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明说什么了?”战天野看见她沉眉皱颜,问。
“他说张家的大背景是元首。虽然张家不是我们毁灭的,但人家还是会赖在我们头上的。”秦安然说。
战天野神色微变,他握紧秦安然的手,目光坚定,语气骄傲,“不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会陪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国家元首又如何?”
“我知道仅是你一个人,你是不怕的,但是,这件事若扩大,会牵扯你整个战家的,给你们战家带来很大的麻烦。”秦安然不无担忧的说。
战天野微微愣了愣,然后又挺直腰肢说:“我相信,只要是为了你,我父亲我爷爷都是不怕的。”
“谢谢。”秦安然望着他感动的说。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好谢的?”战天野大手一搂,把她搂入怀里,“所谓的个人家族荣誉,对我来说,都不过是浮云,没有你半分的重要。”
秦安然此时已经感动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是如此的幸运,爱她的人,都是为了她而倾尽全力,毫不犹豫,也不计较任何名利荣誉,只想无私的奉献,和蝴蝶岛教母的男人们一样。
所以,她也要无私地爱他们,为他们倾尽所有。
秦安然和战天野回到了军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战爷爷。
“安然,你手上掌握有四块龙剑勇士的木牌,可以调动各地方的兵力,就算你没有动张家分毫,这也是不能被元首所容忍的。”战爷爷担忧地看着她说,“成大事者,必须要懂得隐忍,在没有绝对势力之前,都不能让自己锋芒太露。上次你们调动军队歼灭黑龙会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要闹大了,这样大的事情,你们怎么就不懂得先问问我这个老头子的意见?”
上次用黑木牌调动军队,全是战天野的操作,事后被战老爷子知道了,大发了一通脾气,但都已经做了,也是无可挽回了,只好不了了之。
这事也惊动了京城中人,幸好夜天湛为了维护安然,把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让大家以为那是军方的正式行动,方没有出大事。
但有一个人,那是隐瞒不了,就是国家元首李炫亮。
他清楚夜天湛并没有发出这个指令,也清楚有人掌握着某种军事号令力量。不过,他不动声色,对此事一笑置之,甚至高度赞扬歼灭黑龙会此事造福社会,造福人们,并且给了夜天湛记了一个大功。
他越是这样,夜天湛和战老爷子越感觉不安,觉得李炫亮肯定不会如此简单。
“安然,元首作为鸽派代表,在外面看起来很软弱无力,甚至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实际上不是,他背后藏有绝对的力量。因此,这十多年,并没有任何人能动得他半分。”战老爷子说。
秦安然的黑眸微微收缩了一下。
“爷爷,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坐以待毙了?”战天野问。
“当然不是,现在也应该是我们鹰派全线反击的时候了。我早就看不惯以姓李为首的那一派人做法了。他们对外软弱无能,对内却铁腕清除异己,导致政治腐败越来越严重,民心越来越涣散,再这样下去,国将不国了,是时候换血了。”战老爷子说。
听到他这话,秦安然的眉头再是跳了跳,一腔热血涌了上来,冲口而出说:“那就让我来担当这个重任吧,我一定要让国家政治清明起来。”
“好骨气!”战老爷子拍着她的肩膀说,“就知道你不会是平庸的女娃子。”
“爷爷过奖了。其实,我是个没有多大理想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想平平安安过日子,但是,日子却总不让我平安的过。”秦安然苦笑着说。
“呵呵,能力决定处境,如果你是个平凡人,自然能平凡地过日子,但你不是,因此,就得面对不一样的挑战。”战老爷子笑着说。
秦安然点点头。
“爷爷,我会全力辅助安然的。但是,你真的不介意赌上我们战家的身家性命?”战天野问。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当日浴血战场,并不是为今日的家族地位和荣耀,而是为了我们华夏人民能不再受苦受难,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公平点,让国家富强,让人民安定幸福。”战老爷子一脸正义凛然的说,“为了国家和人民,个人的荣誉和利益算得了什么?”
