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白泽的打算,先说辛兆平傍晚回家后,无视辛辉那板着的脸,兴致勃勃的跟自己老爹说起了今天在印刷厂的事情。辛辉听了后二话不说,抄起木棍就把辛兆平给揍了一顿,弄得辛兆平这个胖子到了晚上还是提心吊胆的,就怕辛辉会不会忽然半夜把他拉起来开揍。
辛兆平年轻不懂世事,不代表辛辉也不懂啊。辛辉这老狐狸一听儿子说到白泽这么一个人,马上就猜到白泽就算不是坐第一把交椅也是排在前面几号的人物,吓得辛辉是立马就把辛兆平给揍了一顿——没办法,辛兆平招谁惹谁不好,偏偏搭上短毛头领级别的人物,一个不小心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啊。
第二天天刚亮,辛辉、辛兆平父子俩就到了督衙外候着了。当白泽起来的时候得知两人到来,就在偏厅接见了他们。
辛辉一上来就不停的赔罪,还不停的说什么高抬贵手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搞得白泽是一愣一愣的。等白泽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由得哈哈大笑。
“辛先生,你所担心的事情我是明白的。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今后的南方政府是法治而不是人治,一个人有没有罪我说了不算,其他人说了也不算,只有法律说了才算数。而且,我也的确是真心的希望你们父子俩能投身到实业中来。”
白泽为了让辛辉把食品加工厂开起来,就跟他详细的介绍食品加工厂的情况。随着白泽的介绍,辛辉先是拒绝,再到犹豫,最后是欣然接受,当下就对着白泽拍胸口保证:一定把食品加工厂给建起来,而且不仅是食品加工厂,就连服装厂也要建起来。
随后,白泽与辛辉父子俩就服装厂、食品加工厂的具体事宜进行了讨论。三人是越说越入迷,一直到将近中午了才结束讨论,随后辛辉父子俩告辞离去。
送走辛辉父子后,白泽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忽悠人也是要看天赋的,不是你说你霸气外露,人家就纳头便拜的。白泽不知道这对父子俩最后的成就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但对白泽来说,却是一次了不起的成就。
今天是腊月廿三,小年夜,也是送灶神的日子。
傍晚,白泽和东方岚四人聚集在督衙的厨房里送灶神,这是白泽为了让东方岚四人了解中国人的习俗而特意要求的。在前世白泽的家乡,腊月廿三送灶神的习俗虽然还存在着,但也只是备点三牲拜祭一下而已,比较传统的仪式是一点都没有了。这次,白泽带领东方岚四人来送灶神,也不过是在前世白泽家乡的样式上加点新花样而已:杀了只鸡、外加两斤猪肉作为主祭品,用糯米粉做了五碗汤圆,熬了点糖浆抹灶神爷嘴上。
随着鞭炮响起,白泽带着东方岚四人一番折腾过后终于把仪式进行完毕。看着正在收拾的灶台,南宫薇这个小洋妞问:“少爷,为什么要备三牲送灶神呢?为什么还要给灶神抹上糖浆?”
白泽说:“中国的民间传说中,每年在腊月廿三的这一天灶神爷都要回天庭向玉帝禀报凡间百姓为他上香的情况,但是呢灶神爷十分喜欢打小报告,所以百姓为了让他在玉帝面前为自己说好话,就给灶神爷好处,同时把糖融化后涂在灶神爷的嘴上,用糖粘住灶神爷的牙,这样他就不能在玉帝面前说坏话。”
“啊,原来还有这样故事啊。”四女都很惊讶,在略显呆板的生化人的世界里这样的事情还是很令人吃惊的。
不过,白泽却是很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啊,只不过是把人类的人情世故转到神仙身上罢了,不必惊讶。”
以前在原来的世界的时候,白泽就算是不回家过年也不觉得怎么样。前几年在飞船上的时候,一是身边根本就没有过年的氛围,二是完全忘记新年的时间,所以白泽都没想起来要过年,等想起来的时候,年早就已经过去了。
但今年的不一样了,周围那浓厚地能深入到人骨髓里的年味,让白泽就算想故意忽视新年都不可能。可伴随着新年的到来,白泽对父母、亲朋好友的思念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无法控制,有时候一个人就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随着时间的一天天的逼近新年,白泽的心情一天比一天落寂。
但时间是最公平的,不管白泽的心情如何,时间还是一天一天的过。
很快就到了1891年2月8日,腊月卅,除夕。
这是白泽在这个世界中,真正意义上过的第一个新年,尽管白泽的心情很低落,但白泽还是无比重视这个新年。但是白泽自己本身从来就没有主持过家,如果仅是他自己一个人那还好说,但现在身边有那么多的小弟,如何让他们也能过上一个好年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连续的手忙脚乱两天之后,虽然准备得并不完美,都参与到其中的人都很开心,就连白泽都一点一点的放开了——虽然以前的血脉亲人、朋友都不在身边了,但我现在身边也有了一帮好兄弟,他们以后就是我的亲人了。
早上一起来,白泽就指挥驻扎在督衙的警卫连的不值班战士为年夜饭做准备。
整个警卫营不是驻扎在督衙就是在督衙附近,平时都是由各连的炊事班负责做饭,所以年夜饭也是以连为单位,由各连的炊事班负责、其他战士也参与的方式准备该连的年夜饭。炊事班的厨艺都是新学的,那些做工精细的菜肴不是他们的第一学习对象,首先学会的反而是粗狂系的菜系,追求的就是步骤少、烹饪简单、量也要特别大。
在督衙厨房前的空地上,数张方桌被充当着案板,方桌四边都站着人在切菜…或者说是在砍菜:战士们手起刀落,把鸡鸭鱼什么的砍成一块块的,虽然砍得很大块、很粗狂,一只鸡或一只鸭可能也就只有十几块,但要准备近200人的饭菜,白泽已经顾不上计较这些了,再说了哪个英雄好汉不是大块大块吃肉的!
