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两位老大……”太岁忽然说话了,端起酒杯,“这不是我请你们來的目的。”
太岁抿了一口,拿手帕擦了擦嘴边,看了看两人,“好,我就來个假设,你们两个帮派,能以压倒性的优势打垮对方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到最后都会元气大伤,我说句不好听的,到最后我们棋海帮的实力将会最强盛,到那时灭掉你们,不算难事。”
“你们说,是不是…….”太岁微微一笑,“为了一时意气,而弄得两败俱伤,何必呢……”
“你的意思…….”西门豹和爵爷此时却对视了一眼,觉得太岁肯定话中有话。
“我的意思是,倒不如先放下这些恩怨,我们三个帮派联手,做些事情。”太岁笑着说道,语调很平静。
“比如…….”爵爷在套太岁的口风。
“你们先出去一下,这里沒你们什么事了。”太岁忽然转过脸去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几个小弟。
“是。”小弟们遵命,退了下去。
“你们也下去吧。”西门豹和爵爷也示意站在身后的小弟道。弹奏的紫衣少女们也停止了演奏,触动机关,消失在大厅里。
大厅,圆桌,红烛,三人。
“两位昨天去过千机楼了吧。”太岁看了看两人。
“去了,如何?”西门豹说。
“管家经营下的千机楼,你们感觉怎么样?”
“红红火火,财大气粗的,怎么?”爵爷也说道。
“不错,管家可以在千机楼搞那么大的排场,可以请动各界名流,可以一出手就是一人一头小金牛,这手笔不是人人都做得出的。”太岁点了点头。
“这只能说管家是个人物。”西门豹说。
“不知两位想过沒有,如果,千机楼那个地盘到了我们手里,会怎么样…….”太岁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气氛却一下子冷了下來,太岁观察着两人的脸色。
半晌,爵爷开了口,“对不住,我觉得这种事,凭你们棋海帮那么大的势力,足够解决了。”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昨天你们也看到了,有人夜袭千机楼,千机楼的反应你们也看到了,管家的应对,还有他千机楼众多好手,十三生肖,四大护法,再加上千机楼之所以叫千机楼,机关无数,若缺了两位的帮忙,我们棋海帮是沒有这个能力拿下的。”
顿了一下,太岁接着说道:“若是有了两位的支持,我们三个帮派联合起來,來一个合围,胜算就大多了。在道上混,谁不为个钱子,如果拿下了千机楼,就无异于挖到了一座金矿………你们怎么看…….”
太岁还是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西门豹和爵爷再次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大仇未报,我西门豹沒这个心情。”西门豹的声音忽然变冷了。“许多东西,是钱买不來的,比如,我跟我几个兄弟十几年的感情……..”
“有时候,何必这么固执嘛,都是道上的人,生死有命,什么时候死不是死。”太岁劝道。“是吧,爵爷。”见西门豹反对,太岁拉拢爵爷道。
“我觉得,豹哥说的在理,联合,就算我答应,我手下的人也不会答应。我失去的兄弟也不会答应。”爵爷也一口回绝,举起杯子來,“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坐在一张桌上喝酒了。”
“沒错,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明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西门豹也举起杯子來,也不管太岁,两人将杯子上满。
举起杯子,爵爷认真地说:“豹哥,我也敬你是条汉子,明天,如果你不幸死在我爵爷手下,以后每一年的明天,我都会给你上香……”
“要是你死,我也会每年的明天去祭奠你…….”西门豹也说道。
两人认真地碰过了下杯子,然后都是一饮而尽。
“难道,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么?两位…….”太岁还不死心。
“事已至此,沒什么好说的了,我只能跟你保证,今天你说的话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西门豹摆了摆手。
“就不能各退一步…….凡事好商量嘛。”
“太岁,你还是省点口水吧,你棋海帮周大海的尸骨未寒,我也沒看你们有什么行动,难道就成天惦记着管家的千机楼?”爵爷的话语犀利。
“你……..”太岁忽的被这句噎住了,不知道如何反驳。
西门豹和爵爷都起身來,对着太岁一抱拳,“告辞。”
“两位真的就想这么走了……”沒等两人走几步,太岁在身后冷冷说道。
“既然话不投机,再喝下去也沒意思。”爵爷转过脸说道。
“只怕,两位都走不了了。”太岁忽然两声冷笑。
“你什么意思?”西门豹也转过身子來。
两人都感觉太岁笑得很阴险,预感到大事不妙。
忽然,大厅里面的蜡烛全部熄灭,一片黑暗,在水滴声中,忽的几声琵琶响,是《十面埋伏》的调子,曲调越來越快…….
“太岁,你什么意思?”爵爷喝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留两位多坐一会…….”太岁又是两声冷笑。
“要走的人,你留也沒用。”西门豹喝道。
“是么…….不瞒两位,不知你们听到这《十面埋伏》什么感觉……..”太岁依然在笑。
西门豹和爵爷这才发现,一阵眩晕的感觉袭了上來,天旋地转的,体内则都是气血翻涌,心跳加快…….
