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两字虽是简单,赵长生却是清楚,若不是赵柱态度坚决到了极致,是万万不可能本就乏力的情况之下再添两字的。(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赵长生坐立不安,对于先前赵林龙所言已经抛到脑后,右手握着纸条,很想直接丢入油灯之内让其灰飞烟灭,却还是生生忍住,“爹,十年来风平狼静,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急迫?你在赵府,孩儿又能去往何处?”有一点赵长生不是没有想过,但即便是那丫鬟红儿假造,这一切同样说不过去。自己平常在赵府之内从不与人交恶,何人要这般算计自个?
赵长生终归还是抱有一点幻想,只希望这真是红儿那丫鬟受人蛊惑做的假,她多年跟在自己与父亲身边,此事若是刻意也不会难。望着帐篷外边篝火熊熊,赵长生收了纸条藏好,躺难入眠,没了往日轻松神态,低声道:“天明一战之后,便回去问个究竟。”即便有人与赵柱为恶,赵府那么多人,终究不会不念情分冷眼相对。
……
半夜,外边有动静,虽是不大,但对于本就无心睡眠的赵长生而言,还是有所察觉。不过也就片刻就消散了去,赵长生未出帐篷查看,若有情况那些府兵肯定不会这般安静。何况在此之前,罗一丁曾留下几位元品武者议事,赵长生喃喃自语:“想来那所谓的深夜探敌已然开始,只希望无事才好。”而今,赵长生只希望早些结束这场历练归去,不希望有任何变故发生。
……
清早,主帐之内,一行主事之人聚集,赵长生偏居一旁。向来如此,一开始他便明白,他与赵林龙两人,此行无非就是给这群门客下一剂定心药,毕竟传言这牛蛇山上有武境强者。何为武境?可不是江湖中人所谈的飞檐走壁那么简单,那可是能隔空伤人,捻花为器的主,单单武境两字便能吓退千人之伍。赵长生虽未真见过,但想来也不会假,自己练武十年,虽然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可如今赤手空拳对上十个未练过的平常大汉,应当不在话下。
“什么,你说罗先生几人昨夜出去,便未归来?”李望声音依旧雄浑,传遍整个营帐,将赵长生神思拉了回来。
那禀报之人,是一府兵,却是位百夫长,昨夜叙事,他正在此间。那人有些惶恐,虽说是手底下沾过人血,但终究是平常人,在李望这类徒手裂石的真正武者面前,始终提不起力气。说话有些颤栗:“回,回李大人,确实如此。昨夜子时,罗元师领着三位元师大人离去,只说叫我等小心提防,以免那山上强盗趁黑突袭。此后,巡夜的兄弟,便再未见他们归来。”
“啪!”李望一拍桌子,怒气上头,喝道:“这狗娘养的,莫不是丢了我等独自逃了?书生果然是书生,出来之前万般谋划,可真到了今儿个动刀子时,就认怂了。”
“咳咳!老李,你先喝杯茶,消消气,这不还没确定么?说不定罗先生几人真被困在了那寨子里面呢。”有人开口,这人虽说一直不曾说话,却是一开始赵长生便认识,那唐家兄弟中的哥哥,唐忠。
唐家兄弟与李望关系定然不差,在唐忠开口后李望真个坐下一边饮茶去了。唐忠低头,询问那百夫长道:“昨夜是你巡夜?”
那人点头:“是!”
“罗先生几人朝着何方离去?”
“罗元师等人朝着山寨离去。不,好像他等离去之后,转了方向。”
唐忠点头:“你慢慢讲,讲清楚些!”
“罗元师四人先是往山寨行去,随后往东,并未直接进入,再之后便抹黑看不清了。”那人回答,一脸回忆之色,认真道。
“那你再想一想,可有其他异常?”唐忠漫不经心,捻着茶杯。
“好像其中一位元师身后,背着一巨大的黑布,里面裹着东西。”
“裹着什么?”唐忠捏着杯子,语气急促,似乎有所发现。
“这,,,”那百夫长一脸为难,“这个属下真是不知,只是有人般大小,那几位都是元师,不敢询问。”
“咔嚓!”唐忠手里杯子猛然碎开,目光突然朝着赵长生方向而来,所有人一同望来。
赵长生原本正在左顾右望寻赵林龙的身影,心说他今儿个怎么没来这营帐内议事,正想着离开去赵林龙所在帐篷看看。对于这突然而来的目光,也是有些心怕,这可是七位活生生的元品武者,在平常江湖,都得尊他们一声元师。
“唐先生,不知看向小子,所为何事?”赵长生开口,一脸不知所措并不掩藏。
“没,没有!”唐忠立马堆起笑脸,“长生公子误会了,唐某只是今儿个没见到林龙公子,难道是他习惯不了这在外奔波的生活,患了风寒?若真是如此,那我等作为府内门客,多少算个叔叔一辈,自当去探望林龙公子一下。”
听闻唐忠之言,所有人顿时目光不善,他等再差的在江湖上都是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没有一点名声,赵府可不会白花银子招揽他们,表面一副趋炎附势,暗地里如何精明恐怕只有天晓得。
“昨夜林龙哥与我畅谈许久,深夜才归去,他的帐篷就在我边上,所以没有惊扰众人。我早上路过之时,他唤我告诉大家一声,莫要去扰他,他醒了自会过来。”赵长生平静道,语气如平常说话。随后更是疑惑道,“莫不是唐先生要去把林龙哥闹醒?”
