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的温度降到冰点,令人不寒而栗。
整个寝宫里的人都深深埋着脑袋,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唯有简云泽上前一步,气定神闲:“陛下,今晚不宜行房。”
嘶……这说的太直接了吧。
秦梵眯了眯眼睛:“哦?国师倒是说说为何。”
“这屋子里藏了不祥之物,得找出来才行,否则会对陛下不利。”简云泽一边回答,一边暗暗打量屋子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其他大臣们不由为国师暗暗捏了把汗,皇上凶残冷血大徽国人尽皆知,尤其是近几年,这性子越发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伺候他的人都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便是冷冷的一句“拖下去斩了”。皇宫里头的人行事更加小心翼翼,说话都要再三掂量,生怕惹事触怒到他。
但这位国师大人,偏偏从没把这些当回事儿,想啥说啥,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当然他能这样行事,是有足够资本的。
大徽国的国师能观星占卜,算得天命,多亏这位国师大人,大徽国的百姓才少受许多天灾,不仅如此,国师还是个抓鬼高手,乃是辟邪最佳人器。
“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那便搜吧。”秦梵依旧端坐在床边,穿着亵衣亵裤,肩上简单披着明黄色的龙袍。
得到准许,早已跃跃欲试的简云泽,顿时双眼放光,他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鬼这么厉害,在他跟前还能掩住气息,等他将它捉住,非要好好研究研究一番不可。
大臣们根本不懂什么算命捉鬼,看着国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镜子照来照去,只能害怕的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边不停的抹汗,一边努力假装毫不畏惧。
将寝殿搜了个遍,简云泽不由皱了皱眉,能逃过他显魂镜的鬼,至今为止一个都没有。
随着国师突然停下来的动作,大臣们也跟着停下来。
简云泽站在屏风附近,手握成拳,抵着下巴思考。
突然,他吸了吸鼻子,眼中掠过一抹惊讶,随即而来是莫名的兴奋之情。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难怪他没找到那玩意儿。
一个转身,简云泽快步走到秦梵跟前,似笑非笑的眸子专注的盯着他的袖子。
“皇上,可否将您的外衣脱下让臣看看?”他忽然抬眼,看向对面的秦梵。
喜怒不形于色,搭在膝盖的食指轻轻敲击着,秦梵的目光逐渐变冷,冷的寝宫里头的臣子们呼吸都变得僵硬。
今天晚上国师莫不是跟皇上杠上了?搜了皇上的寝宫不说,现在还要搜皇上的身?阿弥陀佛,千万别殃及池鱼,连累他们被皇上处罚啊!
大臣们纷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躲在龙袍袖子里的卜可也擦了擦冷汗。
忽然,秦梵站了起来,露出极少的笑容:“何必脱下来,国师直接过来搜就是。”
这笑容,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如风,但看久了,让人不自觉的心慑。
“臣自当尽心竭力。”简云泽回以一笑,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但大臣们已经深深体会到,这位国师的脸皮厚的可以砌堵墙了。
此时,团成烟状的卜可,心随着秦梵和简云泽的一言一行忽上忽下,脑子里飞速闪过十多种应急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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