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在外面等的焦急,卫生间里传来两下跟爆炸一般的声音,还不等她听仔细了,上厕所的一群女人团团把她围住。
实在是扛不住,她喊了小马帮忙。不曾想闹声太大,将手机铃声都掩盖了,看到几十通来电,云姨都吓懵了。
“除了少爷打来的就是唐特助,哎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云姨自言自语唠叨着,琢磨了琢磨才回拨。
小马偷偷的瞄了云姨一眼,他默默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同样的状况,他心声喊道,离挨削不远了撄。
“少爷、少爷,真的没啥事。对,我们是看见了白荟,你说啥!”
原本无可奈何的解释突然变了语气,云姨惊诧的大喊,也不顾在讲电话,她将手机塞给小马,扭身就去砸卫生间的门。
“你内急啊!云姨!”小马呆萌呆萌的看着她的动作,前后差距大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苍天啊!庭庭、庭庭,你把门打开!偿”
“你也知道着急了,快点吧,让里面的人把门打开,附近就这一个厕所。”
“再不开门,就找保安了!”
“在里面干嘛呢?这里是公共厕所,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一群女人也跟着云姨敲门,一时间乱成一团。
这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有没有素、”
第一个冲进去的女人还想开口教训几句,但看到杜依庭那副模样,说出来的话生生咽下去。
她脸色苍白的吓人,人木呆呆的,身体就像纸片一般,随时都可能被碰倒般脆弱。仿佛也看不见跟她插肩而过的人,不知躲闪机械的往门外走,被冲进来的人来来回回的蹭到。
“庭庭、”
云姨眼疾手快,将她拉到一旁。
“庭庭、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她给你说孩子的事?怎么轮到她了,她算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事情!庭庭、庭庭!”
云姨焦急的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顾莫深在电话里问她是不是见到白荟了,白荟有没有对杜依庭说要杜依庭打掉孩子,当即,云姨就吓懵了。
她晃着杜依庭,见杜依庭脸色憔悴到煞白,大眼睛惶恐的含着泪水,就是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庭庭、你仔细听云姨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强忍着心头的着急,盯着杜依庭的表情,云姨谨慎的问道,结果,杜依庭还是像个木头人一般。
“你倒是说话呀!”云姨急了,想吼醒杜依庭,可惜像拳头打在棉花上,那小脸上明显遭受打击过度的模样,心疼的她顿时火冒三丈。
云姨撩下杜依庭,一下子冲到白荟面前。
“你是不是跟庭庭说了什么,是不是你要庭庭把孩子打了?”
面对云姨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白荟好笑的哼了一声,她高声驳道。“听清楚了,不是我!跟姜瑜见面的那天,姜瑜就亲口命令她把孩子打了,你不知道吗?不过这次,我告诉你,这次是顾莫深,他已经跟我订婚了,这个孩子是顾莫深让打掉的,我就是负责传话,别赖在我头上!”
“好歹是条命,我还没杀过人好不好!”末了,白荟忍不住补了一句。
她的话听的云姨脑袋疼,什么叫已经跟她订婚,他家少爷什么时候跟白荟订的婚,还有、
云姨觉得自己脑子用不过来,她愣在原地想问题出在哪里,怎么从头到尾她一点都不清楚,似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段时间杜依庭跟顾莫深闹,她怎么就没想起来罪魁祸首是姜瑜。
等她想出头绪,扭头看到白荟已经走了,急着跑上去拦住她。
“你不能走!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跟我们家少爷什么时候订的婚,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骗庭庭,你是不是跟姜瑜串通好的?是姜瑜要打掉孩子的对不对?是不是她?”
云姨鲜少如此的暴戾,她听不得姜瑜这个名字,尤其姜瑜竟然为了巴结一个家里有几个臭钱的千金小姐不要自己的亲孙子,她怎么能忍得了这口气。
撸起袖子,云姨一把揪住白荟小洋装的后襟,将人倒扯出几米外,哪有之前跟白荟聊天的那份亲和。
“啊!”白荟踩着高跟鞋原本重心就不稳,她惊悚的尖叫着去扶栏杆,“你个疯婆子!”
“我告诉你,姜瑜算什么?她配当我们家少爷的妈吗?老宅没有这种太太,你想嫁进老宅我还没同意呢,你以为你真的能跟少爷结婚!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敢打掉我们家少爷的孩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是吓的,是惊的白荟闭不上嘴,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姨,觉得好笑。还有人不明所以的向着杜依庭,她好心耐着性子跟云姨解释道。
“你知道杜依庭的身份给莫深带来多大的麻烦!现在莫深脱不开身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杜依庭他们家的事情连累了顾氏,她现在还不知好歹的纠缠莫深,云姨,你是莫深信任的人,我跟莫深已经公开订婚,现在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一起维护好莫深和顾氏对不对!”
