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在难舍难分之际,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司马静惊慌地问道:“谁啊?”
“娘娘,王太医来了,说有急事见娘娘。”
司马静听出这是素云的声音,便没好气地道:“不见,你跟他说说我不在。”
“这……”素云很为难地说道,“可是……”
“你怎么那么多事,没那么多可是,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就是了。”司马静训斥道。
“娘娘就这样糊弄老臣,这样不太好吧。如果耽误了大事、臣可担待不起。”这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司马静听了心中不禁一惊。这个声音正是王友福的声音。
陈昌见有人已到门前,顿时慌了阵脚。他便慌忙穿衣要跳窗而逃。司马静一把拉住他道:“你不能走,你走了你我之事全永和宫都会知道的。”
陈昌道:“可是,这样会更不好吧,万一王太医将此事告诉了皇上,那咱们两个……”
“行了,那随你便吧。”司马静看到陈昌文人胆小懦弱的本性显现了便道。
陈昌听说便跳窗而逃了。
这时,司马静才不急不慢地给王友福开了门。
王友福笑道:“这青天白日的,娘娘怎么还将门闩得如此坚牢。是不是娘娘背着皇上养了小白脸子了。”
司马静本来就很讨厌他,更何况今天他又搅了自己的兴致,所以司马静没有搭理他,开了门之后就回到榻上坐下。
王友福就像狗一样,四处闻着。他笑道:“臣闻见此屋之内有强烈的阳刚之气,看来娘娘是真的养了小白脸子。”
司马静连看都不看他,毫无情感地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友福一笑,然后走到司马静身边道:“臣和娘娘之间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些你情我爱罢了。”
说着一边去拉司马静,一边道:“刚刚是臣不好,打搅了娘娘的好事,现在让臣将功补过,替那个浑蛋完成这项任务吧。”
司马静一甩他的手,便从榻上站了起来了,来到了门前将门打开道:“既然你没有什么正经事,那就请你快离开吧。”
王友福看到司马静的举动,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娘娘,您说刚才臣说的不是正经事,那请问娘娘,在您眼里什么才算作正经事。”
王友福这么一问,司马静反而不能回答。她只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站在那里怒视着王友福。
这时,王友福又靠近司马静,笑道:“依臣看来,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经人,臣不是,娘娘也不是,世上所有的人都不是。因此也就没有所谓的正经事了。”
说着,王友福便又将门关上。
“来吧,娘娘。臣知道您心里的苦,皇上如今已经没有精力来恩宠于您,更何况现在又有了艳妃娘娘。我这个做臣子的应当为君父解难,为娘娘排忧啊。”
说完,王友福便又去拉司马静。
“哼。”司马静听了他的言论不禁冷笑道,“皇上的事你也敢来管,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岂不知你比皇上也强不到哪里去,还是乖乖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王友福笑嘻嘻地道:“臣见到娘娘已经是骨软筋酥,此刻臣就连为娘娘死的心都有了。所以臣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司马静见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就任凭他胡行乱为了。
王友福毕竟是医生出身,虽然年老,但是较于皇上还是略胜之一筹的。
此刻司马静似乎想明白了,男人都是一样的东西。不论是王侯将相,平民百姓还是流氓乞丐,在人性面前都是一个德性,毫无差别。
自从这样想以后,司马静渐渐地开始习惯王友福了。她也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不论在任何人面前都那样奔放自如。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不知不觉中菊花败了,世间万物都渐渐地开始枯萎。一片萧索的残冬景象。经过几场雪的洗礼以后,梅花开了。眼见的就要除夕了。
除夕夜,静馨斋里歌舞升平。皇上与往年一样,带领着众嫔妃及皇子皇孙大摆筵席。皇后依旧是坐在皇上的左边,司马静虽然已经不是皇后,但是她还是皇后之下的皇贵妃,所以还是坐在皇上的右边。再左边是苏怜雪,再右边是艳红。与往年不同的是司马静的心情和皇上对司马静的态度。
皇上总是隔着司马静给艳红夹菜,弄得司马静心里很不痛快。她突然站起身来向艳红道:“既然艳妃娘娘坐在这里很不方便,那咱们两个交换一下位置吧。”
“娘娘,您说得是那里话,这是您的位子,我怎么敢和您交换呢。”艳红顿时脸色飞红,低头道。
