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 > 玄幻魔法 > 困而知之 > 九十七 未尽人生

九十七 未尽人生(1 / 1)

()几天后的早晨,当夏冰步入市政府大楼时,她觉得极不自然,电算中心还有吗,但愿人们印象中的夏冰不要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好不容易找到当初的办公室,大姐们热情地围了上来,亲切地喊她夏主任。其中一位心直口快的大姐说:“夏主任,你老多了,快一点,化化妆,”

夏冰立即说:“大姐,你说得对。是要化妆,我会的。那么,谁是今天的海西市长?”

夏冰进了电梯,奇怪的是没看到十一楼的按钮,正发愣,一百一十楼的光字牌开始闪烁,梯门自动开启,正对市长办公室,她迟疑着敲了门,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推门进去后,她看见沙发上依次坐着徐国强、苏国庆、谷小保,男人们看着自己笑而不语。

“怎么了,是你们,你们在这儿干吗?难道新市长刚上任,就,”

徐国强首先微笑,谷小保然后大笑;苏国庆露一只无可奈何的脸神。“二位,这是我苏国庆第一天任市长听到的第一句石破惊天的话。我说了我不干。”说完,苏国庆坐到市长的大椅子上。

“苏市长,夏冰主任特别激动?请你原谅她的冒失。”谷小保特意毕恭毕敬地站在市长办公桌边一字一句说。

“苏市长?”夏冰茫然。

“谷正局长,你的架式不要让苏市长产生特别的想法。”徐国强抖着腿斜靠在沙发上。

“谷正局长?”夏冰仍然茫然。

“国强,你的座姿与纪委书记的廉政形象极不相称。”苏国庆回了一句。

“纪委书记?”这时,夏冰既吃惊又懊恼,怎么没一个人搭理自己。怎么啦。“各位领导,你们是不是在梦中!”

照旧哈哈大笑,还是没人理会夏冰。

“苏市长?徐书记?谷局长?我夏冰可以乐好几天了!”夏冰一扫满脸尴尬,不请自坐。

“夏正主任,什么时候请我们到电算中心乐一乐?”终于有人来了一句。

“苏书记,你们三人一唱一和的,没搞错吧?神经兮兮的。”夏冰眨眨眼,伸手在眼前又摇了摇。

“苏市长,这不能怪夏正主任。我听说,她曾经就是这样与王国基同志说话的。反正,我这个书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夏冰感到徐国强总算撇了自己一眼。“徐,徐书记,这是真的?”

“夏主任,我知道你今天才上班。那么,没有人给你一张纸?也没人找你讲几句话?不可能,果真如此,我苏国庆失职。严重失职。”

夏冰木然地站了起来。“苏市长、徐书记、谷正局长,陆晓凯大总统说,我们是四位海西新贵!”

男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兄弟们,听到了吗;

陆总统,陆大总统,不得了,新贵,海西新贵;

你老婆是阿玲吧,什么玲不玲的,不算什么了;

那是的,没一点婀娜;

你老婆也一样,教授什么了不起,蛮,太蛮;

还是夏冰好,年轻,来劲;

对,太对了;

还有,还有金什么的老婆,对,那才够味;

国基真潇洒,玩得转,不枉此生;

冤枉的也有;

焦音之傻逼,公烟也要抽;

公烟有公烟的味道,这,你不懂,青菜萝卜吗;

那要钱;

什么钱不钱的,有权就行,老子有权了;

海西的银行就是我们家的;

一码事,哈,哈,哈,哈。一码事••••••

男人们仍然哈哈地笑着。

“你们,你们说什么呀!”夏冰一片模糊。

“有人说,我们在开‘新贵碰头会’,真***,见鬼了,一个破市长也算新贵,此时此刻,新贵无处不在。不过,不得不承认我们正在创造历史,这就是今天的历史,这就是人类社会的新陈代谢,这就是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现在,我以市长的身份宣布,我们要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新贵。”

“苏国庆,你给我站起来。凭什么你坐在市长位子上!”