她这是想策反云姨,这样以来没人站在杜依庭身边说话,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将杜依庭从顾莫深身边扔出去。
“而且、杜依庭大小姐脾气重,什么事情都得顺着她的心思,不懂得体谅别人。莫深他现在已经很辛苦了,云姨,我这么做也是为莫深着想。”见云姨皱着眉头沉思,以为说服动她了,白荟好似贤惠的又说了几句。
“你少给我老太婆灌*汤,当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没料到云姨话锋一转,突然又厉害起来,跋扈的就像还珠格格里面的容嬷嬷,她扬着手根本不为白荟的那番话所动。
“我是谁,我从小看着庭庭跟我们家少爷谈恋爱,庭庭什么身份、什么脾气需要你来告诉我!你跟我说这么多,是想我跟你、姜瑜站在一条战线?你死了那条心吧!一个姜瑜害的我们家少爷还不够惨,要是没有庭庭,你晓得你仰慕的少爷今天是什么样子?”
白荟吃瘪,没吱声,有没有杜依庭在她看来没有什么区别,没有杜依庭存在她才能顺顺利利的嫁给顾莫深,而且白、顾两家门当户对,偏偏杜依庭跳出来插一杠子。放在六、七年前,没有杜依庭,她也照样能吸引住顾莫深的视线,也能甜甜蜜蜜的跟顾莫深谈一场让人艳羡的恋爱。
瞧白荟一脸的鄙夷,云姨推搡了她一把,底气十足。“跟我说老实话,你借着我们家少爷的名号跟庭庭说什么狠话了?要是今天庭庭出一点意外,你就等着吧!”
云姨大有不放过白荟的意思,她干惯了家务的粗糙大手像耙子一般覆在白荟的肩头,让白荟打了个颤。
“哎呀、我有必要说谎吗?我打莫深的旗号,我是想让他讨厌死我吗?你想知道什么问杜依庭好了,她什么都不好就是脑子还行,她脑子比你清楚!哎、杜依庭人呢?”
白荟气急败坏的嚷着,手指着走廊的位置要云姨去找杜依庭,哪知她没看见杜依庭。
“真是的,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这个孩子她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她还等着回去复命呢,急着白荟又大叫起来。
“你别以为想唬我老太婆!”云姨以为白荟在跟自己打马虎眼,死活都不放她走。
她扯住了白荟,回头寻,当真发现杜依庭不见了,小马也不见了。
“庭庭、”
老太太当场就混乱了,还是杜依庭重要,她扔下白荟,四下张望急着去寻杜依庭。
见手臂上的布料都被扯皱了,白荟无法容忍的整理了整理被抓皱的小洋装,极度愤慨的嘟囔道。
“我几千块的裙子,真是糟蹋了。庭庭、庭庭,到处都能听到这个讨厌的名字,真是阴魂不散,但愿今天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真是烦死人了!”
从早上到现在,只要跟她说话的人满嘴“庭庭、庭庭”,他们嘴里只有庭庭,这个杜依庭倒底什么地方好,不仅顾莫深被她迷的鬼迷心窍,连顾家老宅的下人都敢跟她叫嚣只认杜依庭。
看来她想顺利的嫁进顾家老宅还真的困难重重,以为搞定的姜瑜就万事大吉了,不过姜瑜也说过,顾莫深就是做房地产的,什么好房子没有,用的着非得住在那间充满古董霉味的老房子里吗!
白荟娇气的跺了下脚,她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学给姜瑜听,反正姜瑜也不喜欢那个老宅,她借口婚后要跟姜瑜住在一起,这样将来都不用去那间老宅,不用见那一群古董下人的脸色。
“白小姐,顾总交代的事情您都办好了?”
突然冒出来个声音打断了白荟的神游,她没防备的抬头,看到唐谦斯文的立在自己面前。
登时,白荟慌张的扫了眼周围,咽了口口水才掬出一个笑脸,娇滴滴的喊道。“唐特助,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胆怯的站稳,纳闷唐谦怎么出现在这里,早上她来的时候分明瞧见唐谦站在顾莫深的身边,没有来这里的意思啊!
对于白荟故意装出来的这副甜的发腻的嗓音,唐谦不适应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他疏离而客套的微微点头,质问道。“顾总交代不让您多提的话,您、说了吗?”