在空地的旁边,五个露天的大灶正在战士们的手下慢慢的成型,五口超过一米的大锅正在旁边待命。
中午,众人知道晚上的才是大餐,所以只是随便的做了点吃的就对付过去了,午饭过后稍做休息,大家又一起忙乎起来。
不过这时候白泽却在忙乎着另一件事:贴春联。
督衙里的厅门众多,要一一贴上春联花费的时间不会少。白泽并没有所有的厅门都亲自去贴,他和东方岚四人要贴的是督府大门门柱的春联——督府大门本应该把春联先刻到木板上再挂上去的,可是白泽忘准备了,所以就干脆把旧的板子拿下来,直接把春联贴到门柱上。
“大地生辉四海皆春春不老,中华崛起九州同乐乐无穷”是大门口春联的内容——当然,这春联不可能是白泽写的。就白泽那鸡爪爬一样的毛笔字就不要拿出来贻笑大方了,这是白泽请外面的老先生动的笔,当然内容是白泽想的。至于字好不好白泽也不懂,不过白泽觉得写得挺好的。
“少爷,为什么中国人过年了要贴春联呢?”东方岚四人都很好奇。
对于这个白泽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四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可能还是原始社会吧,人们并不是贴春联的,而是挂桃符——因为在中国人的观念里,桃木具有辟邪的作用,所以人们就用桃木雕刻出图案或是人的形状挂在门口。再后来人们又在桃符上刻上一些祝福的字,比如“发财”、“福”等等,不过做桃符很麻烦的,也很贵,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用得上的。后来有了红纸,人们就把祝福的对子写在红纸上贴在门口两边,一直传下来就成了今天的春联。”
当贴完春联,天色已经开始放暗,年夜饭的准备也差不多了。年夜饭现在就只剩下做菜了,这只要战士们做就得了,白泽没有再去忙乎年夜饭的事情。白泽待在东方岚四人在督府大堂前的空地上在拜祭天地——本来是要拜祭先祖的,但无论是白泽还是东方岚她们,在这个世界都没有直系血亲先祖,所以白泽就改为拜祭天地以及华夏先祖。
拜祭结束后不久,天完全黑了,第一顿年夜饭也正式开始。
在督衙的偏厅里,白泽和东方岚四人在一起吃着年夜饭。前面说过白泽是一个南方人,在白泽的家乡,饺子从来就不是年夜饭的必备,白泽也从来没有在大年三十吃过饺子。再说了,包饺子是一件技术活(具体可以到网上搜索关于外国人包中国饺子的内容),就战士们那蹩脚的厨艺还是算了吧,所以现在白泽他们的年夜饭就没有饺子,不过大菜却有不少:鸡肉、鱼肉、猪肉……
一张方桌,白泽、东方岚坐在首位,其他三人每人坐一面。白泽拿起酒壶给每人都倒上一杯后,举起酒杯说:“咱们五人在一起已经三年多了,以前在飞船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过年之类的多少法,所以咱们也就是那样的过了。不过今年咱们到了地球,到了中国,那咱们就按照中国人的习俗好好的过个年!”白泽稍停了一下,说:“感谢这三年来你们陪在我身边,也感谢你们给我帮助!来,我敬你们!”
东方岚接着说道:“我们也敬少爷,祝少爷的事业越来越红火!”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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