。”秦安然耸耸肩说。其实,她自己也是震惊不已,现在看来,自己不但像是被饿鬼附体,还被酒鬼附体了。
“佩服佩服佩服!”李坤这次是真心的折服了,打着酒嗝醉醺醺的说。他已经有七分醉了,整张脸像番茄般红,双眼也因为酒意也快要睁不开了。
“呵呵,要不怎做你的嫂子?”秦安然笑了笑。
“如果老大在这里就好了。”一向少话的林浩然突然出声说。
“是呀,老大的酒量也很猛的,如果在这里,和嫂子一起,一定是非常的开心。”徐达高应道。
秦安然那拿着酒瓶的手微微僵了僵,晶亮的瞳眸黯了黯,心像被猫抓着般,很是难受,思念如同潮水般向她袭来。
她脸上的凝固住了,闷闷地坐了下来,伸手握住脖颈上的玉佩,瞧着酒瓶发呆。
看见她突然变得难受,大家也都静默起来,紧张地看着她。
林浩然还真想直抽自己的嘴巴,明明知道人家情侣之间最难受的就是相隔两地,熬着牛郎织女般的相思之苦,自己怎么就那么的不识时务在这么高兴的时候提起云翼呢?
李坤因为醉得有点头脑不清楚了,并没有察觉到秦安然的黯然,依然醉醺醺的说:“我呀,还真他妈的的羡慕云翼那小子,除了有个厉害的老爸外,还有个厉害的马子,这个世上的好处怎么就都被他占了呢?而且,现在,他还能去美国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那些金发碧眼的洋鬼子妞多漂亮性感呀……”
“阿坤,住嘴。”张轻利看见秦安然的脸色越发的不好,慌忙的捂着他的嘴制止。
“为什么嘛,为什么要我住嘴?我今天高兴呀,我现在很想说话呀,不说话我难受……”李坤扳开他的手,不断地絮絮叨叨的说,“本来就是嘛?论自身的条件,我哪里比云翼那小子差了?我怎么就不能摊上一个书记老爸,一个战神一般的马子?也不能到美国去……”
他越说云翼,秦安然就越想念云翼,而且,她也知道,云翼并不像李坤所想的那样高兴,他的书记老爸并不给他带来快乐,也不想去美国异乡一个人漂泊。
云翼,云翼,你还好吗?
酒精,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能扩大化人的情绪,无论高兴、痛苦,还是思念。
现在,在酒精的作用下,秦安然那本来强制被压抑住对云翼的思念开始喷薄出来了,让她难受得直想哭,就想着云翼能立刻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坏坏地笑着,弓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一下,轻唤:“笨丫头!”
再想到电梯那最后一幕,他低唤自己名字的那种心悸和眼底****着的深情,她的心脏越发的难受,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
“你们慢慢吃喝吧,我走了。”她现在需要找个地方排解一下思念情绪,于是站起身来,木木的说。
“还没有喝够呢,怎么就走了?”李坤醉醺醺地拉扯着她说。
“不想喝了。”秦安然摆脱了他的拉扯,对其他人说,“他醉了,等下你们要有人照顾他回到家为止,以免出事。”
瘦猴在一旁慌忙的说:“嫂子费心了,我们会照顾他的。”
“嫂子,你要去哪里?我们陪你。”张轻利担心地问。
“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你们自己乐行了,不过,别喝太多了,毕竟喝多伤身,大家都还小呢。”秦安然摆摆手说。
“你真的没事?”徐达高问。
“没事啦,就是有点想你们的老大了。”秦安然笑了笑说,眼底却充满了苦涩。
看见她如此的说,徐达高等人也沉默起来了,他们跟真云翼几年了,平时感情都不错,虽然思念没有亲安然那么的深,但是也是非常的挂念。
“唉,不知道老大在美国是否还好,那边的人都说鸟语,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得了。”张轻利黯然的说,“美国虽然是个发达的法治社会,但我也听人常说,那些法治都是只对少数来说,大多数底层的人都是生活比较乱的,常常发生暴力事件,而且我们华夏人又经常被歧视……”
“不要说了!”徐达高担心秦安然会更加的担心,慌忙打制住。
张轻利也察觉自己的失言,慌忙的闭嘴,紧张地望着秦安然。
没错,经他这样一说,秦安然又想起那天云翼给她的第一个电话,后面那种烦杂吵闹的声音和突然的挂断,指尖不禁冰凉,眼底全是担心之意。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对了,她必须得赶到云翼家,问问云母是否有接过他的电话,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和他通话。
想到这,秦安然也就匆匆的告别离开了,因为身上连坐公车的一块钱都没有了,她又只好发挥自己的优势,一路小跑奔往帝王苑。
跑得满头大汗来到帝王苑,刚想登楼,忽然听见小区花园那边传来小女孩那如同银铃般欢快的叫声:“妈咪,快来抓我呀,呵呵……”
她情不自禁地抬眼望去,然后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因为她又看见那个女人,也就是她的亲生妈妈,而那小女孩也是那天所见的那个。
那个女人今天穿着一套淡紫色的休闲服,头发柔柔的披散下来,凝望着小女孩的眼神尤其的温柔,而那小女孩和她穿的是同一系列的亲子装,高高扎起的小马尾像只欢快的小蝴蝶在飞舞着。
两个淡紫色的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欢乐地追逐着,最后,那女人抱起小女孩,在她那张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抱着旋转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幸福。
但是,她们的幸福却像日光一样,刺痛了秦安然的眼睛,刺痛了她的心。
她强忍着要流下的泪水,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那副伤人的画面,转身进入了电梯。
电梯里一个人都没有,空间很狭小,但是,却让她感觉自己正站在一旁荒漠之中,四边是无边无际的荒凉,让她彷徨,让她的心没有任何归属感。
望着电梯金属面里映照出的自己,望着那双哀怜茫然的目光,她忍不住一拳捶了过去。
拳头击在冰冷的金属面上,微微生痛,但却怎样都比不上那心脏的撕裂疼痛。
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她竭斯底里地问,却没有任何的答案,只有冷漠的机械回应。
秦安然,争气点,不要再想着那个女人了,她已经不是你妈妈了,你的妈妈是陈阿姨!只有她才是对你好的,只有她才不会抛弃你!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的说,把眼底那一抹想要流出来的眼泪硬是咽了回去,让它滴在心上!
