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被李富贵的举动弄懵了,她苦笑道:“李公公,我都在这里待了两年了,还有什么好事能降临到我的头上?”
李富贵笑道:“娘娘,老奴来就是报喜的,要不是喜事,老奴怎么有脸来见娘娘呢!”
“嗯。”司马静点点头道:“李公公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李富贵很狡黠地一笑,趴在司马静的耳朵上说道:“娘娘,太后恐怕是不行了!”
司马静听了心中一惊,这无疑是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哦,突然间的怎么就不行了?”司马静压制住心中的得意问道。
“娘娘来时,老奴不是对娘娘说过嘛,老年人的身体已经是灯枯油尽。要垮说不定是哪天的事儿。这不,从去年冬天太后身体一直不好,过了年便有了要下世的光景。现在病情又加重,她说临走之前想见娘娘一面。所以皇上就派老奴来请请娘娘了!”李富贵道。
此时司马静心中非常的纠结,皇太后病重她心中欢喜,可是每次皇太后要召见她,都发生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所以司马静经过思考后对李富贵道:“麻烦李公公回去禀告太后一声,她想见我,但是我不想见她!”
说完司马静回过头去,背对着李富贵。
“别介啊,娘娘。现在太后都是将死之人了,您这么拒绝好像不太好吧。再说了,老奴是奉了皇命而来,如果老奴不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老奴回去也没法交差啊。娘娘您大喜大悲,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吧!”
司马静沉默了一会儿,心想:她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她还能把我怎样?
想到这里,司马静点点头道:“李公公说的有理,那我们走吧!”
李富贵听了笑道:“还是娘娘体谅奴才们!”
说着,便命人抬轿来,让司马静坐上。
在这里待了近两年,乍一离开,司马静确实有点不舍。正走着,她忙命人停下轿来,她从上面下来,来到一块石头旁边,捡起一块小石头,在上面写道:
别月孤台
一入宫门如鬼门,四面楚歌鬼缠人。
难防毒狼施诡计,那奈老妇有偏心。
东风不暖春日冷,笑语难言寂寥深。
月孤台上六百日,一别可否入梦音。
写完有提上自己的大名。
李富贵看了笑道:“娘娘果然是好才情!”
司马静只是冲他微微一笑,接着就上了轿子。
“李公公,我想先见一见太子和茉莉公主!”司马静道。
“娘娘,太子和公主现在在永宁宫呢,太后急着要见您,如果晚了,就来不及了!”李富贵回道。
“哼!”司马静冷笑一声道,“见不到正好,就和我多么愿意见她似的。”
李富贵听了道:“娘娘,您别难为老奴了,万一皇上知道了,老奴这条贱命还要不要了!”
司马静却拉住他的衣袖撒娇似的道:“李公公,你就当心疼心疼我这个晚辈,就帮忙通融一下吧!”
最后李富贵没有办法,只好叹息道:“唉,既然娘娘这么说,那老奴只有舍命陪娘娘了!”
来到永宁宫,太子龙啸虎,茉莉公主还有苏怜雪的儿子老九龙啸阳各自的奶妈正陪着他们玩耍。司马静推门进来,奶妈们连忙跪下道:“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嗯,平身吧!”司马静答应一声道,“你们先出去,我看看太子和茉莉公主。”
奶妈们答应着便带着龙啸阳出去了。
司马静看到两年未见的一双儿女,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茉莉,腾飞!”
两个孩子同时看着司马静,龙啸虎站起来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们的娘啊!”司马静道。
两个孩子听了一脸愕然的看着她。
司马静见他们这样当时就控制不住了,眼泪如雨下。她向他们靠近。
此时只见龙啸虎挡在茉莉前面道:“姐姐别怕,弟弟保护你!”
司马静道:“腾飞!”
“我叫龙啸虎,不叫腾飞。你还不离开,等我父皇和母后回来饶不了你。”
司马静听他这么说,伤心极了。她道:“我才是你们的亲娘啊!”
这时李富贵进来道:“娘娘,时间不短了,咱们走吧!”
