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听小钱念完圣旨,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皇上。
皇上道:“静怡……不,是静贵妃。你还不领旨谢恩?”
“不,不。”司马静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一边摇头一边道:“皇上,臣妾这样做可都是为了您,您不能这样对臣妾。”
“哼。”皇上又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为了朕,你做出这样目无主上的事,朕早就杀了你了。朕在来的路上,心中正拿不定主意是否下这道圣旨,但是朕见你刚才如此飞扬跋扈,当朕的话为耳旁风,所以朕临时决定下这个圣旨的。”
皇上说完,便道:“起驾回宫。”
众人闻言都跪地叩拜道:“臣等恭送皇上。”
等皇上走了,众人也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下皇后和司马静,皇后经过司马静身边时,特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静贵妃,好久不这样叫还挺绕嘴的。哈哈哈哈,皇上虽然扯了你的皇后封号,但是没有不允许你入宫。赶快回宫吧。”
司马静一把薅住皇后的头发,咬牙切齿道:“唐婉,你这个老女人,别幸灾乐祸。你若死在皇上前面算你走运,若是你死在皇上后面,我就像刚才杀华宝章一样杀了你。”
说完,司马静向前一推她,一个趔趄趴在地上。寒月寒云见状忙过来将皇后扶起来上了轿子。
这时,小玉也过来,轻声道:“娘娘,咱们也回去吧。”
司马静听说点点头,便上了轿子。
其实皇上并不是真心的要处置司马静,只是他见司马静在此事之中辛苦辗转,而立下大功。他怕司马静会因此而自我膨胀。这样对她自己没有好处,也对龙啸虎将来顺利即位没有好处。所以他想借此机会杀杀司马静的锐气,让她经历点磨难而变得成熟一点。这样,即使他突然驾崩,也能瞑目了。
回到永和宫弘扬,皇上很久都没来了。自从百合公主走后,就剩司马静一个人。自己寂寞悲冷的时候,她的心思不免又躁动起来了。
那天她正躺在床上叹息着,突然素云进来回道:“娘娘,王太医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您。”
即使司马静内心再寂寞,也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她刚要说不见,王友福便进来了。司马静便向素云道:“你先下去吧。”
王友福向司马静很猥琐地笑道:“臣王友福给静怡皇后,啊不,静贵妃请安。”
司马静用厌恶的眼神瞪了王友福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王友福笑嘻嘻地道:“现在娘娘失宠了,娘娘又将百合公主逼走了。臣想,臣长久不来,一定是您想念老臣了。所以臣抽空过来看看,也好孝敬孝敬娘娘。”
说着,王友福便要向司马静动手动脚。
要说在这皇宫里,司马静没有害怕的人、就连皇上她都不怕,而她偏偏害怕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太医,与其说害怕不如说讨厌。
司马静向后挪了挪身子道:“我已经将我的事告诉皇上了,皇上说他原谅我了。你若胡来,我………我就到皇上跟前告你一状。”
王友福听了很显然是不相信,他哈哈大笑道:“娘娘可真会说笑,老臣心脏不好,您将老臣吓死了,老臣的诸多妻妾谁来养。”
说完,他渐渐地慢慢靠近司马静。
司马静见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她没有反抗,任凭王友福对自己百般蹂躏。她努力劝说自己,这算是对皇上的一种报复吧。
司马静的举动很出乎王友福的预料,他见司马静这样束手就擒反而倒是不适应了。没多久他便败下阵来。
他扶着腰,气喘吁吁地道:“娘娘的功力可是越来越深厚了。就连臣都驾驭不了您了。”
说完,他便匆匆穿了衣服仓皇而去。
看到王友福如此狼狈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自从司马静静怡皇后位被废以后,皇后见皇上也不来永和宫了。所以她心里特别的得意洋洋。有事没事的都要去永和宫走一遭,以彰显其皇后的身份。
九月重阳,此时菊花开得最盛。永和宫四处望去一片金黄,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菊香。司马静独自一人在院里花下,不知思量着什么。
突然听外面有人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这时只见皇后一步三摇地走来。由于她年老的缘故,后背已经有点儿驼了,再加上满头银发,那个样子确实有些让人觉得怜悯。
司马静就当没看见她的样子,继续伸手摆弄着菊花。
皇后笑道:“吆,我说你们永和宫的人都挺有兴致的,弄得满园秋意浓浓的。静贵妃不是会作诗吗,你何不吟上一首,让我这皇后也学学。”
“静贵妃”和“皇后”这两个词她说得很重,好像是在表明两个人身份的悬殊。
司马静连看都不看她,嘴里只道:“唐婉,此刻我不想搭理你,你若是识趣的就立马离开。如果你熏坏了我的花,我不会饶了你的。”
皇后听了,先是一笑,然后将双手放在胸前,故作惊吓状道:“吆,你这是和我说话啊,可是吓死我了。”
皇后这个举动,在司马静看来觉得十分恶心。
“哼。”司马静冷笑一声道,“我不是和你说话还是和那条疯母狗说话?我说得它能听得懂?”