“两位,后会有期了…….”太岁的这句话还沒说完,西门豹和爵爷都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真是自讨苦吃,还以为你们多了不起,还不是被我太岁算计了……….哈哈哈哈………”太岁得意地放声大笑,笑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绕。
“老大,西门豹和爵爷的两个手下都解决了。”红烛重新点亮,映红了太岁还带着笑意的脸上,一个小弟躬身说道。
太岁点了点头。
“那,这两个人怎么处理?”那个小弟看了看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西门豹和爵爷。
“这,你们不用管。”太岁抬了抬手。
“我们走。”太岁转身,下令道。
“是。”几个小弟也不敢多问,只是跟在太岁身后出了门。
楼梯上,“老大,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这样不就沒有后患了么。”小弟说道。
“杀人,很简单。只是,他们这条命,还有利用价值。”太岁微微一笑,抽出了一支雪茄,身后的小弟立马掏出了打火机,点上。
太岁长长吐出了一阵烟,烟雾中,是那张笑得很阴险的脸。
“明天,棋城的一切都会改写。你们等着看好了…..”太岁得意地笑着,出了清风阁。
雨还在下着……..
清风阁
二楼
大厅
墙壁再度裂开,缓缓出现一道石门,两个红衣少女,还有两个彪形大汉。两个少女分别给西门豹和爵爷嘴里喂了一颗黑色药丸,用水灌了下去。又伸手去,点了两人周身几处大穴。
“把他们两个带走。”一个少女起身來说道。
两个彪形大汉于是,一人扛起一个,进了石门。大厅里于是又变得空空荡荡,如同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暗道很长,曲曲折折,上上下下,九曲十八绕,前面的石门是一路打开,身后的石门则一扇扇关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几人來到了一座吊桥旁,一个少女按动了石壁上的机关,木板搭成的吊桥缓缓下降,在中间合拢成了一座只容一人通过的木桥。
几人过了木桥,又轻轻叩开了一扇石门,进入的是一个石窟。
在石窟里绕行了一阵,几人出了石窟。
出口处一阵风吹來,带着大海的咸湿气息,雨已经停了,海鸥在海面上叫着,远处的灯塔还亮着灯,为远处的船只指引着航向。两名大汉将西门豹和爵爷扛着,上了一只不大的船,两位少女解开了缆绳,上了船。
风很大,海上破浪起伏着,推动者船向前开着。
大概半个小时后,船开到了一座凹形的崖间。一位少女拿出手电來,往上照着,上面立刻有人也用灯光接应者,确认是自己人后,上面缓缓下來一座如电梯状的箱子,上面有几根又大又粗的缆绳连着。
洞口的风很大,吹得里面站着的人衣角飞扬。
“人带來了么?”站在最外面的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青年,看着两个少女问道,声音很淡。
“带來了,两个人。”一个少女有些不敢看那年轻人,只敢将视线盯在那年轻人的脖子上,而年轻人的脖子上,挂着的是一个骷髅状的骨坠。
两个大汉扛着西门豹和爵爷两人从箱子里下來,进了石洞。
“乌鸦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还要我们亲自把他们接回來。”一个少女问道。
“对啊,宫主为什么还不让杀了他们。”另一个少女也说道。
年轻人眼神冷冷地在两人脸上扫过,两个少女被这个眼神吓到了,吓得后退了两步。“你们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沒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年轻人手一挥,说道。
“是…..”两个少女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一旁,不说话了。
“把他们抬到地牢去,好生看管,等候宫主的发落。”年轻人下令道。
“是。”几个小喽啰在前面带路,两名大汉扛着西门豹和爵爷,往里面走着。
原來,这个年轻人就是乌鸦,**宫第一杀手,乌鸦。杀人无数,冷血无情,长刀在手,杀人,只是一刀的事。毫无乐趣可言,只有在血喷出的那一刹那,他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而被杀的人在死前那一刻那个绝望的眼神,会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沒人知道他的长相,就连**宫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大家都只认识他的面具,他脖子上的骷髅吊坠,和他冷冰冰的声音,还有,那把背在背后,闪着寒光的长刀。
在少女们眼里,乌鸦在宫主霓裳面前,总是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样子,而在众人面前,他似乎总是那么冷冰冰,那么高傲,拒人千里,面具背后,沒人知道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只能看到他面具后那双忧郁的眼睛。但是,在某个人在场的时候,那个忧郁冰冷的却会忽现出一种别人看不见的温柔。也只有那个人在的时候,乌鸦会笑,微笑。
而那个人,正是海棠。
每天的这个时候,乌鸦都会去偷偷看看海棠。只是乌鸦很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和海棠亲密无间的蝶舞,和海棠一同出去后,会一个人回來,而且,还在宫主面前大告海棠的状,而海棠,为什么会背叛**宫?为什么被抓回來之后,宫主一再逼问都不发一言,只是眼神很幽怨地盯着宫主…….被宫主软禁之后,好几次,乌鸦偷偷去看他的时候,居然发现原本无忧无虑,看到自己都会甜甜地微笑,叫自己一声“乌鸦哥”的那个海棠,竟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呆呆地坐在那里,眼泪静静地滑落……..这些,乌鸦都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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