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筹谋,多合适的联合。
原本,她应当为家族势力稳固开心的,可一想起成亲的人是他,她便觉得自己一颗心一阵阵地疼着。
“娘娘,您…”宫婢被尤妃一连串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过去,她也只是手忙脚乱地取过丝帕奉上,再未做出其他的应对之举。
晚秋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混乱场景。
于震惊中叫走宫婢,她又苦口婆心地开始劝说尤妃:“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明明是早已放下的事情,您…您这样若是传出去,只会对您对尤家不利!”
“尤家…”尤妃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我这一生,都困在‘尤家’这两个字上了…
“求而不得,得非所愿,所有的一切,都与心中所念背道而驰。如今,竟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还剩下什么了…”
“娘娘!”晚秋心急,“娘娘您振作一些!眼下所发生的事难道不是您在很久之前就有所预料的吗?几年前,您入宫那一晚便对奴婢说过,往后一定有这么一天,但那时无论您是伤心还是难过,都不会一蹶不振!”
“是吗?”尤妃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惨笑,“原来的我,竟比现在要通透许多。”
“您从来都很通透!”晚秋咬牙,低低道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不是陛下和皇后…您现在,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在她看来,这事就得怨陛下和皇后!
若不是他们给人希望,又硬生生地把人希望打破,娘娘何至于此?
她自幼跟随娘娘,见过娘娘无数次落泪,但从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悲伤…
这都怪帝后!
晚秋义愤填膺,尤妃也渐渐从悲伤中挣扎而出:“是啊…陛下轻飘飘几句话,我一颗心便被高高捧起,重重摔下,呵…”
低笑两声后,尤妃涣散的目光中,也跟着凝聚起点点怨恨。
怨尤家要得太多吗?当然怨。
但更多的,还是怨皇帝和皇后。若不是他们心血来潮,拿她一颗真心遛着玩儿,她何至于此?尤家何至于此?
尤妃闭闭眼,终于怨恨中,拽破了紧握在手里的袖口。
天道循环,她定会让他们尝到报应。
…
翌日,萧辞钰刚携沈澜熙在饭桌前坐下,周德舜便匆匆来报:“陛下、娘娘,尤妃今儿个一大早便梳妆打扮,去了尤太妃处。”
“哦?”萧辞钰扬眉,“她的病好了?”
“听报信的人说,她一身打扮虽然精致,但整个人仍是弱柳扶风之姿,看样子,是还未大好。不过,看精神头,人是已经完全与之前不同了。”周德舜如实汇报。
“那就是好了。”萧辞钰一边帮沈澜熙布菜,一边淡淡道,“太医之前便说了,她这是心病,若是自个儿寻不到安慰,人便会一直那样病恹恹的。
“眼下,她忽然有了精神,看样子,是心里有谱了。”
“那您的意思是…?”周德舜试探着询问。
“正好今日没有朝会,便一道去尤太妃那处凑个热闹吧。”萧辞钰淡淡你周德舜一眼,“去备玉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