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刀大会宗旨:选拔天下第一刀。
时间:五月五日正午。
地点:云梦“百花城”!
资格:刀道中人,年岁不限,凡参加赛刀会者,必须持刀一把形式不拘。
(出家人及妇女谢绝参加。)奖赏:五月五日正午,由本城礼聘名家品选,膺选天下第一刀者,本城四大名花任选其一,外加灵石一万,紫金百两,“轩辕刀法”一页三招。
凡欲参加“赛刀会”者,务于五月五日正午、前莅临本城外城,过时不候。
就这么一张,凡是有人的地方就贴这么一张,没出三天,轰动了整个修真界。
云梦“百花城”,不知道起自何时,也不知道是何许人创建的,只知道当修真界中人听说云梦有这么一座“百花城”时,“百花城”的名气已凌驾于诸大门派之上,震动了整个修真界。
“百花城”的名气虽凌驾于诸大门派之上,但那只是名气,修真界中始终没人见过这座“百花城”,也没有人见过“百花城”的人,不知这座“百花城”是圆是方,也不知“百花城”的人是不是比普通人多长一只眼,或是少一个鼻子。
自从修真界中听说有这座“百花城”以来,曾经有不少人嚷着要到“百花城”去看看,不知道他们去过没有,反正凡是说过这句话的人,从他说过那句话之后就跟石沉大海一样,在修真界中消失了踪影。
渐渐的,没有人再提“百花城”了,“百花城”是存在于修真界中人的心里。
尽管没有人去过“百花城”,可是有关“百花城”的传说却不少!
有人说,“百花城”是龙潭虎穴,人间地狱,去了就回不来,这似乎是实情,因为有很多嚷着要去“百花城”的人失踪了。
有人说,“百花城”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城主爱花成痴,城里遍植琪花瑶草,每一种花都是人们从没见过的,嫣红垞紫,美不胜收。
尤其“百花城”的花是匹季常开,终年芳泽浮动,十几里外都能闻得到。
诗人墨客常拿花比喻美人,事实上花踉美女是分不开的,“百花城”里有多少朵花,就有多少位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美女,无一不是冰肌玉骨的人间绝色,谁去了谁就跟跌进了温柔乡似的,乐不思蜀,宁愿老死斯街。
这似乎也是实情,因为有很多嚷着要去“百花城”看看的人,永远失踪了。
于是乎“百花城”成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一个带着恐怖色彩的神秘地方,一个带着绮丽色彩的神秘地方。
人是极好奇的,多少年来那股子要去“百花城”一探究竟的冲动,一直被压抑在心底,一直在极力的压制这股跃跃欲试的冲动,没有一个人能忘了这座“百花城”,他可能会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但绝忘不了这座“百花城”!
现在“百花城”的大门突然敞开,为每一个人敞开了,凡是修真界中人,只要带把刀,都能去。
出家人跟妇女运气不好,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想蓄发还俗,或者另投抬也来不及了,他们免不了要咒骂这位神秘的“百花城”城主。
但有一种人感谢这位“百花城”城主,非常的感谢,因为“百花城”城主为他们带来了一笔不算小的财富—铁匠!不论会不会铸刀的,只要做的像一把刀,总会有人抢着去买,还是争先恐后。
四大名花任选其一,灵石一万,紫金百两,“轩辕刀法”一页三招,太诱人了,谁不去?“百花城”本身就够诱人了,即使得不到这些,能去“百花城”看看也是好的“百花城”地方不小,地方小就容纳不下由四海、八荒来的这么多人口
事实上,“百花城”的确大,站在城前往两边看,那高高的城墙看不见尽头。
这座闻名已久、名气凌驾于诸大门派之上的“百花城”,门楼跟城墙都是一块块的大理石砌成的,里头是个什么样,由于围墙太一口匹,挡住了视线,看不见,但就凭这一块块的大理石,那万块灵石配百两的紫金,对那位神秘的“百花城”城主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
如今,万里晴空,没有一片云,天空只有一轮火红的太阳,“百花城”外人山人海。人海里摆满了紫檀木的大方桌跟长板椲,桌上铺的是大红桌巾,上头有茶水,有美酒,有点心,有水果,无一不精美,杯、盘、壶、箸,清一色的纯银打造。
紫檀木的大方桌、长板槁数目难计,桌上器具也数不过有多少,吃喝尽情享用,但有一点,自己动手。客人们没有一个不放心吃喝,因为器具是纯银的,任何的毒也瞒不了银器,这也表示主人光明磊落!