皇上听说,便向艳红道:“来,既然静贵妃一片好意,你就别辜负了她。”
艳红听皇上这么说,才极不情愿地跟司马静换了位置。
这时皇后在一旁拉着苏怜雪的手笑道:“有些人整天的说这个嫉妒她,那个嫉妒她,岂不知她的嫉妒心比谁都强。”
听皇后也这么阴阳怪气地说,司马静恨不能上去给她两个大嘴巴,但是她转念一想,现在不比从前了,此时皇上不一定为她说话。所以她忍了又忍,最终没有发作。
令司马静更看不惯的事就是,皇上亲自动筷去喂艳红,而且时不时的去摸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司马静觉得非常得恶心。
皇后又拍马屁似的笑道:“我看艳妃妹妹虽然年纪小,但是美丽端庄,大有母仪天下之风度。不向有些人身居高位,却全然没有那种气质,简直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黄毛丫头似的。”
司马静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皇后冲着她很得意地笑。就好像是,皇上只要不宠司马静,宠任何人就和宠她一样。
这时皇上把脸朝向皇后,对她道:“今天是岁末,明天就是新年了。这么喜庆的日子里,你就别在这里风言风语,讽这个刺那个了。”
皇后听了,忙低头道:“是,臣妾知道了。”
虽然皇上替司马静说了一句话,但是司马静并不感激他。相反她越看皇上和艳红那个样子,心中越是生气。
就在这种极其不快乐的氛围中,司马静度日如年的吃完了这一顿饭。从静馨斋回去后,司马静一宿没有合眼。
第二天是元旦,她独自一人来到内务府。王三炮正和众太监一同饮酒。看到司马静,他立马带领众太监跪地拜道:“奴才恭请娘娘圣安。”
司马静笑道:“行啊,生活不错啊,有酒有肉的。”
王三炮连忙陪笑道:“托皇上和娘娘的福,今儿不是过年嘛,奴才们都在一起聚聚。”
“嗯,这是应该的。”司马静说着又问道,“你们的钱还够买酒买肉的吗?如果没了,你说一声我再给你。”
王三炮听了连忙摇头如拨浪鼓一般道:“不用了,娘娘。就是平时发的月例银子奴才们都花不着,除了寄回家里的还有剩余,就够花的了。”
“嗯。”司马静点点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说着,王三炮便跟着司马静来到一边。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王三炮心里没底似的向司马静陪笑问道。
这时,司马静拿出一张银票道:“这是一百两,你拿着。”
王三炮见状,心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道:“娘娘,奴才何德何能怎敢拿您的银子。”
司马静笑道:“你不是白拿,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王三炮听了忙作揖道:“奴才深受皇恩,为娘娘办事是应当的,但是这银子奴才实在是不敢拿。”
“你废什么话,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银子不是公家的,是我自己家里带来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着。”司马静突然变了脸色,厉声斥责道。
王三炮没有办法,只好收起了银票。又向司马静问道:“不知娘娘要奴才干什么?”
“嗯,这还差不多。”司马静点头道,“你帮我查查艳红的生辰八字。我老家有个算命先生算得很准,我让他给艳妃娘娘算算她能生个皇子还是公主。”
“这……”王三炮听了很为难似的道,“娘娘,宫中有规定,不让向外透露这些嫔妃的档案,奴才……”
“放屁。”还没等王三炮说完,司马静便厉声骂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不会变通一下?”
王三炮见司马静发火,连忙跪地求饶道,“娘娘息怒,奴才照办就是了。”
说着,王三炮便起身去了档案库,将艳红的生辰八字抄了下来给了司马静。
司马静道:“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王三炮连忙道:“奴才不敢。”
司马静沉静了一会儿又道:“如果此事若是万一走漏了风声,你就说是皇后娘娘来向你讨的。”
“这……好吧。”王三炮虽然心中不甚乐意,但是因为惧怕司马静的缘故只好应着。
司马静刚要离开,突然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太监。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司马静。
司马静担心刚才的事被那个太监看在眼里,便想拿钱收买他。但是司马静刚刚把钱都给了王三炮,情急之下,司马静便笑道:“小公公,今天我没带多银子,如果你没钱花了去永和宫,我给你。”
说完便离开内务府。
司马静回到永和宫,她拿出一张纸来,用剪子铰了一个纸人子,然后抄上艳红的生辰八字,再用针在纸人子的腹部狠命地扎,一边扎一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