夏冰听到一声响亮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刘少岛就坐在市长办公桌边一张高高的大椅子上,正怒目斥责。

“刘少岛,凭什么苏国庆不能坐!我辛苦了二十多年,凭什么!”这是苏国庆的声音。

夏冰又是一片模糊。怎么啦,怎么变成这样啦!这一切是真是假!她感到一种化学物质直刺双眼,终于,她晕了,她昏了过去。。

当夏冰努力睁开眼睛后,她看到自己倒在地板上,此时,她眼中的市长办公室空空如也,没有刘书记,也没有苏市长、徐书记、谷正局长。这时,夏冰感到心跳加速,她害怕了,她紧缩身子,她使劲拍着脑门,不停眨着双眼,渐渐地,市长办公室恢复了原样:特大的办公桌回来了,桌上仍然是王国基黑色的、熟悉的英雄钢笔,对面还是咖啡色的真皮沙发。

这场景又使夏冰稍有缓和,但她累极了。她想挪动挪动身子,却全身无力,想到沙发上好好歇一会儿,却四肢疲惫,此时,她是多么希望有人来帮一把。

夏冰正想着,一双有力的臂膀来到了腋下,自己软软的身子被扶到沙发上,然后,传过缓缓话语、激粗喘息,衬衣的扣子被清风叭嗒叭嗒地吹落,随之,脖子和肩头似乎流淌着冰凉的山泉。夏冰无力,当她感到这是一个男人时,她只有侥幸,她侥幸这男人就是陆晓凯。

男人的身影迅速变大,开始了有规律的行动。

夏冰便感到脸颊、脖子、胸部、双臂泛起点点湿露,阵阵不适掠过心际。她大叫大喊,四肢胡乱撑打、蹬踏,可她却感觉蹬踏之力微不足道、叫喊之声疲软无力。

突然,夏冰听到陆晓凯的声音:王国基,这是我的女人,你这家伙,给我滚开。夏冰跟着大声叫喊:“晓凯,我全身无力,这都怨你,是你送我来的,快快带我离开,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我知道,快。”

夏冰又一次睁开眼睛,她四下寻找,她未发觉陆晓凯、王国基的身影,却看见苏国庆、徐国强、谷小保若无其事地坐在四周。他们一边翘着腿、喝着茶,一边盯着自己被汗水湿透的衬衣、有说有笑地品评衬衣的着色和汗水的浓度,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她无可奈何,她觉得自己是一只关在笼中的鸟儿。夏冰又一次跌入深渊。

仿佛中,苏国庆正摘下一顶古怪的帽子,之后,把谷小保推上市长的大椅子,谷小保坐上后,点头不断、烟火直飞桌上的液显;仿佛中,苏国庆正拍弹一顶古怪的帽子,之后,把徐国强请上市长的大椅子,徐国强靠上后,摇头不止、唾沫直飞墙上的字篇;仿佛中,苏国庆一副魔术师的派头,反手之间,双豪在握,覆手之时,松竹梅便缤纷盛开,谷小保鼓掌,徐国强击案,苏国庆则拱手作揖。

夏冰正处混沌之中,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哎,竟有反应了,她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她搞不懂,为什么混沌之中竟然手脚灵敏,不管了,说几句吧,必须叫他们注意自己的存在!她清了清嗓门,大声说:“真是的,哎,哎,你们这帮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

没想到三位竟不约而同地笑着围在自己身边。“不敢,夏主任,什么时候来的?你看,我们刚才不是在开会吗。”

一看灵了,夏冰继续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开什么会呐?”

苏国庆站直了身子说:“夏主任,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都知道这把椅子的主人是陆晓凯,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英明的。噢,会议内容保密,不宜对外公布。”

夏冰笑了。“什么保密不保密的,谁都想过过市长的瘾。情有可原吗。过过瘾没什么不好,工作就有动力了嘛,很好,真的很好。”

苏国庆立马说:“噢,没有。少岛出差了,我们三只猴子没事,只是到此一游,到此一游而已。麻烦你把我们的想法告诉晓凯。”接着,苏国庆看了看他俩:“二位,快说呀,是不是这样的。”

俩人异口同声。“是的,夏主任,千真万确,没有陆大总统的批条,我们哪有今天。我们等得不耐烦了,闹着玩。”