听见他此番大义凛然的话,秦安然忍不住想要拍掌了。
为国家为人民而斗,她还真没有这个觉悟。
如果她的行为,能附带为国家为人民的话,她是不介意去做的。
“安然,你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十二块龙剑勇士的木牌收集好,这样的话,算是真正的掌握了华夏的绝对军事势力了,就算无法号令中央军,也是能有和中央军队对抗的力量了。”战老爷子说。
自从得知那装着黑木牌的盒子上的文字,不过是自己前世的一封充满痛苦纠结的单恋情书而已,她就没有兴趣再去搜集玉佩和黑木牌了。
现在自己真要和国家元首抗衡的话,仅是四块黑木牌的确是不够的,但是,剩下的八块,到底会在哪里呀?
“爷爷,你以前战功赫赫,怎么就没有一块呢?”秦安然问。
“我是有的,不过,已经转给其他人了。”
“谁?”
“当时我的一个忠实的属下,他为了救我,而身中几颗子弹,我感激他的忠心,也就把龙剑勇士的木牌赠送给他。”
“玉佩呢?”秦安然问。
战老爷子松开脖颈上的纽扣,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玉佩,是马型玉佩,“这玉佩我以前想传给小野的,但他嫌弃说戴着玉佩看起来有点娘,不肯要。”
“不肯要也得要。”秦安然把玉佩拿了过来,挂在战天野的脖颈上,“这可是属于我男人的标志。”
战天野想到云翼、雷俊宇、夜风狂,还有秦安然都有着这样的一块玉佩,也就不再反对了。
“我这玉佩和木牌在一起,会发出红光,帮助我提升内劲,不知道你的是否有这个功效。”秦安然问。
“没有发现,我一直以为它们不过是一个标志而已。”战老爷子摇头说。
“对了,你给木牌的那个属下是谁?我们现在可否问他把木牌要回来?”秦安然问。
“唉,十多年前的那场动乱,他和我分散了,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现在身在哪里,只知道他的老家在林村。”
“哪里的林村?”
“夏平县的林村,我曾经派人去找过他,但是没有找到。”
夏平县是华夏的一个极其偏僻贫穷的小县,住的是一个叫那拉的少数民族,几乎与外界隔绝,据说依然保持着奴隶社会的遗风。
“那我们再去找。”战天野说。
“也行,找到后,顺便帮我问个好,我也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是死还是活。”战老爷子说。
“你们真的要去夏平县?”雷俊宇难以置信的问。
“当然是真的,哪里会有假?我和战天野、独眼黑鸦、慕容澈四人去,楚云天留在这里帮羽凰和小乐补习,准备考入茂海一中,阿山保护我的家人。”秦安然说。
“那我呢?”雷俊宇问。
“你当然留在长平继续做你的生意,贝克莱则回欧洲准备已批先进的军火设备,易牙呢——”
“我跟你们一起去。”易牙开声说,“虽然我的灵力被禁锢了,但是,我精通各种语言,可以帮你们做翻译。”
“那拉族的语言你也懂?”秦安然问。
易牙点点头,“只要是从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我都能懂。”
“我不信,贝克莱,你念几句欧洲的语言给他听听。”秦安然对贝克莱说。
贝克莱先是说了几句德语,易牙不但能翻译出,并且能用德语和他说。贝克莱又换了几个稀有的小语种,依然难不住他。
秦安然这才相信,易牙还真是一本万能的语言活字典,要在夏平县混着,还必须带着他去,否则到时候语言不通,实在是找不着人。
羽凰扯着她,表示自己不想留在这里学习,要陪她一起出去。
“姐姐,我也想要去,和姐姐分开,我只会思念,根本无心学习。那茂海一中,我也不想去读了。”小乐说。
“我也要一起。”楚云天说,“我可以在路上教导羽凰和小乐两人,他们的领悟力都超强,这根本不成问题。”
“我也要去。”雷俊宇说。
“我也要去。”贝克莱看见那么多人都去,他自然也不甘落后。
还是阿山老实,知道主人的家人现在需要他的守护,因此不哼声。
“好了,你们以为是去旅游呀?我现在不过去找人而已,并不需要那么多人跟着,而且,雷俊宇和贝克莱你们都是有自己要干的事情,必须服从命令。”秦安然说。
“那姐姐我呢?我觉得楚云天哥哥这个建议非常的好,我可以和羽凰在路上学习。”小乐说。
秦安然望了望楚云天,又望了望小乐和羽凰,不忍心拂他们的心意,也就只好点头答应了。
“我也要去。”门口出现了云翼的身影,“无论去哪里,我都是要陪伴在你身边的。”
“你不是回家陪叔叔阿姨了吗?怎么又来了?”秦安然看见云翼,很是高兴。
“我说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他们也同意我长期跟在你身边了。”云翼说。
秦安然有点愕然,“他们肯同意?”
