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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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筷子,狎了口茶,顺手拿起右手边的餐巾浅浅地擦拭了一下唇角,丁冥龙随意流畅的举动优雅的就象是古希腊神话中月神阿尔忒弥斯的转世,温和中自带了一股常人难以亲近的孤傲,吸引人靠近又怕亵渎了他的威仪,一举一动无不散发着魅力。

张傅心中升起一丝由衷地赞赏,低头看看自己所谓文雅的吃法,餐桌礼仪在那家伙面前简直不堪一提,嘴角不禁扯起一抹自嘲。

蓦地,一股热气逼近耳畔,张傅惊觉转头,不经意间唇轻轻擦过突然逼近的丁冥龙的性感薄唇。

两个人都一愣,心头同时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你嘴角有面包屑。”丁冥龙微微一笑,拿手指了指自己嘴角,随意的一句话瞬间化解了彼此间的尴尬。

“哦。”张傅迅疾收回自己过于投入的目光,暗责自己失态的同时,掩饰性的随意拿起手边的餐巾往嘴角擦了擦。

被丁冥龙碰过的唇触感尤存,对方温热柔韧不同于任何一个女人的纯男性气息,带着浓郁的茶香,还弥散在四周空气中,让人不能轻易释怀。

“呵呵,方向反了!”丁冥龙轻笑起来,磁性悦耳的嗓音中透着一丝莫名的愉悦,气息再次逼近张傅。

这回张傅没有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只见丁冥龙修长优美的手指探到自己嘴角,想要避开,却被丁冥龙一句“别动”给硬生生定回了原地。

凉凉的指腹似有若无地划过侧脸庞,唇角被轻巧地挑抹了一下,一块细碎的面包屑飘落下来。

张傅僵硬的绷紧了身躯,直到对方退至正常距离,才放松背部肌肉舒缓出一口气来。

刚才有一刹那,他几乎忍不住怀疑对方是否要亲吻自己了。

压下那可笑的奇怪想法,张傅泯了口茶,为自己突然升高的身体热度降降温。

今年夏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躁热难熬了?!

张傅内心多少有些波荡不安,看丁冥龙神态悠闲潇洒,哪猜得到那条龙的脉动其实比他还激烈好几倍。

刚才意外地碰触到张傅柔软的唇,丁冥龙心脏剧跳,如雷捣鼓,双方那轻飘飘的犹如羽毛蝉翼般薄薄的几乎不算吻的吻深深刺激了他,怕对方看出端倪发现自己的异常,连忙用笑容掩饰并探手擦掉那漂亮唇瓣上的可笑面包屑。

谁知,这亲昵的举动又无端撩拨起了丁冥龙一向控制良好的**。

对方眼里已经有了明显的质疑,丁冥龙略一沉思,马上拉了个话题转移张傅的注意力:“傅,晚上八点四楼夜总会有个假面舞会,每月只举办一次,有兴趣的话去玩玩?”

对于丁冥龙这个过分亲昵的称呼,张傅并未感觉不愉快,只点了点头,道:“好,反正晚上无聊,我就过去看看。对了,沙帮那边你也抓紧点吧,我可不想一辈子窝在这当地鼠。”

“地鼠?呵呵,不会的,事情很快就可以搞定。”丁冥龙被他难得的幽默逗笑,站起身拉开椅子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你慢慢吃,晚上见。”

张傅点点头,目送丁冥龙颀长优美的身形离开,叹一口气,不禁有些困惑。

他自己也觉察了,只是他故意忽略,以前不熟识的人要是这样亲昵的称呼他的名,他会瞬间冷下脸皱起眉头,身上瞬间散发的寒流通常能冰人三尺。

但面对丁冥龙,他却无意竖起透明的保护网,初见对方时的惊艳和夜谈的好感至今尤存,虽暂困于囹圄,却自然而然的开始相信起对方并无恶意,至少搞定沙帮以后,他背后也多了龙帮这个大靠山。利益互动是基础,虽然自己不情愿与黑社会帮派合作,但对方提出的条件与自己的要求并不相冲突,也不会改变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也许正因为这样,张傅虽对丁冥龙感触颇多,却实际并不憎恨,反有些欣赏丁冥龙精明算计之外的直率和坦城。

当表上的指针指向西南方向的某个准点时,“银月宫”四楼夜总会的假面舞会正式开始。

张傅踱着不紧不慢的步调,怀着猎奇的心理走进这种平时鲜少光顾的区域。

进门时,一人派发一张假面,张傅分到孔雀脸谱,左上方是几根鲜艳有椭圆图案的真实孔雀尾翎,右方额角处印了个数字标志,据说是用来抽奖的幸运号码。

张傅笑了笑,随意将面具扣在脸上,不影响视觉效果,做工倒还不错。

也许是面具的遮掩让人放松,张傅悠闲地逛了一圈后,坐至一角落要了瓶香槟,独自啜饮。

他的孤独和洒脱倒也吸引了一批性感美眉过来搭讪,但张傅一个个都礼貌拒绝了。

比起这些女人,和自己分手的女友各方面都强多了,分手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够魅力吸引不住她,只因各人有各人的前路要走,自己不想阻了她的前程,遂放她自由出国进修。

