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司马静听小钱这么说,不禁冷笑道,“放心吧,皇上三年五载的不会有事的,你也别用这话来哄我。”
小钱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娘娘,奴才知道您心里恨皇上,可是,奴才知道您是最体谅奴才们的,奴才们私下里无不说您好的。今天奴才求求您,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
司马静听了长叹一口气道:“哎,我怎么这么难呢?你们都让我替你们想想,可是谁来替我想想。”
小钱听司马静这么说,顿时泪眼朦胧。他道:“奴才每时每刻都在为娘娘着想,奴才每日都在心里为娘娘祈福,愿菩萨保佑娘娘好人有好报。”
司马静苦笑了一声道:“好吧,你也挺不容易的,我就成全你一次吧。”
小钱又是千恩万谢。
司马静随小钱来到静馨斋,还没进门,就听到皇上的咳嗽声。
“皇上病了吗?”司马静向小钱问道。
“就是偶感了风寒,已经吃了药,不碍事了。娘娘,您快进去吧,皇上等您好久了。”小钱作揖道。
司马静点点头,然后推门进去。她看到皇上正掌着灯趴在案上批奏折。
“奴婢给皇上请安。”司马静跪在地上向皇上拜道。
皇上听了,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司马静,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写着道:“你先在一旁坐会儿,朕还有几道奏折没批完,等批完了,朕再跟你说话。”
司马静答应一声,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看到皇上批奏折的身影,司马静想起以前皇上龙体欠安的时候,她就会替皇上批。那个时候皇上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而如今却是另一番光景。
想到这里,她不禁流下了眼泪。
一会儿,皇上站起身来,用左手揉着右手道:“现在写字也觉得累了,真是老了,一年不如一年。”
说着,皇上便到司马静身边,伸手去摸她的脸。司马静忙将头一扭,皇上没有摸着。皇上的脸上立刻有了一种尴尬的神情。
“皇上。”司马静道,“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但是,这不怨我,是唐婉拿小人儿扎我咒我,才使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如果您不想饶恕我,我也没有怨言,因为您也是无辜的。但是我受不了这种偷偷摸摸。难道您明告天下,赦免了我就很难吗?”
皇上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静静,朕也有朕的苦衷,也许现在你不明白,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嗯,我会明白的,但是现在我很糊涂。”司马静面无表情地说道。
皇上又将双手放在司马静的肩上,笑道:“你现在不需要想这些,来,陪朕就寝吧。”
说完,皇上便将司马静拉上了龙榻。
司马静静静地躺在榻上,任凭皇上对她的摆弄,她也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皇上觉得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没有什么意思。他便翻身压在司马静的身上,脉脉含情地看着司马静道:“静静,你配合一下朕。”
说完,他用嘴去吻司马静的唇。最终司马静也忍不住狂野了起来。
两个人正在难舍难分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谁啊?”皇上很不耐烦地问道。
“皇上,刘英刘大人求见。”门外传来的是小钱的声音。
“让他回去,朕已经安歇了。”
“他说有急事要面圣。”
“哼,上一次说有急事,朕匆匆回来,他竟然说自己的奏折上少写了一个字。如果还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朕不会见他的。”
小钱听了,答应一声,又来到静馨斋外,向刘英道:“刘大人,您老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了,如果还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打扰他老人家休息。”
刘英听了,急得捋着胡子跺脚道:“哎呀,钱公公,麻烦你好好跟皇上说说,老夫真的有急事要见皇上。”
小钱将两手一摊,很无奈地道:“您老就别难为我了,您不说什么事,皇上是不会见您的。”
“哎。”刘英长叹一口气道,“好吧好吧,你就告诉皇上,人命关天了。”
小钱听了也长叹一口气,便又进来向皇上禀明了刘英的话。
皇上也很无奈,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道:“这个刘大爷,让人睡觉也睡不成。如果他没有重要的事,看朕怎么收拾他。”
说着,他便推开门,向小钱问道:“他人呢?”
“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
小钱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一会儿将刘英领进来,皇上把头扭向一边不看他。
“皇上,大事不好了。”刘英进来就跪地拜道,“户部尚书贾鑫涛悬梁自尽了。”
“啊?”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又忙问道:“年关在即,这是为何?”
