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功夫,到头来还是没能把千炼抢回来。
想到这点,众人都有些气闷,不过也没气闷多久。零烨接过乌蒙十万金币拍下的妖魔之心时面色不太好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好歹没让这个东西落在西区那群混蛋手里。虽然诺菲学院建立的火神殿率先通关了第五层,拿下赌局的首战胜利,但在赌局结束前都是不能有一点松懈的。
要说收获最丰富的非塔罗莫属。连小猫这样沉默寡言的孩子,在得知零烨将云乘风的违约金分了三分之一给塔罗后,也忍不住说了声:黑幕!更别提其他抬价所得了。用垃圾材料从天下会手里换回的悬赏在这庞大的数额下,也不过成了九牛一毛。
难怪在拍卖会抬价时那么卖力,乌蒙一副败给你的表情叹了口气,但被其他人看在眼里,就成了失落。
“武器的事再想办法吧,改天问问天水一色,会有办法的。”墨影千秋安慰乌蒙。
“我好友栏里根本找不到他的名字。”乌蒙耸耸肩,她的好友就那么几个人,一目了然。她问过塔罗,这种情况要么是对方删号了,要么就是舍弃一切,移民西区去了。
“有收获就不算做白工嘛,对吧塔罗,记得要给我买最美味肉汁煎饼~要城门口的那家啦!”臭臭与其说是在安慰乌蒙,不如说是在为自己谋福利。乌蒙绷起手指在它屁股上一弹,它吃痛的捂着屁股嗷嗷得跳了起来。“你你你干嘛!”
“这里没出力恐怕就只有你吧。”乌蒙不满的扯扯嘴:“不过我倒是认同有收获就不算做白工这句话。”至少零烨弄到了妖魔之心,塔罗赚得盆满钵满,连带着墨影千秋都分了额外奖金,据说小猫大杀四方打得也很爽,听说还灵光一现改进了填充弹。
“没错,所以你就自个儿蹲墙角哭吧~”臭臭甩着肥硕的屁股,钻进墙角,拉开跟乌蒙的距离后才敢拉着脸皮吐舌头做鬼脸。但它很快就发现,这么做无疑是主动退进死路。
“哦——?”乌蒙拉长声音抬高调子,表情变得危险起来,她逼近臭臭,用手指使劲按它的头,痛得臭臭哇啦啦的尖叫。乌蒙一面蹂躏这只耗子,一面奸笑着反驳:“谁说我没收获了,打了一场架,杀了四个人,洗了三个人的能力。收获最大的就是我了!”
是啊,光看她红得发紫的罪恶值就知道了。
一言戳中塔罗的痛处,她心疼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了,揪着胸口痛心疾首:“你特么还好意思说百变妖锋全文!”
三个忘忧蛊全用光了!而她偏偏连念叨乌蒙泄愤都无力去做!
当乌蒙血染半个身体,如同从地狱爬回来的摸样出现在约定的集合点,塔罗那一刻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她不明白乌蒙为什么改变计划,也无法开口去问理由,光是看到她被洞穿的肩膀,她就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安啦,以后赔你。”乌蒙的摆摆手,无意中牵动了伤口,她微微皱了下眉。
“你还是赶紧把这一身血刷新了吧,怪吓人的。”塔罗只是个普通人,现实里对这些血腥的东西就很避讳。进游戏以来也很少参与pk和打怪游视觉上跟现实相差无几,亲眼见到只有欧美恐怖片里头才会出现的场景而没晕过去——她觉得她已经很坚强了。
“对啊,我也觉得挺渗人的。”墨影千秋是男生胆子大些,但看到乌蒙这身也觉得很不舒服。
小猫最初看到乌蒙的样子时有些震惊,转而变成了愤怒,好在这里是游戏,乌蒙没花多少功夫就让她放弃了替她报仇的打算。只要活着回来就是她赢了,没有必要再去找天下会的算账。此时见乌蒙依然不动,小猫以为她不会刷新装备,好心的教道:“脱下,再穿。”
“待会再说,你们留意下世界的风声,我还有事先走了。”
零烨拦了她一下,眼神颇为担忧。她是最清楚乌蒙底细的人,也了解她是最无法接受血液腥味的人,不在第一时间整理好自己恐怕只有一个原因。她压低声音说:“我会让人寄绷带给你。”
乌蒙微微一笑,点了下头,便同几个人道别了。
她着急离开,不光是想隐瞒伤口还在流血这件事。她们一口气算计了天界和天下会,遭到报复是迟早的事。零烨她不担心,可是小猫塔罗还有墨影千秋都是没有公会背景的人,她呆得越久,越会暴露他们是参与者。
……
……
霜月城的夜晚,寂静无声。
乌蒙出现在广场传送阵时,那群装了雷达的守卫立刻现身,但乌蒙却发现数量少了许多,而且被铁甲包得更加严实。乌蒙三两下就摆脱他们,毫不费力。图书馆的楼顶是个极好隐藏的地方,乌蒙坐在那里,仰头看到一轮分外清亮的满月。
今天是幽鬼藤萝一年只有一天的花期。
柔风带起幽鬼藤萝盛开时独有的光蕊,在街道和建筑上空拉出一根根莹亮的丝带,直往天际。风引领着这些孕育种子的光蕊,前往下一个繁衍生息的地方。
幽鬼藤萝开出的花有麻痹效果,可以说是极其不应该种植在城市里头的,而霜月城偏偏以此为城市骄傲,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正因为这样,霜月城每年在花期这一天都会闭城。闭城期间,恰好在城市里上线的玩家,那么对不起,一上线就会处于麻痹状态,要么选择下线,要么就这么呆在原地等到花期结束,麻痹效果消失吧。
乌蒙从三层过来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零烨已经让卿音寻把绷带用邮件发过来。
满是月华的屋顶上,乌蒙脱下被血染得深红的战斗礼服,系统自带的白色底衫也很快又被染红,月光照在她瓷白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种淡蓝色。乌蒙咬着绷带,一圈一圈的往肩膀上饶,动作很生疏,稍不注意,绷带就松脱下来。
以前别说很少受伤,她也从来没自己处理过伤口。乌蒙幽幽的叹口气,为自己的笨拙感到无奈。
“你这样是没办法止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