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见静音的举动觉得很疑惑,她便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如实招来。”
静音道:“太后,我师父他……他不在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在说一遍。”司马静听了不明不白地问道。
“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圆寂了。”静音又解释道。
“啊?”司马静心中大吃一惊,她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司马静呆了半天才问道。
“就在昨天夜里,师父将小僧叫去了他的方丈。小僧刚一进门,我师父就闩上门,随手抓起一把剑来对着小僧乱刺,说是非要杀了小僧。小僧不解啊,就问为什么。他说小僧犯了色戒,勾引太后,给佛门丢尽了颜面,所以他要替佛祖清理门户。我见事不好就要开门逃脱,可是我师父他一把就抓住了小僧,小僧见躲不过,便回身向师父要害之处狠踢一脚,他便到底爬不起来。为了杜绝后患,小僧就夺过剑来将他杀了。”
静音说得就跟武侠故事一样,但是他说得有枝有叶,有眉有眼,前因后果一应具全。司马静听了愣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问道:“那他的尸体在哪里?”
静音道:“小僧将他拖到后山树林里,烧了掩埋了。”
此时,司马静心里难过极了,毕竟她是和龙啸风真正相爱过的。对于他的死去,她很难接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静音,眼神里满是忧伤和痛恨。吓得静音忙低下了头,趴在地上。
这时,司马静心中突然一阵狂躁,她抬起脚来。对着静音一通乱踹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我的爱人。”
待司马静稍稍平静了些,静音又道:“太后,此时小僧也非常后悔,当初应该让师父杀了小僧,这样您就不会这样伤心了。”
说完,他起身拿起一把剑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把剑放下,你带我去看看你师父吧。”司马静话语很苍白无力地说道。
司马静这句话正是说到了静音的心坎儿里,他忙将剑放下道:“好吧,您跟小僧来吧。”
静音将司马静领到后山树林,在一块新翻的土地旁停了下来。静音道:“就是这儿了。”
司马静站了良久,然后坐在一边,眼里含着泪道:“啸风,你我相识十八年了。你曾经是我的挚爱,我也曾是你的挚爱。可是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你却选择了离开,而且一去就是十六年。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十六年,十六年的时间冲淡了我的记忆,当我渐渐把你忘了的时候,而你又出现在我面前。你说你要带我走,我不同意。而现在我想跟你走了,你却自己走了。难道你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
说完,司马静将身子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静音以前只知道司马静跟龙啸风的关系不一般,但是他不了解他们的情史。今天听司马静说了出来,他的心中非常震惊,呆呆地站在那里感慨万千。
“静音,你跪下。”突然司马静回头向静音勒令道。
由于静音没有回过神来,司马静的命令他也没听到,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跪下。”司马静又厉声喝道,“他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他将你养育到这么大。你又把他杀了,干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你给他跪下都不可以吗?”
这时,静音才清醒过来,他忙跪在地上。
司马静又道:“磕头求你师父原谅,直到他说好了为止。”
静音听了很为难地看了看司马静,然后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便如捣蒜般的磕起头来。渐渐的他的额头上便有了血印。
突然听到司马静道:“好了,你停下来吧。”
说完她又向着埋葬龙啸风的土地道:“五爷,我替你做主,暂时原谅你徒弟了。但是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他活着,要他活着来赎罪。”
说完,她又向静音问道:“现在说可以胜任方丈一职?”
静音知道自己已经没戏了,他想了想道:“广义道行高深,精通佛法,恐怕只有他能够胜任了。”
司马静点点头道:“好,就让他当方丈吧。”
静音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还是点点头。
司马静又见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便问道:“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异议吗?”
静音连忙摇头道:“小僧乃是有罪之人,哪儿敢有什么异议。只是小僧想知道,太后还让小僧做监寺吗?”
“哼,你想的太美了。”司马静冷笑一声道,“你不能在留在寺里了,你必须跟我走,我要时刻监视着你。”
静音便不敢再问。
司马静安排已毕,她便给静音换了一身衣帽,然后带着他进了皇宫,径直来到内务府。
虽然静音来过几次皇宫,但是他只是到了永和宫而已,所以他看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不免心里害怕起来。他问道:“太后,这是什么地方?”
司马静一指上面的牌匾道:“你自己看。”
静音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敬事房”三个字。静音听人说过,这是太监待的地方,司马静会不会让人将他净身做太监?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愈加害怕,不禁瘫软了下去。他跪地求道:“太后,求求您大发慈悲,不要将小僧净身,小僧宁愿死了也不当太监。”
说完,磕头不止。
司马静被他的行为举动气得目瞪口歪,她低声斥责道:“你这是干什么?当太监怎么了?当太监不能娶媳妇儿,当和尚也不是一样不能娶媳妇儿吗?”
“太后您说的是,可是……”静音一脸无辜地说道,“可是,本质上是有区别的。和尚好歹也是完全之人,而太监却是……”
听静音这么说,司马静不禁笑了出来,她道:“太监是六根不全之人吗?反正你那玩意儿以后已经没用了,留着也是白费。不如把它割下来制干了,给我弄一个小物件把玩。你赶紧起来去净身。”
静音面色苍白,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司马静将他拉起来道:“你当和尚时是一个假和尚,如今当一个假太监吧。说实话,如果要割了这东西,别说你心疼,就连我都很不舍。”
听司马静这么说,静音方知刚刚是和他说笑的。他连忙又跪地磕头谢恩。
司马静道:“好了,你赶紧的随我去见见你的上司,给你入个档案,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太监。”
这时,司马静拉住一个太监问道:“你们王总管在哪里?”
太监道:“就在里面,奴才去给你叫出来。”
太监说完便走了。
一会儿,只见王三炮从里面跑了出来跪地就拜道:“奴才给太后请安,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指示?”
司马静一边让他平身,一边笑骂道:“很久不见你这头秃驴,我心里挺想你的,所以来看看你。也不知道你想我了吗?”
王三炮听了站起身来笑道:“奴才是无时无刻不在想您啊,只是奴才觉得您很忙,奴才怕打搅了您,所以没敢去给您请安,还得望太后见谅。”
司马静听了沉默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哼,我忙?是啊,我忙得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王三炮见司马静话语不对,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司马静又道:“只顾和你瞎扯,差点儿连正事儿给忘了。”
说完,她拉着静音的手向王三炮道:“这个是和亲王才孝敬我的小太监,叫做孙静海。你将他登录在册,留在我身边使唤。”
司马静又指着王三炮向静音道:“这就是内务府的大总管王三炮,虽然说以后你跟在我身边,但是王总管的话你也一定要听。”
静音听了连忙称是。
给静音建完档案以后,司马静便将他领回了永和宫,又将小雨调回辛者库继续管事。从此以后司马静与他夜夜欢歌,气色越来越好,越发显得年轻靓丽。而司马静也怕静音的身子支撑不住,所以时常去御膳房给他弄些滋补的菜品来吃。
静音待遇如此优厚,别人看了虽然心中羡慕,但是也不说什么。只有同为太监的小赵,心中不免醋意大发,看着静音非常的碍眼。
那日,小赵趁着司马静不在,他找到静音问道:“小孙子,你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让太后如此宠爱你?”
静音打量了一下小赵,静音心里暗笑道:“你能和我比,你就是一个无根之人,说白了太后养你就是为了使唤,而我却不同,我可以给太后带来女人无尽的快乐。”
心里想着,他不禁笑道:“赵公公,不瞒您说,我身上有一样东西你是没有的。”
静音的语气里透着对自己的骄傲和对小赵的嘲笑。小赵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个,他只问道:“你说,你究竟比我多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