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皇后出事了,司马静心中咯噔一下,忙问道:“皇后怎么了?”
“皇后要生了。”
司马静听了,当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穿上衣服就来到永庆宫。
这时月高风冷,静静的夜空当中回荡着赵喜儿的叫喊声。
龙啸虎正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见司马静来,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司马静忙问道:“怎么样了?”
龙啸虎道:“稳婆说皇后难产了,此次凶多吉少。”
司马静听了当时便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只见稳婆从里屋出来,龙啸虎忙向前问道:“皇后怎么样了?”
稳婆见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太后,皇上,奴婢无能,请您处罚奴婢吧。”
龙啸虎一把抓住稳婆的衣领问道:“你快说,皇后怎么样了?”
稳婆道:“皇后娘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小皇子他已经去了。奴婢没有请示皇上就擅自做主保了大人,请您处罚奴婢吧。”
龙啸虎听说赵喜儿没有事,心中便松了一口气,他道:“你做的很对,朕不怪你。你先下去吧,朕要去看看皇后。”
稳婆听了忙磕头谢恩,刚要离去,就听司马静大喝一声道:“来人,将这个狗奴才拉下去斩了。”
龙啸虎和稳婆听了都大吃一惊,龙啸虎忙问道:“母后,您要干什么?难道她这样做不对吗?”
“哼。”司马静冷笑一声道,“皇上,你被她骗了。我觉得她肯定不是稳婆,一定是被人派来害我们的内奸。”
龙啸虎听了心中不禁觉得很可笑,他道:“母后,您怎么变得这么多疑?哪儿有那么多的坏人,就是有坏人谁还敢害咱们?”
司马静道:“皇上,你太善良了。孰不知高处不胜寒,不知道有多少人对皇位虎视眈眈,他们都不会放过一次加害我们的机会的。因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龙啸虎叹了一口气道:“哎,母后,儿臣求求您,就相信她一次。您说她就是一个老婆子还能把咱们怎么样了?”
司马静见龙啸虎如此仁德,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龙啸虎忙让稳婆退了出去,然后又道:“母后,您先坐在外面休息一会儿,儿臣进去看看皇后怎么样了。”
说完便推门进了里屋。
司马静心中非常失落,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命运会这样对她不公。十七岁丧父,二十岁丧母,三十岁丧夫,三十三岁又失去了刚刚出世的孙子,想着想着不禁流下了眼泪。
这时,苏怜雪文娟等人也闻讯赶来。
苏怜雪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司马静抬头看看苏怜雪,她的眼神当中不禁对苏怜雪充满了仇恨。她扬起胳膊便打了苏怜雪一个巴掌。
苏怜雪不知道什么事就白白挨了一巴掌,心中不禁觉得委屈,可是又不敢作声,只好捂着脸抽泣起来。
司马静见状又骂道:“你这个胖女人,这回合了你的心意了吧,我看就是你使的坏心。”
说完,她又指着文娟质问道:“是不是还有你,你自己没有本事生儿子,就将怒气全部撒到皇后身上是不是?你怎么这么自私。”
这时,龙啸虎闻声从里屋出来,他见司马静正在数落苏怜雪跟文娟,便道:“母后,您在干什么呢?文娟和小姨妈好心好意地来问候,您为难她们干什么?”