三年并不能保证爱情,不如爽快分手,这样大家都无负担,好聚好散。

谈不上悲哀感慨,只是对感情已经麻木了,少年时父母分离的阴影不时笼罩心头,对爱已不再强求。

微醉,眼角余光在场地舞池中转了转,突然发觉一片耀眼的银发飞扬,那个嚣张跋扈却又高贵万分的龙帮老大终于出场了。

在这里,丁冥龙的掩饰身份是“银月宫”老板,外人最多知道“银月宫”也隶属于龙帮,却不知道龙帮的老巢就设在顶层。6楼以上是禁区,老板不租界不营业,外人没有通函不能随意入内,象张傅这样凭着徽章到处游走的,也只能进到自己所住的8楼,最上面两层就不能入内了。

“银月宫”自有他严密的保全系统和暗伏的眼线,6楼以下除了洗手间和几个供人纵情的客房外,其余各角落均装有摄像头,10楼专门有人日夜监视,严防有人作乱滋事。

象张傅这样独自跑到角落买醉落寞的场景,也自然落入掌控全局的丁冥龙眼中。

今夜沙帮又暗地派出几个小混混来捣乱,丁冥龙想给他们点教训,自己也化了装戴了假面来至舞厅,寻了个与张傅斜对面的位置落座,眼光却片刻不离张傅左右。

见张傅视线移到假扮自己的调酒师elliott那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心一动,忍不住幻想着对方是否也对自己拥有好感。但见张傅皱了皱眉把视线移开,心底又忍不住一阵失落,原来还是自己多情。

一时间,思绪混乱了起来,凡事一碰到他,任何简单的事情都可以变得莫名的复杂。

突然,张傅的眼光飘了过来,飘到自己身上时,丁冥龙仿佛听见他“咦”了一声,然后目光就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

心中释然,有些惊喜交错的感觉,原来张傅刚才是在辨认那与自己身形相仿的调酒师elliott到底是不是本尊。

elliott是丁冥龙大学好友,在美国学艺术时惹了纽约黑街某个人物,对方扬言若发现他再踏上纽约的土地,就杀了他。elliott害怕,索性跟了丁冥龙回香港,在他的“银月宫”里稳稳当起了调酒师,危机关头也会假扮丁冥龙引开追兵,两人情谊深厚。

当两人同时扮演“银月宫”老板的时候,只要不开口说话,就是龙帮帮众也很少有人能分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丁冥龙。平时出外走动的丁冥龙,大多时间常用黑假发把自己伪装起来,因此外人都以为“银月宫”老板不常过来这里,更诓论龙帮老大的出现。这是龙帮的策略,混淆外界的视听情报是黑道帮派的生存争斗之道。

可是,那种表象的伪装只能用来欺骗不了解真相的普通人,什么都逃不过张傅清澈透人心弦的犀利眼眸。当张傅视线扫过丁冥龙时,立即泾渭分明识破龙的伪装,同时也预感到今晚不会太平静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彼此交换了一个明了默契的眼神,互相微微一笑,又各自恢复如初。

半晌过后,目标其中之一的小混混终于出手,来至elliott假扮的“银月宫”老板前进行挑衅。小混混出拳,elliott故意躲闪不及,踉跄倒地。然后,事先埋伏的兄弟冲出角落,将这几人快速制服,带走。

行动流畅的不给人思考的余地,眨眼工夫那群引发骚乱的家伙就不见了,主持舞会的大美女适时的出来讲话压惊,于是大家虚惊一场继续狂欢。

事情几秒内就宣告结束,丁冥龙撇撇嘴甚觉无聊,但还是得上前慰问一下卖力演出的elliott。

“怎么样,疼吗?”

“下次可否设定为,老板是会工夫的啊?”elliott故作痛苦状。

“这样会提高他们的警觉。”丁冥龙淡淡道。

“切——”elliott不屑地甩了甩头,道,“就那种货色,哼!”

“最近水蛇掺和了一脚,不太安分,估计这次的试探也是别有用意,你悠着点,别坏事。”丁冥龙的警告具绝对威慑力,elliott点点头,不敢违逆。

丁冥龙这个人,别看他平时笑的很亲切很友善,为人却是绝对的精明,发狠起来十个elliott也自叹弗如。

丁冥龙将这帮小混混的审讯工作交由手下处理,自己则来至张傅身边紧挨着坐下,顺手取下面具把脑袋搁到沙发靠背上。

“喂,男扮女装有那么累吗?”