说着他拉着司马静一直来到了永寿宫。
此时司马静看到皇太后躺在床上,皇上和皇后跪在床前。其他嫔妃及皇子公主都跪在后面。司马静特意看了一眼皇上,两年未见,他确实老了许多。
皇太后拉住皇上和皇后的手,用很微弱的声音道:“皇上,我有一个保守了五十七年的秘密,这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今天我要将这个秘密公告出来,这样我就死也瞑目了!”
皇上使劲握住皇太后的手流着眼泪道:“母后,您请说,儿臣听着呢!”
“臣妾也听着呢!”皇后也附会道。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偏袒婉儿吗?因为婉儿才是我跟先帝爷亲生的骨肉。皇上是唐礼家的儿子。”
皇太后说到这里,众人都大吃一惊,司马静也是被惊了一跳。
皇上听了却道:“不,母后,你骗儿臣,儿臣才是您亲生的儿子!”
皇太后摇摇头又道:“皇上,你听我说,当初我和几个嫔妃同时怀了龙种,我们都深信自己怀的是龙子。都盼望着自己早点分娩。令人欣慰的是我提前分娩了。但是生下来是个女孩儿。在懊恼之余,我突然想到唐礼家几天前生了个男孩儿。所以我就命人去唐礼家和唐礼夫妇商量将两个孩子调换一下。唐礼夫妇不敢不从,就这样皇上成了我的孩子,婉儿就成了唐家的千金。我坐上皇后位后,就许诺唐家将婉儿嫁给皇上。”
听到这里司马静总算明白了皇太后和皇后非同寻常的关系。
皇上只是哭着说:“不,不,母后你骗儿臣!”
皇后听了倒是很淡定,她向皇上道:“皇上,既然太后这么说,那一定是真的,不管咱两个人是谁的孩子,都改变不了您是皇上,臣妾是皇后的事实。”
“你不要说了,朕不想看到你,你滚!”皇上听了向皇后大吼道。
皇后吓得不敢再说话,只是苦着脸看着奄奄一息的皇太后。
“皇上,”这时皇太后又张嘴说道:“我告诉你们这些,就是想让皇上在我死后,要善待婉儿!”
皇上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皇太后又问道:“静贵妃来了吗?”
司马静听到皇太后叫她,便道:“太后,臣妾在这。”
皇太后歪了歪头,向司马静微笑道:“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司马静第一次见皇太后对她说话这么和气,她多少还有点儿不适应。她心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司马静来到皇太后身边,挨着皇上跪下了。皇后被她挤到一边,正拿着非常凶恶的目光盯着她。
皇太后又拉起司马静的手问道:“你入宫有四年了吧?”
司马静点头道:“是的,太后。”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打压你,也苦了你了。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听皇太后这么说,司马静本想说,你也知道你打压我,我招谁惹谁了。但是她看到皇太后这个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她只是道:“太后,臣妾平时做的不好,净惹您生气了,您这么说臣妾怎么担当的起!”
皇太后又向皇上道:“皇上,你现在即刻下一道圣旨,封静贵妃为静怡皇后。”
司马静听了心中又是一惊,她心想,这个老东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还没等司马静说话,皇后急忙向皇太后道:“太后,这……”
皇太后向皇后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接着向皇上道:“皇上,快颁旨吧。我要亲耳听到。”
皇上听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静贵妃司马静听旨,静贵妃司马静人品贵重,仁德贤淑,必能统领后宫,母仪天下。着即晋升静贵妃司马静为静怡皇后。钦此。”
“皇上,臣妾何德何能,怎敢受此等殊荣!”司马静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此时她已经有点不祥的预感。
皇上却道:“爱妃,既然是太后的恩典,你就受了吧!”
司马静听了只好向皇上磕头道:“臣妾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后听了微笑着看着司马静道:“静静,现在你也是皇后了。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年轻貌美,冰雪聪明。我在临死前还有一个心愿,你愿不愿意帮我完成?”
司马静听皇太后这么说,心里暗骂道:“这个老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如果你说出来,符合常理的话,我看在你快死的份儿上,我答应你。如果你给我设陷阱,我就用臣妾做不到来回绝你。”
想到这里,司马静道:“太后,如果臣妾能做到的话,臣妾万死不辞!”
皇太后很欣慰地笑了,她道/“这事儿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要你想做一定能做到。”
司马静嘴上说着“臣妾请太后示下”,心里却想,死到临头了还卖关子,这是嫌死的太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