“哼。”司马静冷笑一声道,“她们好心好意?我看时幸灾乐祸吧。我最讨厌这种上面笑着,脚底下就使绊子的人了。”
“母后,您怎么这样……不可理喻呢?”龙啸虎实在是想不出用其他词来形容司马静了。
“我不可理喻?”司马静听龙啸虎这么说她,不禁心中觉得很荒凉,她逼近龙啸虎跟前质问道,“我为皇上卧薪尝胆辛辛苦苦半辈子,今天就换来皇上一句不可理喻?我很心寒呐。”
龙啸虎此时也觉得,虽然司马静的做法有些过分,但是自己这么说她也是非常过分,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
龙啸虎看了看伤心欲绝的司马静,然后走到苏怜雪和文娟的跟前道:“太后今天心情不好,她有些冲动,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们多多担待着一点。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朕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她们二人忙答应一声便回去了。
龙啸虎见四下无人,扑通一声跪在司马静跟前道:“母后,刚刚儿臣多有得罪了,儿臣恳请您的原谅。”
听到龙啸虎这么说,司马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抱住龙啸虎拍打着他的后背道:“皇上,我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是不理解我的心呢。”
龙啸虎道:“儿臣理解,儿臣知道母后最疼儿臣了。出了这样的事,母后比儿臣还要难过,可是这事跟别人没有关系,您不要迁怒于他人。这样您以前宽厚仁慈的名声就毁了。”
司马静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所以她听龙啸虎这么说一言不发。
最后,龙啸虎又道:“眼看就要明天了,您一夜没睡好,您还是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儿臣一个人就行了。”
司马静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她只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便起身回永和宫了。
第二天,司马静便卧床不起了,龙啸虎听说,忙去益寿堂请了李晓冬来。
李晓冬分别向司马静和龙啸虎请了安,司马静问道:“李太医,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李晓冬陪笑道:“太后您多虑了,虽然臣还未给您诊脉,但是臣仅凭肉眼就可以看出您的病严格来说不能称之为病,您只不过是平时劳碌惯了、如今一旦停歇,无事可做,而导致的心神不宁,狂躁不安。只需臣给您配几剂丸药服下即可。”
李晓冬的话说到了司马静的心坎里,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司马静又让龙啸虎带着李晓冬去太医院与李长生见了面。
服用了李晓冬的药,司马静觉得好多了,又得知有几个嫔妃怀了龙种,心中更是大喜。只是有时候还是心里郁闷,自己又无事可做,以前总是让静音来叫她的龙啸风也没了音信。她心中便又狂躁不安起来。
她独自一人出了皇宫,来到了慈航文院,和尚见了她都行礼。
“了缘方丈呢?”司马静问道。
“小僧不知,近日只见静音监寺在掌管着一切事务,并没有见方丈的人影。”和尚答道。
司马静听了点点头,心里骂道:“这个老秃驴,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说着她又问道:“那静音呢,他在哪里?”
和尚又答道:“可能在僧房中抄经吧,每天他就是这些事。”
司马静点点头便来到了静音的僧房。她一推门只见反锁着,她便敲了两下。只听到里面传来静音很不耐烦地问道:“是谁?敲敲敲,不怕把手敲断。”
司马静笑道:“是我,你再不开门我的手就真的敲断了。”
静音听到是司马静的声音,顿时手忙脚乱,过了好久才过来开门。
他看到司马静便陪笑道:“太后,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司马静向屋里扫了一眼,问道:“光天化日的,你把自己锁在屋里干什么勾当,难不成这屋里藏着大姑娘不成?”
静音听了忙赔笑道:“太后,您说的是哪里话,小僧是一个和尚,怎么会藏大姑娘呢?您这样传出去小僧就没法做人了。”
司马静眇了他一眼,很不屑地道:“假正经,你磨磨唧唧半天到底干了什么亏心事,你老实交代,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静音见司马静一再追问,便道:“小僧告诉了您,您可千万不要让我师父知道。”
司马静道:“背人没好事,好事不背人。你说吧,我答应你。”
这时,只见静音走到窗前拉开帘子,抱出一身金黄闪闪的袈裟来。
司马静看了,指着他道:“好你个监寺,还想谋权篡位。”
静音扑通一声跪在司马静面前道:“太后,小僧从今以后就有把柄在您手上了,以后小僧对您唯命是从,只求您不将此事告知他人。”
司马静笑道:“静音监寺你放心吧,我才不是那种卑鄙小人呢。不过我得说你,如果你师父没了,你肯定是方丈了,还用得着这么着急?”
静音听了叹息道:“哎,小僧想这个道理太后比小僧明白。那太子也知道皇上驾崩后自己就即位了,但是为什么还要私自准备龙袍呢?这就是对自己未来的职业充满了好奇,想提前感受一下穿龙袍的滋味。万一自己命运不济,先于自己的父皇父皇而去,那岂不是遗憾。我们和尚也是如此,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司马静笑骂道:“一派胡言,你这小秃驴,年纪不大,却是一肚子歪理。”
说完,她又问道:“你师父这个老秃驴去哪里挺尸了,想见他一面比见观音菩萨还难。”
静音幽幽地一笑道:“我师父出去化缘去了。”
司马静又骂道:“你可是胡说了,这个寺庙是我建的,一切开支都是由我负担着,哪里让你们和尚去化缘了?再说了,你们全寺上下这么多喽啰,哪里有你们擎着,让方丈出去化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