“你……”皇后被司马静这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半天才道,“我可告诉你,你我现在身份不等,你最好对我恭敬一点。反正你现在也不受皇上待见,我想治你轻而易举的。”
从皇后进来的那一刻起司马静便想将她哄出去。但是见她年老色衰的,没有忍心。当皇后说出不受皇上待见的话时,触动了司马静心中的痛楚。她实在是忍无可忍,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对着皇后一通乱打。
皇后没料到司马静会动手,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她慌忙抱住头要躲开。不料地上有一块石头,她没看见,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就听到她大喊一声摔倒在地。
寒月寒云见状忙过来将皇后搀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时,一阵秋风吹过来,吹得菊花四处摆着头。吹得司马静的心一阵悲凉。
还有一个消息让司马静难以接受,就是艳红怀了龙种,皇上要封她为永春宫艳妃。
司马静眼看着一个宫女都马上可以和她平起平坐,心中十分懊恼。她此时非常的后悔,她恨自己当初一时兴起而撮合艳红和皇上成为了鸳鸯。眼见的皇上把宠爱自己的精力都转移到艳红身上去了。她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我自己种下的恶果,就让我自己啃吧。”
说完,她很无奈地笑笑。所以她压制住自己心中的醋意来到永春宫。这时,皇后和苏怜雪正在。司马静看了不禁心中一笑道:“这三个失宠的女人共同来讨好这个刚刚得宠的宫女。”
艳红见了司马静,马上跪地行礼道:“奴婢给静怡皇后请安。”
司马静刚要说“不必多礼”时,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静怡皇后了。她便道:“红妹妹,你可别这么说,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我是静贵妃,比你强不了多少。等你给皇上生了龙子,到时候你有可能会在我的上头了。”
谁知艳红却道:“奴婢不敢,在奴婢眼里和心里您永远都是静怡皇后,没有您就没有奴婢的今天。奴婢时常在皇上跟前说起您的好来。你生的这么美,您放心,总有一天皇上会重新宠爱您的。”
司马静听了艳红这话,不知道她是在拍自己的马屁还是在显示自己正受宠。总之令司马静觉得不舒服。
这时,皇后听了艳红对司马静说的这些感谢兼赞美的话,心中极其不痛快。她撅着嘴向艳红道:“红妹妹,你说得我可是不服,第一你现在是皇上的宠妃了,堂堂正正的永春宫艳妃,别老是自称奴婢奴婢的。第二皇上宠爱谁那是皇上的权利,谁也没有权利在皇上面前讲哪个嫔妃的好话。第三嫔妃的名分都是皇上钦定的,你也别说谁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打,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第四不要利用皇上的宠爱来答应任何人办任何事情。你看看,静贵妃得宠时曾答应过什么燕妃姝妃的事情,她哪里办过。”
皇后说完便拉着苏怜雪的手道:“妹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娘娘,我……娘娘说得对。”苏怜雪不想得罪任何人,但是在皇后和司马静之间让她选一个人得罪的话,她宁愿会选司马静,因为她和司马静是姐妹,她相信司马静会原谅她的。所以很不情愿地说道,说完就低下了头。
艳红也被皇后说得不敢说话,皇后见状,很得意地看着司马静笑道:“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很惨,命运对我不公,在我三十二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偏偏失宠了。今天看来我不算是最惨的,妹妹今年才二十一岁,就不受人待见了,我深深地为妹妹感到悲哀,真不知道妹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才好。”
她这番话说得是司马静,但是同时也暗讽了苏怜雪,因为苏怜雪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失宠了。
司马静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便站起身来,跑回了永和宫。
小玉见她气色不好,忙道:“娘娘,您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司马静点点头。
小玉听了便向外走,突然司马静喊住她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