“不不不,自然不会,要是林龙少爷回去家主耳边吹吹风,只怕要扣我们供奉。”唐忠哈哈一笑,急忙摇头。李望更是瞪了唐忠一眼,心说你怎么去惹这姓赵的公子。
“等等!”就在这时,元师之中突然有人开口。赵长生望去,那是赵中旬的兄弟,不知道是否是亲兄弟。
那人开口,阴笑道:“恐怕我们这位公子在说谎了!我早上路过那位林龙公子帐篷时,并没有感觉到里面有人,如果唐老哥猜测没错的话,十有八九,那罗一丁早就半夜领着那位林龙公子离去了。”
随后,这人走到赵长生面前,有些轻佻道:“五公子,其实我也姓赵,名叫赵望。可惜生得差了,只能给你内族打打下手,你可别怪我说真话。”
“此话当真?”唐忠等人问道。
赵望看了众人一眼,摊了摊手,不客气道:“真真假假,你们拿人前去一探便知。”
“我和李哥去吧!”唐义此刻站出来,与着李望离去。其他人无异议,除开这四人,而一众元品,也就只剩下了一个赵全,一位六十有余的老者韩屈成,却是从未开过口,应当是个哑巴,最后一个白衣剑客,冷得如冰一般,淡然得紧,似乎对这些事并不关心。
赵长生此刻却不心里打鼓,他已然知晓赵林龙并不在此处,根据唐忠猜测,那罗一丁几人定然是带着赵林龙离去了,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
“果然,里面并没有人!”李望回来,一脸闷气,死死盯着赵长生,“你们赵家,到底要做什么?”
唐忠拉了拉李望,生怕这头怒虎一怒之下将赵长生拍成肉泥,道:“赵府那位赵无心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也不算遭,至少还有五百府兵,牛蛇山里不过一百余人,元品不过九人,还能一战。不过……”
“不过什么?”李望开口,或许此处只有他算得上最是愚钝一些的。
“不过这种事发生,那赵无心口中这牛蛇山上有武境高人,绝对是真。”唐忠未开口,赵望接话,坐在一边阴笑连连。
赵义却是明白自己这位哥哥,既然说到不算太遭,那定然有其他法子,道:“大哥,直接讲吧,若这牛蛇山里真有武境高手,恐怕我们几个也算难兄难弟了。”
唐忠指了指赵长生,笑道:“先攻一番,如若牛蛇山真无武境,我们以命堆元品,反正折损的是赵府府兵,损失个三四百强攻,自然能攻下。我等回去,当立功!”
随后不怀好意望着赵长生,一脸惋惜道:“若真有武境高手,我等只把这赵家后人交上去便是,若是他等还不放行,我们也只有落草为寇,侍奉那位武境高手便是,我等性命无论如何都保得住的。不过这长生公子,我们可得盯紧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赵长生默不作声,看着他等,任由李望将自己捆住,许久之后,才道:“你就不怕真是前者?我回去之后在二伯耳边几句话,就能要你等性命?”
赵望拍了拍赵长生脸颊,突然大声笑道:“长生公子你放心就是,你一定会被强盗杀死的。”赵长生瞬间明白,不再说话,任由被赵望单手托起丢到一角。
外边有人急匆匆进来,“报!”
“何事?”此刻唐忠领头,自有一番威势。
“禀报几位元师,那些强盗,突然开门强攻而……”那府兵说到一半,猛然张大了眼睛,看到了角落的赵长生,一脸惊愕。
“杀了!”唐忠起身,轻道一句,那府兵瞬间陨命。唐忠安排一人在此看守,领着其余人出账迎敌。至于先前那位百夫长,早就已经瞳孔放大,死得不能再死。
……
“你不怕他们跑了,让你一人枯坐在此?”外面已经打得火热,里面却清静了下来。赵长生见得这被留下看守自己的白衣剑客,此刻盘膝坐地上,一言不发,不由得出声道。
白衣剑客不说话,头都没回。
“如何才能放我离去?你既然作为赵府门客,知道我这个公子身无一物,给不了你什么。但我赵长生保证,以后一定报答于你。”赵长生继续开口,搏一丝希望,自认以欺不如以诚。
那白衣剑客转过头,冷冷看了赵长生一眼,开口两字,冰冷道:“闭嘴!”说完自顾自打坐,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