这些人都是等着进城的,城门口有一道关卡,登记姓名、来历,外带审验资格,人太多了,只得耐心的等着。
人海里的众生相,有的坐在长板榣上,一个人握一杯茶,泰然安详,相当悠闲;有的抓住机会据席狂饮大嚼,头都顾不得抬;有的二一言两语,意兴飞扬:有的没心情坐,站着等进城,尽管满头是汗,却忘了头顶有一轮火红般的太阳。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有个把林作牛饮的老头儿让酒呛住了,看来这一下呛得很厉害,一张瘦脸都涨红了,上半身趴在桌上一咳一抖,杯子没拿稳,一杯美酒泼了出去,殷红的酒液洒得邻座那位华服胖汉一身。
老头儿自己马上发觉,他不咳了,眼都直了,往桌上一放,转过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条带着汗酸味儿发黑的汗巾,就往那华服胖汉身上擦:“该死!该死!对不起!对不起……”
华服胖汉人和气,修养好,胖脸上永远堆着笑:“不要紧!不要紧!我挨得这么近,难免,难免,这么大的太阳,一会儿就晒干了。”
他扶了瘦老头儿一把,站起来走开。
瘦老头儿打扮怪得很,这么热的天他穿件破旧皮袄,已经到了该扔的份儿了,头上扣了顶破毨帽,腰裹扎条黑色的宽布带,上头别了一把木柄木鞘的刀,跟把砍柴刀似的。
这当儿他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抓起那杯酒来还要喝!
只有人冷笑一声:“可碰上不花钱的人了,人家这也是钱买来的,不会喝就少喝点儿,干嘛给人家这么糟蹋。”
瘦老头儿砰然一声把酒杯放在桌上,瞪眼往话声传来处望去,说话的是个紫衣少年,腰间挂着一把金丝缠把、镶着宝石、看上去相当华贵的刀,人长得相当俊逸,只可惜神情冷漠,煞气太重。
瘦老头儿本来是一脸怒气的,可是一见着紫衣少年,他脸上怒气马上没了,他冷冷说道:“原来是你呀,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他转回身来又生了下去。
紫衣少年却一步跨过来,伸手抓在他肩上,冰冷地说:“老东西你怎么说?”
瘦老头儿坐着没动,偏着头冷冷翻了他一眼道:“轻点儿,扯破了我这件冬夏两用唯一的行头你赔不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呛着,我看见一个人快死了。”
他往紫衣少年胸口看了一眼。
紫衣少年不由自主跟着低头往自己胸口看去,发现胸口虚有拇指般大小一片红红的东西,赫然是血,他脸色大变,抬右手就要抽刀。
他手摸着了刀柄,可是刀却没抽出来,因为他两眼发直不动了!
旁边的人丛里有人叫了起来:“血无痕,血无痕!”
瘦老头儿抬手轻轻一拨紫衣少年抓在他肩上的手,紫衣少年身躯微微一晃,砰然倒在地上了。刹时,有人避开了,有的人围了过来。
瘦老头儿跟个没事人儿似的,抓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这口酒刚入口,一点紫芒迎面飞来,疾若迅雷奔电,瘦老头儿一惊低头,“当”地一声。
这点紫芒碰上了从他头顶劈下的一口刀,刀锋走偏,砰然一声砍在桌上,离瘦老头儿的身躯仅几十,好险!
瘦老头儿的睑色一变,霍然转身,他眼前又是一个紫衣少年。
这个紫衣少年比躺在地上的那个紫衣少年年纪略长,长得很像,神色也一般地冷漠,砍在桌上的那把刀就握在他手里。
瘦老头儿刚要说话,一眼瞥见这紫衣少年正胸口处也有一片血渍,就在他看见这片血渍的同时,这紫衣少年身躯忽然软了,一晃也倒了下去。
瘦老头儿怔住了,他抬手摸了自己的胸口,还好,他没有摸着血渍。
他这么一摸,围观的人也忙低头往自己胸口望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传过来:“血无痕在哪儿,我找他好久了,闪开,让我会会他。”
围观的人群往两旁闪去,现出了一个缺口,一个满睑傲气的中年黑衣人,手抚刀柄走了过来。
这黑衣人脸色白皙皙的,长眉细目,顾盼生威,他全身带着一股冷意,似乎是从冰天雪地里来的,谁看了他一眼都会机伶伶的打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