一怔,白荟心虚。“我没有呀。”
猛地想到兴许是被唐谦看到自己跟云姨说话,白荟着急的抿了抿唇,解释道。“我就是跟云姨说了几句话,莫深又没说不许我跟云姨说话。而且我照他交代的把事情都办好了,反正、”
白荟眼珠一弯,眼神堂皇的猜想唐谦是不是看见杜依庭那一脸的可怜样,她不得不对杜依庭关心起来。
“我就是按照莫深交代的话说的,可是、”她怎么会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打马虎眼,故意将话题扯到杜依庭身上。“依庭听见我话脸色很难看,想也知道,莫深借我的口要她打掉孩子多伤人啊。现在她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也帮忙找找吧!她现在怀着孩子,这么乱跑多危险,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虽然我听到莫深要她把孩子打了,对我有利,但是我也不至于对她雪上加霜。”
她忸忸怩怩的话还没有讲完,唐谦出言打断她,似乎很不满她的虚情假意。“白小姐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就好,下面的事不用您操心。告辞。”
“喂、我都说了,我没有说风凉话,虽然我挺高兴的,难道我不该高兴吗,我终于跟莫深订婚了,起码现在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未婚夫。”
许是看出唐谦对她的不待见,白荟聪明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了两句心里话,这是想跟唐谦交心,她在一步步的收买顾莫深什么的人。
唐谦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确切来说,您跟顾总只是进行一场交易,无关感情!”
听了这话,登时白荟终于沉不住气露出她小市民的一面。“你什么意思?我跟莫深之间的事情,用的着你来点评,你有什么资格、还是你知道什么?”也许是不够自信,更或者说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却内心里不肯承认。
唐谦后退了一步,礼貌的跟白荟微微颔首告辞。
“你别走!我在问你话呢?我以顾氏总裁未婚妻的身份命令你!你马上开车带我回去见莫深,我要当面问问他,我现在到底是不是他的未婚妻,我手上的戒指是不是他亲手给我戴上的?”
歇斯底里的吼着,白荟一定要逼着唐谦承认自己是顾莫深的未婚妻,这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身份,凭什么唐谦一个手下都敢对她说出这种话。
“白小姐,您这样不过是自取其辱,还望自尊。”
“自尊个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说!”
“……”
唐谦无奈的看了白荟一眼,他该回去跟顾莫深汇报了。
刚转过身,他后背被一样东西击中,吃痛的顿步,眼角的余光瞄向落地发出响声的高跟鞋上。
白荟光着一只脚踩在地板上,气急败坏的脱下鞋扔他。
敢这么砸他的女人也就能容忍梅梅,白荟、
唐谦的眉头皱了皱,再怎么说,他一大老爷们不能上去扇她一巴掌,可是忍?他眉心气的一跳一跳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小姐。”他喊了白荟一声,这是给顾莫深面子。
“把鞋给我捡回来!”白荟脸一横,刁蛮的命令道,一点都不觉得有何不妥。
打狗还得看主人,再怎么说他是顾莫深的兵!
见他站着不动,白荟脸又朝上扬了扬,就像高贵而傲慢的公主,她可不就是公主。
“唉!”
唐谦叹了口气,无奈的弯下腰。
白荟得意的歪嘴一笑,再斯文的人还不是得为五斗米折腰。她伸着脚,等着唐谦把鞋拿过来给自己穿上。
“白小姐,鞋我捡了,至于给您穿鞋、”
“你哪儿来的废话,抓紧把鞋给我穿上,我累了!”
脸撇向一旁,白荟等的有些不耐烦,她心底盘算着,这个唐谦不能放在顾莫深身边,刚才那话就说的她心里不舒坦,十有八、九又是向着杜依庭的,向着杜依庭的人她都看不顺眼。
“给您穿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捡都捡了,还什么职责不职责。白荟见唐谦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鞋,继续傲娇的抻着脚,最好是跪下给她穿。
当着白荟的面儿,唐谦礼貌的欠身,一副要蹲下的姿势。白荟得意的挑眉,其实她也无心为难唐谦,只是她没想到唐谦真的听自己的话,这就对了,以后她不会亏待这个唐特助的。
正得意着,她看见唐谦挺直了腰,似乎在大喘气。“喂,让你穿鞋,你发什么呆!”
唐谦扶了扶镜框,不屑的瞟了眼白荟,拿鞋的那只手直接伸到护栏外,这会儿白荟才明白过来他在御魔什么。
“喂、唐谦,我警告你,我现在以总裁未婚妻的身份命令你,你要是敢把我的鞋扔下去,特助的位子你就别干了!”
她见唐谦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不得不加重了口气命令,甚至拿她这个新身份来命令。
谁能威胁得了唐谦,除非、
想到那个能牵动自己情绪的女人,唐谦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多了丝笑纹,他帅气的一个抛物线收回手。
十几秒钟后,如他所料,鞋子丢在一层装饰用的条幅挂幕上。他怎么会乱丢东西,万一砸到人怎么办。
“唐谦、我跟你没完!”白荟攥着拳,尖起嗓子喊道。
她急忙将头从栏杆上探出去,瞧见自个儿的鞋挂在幕布上,回头想再骂唐谦几句解气,人都不见了。
白荟咯噔着一只腿,又急又气的团团转,这是七楼,难道要她这么一步一步的跳下去把鞋捡回来。
“唐谦,我以总裁未婚妻的身份命令你回来!”
