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佑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白兴气喘吁吁,“南疆的二王子也没了踪影!”
“南疆的人马呢?!”白君佑停住了步子,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出了城……”
白君佑脸色一僵,“出了城?!这个时候他们出了城?!”
白兴也是脸色极差,“殿下,小人实在是看不明白南疆的意图。”
沉默了片刻,白君佑脸色大变,“不好!中了计!”这南疆的二王子是要撤手,随后就是用洛阳之乱耗光自己的兵力!
这时候杨义已经赶了过来,他见到白君佑俯身便拜,“殿下!娘娘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白君佑这时候却没了半点喜色,他点点头,“走。”
不一会儿,御书房内便响起了薛贵妃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放肆!他们真是大胆!”
白君佑也是沉着脸站在一旁,按照原定的计划,这时候他已经在养心殿即位了,可被南疆这二王子狠狠地摆了一道,别说是即位了,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也说不好了。
“你舅舅还没带着人过来?”薛贵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舅舅手握的可是开国重兵!”
“母妃,这时候只能等了……”白君佑望了眼不远处的龙椅,只觉得嘲讽,他这一生从没有一天能如此接近这个地方,可这一天到来之际,自己却只能等。
又是等!他已经等够了!
四皇子府内,已经一片大乱,砰地一声,大门终于被攻破。
薛良站在门外,朗声吼道:“不得放走任何一人!”
很快就连促使丫鬟都被揪着锁进了一处厅堂,凄惨的尖叫声和哽咽声此起彼伏。
砰地一声,正院的屋门也被推翻在地,床上隐约有个躺着的人形。
薛良提着刀就坎,“虽然你是皇子,可谁让你命数这么背,下了地府也怨不得旁人!”
可这刀坎下去了他才发觉不对劲,果然掀开锦被后才看到只是一团棉絮!
“人跑了!来人!给我搜!”
这时候的城门上,火把映照着尤姬的眉眼轮廓,虽然是一身男装,可掩不住美艳。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尤姬听着洛阳城混乱不堪的马蹄声,满意地勾起了嘴角,“接下来就让他们好好地演一出狗咬狗的好戏,而我们南疆的公主无端在这里丧命,难道不该讨个公道么?”
那黑衣人恭敬地应了一声,“公子,消息已经用飞鹰传回去,明日必定就能发兵,陈郡早已经被暗中拿下,到时候只要一路北上,很快就能到达洛阳城下。”
尤姬点点头,“虽然这么说,可你也太过小瞧大周人了。”
那黑衣人却道:“大周早已经内部不和,那百战不殆的安国公不是也被困在陵城了么?这一次我们南疆毕竟可以一举成功!”
尤姬抽出了腰间那把象牙折扇,“安国公夫人可抓住了?”
这时候另一个黑衣人匆匆上了城楼,“禀告公子,安国公夫人不见了,门外死了不少的官兵。”
尤姬脸色一变,“一群废物!一个女人都抓不住!”
“公子,不过是个女人,管她的死活做什么?”
尤姬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不过是个女人而已,顾璟都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护着她,你说她够不够格威胁顾璟?”
“公子……”
“还不给我去追?!洛阳城乱的很,只怕是想出城。”
“是!”一群人立刻下了城门。
而这时候,颠簸的马车内茯苓紧紧护着安子衿的头,不让她撞在车壁上,疾驰的马车飞速地往城外而去。
温庭之和安子扬不时地回头张望。
“子扬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茯苓仍然惊魂未定,声音都在颤抖。
安子扬想了想,“去晋安!”
温庭之点点头,“这时候去季家总能暂且避过风头。”
“姐夫现在不在洛阳,不能让他分心。”安子扬望着越来越远的洛阳城,心中渐渐松了一口气。
杨忆柔在一旁清点着药材,她望见安子衿微蹙起了眉头,立刻道:“夫人醒了!”
茯苓低头看果然安子衿已经醒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样?”茯苓连忙扶着安子衿斜倚在了自己的肩上。
安子衿虽然眼前一片黑暗,可还是感觉到了颠簸的马车,她脸色一沉。
温庭之急声道:“夫人!洛阳城内太过危及,若不是杨大人相护只怕我们是出不来城的,如今国公爷还没有动静,他们这么忌惮夫人,想必是要拿夫人的性命去威胁国公爷啊!”
安子扬也立刻说道:“二姐,姐夫要是知道二姐出了事还怎么安心?二姐,你是知道姐夫的性子的。”
安子衿垂下了眼眸,“已经出城了?”
安子扬道:“已经出了城,从南城门走的。”
“南城门本是薛良所辖,杨从峥选择南城门……看来洛阳是真的情势不好。”安子衿紧紧蹙起了眉。
杨忆柔咬了咬唇,“夫人,我哥他……”
安子衿语峰一转,“忆柔,你知道的是不是?”
杨忆柔一怔,这下连温庭之和安子扬也愣住了。
安子衿垂眸道:“不必再瞒我了,就算是你现在不说,我总会知道。”
杨忆柔掐紧了双手,“夫人,我哥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瞒你。”
安子扬一愣,“我师父做什么了?!”
杨忆柔紧咬着唇掰,“我答应过我哥,不能说……”
“看来是真的了,好……我真是想不到……”安子衿凉凉一笑,“接近子扬,也是他刻意为之?只为了能迈入安家?”
杨忆柔猛然摇起了头,“不是的!夫人!不是这样的!峥哥哥绝不是这样的人……”
“我信任过他,助他步步上位,助他坐稳兵部,倒是没想到,他却根本另有其主,是不是?”安子衿的话将安子扬惊得瞪大了眼。
“二姐,我师父……我师父他……”安子扬紧盯着杨忆柔,“我师父他当真这么做?!”
杨忆柔忍不住了,她哽咽道:“不是的!峥哥哥是当真感激夫人的知遇之恩,要峥哥哥这么做的是……”
“你说啊!是谁?!”安子扬连额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少年气盛,他又怎么容得最信任的师父背叛了最亲的亲人?!
安子衿的眉宇间皆是染了清冷。
杨忆柔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这都是安国公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