“胸口太闷,真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挺过来的。”丁冥龙直起腰,挪开点身子,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咕咚几声喝下肚,爽快地把大玻璃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咚”一声闷响,那痛快豪爽劲一展无疑。

“怎么认出我来的?”丁冥龙随口问道,抬手给张傅见底的酒杯加了点酒。

“眼睛和气质,那些是外人永远学不象的。”张傅不客气地享受某人的服务后,直率地指出完美换主计划里的漏洞,“你的瞳孔颜色细看很与众不同,气质也是别人学不来的。”

“这算是赞美还是嘲讽?”

“你以为呢?”

丁冥龙呵呵笑了起来,向来以优雅著称的他动作粗鲁地抓过冰水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仰头咕嘟几声就让杯子见了底。

“还以为你永远都是那么高贵优雅呢,原来也有粗鲁的时候。”张傅微笑道,手不时拨弄一下面前的玻璃杯,透明的玻璃因为表层被雕成各种小菱形,而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一种迷幻般的色彩。

就象面前在个男人,自认为已经看透他了,却在不经意间又被他深藏的另一面所震惊。以前很难想象,温和亲切能与嚣张粗野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而且和谐的没有一丝破绽,无论哪一面,只要是丁冥龙展现出来的,就别具一番魅力。

但张狂的丁冥龙,却让张傅感到侵略性十足。

“不想再喝冰水了。”丁冥龙道,眼睛直勾勾盯着张傅因为喝酒而倍显性感红润的唇,双目中射出露骨的**,“我也是男人,也有想要发泄的时候。”

这句饱含暗示极富挑逗的话语,让张傅有一刻的怔忪。

他在说什么?

平时灵活的头脑由于酒精的麻醉已不能自如运转,酒意渐涌,看对方盯着自己不放松,于是笑了笑,道:“想发泄,去找今天那个女人啊!她很漂亮。”

丁冥龙没有说话,茶色的眼眸渐渐转成琥珀色,**意味更浓。

张傅盯着那双美丽的奇特眼眸,内心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有些恍惚。

女妆的丁冥龙,在朦胧的灯光下美的不可方物,那优雅的性感薄唇红润粉泽,慢慢向自己靠近,仿佛在不停考验张傅的定力。

餐厅就餐时两唇相碰的感觉回涌,张傅只觉脸颊微热,幸好有面具遮挡,不至于丢人。只是,为什么又有这种错觉,仿佛丁冥龙想吻自己。是灯光的作用,还是酒精的作用,为什么自己竟有种冲动想去接受那个吻?

正在张傅心神恍惚胡思乱想的时候,丁冥龙却突然对着张傅神秘一笑,凑近他耳畔压低嗓音道:“我现在是女妆,那边有许多个狂蜂浪碟想打我的主意,傅,帮我个忙。”

“恩?”张傅转头四顾,发现有好多男人用色情肉欲的眼光使劲打量着丁冥龙,心里不觉升起一股闷气,也不管自己这闷气生的有多不合理,沉下脸道,“怎么帮?”

“别推开我就行了。”丁冥龙低声笑了笑,趁张傅一失神间,双臂搂上了他的脖子。

此时音乐渐渐放缓,舞池音乐背景换成了轻扬的华尔兹,欢快的舞曲音符在跳跃着,丁冥龙勾着张傅脖颈的力道也一点一点加重。

灼热的呼吸象要烫伤彼此的肌肤,肌肤相触点的温度急速上升,越靠越近的两片嘴唇已经近在咫尺,鼻尖抵着鼻尖,两人的姿势暧昧到不能再暧昧。

张傅的心脏禁不住剧烈跳动起来,眼睛拼命盯着面前那微微开启的薄唇,心里不住声的警告自己,面前这人是个男人,是个非常优秀非常狡诈非常媚惑人的男人,自己只是陪他演一出戏,演给旁边好色男士看的,仅此而已。

细汗从张傅光洁饱满的额头微微渗出,下腹突然窜上一股难耐的火烧,猛一抬眼,张傅突然发觉面前男人眼中盛载的也是满满的**,不禁骇了一跳。

象是被烫到似的猛一抽搐,粗鲁地推开丁冥龙,张傅狼狈逃离这该死的夜总会。

四周角落有人影闪动,丁冥龙轻轻摇了摇头,暗中护卫他安全的几个衷心下属悄然撤回。

抬眼望向张傅仓惶逃离的背影,丁冥龙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漂亮弧度。

那狂热张扬绝对放肆的眼神好象在说,你逃不掉的,张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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