走出很远还能听见白荟的歇斯底里,随她怎么叫,唐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录音笔,神情凝重的叹了口气。
惆怅的想,不知道他家老大听了白荟和杜依庭争吵的内容会作何感想!
……
“小马,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庭庭不见了!少爷居然让那个女人传话,我觉得里面一定有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打掉孩子呢?你快回来,快去找庭庭,万一她想不开!”
“没、没什么想不开的,没、没寻短见!”小马瞅了眼坐在里面的杜依庭,拿着云姨的手机回道。
“你说什么?”云姨抹抹眼角的泪,懵怔。
“云姨,你抓紧来三楼,杜小姐正剪头发呢!”
小马急忙说了句,他看见杜依庭站起来,紧张的以为人要走,却见着杜依庭是去洗头发。
“我马上去、马上去!”
云姨终于松了口气,她一怔,才想起来借了别人的手机,连忙还给人家道谢。
她这把老骨头,真是非被他们吓死不可。
看到杜依庭不哭不笑的坐在那里,也不晓得她在跟理发师说什么,她比划着头发的长度,要人动手。
“你说说留着这么久的头发,说剪就剪不可惜吗?”
“剪剪头发没什么,总觉得杜小姐这副模样看着可怜。”
“你知道什么呀!”
云姨踮起脚尖抬手给了小马一记,杜依庭能这么安分的坐着就好,要是她真是闹腾起来,恐怕他们十个也按不住她。
……
“小姐,你发质不错,这么长随便一烫保证让你跟大明星一样抢眼。”
理发师梳着杜依庭及肩的头发,正忽悠她花钱。
“我就是来剪头发的。”她人很憔悴,大眼睛孤零零的没有焦距。
“女人剪头发就是做头发的意思呗,我们店现在搞活动,办会员888烫空气灵感烫,你看太后了没,给你烫一个宋慧乔的空气刘海,发尾这么稍微一收拾,保准出了这个门,你男朋友都认不出来你!”
说了这么一串话,杜依庭不接,理发师闹了个没趣,瘪嘴,多了一句。
“你要剪多短啊!你的脸型多适合留长发啊,剪了太可惜。我给你修修,保准要你好看。剪短了干嘛?”
“做月子。”
杜依庭怔怔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眸底是支离破碎的痛楚,听到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三个字,她眼眶一酸,鼻头又跟着红了。
“你这也太未雨绸缪了,你怀孕了?看都看不出来。”理发师刻意的多瞅了眼杜依庭的身形,从她进门他们几个还相互使眼色,要不是他动作快就被别人抢了。这么漂亮的妞不常见,身后还跟着个男人,对她畏惧的很,这种带脾气的漂亮女人花钱都狠。“就算到生,还得还几个月呢,你现在剪干嘛,过几个月再剪呗,趁着还能漂亮几个月。”
那两个字始终未能从杜依庭的嘴巴里讲出来,她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打转的泪花垂下眼帘。
良久,她抬起头,说道。“那给我头发换个颜色吧!反正也不要了。”
像是潇洒般,杜依庭苦苦的裂开嘴。
理发师愣了愣,以为大单是没指望了,哪知忽然之间杜依庭就改变了主意。“好嘞!”人高兴的一喊,扬声要前台来首劲爆点的歌曲。
美发店里突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云姨一跳,她见几个人推着小车围住了杜依庭,拉了小马一把,两人同时担忧的对视了一眼。
杜依庭怀着孕呢!
云姨自然一马当先冲进去,“声音小点,不知道她是孕妇,还有你们这是整什么、剪头发就好好的剪,弄这些干什么,赶紧拿走!”
指着小车上不知名的药水,隐约闻到不好闻的气味,云姨捂住鼻子。
“大姨,知道她是孕妇,咱们不是顾客至上,一定会给这位漂亮的孕妇用最好的产品,您就放心吧!”
云姨哪里相信,她见杜依庭还坐在椅子上,不得不弯腰问她。“庭庭,要不咱们走吧,好好的剪什么头发。再说你是孕妇,不能烫发。”
杜依庭木然的看着云姨的脸,无神的大眼最后迟钝的落在镜子上。
“他跟白荟订婚,要我打掉孩子,我听他的。剪完头发,我就去医院。”
看着她悲怆而绝望的眼神,一向泼辣的云姨都接不上话来,她吸了口凉气,心疼的握住杜依庭的手,她想劝杜依庭亲口问问顾莫深,万一是姜瑜或者白荟设圈套,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白荟的话呢!
没想到,杜依庭挣脱了云姨的手,一脸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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