“嗯,因为他们害怕会失去你这个好儿媳。”云翼搂着她的腰肢问,“不过,你们刚才说要去哪里?”
秦安然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
“我自然得陪你去,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云翼的话和战天野同出一撤。
秦安然自然不愿意和他做过多的分离,能和他一起出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离开学的时间不多了,而且夏平县比较远,他们一准备好,立马就借用茂海军区的直升机出发。
飞了大约十个小时,才来到了夏平县,从上空眺望下去——
以前,秦安然以为自己所在的长平县是个非常贫穷落后的小县,现在和夏平一对比,简直就是个超级大城市了。
夏平县的县城看起来非常的简陋,街道分布不合理,乱七八糟的,还有不少房屋是几十年前的那种土瓦房,街上走着的人们,穿着也是土得掉渣的布料。
秦安然等人都有种穿越回到几十年前的感觉。
“这真是我们华夏所在地吗?这真的算是一个县城吗?”战天野疑惑的说。
“导航仪指示没有错,说这里的确是夏平县县城。”秦安然仔细看着导航系统说。
“那我们降落吧,县城都这样了,不知道林村会在哪个角落。”战天野说。
秦安然找了块空地,让飞机泊停下来。
在这个地方,汽车这东西,都没有见过,有的交通工具依然是马呀驴呀这些,就连自行车都不能多见一辆,根本就没有摩托车汽车这些比较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更别说是直升机了。
因此,当他们的直升机在县城的上空盘旋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整个县城的人的注意了,竟然奔走相告,纷纷的走出房里抬头看,满脸惊诧,指指点点,像是看到怪物一般。
秦安然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让飞机降落停下。
好奇的人民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尤其是孩子们,在飞机旁又叫又喊,满脸兴奋激动好奇。
“哇靠,竟然有这么热烈的欢迎仪式。”秦安然自我解嘲的说,走出了机门,其他人也跟着出来。
他们一亮相,全场立马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他们好分钟,然后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秦安然真是连一句话都不懂。
同是华夏人,为毛语言就区别那么大?
她望向易牙:“你能听懂他们的语言吗?”
易牙点点头说:“他们说你——”
他吞吞吐吐说了一半,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我怎么了?”秦安然瞪了他一眼说,“我命令你全盘说出来。”
易牙黑着脸说:“他们说你很长得很丑。”
轰!
秦安然感觉自己的头脑一下子像被轰炸机炸过了般,汗然,“你不会听错了吧?我长得丑?难道他们都是天仙?”
“呵呵,估计是审美观不同,你看这里的女人,个个都是浑圆肥胖的,而你这么瘦,肯定是被认为丑了。”易牙笑着说。
“如果他们的审美观是这样的话,那我的确算是丑了。”秦安然知道,在生产力落后,贫穷的地方,肥胖是代表了丰衣足食,生活安逸的意思,因此,也就认为肥胖是美,而瘦骨伶仃的则是贫穷的代名词。
但是,对于帅哥的观点,却是亘古不变的,无论什么地方,什么年代,什么种族,高大威猛,玉树临风,都是帅哥的代名词。
因此,云翼、战天野、楚云天等人依然成为这些那拉大小女人发花痴的对象。
易牙作为队伍里唯一精通那拉语的人上前问路。
易牙长得风度翩翩,气质非凡,当他走到其中一个女人面前,那女人很不掩饰地用一双花痴眼盯着易牙看,那样子,像要一口把他吞下去方罢休。
“可怜的易牙,要牺牲色相了。”楚云天在一旁说。
秦安然也觉得很好笑。
易牙和那女人交谈了一下,发觉她不知道林村在哪里,于是挨个问,还是没有一个人认识,只好问哪里有住宿了。
一行人来到路人所指的住宿所在,竟然是几间土瓦房,砖墙残破,瓦片脱落。
“这个能是人所住的吗?”小乐皱着他那好看的眉头说。
“这是这个县城唯一的一间可以住宿的地方。”易牙说。
“不是吧?”秦安然真是为这个地方的贫穷落后而感到惊讶,它并不仅仅是比外面落后几十年,甚至是上千年,估计一千多年前的的县城也是比它好的。
之前在县城的上空盘旋看过。
这里四面大山包围着,并没有任何外出的公路,估计一直和外界隔绝着。
“你问他,是否知道华夏人民共和国的存在。”秦安然指着向他们走过来的一个那拉人说。
那个那拉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秦安然等人好久,方嘴里吐出生硬的普通话问:“你好,我是店主,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突然间听见有人说普通话,秦安然立马有种亲切感,“你懂普通话?”
