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暗卫刚落地,就听到里面屋子传来声音。
他们齐齐跪下道:“属下无能,被相府的人发现,不过,这几日,并未见到景丞相与耶律公主碰面,但在相府,似乎住着一名陌生女子。”
暗卫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出来,但里面的人显然不满,低沉的声音开口道:“可知那女子是何人?”
“属下无能,那女子一直在相府没有出来过,尚未查明女子身份,相府守卫严谨,属下等人根本靠不近相府。”
今夜,就是因为他们稍微离得近了,才被相府的人发现,不过也见到陆倩儿从景寒遇的书房出来。
就是没有听到那女子说了什么,后面好像还是景寒遇的侍卫将人押了下去。
之后,就被相府的人发现,双方大打出手,而他们没想到,一个丞相,身边竟然高手如云。
他们几人险些丧命其中,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是受了伤。
“你们什么都没打探清楚,还敢回来。”
“属……”
然而,没等他们的话说要,几枚飞镖直击他们要害,几名暗卫当场身亡,几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仅仅是任务没有圆满完成,主子就下狠手将他们杀死,眼睛都不带眨的。
“将人给处理了,一群蠢货。”
说罢,直接步出别院,然后直接飞走,整个人消失在别院。
随后,一把火烧起,整个别院陷入一场大火之中,展风追逐至此,就看到一片火海。
索性周围没有人家,否则,这夜半三更,大火一起,四周若有居民,恐怕难逃一劫。
既然线索断了,展风也只好回相府复命,展风一走,黑暗中的人直接走出来。
“丞相大人的侍卫,好本事。”
说完,整个人又隐入黑夜,仿若没有人来过一般。
展风将发现的别院跟景寒遇说了,景寒遇没说什么,让他下去休息,而相府的守卫,也变得更加严谨。
耶律蛮儿被关在院中,哪里也去不了,她没想到,自己哥哥会亲自来接她。
那么她就是不走也得走了,若是只派下面的人来接,陆傤宇知道,陆倩儿是不会那么乖乖离开的。
而他微服私访出来,也是冒了极大风险,可若小心一点,不被人知晓,那他也就没有危险。
这次乔装打扮来到北离,倒也不是只为了接陆倩儿,他知晓景寒遇有一位夫人,还对此宠溺非凡。
使臣回来之后,跟他说了很多,而更多的,还是景寒遇不温不火的态度,那么这些年,他对他的支持和帮助,又算的了什么。
陆傤宇一路打马疾驰,到了京城城外,便将马换成了马车,在他进城之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景寒遇。
他没有直接来到相府,他清楚景寒遇在北离的位置,位极人臣,当年镇守边疆,威望极高。
如今封官拜相,手中仍旧握有军权,他身为一国君王,自然也懂身在高位的心思。
景寒遇这般功高盖主,又有实权在握,没有哪个做皇帝的,不会防备着他,但景寒遇却素来低调。
饶是身为丞相,却从不做出逾越之举,就算是皇上,也没有理由找他麻烦。
正是因为知道景寒遇有多方人马盯着,他才没有贸然前去相府,而是找人跟他说了约见地点。
晚上时分,景寒遇出现,陆傤宇见到,他哈哈大笑,起身走向景寒遇,拍了拍他肩膀道:“一别数年,表弟风采更甚,难怪我那妹子不远千里,都要追来。”
“表哥一路辛苦,今日较晚,明日,我便将表妹送来。”
景寒遇对于陆傤宇这个表哥,还是比较敬重的,当年宫变,是陆傤宇的父亲将他救了。
在南湘国皇宫之中,他与陆傤宇同吃同住,也一同读书练剑,只是后来,他成了北离将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与陆傤宇也有十几年未曾相见。
而陆傤宇后面成为储君,在南湘国先皇驾崩之后,又成了一国君王,他们之间就更没有联系。
一国君王,一国将军,两人会面,被有心人知道,对谁都不利,不过南湘国与北离国素来没有争锋。
两国在这些年间,各自发展,实力相当,谁也没有想要挑拨两国明面上这种友好的关系。
战争耗损太大,更何况,还是两个实力相当的强国,如今兄弟二人见面,倒是没想到是因为陆倩儿的离宫。
“我那妹子给表弟添麻烦了,今日不谈论她,我可是听说,你娶了夫人,对待夫人极好。”
远在南湘,他没走刻意派人盯着景寒遇,故而也是使臣回来之后,他才得知一二,平时的书信来往中,景寒遇是不会提这些事的。
“夫人极好,担得如此对待。”
两人分别对立而坐,屋子里,就景寒遇和陆傤宇两人,陆傤宇为他斟了杯茶道:“到底只是北离朝臣之女,表弟切勿忘了,自己的身份。”
“表哥说的极是,表弟自然不敢相忘。”
两人没有饮酒,实际上陆傤宇身为国君之后,就不再如何饮酒,作为一国之君,时常都需要保持清醒。
景寒遇也不喜饮酒,兄弟二人这一点,倒是极为相似,两人又说了不少的话,无非就是围绕那么一个话题展开。
如今夜已深,景寒遇放下杯盏道:“北离不是久留之地,明日我且将表妹送来,届时,表哥趁早将她带回,以免走漏风声。”
“不管你心中作何想法,复国之路,还希望你能够慎之,表哥有力所能及之地,必然全力以赴,切莫为了儿女私情,罔顾大家一番心意。”
陆傤宇开口,景寒遇没接他这话,续而道:“天色已晚,表哥舟车劳顿,还是这些歇息为好。”
说罢,景寒遇朝他作揖,然后退了出去,陆傤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中的杯子紧握,骨节分明。
眼里闪动着不为人知的光,而景寒遇出门之后,夜风袭来,恍若醉了一般,然而他饮的是茶,不是酒。
前朝往事,压在他心里已久,所有人都在他耳边诉说,他唯有苦笑,奈何的是,身不由己。
“丞相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没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