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目瞪口呆地看着袁刚走近。他的脑袋在片刻之间短路了。
在他视野里,袁飞一脸难看的走来,在其身上,数百条血痕触目惊心的遍布全身各处。
袁刚无奈的摊摊手道:“碰到一只山猫妖兽,这全是它的杰作。”
袁飞忙关心的问:“有内伤没有?”
“当然没有,不然我还能走回来么!”袁刚又苦笑道:“想不到妖兽跟野兽的差别这么大,我这能逃回来,还是侥幸。”袁刚在火堆面前坐了下来,他看了看身旁,在堆积如山的材料旁,新添了一头比犀牛还大的犬类动物尸体,他笑着问袁飞道:“这就是你挑战的那只妖兽?”
“恩,被这家伙临死前弄了一下。”袁飞一边检查着袁刚的伤痕,一边指了指自己小腿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他从母亲胡氏给他们整理的包袱拿出一包生肌的膏药,小心翼翼的将其涂在袁刚的伤口上,这种膏药还是上次商盟给袁止深弄来的,用了还剩下不少,正好给袁刚涂上。
“阿爸呢?”袁刚全身难受得很,只好以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阿爸已经不在这里了。”袁飞在袁刚旁坐了下来:“一共六百四十道伤痕,其中五寸长以上的有一百四十道,六十三道能看见骨头。十多处切断了血管。”
袁刚苦笑不已,这只山猫下手真黑。好在自己已经突破锻骨,进入凝血期,不然光是失血,都可能让自己丧命。
想起刚才的战斗,袁刚后怕不已,若不是临时想出一招,刚才肯定要身死道消,泯灭九泉。看来,以后打架要多弄点保底的手段才行,袁刚不禁想道。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一阵疲惫涌上来,两人靠着那那条犬背,渐渐的睡去。
袁止深回来了,他查看了一下袁刚的伤,感觉没有大碍,对于袁刚的伤,刚才在路上袁止深已经看到过了,只是袁刚没有发现他而已。也正是因为袁刚身上的伤痕不符合自己的判断,所以才跑去一查究竟,顺便为袁刚报仇。
这一查才发现,袁刚对付的是一只二级妖兽,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只足足比一级妖兽强上一筹的二级妖兽,居然如此狼狈的被一个还未突破凝血期的小子给杀了。
这让他感叹世事难料的同时,也后怕不已,这么一次小小的失误,让自己的儿子担当如此大的风险,万一袁刚失手,自己如何对得起袁刚的母亲。
他摇摇头,默默在火堆旁坐下,眼睛望向空处。
良久,他叹息一声:“雅儿,你在那边还好吗?”
夜深了。点点火星在寒风烈烈中,飘向远处,。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袁飞找了几条结实的山藤,将从野兽上剥下的皮毛,捆了起来。
这些皮毛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一般价值不大的全部丢弃了。
当然,这个价值不大,也是相对留下来的这些来说的。像那些丢弃了的皮毛,每一块的价值,都在袁飞曾经猎杀的银线铁犀之上。
特别是袁止深一大早清理战场时猎杀的那些妖兽,那些皮毛的价钱,每一条都在数万铁钱以上。
除了皮毛之外,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比如犀类的角,虎类的鞭和骨,象类的牙,熊类的掌等等,这些都被袁刚丢在恐鳄皮制成的皮袋里。这些东西的价值不低于那些皮毛。
所有的东西打包成两份,袁止深与袁飞各背一份,袁刚的表皮伤不少已经结痂,但扛东西对其还是有些影响。
三人吃过早餐,踩灭了火堆,就朝辕门走去。
冬日的太阳总是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但一进树荫,便后背一阵沁凉。
三人已经出来快四个月了,对于那个家,有一种羁绊,他们的脚步轻快之极,不知不觉,就缩短了百余里路程。
来到辕门,已经是下午时分,袁族领地热闹非凡,不少出远门的在这时候都已经回来,毕竟过年快了。
在道路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家家户户开始挂起了代表吉祥的挂件,红的绿的,装扮的十分喜庆。
一群群小孩,或在你追我赶,或聚在一堆,做着大人不明白乐趣何在的游戏。
三人只感到一股温暖涌上心头。只不过,不少人频频朝袁刚投来诧异的目光,袁刚身上的伤痕,已经结起一道道黑色的痂,模样十分恐怖。
沿途不少熟人打着招呼:“止深,回来了,收获不小啊!”
袁止深总是呵呵的笑着,有时也站在住聊上几句。
他感觉袁家村变化很大,最大的变化是,在进门时,看到西门旁,新建起一座占地极大,建筑也十分气派的道场。
他知道这是金丹门的道场,他早就打算去修炼一下金丹门的功法,由于不放心自己两个儿子的训练,所以亲自陪他们走了一趟。
等家里事情办完之后,再来走一遭罢,袁止深这样想着。
他不禁加快脚步,而袁飞跟袁刚却跑了起来,虽然背着一大捆皮毛,但这点重量根本不影响袁飞的速度。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家里。
袁飞一把将皮毛搁到院子旁,走了进去,胡氏正在收拾着东西,完全没有发现袁飞的走进来。
袁飞一把搂住胡氏的脖子,兴高采烈的的喊道:“阿姆,我们回来了!”
胡氏先是一惊,转而一喜,她一把抱住袁飞,声音不受控制的哽咽道:“飞伢崽,你们回来了,想死阿姆了!”
袁刚一脸钦羡的看着两人,他自懂事以来,就未见过一眼自己的亲生母亲。
胡氏又哭又笑,打量着袁飞,见他又结实了,心里十分高兴。她目光转向袁刚,登时失声道:“刚伢崽,你这是怎么弄的!”
她忙来到袁刚面前,仔细的检查起来,一边检查,一边关心的问,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
最后,她像搂着袁飞一样,将袁刚脑袋放在肩头,拍着他的背心,不断的念叨:“孩子,你受苦了!”
袁刚感觉一股热流,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眼球,就快要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