店主点点头说:“我出去过一阵子。”
“在你们这里,懂普通话的人有多少?”秦安然问。
“只有三个。”
“你们这里的学生上课没有用华夏普通话的吗?”秦安然问。
店主摇摇头,“我们这里连学校都没有,就算有,也没有老师,大家祖祖辈辈都是不识字地度过的,免得招惹麻烦。”
没有学校,没有老师,不识字度过。
天呀,这是什么社会呀?难怪会一直这么贫穷落后。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了凌乱纷沓的马蹄声,大约有十几匹马的样子,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头发倒竖面如炭灰,双眼似铜铃,胡子横生,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青色紧身衣,看起来像是李逵在世。
店主大惊失色,“族长来了,你们要有麻烦了。”
“为什么?我们又没有在这里犯事,有什么麻烦的?”秦安然不以为然,而且她这么多人在,就算有麻烦,也是不怕的。
那十几匹快马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族长大人好。”店主用那拉语跪地问候。
族长微微嗯了,一声,望着秦安然等人,声如牛吼:“你们从哪里来的?”
易牙迅速的翻译给他们听,然后上前说:“我们是从外面来的。”
“废话,我自然知道你们是从外面来,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要掠夺我们这里的财富?”族长问。
“不是,我们来这里只是想要找一个人。请你批准。”易牙很是有礼的说。
“妖怪,他们都是妖怪。”族长身边的一个人略带惊骇地看着慕容澈那双淡金色的眼睛和羽凰那头火红的头发说。
“族长,外面的人并非都是黑眼珠的,有蓝眼睛,金头发,也有金眼睛,还有红头发。”易牙解释说。
族长没有哼声,目光落在秦安然的身上。
他的目光不带任何遮掩,就这样看着,很是直接,不过,并没有任何猥琐之意,秦安然虽然被看得不舒服,却也不是很反感。
“外面的女人都长这个样子?”族长问。
“差不多。”易牙回答。
“嗯,真是丑得协调,我喜欢。”族长说。
什么叫丑得协调?秦安然听到易牙翻译这句话,几乎想要一头栽倒。
“我看上她了,让她留下来做我的女人,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族长说完,纵马上前,手上的长马鞭一伸,卷向秦安然那纤细的腰肢。
秦安然手一抓,把马鞭抓住。
“咦?”族长也许有点意外她竟然会抓住马鞭,微微惊讶地叫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加大。
秦安然也用力,族长的力道竟然非常的大,她用了五分力,才能和他抗衡。
族长更是惊讶。
眼前的女孩子长得瘦瘦弱弱,看起来像一阵风都能吹走,竟然能抓住了他的马鞭。
对于自己的力道,他向来都是非常的自信的,因为他天生就神力,马鞭一甩,可以把一块石头都打裂,这里,大家最畏惧的就是他的马鞭。
族长的脸色涨黑,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秦安然整个人都甩起来。
秦安然是甩了起来,不过,却像燕子一般,在空中一个漂亮的飞跃,然后轻巧地一手提着鞭子的一头,一脚踩在鞭子上面,如同没有任何重量的纸人。
众人看见,都惊愕地张大了双眼,哇声此起彼伏。
族长只感觉自己那只抓鞭子的手,虎口隐隐发痛,一股强大的劲力从鞭子上直接的向他逼来,下面的坐骑忍受不住,踉跄地往后退一步,略带痛苦仰头嘶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