“哎,最近吏部对全体在京官员进行一次大调查,户部的账目有些混乱,一些银子都不知去向。臣以为贾鑫涛是畏罪自杀。”刘英叹息道。
皇上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很久才道:“户部是朝廷的财政部门,这也是最能藏污纳垢的地方。朕觉得这账目不明,不仅只和贾鑫涛一个人有关系。你速速命吏部的人去排查,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刘英忙在地上叩头道:“臣遵旨。”
皇上点点头道:“嗯,你先下去吧。”
刘英听了方回去了。
司马静在里面将皇上和刘英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皇上进来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道:“静静,你先回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司马静见皇上不高兴,刚才好不容易才有的兴致也烟消云散了。她便答应了一声,穿衣出了静馨斋。
回到辛者库自己的寝室里,司马静无精打采地往床上一躺,眼泪顿时如流水般湿润了她的面庞。
没过几天,吏部便查清了户部所有的账目,几乎每个户部的官员都跟此事多多少少有些关联。毕竟法不责众,皇上只处置了一些罪大恶极的贪官污吏。对其他人只是骂了几句,罚了半年的俸禄。
此事过后,皇上便病倒了。
宫中以张晓春为首的御医都为皇上诊脉,却辨不出皇上的病症,也就无法下药,眼见的到了除夕夜,皇上的病情越加严重了。
这时,众人便想起了李晓冬。但是没有人知道李晓冬的下落,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去求了司马静。
司马静二话不说,便去了益寿堂将李晓冬带进了宫里。李晓冬看了看皇上的面色,然后就为他诊脉。一会儿,李晓冬向众人笑道:“诸位娘娘和诸位大人放心好了,皇上只是怒火攻心,只须服几剂药就好了。”
众人听了都称赞李晓冬医术高超,华佗再世。
李晓冬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便命人去御药房抓药。
他刚要起身走时,皇上一把拉住了他,皇上眯着眼看着他道:“晓冬,现在这些太医都是些废物,关键时刻都指望不上。你还是留在宫里吧,没有你不行。”
李晓冬听皇上这么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他不想在宫里当御医,但是也不好回绝皇上。想了半天,他才向皇上作揖笑道:“皇上,您挽留臣,对臣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但是臣确实不能留在宫里。因为臣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臣不在宫里,但是皇上只要一召唤,臣立马就会到皇上身边。”
皇上见他的态度很坚决,也不好再挽留,只好由着他去了。
皇上吃了三剂药,龙体便恢复了。众大臣都向皇上溜须拍马道:“皇上洪福齐天,定能长命百岁,国家昌盛繁荣。”
正月二十六,那是皇上的六十整寿,皇上很重视,他总是对身边的人说,到了这个岁数,这寿辰过一个少一个,也是过一个赚一个。
皇上依旧在静馨斋摆宴,众嫔妃,众皇子皇孙,众王公大臣都依次向皇上磕了头说了祝福的话,然后又献上寿礼。
皇上心里很高兴,他看了看众人,然后将小钱叫过来,吩咐道:“你去辛者库将司马静和苏怜雪叫来,朕今天高兴,就放她们一天假。”
小钱答应着,便来到辛者库。他向二人道:“二位娘娘,今天是皇上寿辰,皇上让奴才来请二位娘娘前去静馨斋赴宴。”
“真的,皇上真是这么说的?”苏怜雪一脸兴奋地问道。
小钱点点头。
“哼。”司马静冷笑了一下道,“我们两个洗涮的奴婢,哪儿有资格参加皇上的寿宴。我们去了,我们的活谁给我们干?”
小钱听了这话,心中顿时觉得非常尴尬,他只好苦笑道:“娘娘,瞧您说的,整个皇宫里谁还能比二位娘娘有资格的。您快收拾收拾去吧,皇上在等着您呢。”
“是啊,姐姐。”苏怜雪也向司马静劝道,“我们都是有过之人,如今皇上请咱们入宴,这说明皇上心里已经原谅咱们了,咱们可不能太不识抬举了。如果到时候皇上烦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苏怜雪便拉着司马静去梳洗打扮,沐浴更衣。然后随着小钱来到了静馨斋。
此时皇上正在看戏,皇上的身边坐着皇后,皇后见司马静和苏怜雪来了便冷笑道:“哼,两个洗衣刷马桶的女婢都来赴皇上的寿宴了,这肯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皇上听皇后这么说,便怒目瞪了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