电梯升到云翼家的楼层,她走了出来,按了门铃。
芳姨开门看见她,有点惊讶的问:“安然,不是晚上才过来的吗?怎么现在就来?”
“嗯,芳姨,我有点事过来,并不是针灸的事情。”秦安然朝客厅里瞥了一眼问,“就只是伯母在家的吧。”
“是呀。上次你能见到云书记是例外,他是特地见你的,一般他平时都几乎要到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很忙的。”芳姨说。
“哦。”秦安然想到云翼说过,他爸在外面有女人,所以才导致他妈血管爆破中风,从而瘫痪的,估计他能每天回家,都只是为了尽尽丈夫的义务吧。
秦安然进入房间和云母打招呼。
云母看见她,很是高兴,这些天,她的腿腰经过秦安然的针灸,开始逐渐的有痛感了,也就意味着很快有机会站起来了。
以前,她一直纠结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现在,她都已经对这个绝望了,只盼望能好起来,然后到美国去和儿子一起,照顾他,两人相依为命。
秦安然坐在她的身边,帮她做一些康复的按摩,细心地问她的感觉如何。
“安然,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云母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说,“翼儿也会很感谢你的。”
听到她提到云翼,秦安然的心猛地跳了跳,抬眼问:“伯母,近来有没有云翼的消息?”
“唉,翼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前几天打了电话报平安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了,弄得我很是挂念。”云母叹了一口气说。
原来,他也只是打过一次电话给家里。
“夫人,你也不用太挂心啦,美国那边和我们这边有时差呢,小翼他刚到那边,需要时间来调整状态,估计很快就会再打电话回来了。”芳姨在一旁安慰着说。
“你们不能直接的打电话给他吗?”。秦安然问。
“他到那边改了电话号码,并没有告诉我们,他爸也不知道,原来,他爸托他的朋友照顾他的,但是,他到美国第二天就悄悄搬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也不在学校。”云母愁云满面的说,“你叫我怎能不挂心?他看起来虽然有点要强,但毕竟是十六岁的孩子呀,在美国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该怎办呢?”
听她如此的说,秦安然的心都要沉落谷底了。
云翼呀,你到底好不好?
这时,电视里播放着一则国际新闻,报道说在美国芝加哥昨夜发生了一起商场爆炸事件,有不少人员伤亡,其中还有五个是华人。
看见这则新闻,秦安然的心再次凉了凉,问脸色同样苍白的云母:“云翼是不是在芝加哥?”
云母点点头,手指揪紧,脸色惨白的呢喃道:“阿弥陀佛,翼儿千万不要有事呀,佛祖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的!”
秦安然虽然也和她同样的担心,但是为了安慰云母,只好强装没事的说:“伯母,不用担心啦,云翼他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云母望着她,忽然瞧见了她脖颈那只露出来的玉佩,嘴唇哆嗦起来,“你那玉佩是不是翼儿的?”
秦安然点点头。
云母的脸色更加的惨白,眼神绝望的责怪道:“为什么你会要了他的玉佩?”
“是他送我的。”秦安然低头红着脸说。
“天呀——”芳姨在一旁叫嚷起来,“这怎么能行?这玉佩可是小翼的护身之物呀,他不能没有这个呀。”
秦安然的心咯噔的一声响,慌忙的问:“为什么?”
“小翼是七个月的早产儿,出生后,体弱多病,连医生都怀疑他能不能活下去,但自从遇见了一位高僧,送了他这块玉佩后,他的体质也就开始逐渐的好起来,甚至越来越强壮。这玉佩他从来都不离身,怎能就送给你了呢?”芳姨叫嚷着。
云母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和难看,死死盯着秦安然。
如果秦安然知道这个玉佩对云翼是那么的重要,她就算死也不会收下。
云翼没有了玉佩的保护,会不会有事?
秦安然愧疚地望着云母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那么重要的,他送我,我也就收下了。”
云母没有回答她,只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副很虔诚的样子祈祷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但愿云翼并不是真正的需要这块玉佩!
他自己明明知道这玉佩对他那么的重要,为什么就送自己呢?难道是希望这玉佩也能给自己带来健康和好运?
云翼呀,云翼,我宁愿自己不健康不好运,不要你有事!
秦安然再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轻声说了一声告辞,就起身离开云家。
不过,她并没有坐电梯往下走,而是走楼梯,一路往楼顶跑去,企图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愧疚感,可以让云翼平安无事。
跑到楼顶,她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累意,好像身上永远都有充盈不尽的力气似的。
秦安然来到楼顶的横栏边,心情极其郁闷的眺望着远方。
如果自己能像大雄一样,有个来自未来的哆啦a梦的机器猫多好呀,那么,她就可以让它拿出如意门,然后嗖的一声就可以到美国去找云翼。
又或许,有一面可以看到美国那边云翼踪迹的魔镜,看看他现在是否还安好!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她的脑海里就算有百科全书,也无法让她通过意念来飞达太平洋彼岸,真是痛苦。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放声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