这时,空中回旋着刘少岛的声音:哈,哈,哈,哈,怎么现在才懂事起来。快开门,热烈欢迎我们的陆总统。

夏冰一听,立即冲到门前。“刘书记,让苏市长,徐书记,谷正局长休息一会儿吧,我发现他们十分疲倦,我来开。”

未等刘少岛许可,夏冰立即拉开门。这时,她看到陆晓凯理了只仄平的小平头,头发乌黑发亮,穿一件黑色的、油光闪闪的皮加克,皮领子上还镶有一条薄薄的毛边,里边一件纯白的衬衣,脖子上一根红红的细丝巾延至胸前,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

众人立即有说有笑将陆晓凯迎入室内。

可刘少岛却严厉斥责。“阿凯,像什么样子,你这样对得起海西人民吗,不伦不类,简直是笑话。”

夏冰再一看,坏了。陆晓凯仅穿一条破旧肮脏的三角短裤,一双漆黑的破丝子,露着十个脚趾。

陆晓凯不以为然。“这书记,这是我最好的行头。吴义林送我一双老式的人字拖鞋,他命令我‘剪’‘袜’适‘鞋’。我黔驴技穷,我有什么办法。”

刘少岛双唇打颤。“阿凯,你说过李天亮的皮鞋,现在,看看你自己,膝盖全是污泥,你自己说,是不是刚从哪个破庙里烧香拜佛出来?裤子呢?”

陆晓凯看到刘少岛严厉的神情后,双腿打颤,泥浆也就一块块地掉落在地板上。他望着刘少岛口齿不清地说:“我看到建华了,他连,连,”陆晓凯扯扯自己的短裤头,“他连这个都没有,我就,我,”

刘少岛改用遗憾的口吻说:“阿凯,谅你今天准备不足,算了。是我通知不到位。这椅子你坐。”

陆晓凯围着市长椅子转了一圈。

大伙说:“晓凯,坐,试试。”

陆晓凯又转了一圈。

大伙又说:“晓凯,刘书记让你坐,坐吧。”

陆晓凯终于动心,但他刚想坐却发现苏建华驼着背、搭拉着脑袋、光着膀子、穿着自己的西裤站在市长办公室门口。他立即说:“各位,这把椅子是建华的,建华兄劳苦功高,”

“放屁!桌上他不行,桌下他更不行!他凭什么坐!”苏国庆、徐国强、谷小保立即跳过去,保护好市长椅子。

刘少岛和蔼地说:“真笨,这把椅子是为你定做的。”

陆晓凯却声音响亮。“不,这泥浆是监牢里沾来的,你们没到建华蹲的地方看一看,建华立了头功,可他却,却,”

刘少岛从高高的椅子上跳下来,狠狠地扇了苏建华一记耳光。“没用的家伙!难道你不庆幸你的今天吗!”

这一巴掌打得苏建华赤身**;而陆晓凯却变得西服笔挺和皮鞋锃亮。

“刘书记,焦音之逍遥法外、自由自在;我虽然寄人篱下,但有半分自由;可建华却是家破妻离,与污泥浊水为伴。刘书记,国庆不愿坐,我也不想坐。我累了。”说完,陆晓凯将夏冰拥入怀中。

夏冰顿时流下幸福的泪水。她闭上双眼拥着陆晓凯大声说:“刘书记,让晓凯回家,我求你了,让他休息吧。”

夏冰为这一激动付出了代价,因为她的眼前又变得空空如也。她强迫自己闭上双眼、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强迫自己回到刚才的情景中。运气不错,她成功了。

夏冰听到了音乐,她睁开了双眼,她看见焦音之光着膀子,胸肌发达,自然而然坐在市长椅子上。

焦音之一边用一只小手托着眼镜,一边用镜片后的大眼藐视着刘少岛。“这帮老骨头,不看看什么年代,假惺惺地谦让,这位子就是我焦音之的!少岛呀,不认也得认;小刘,这就是事实。”说完,他傲视众人。当他发现刘少岛气愤异常时,他大笑说:“刘少岛,你算什么东西,别看你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大多数时间里,你不如门卫。快上茶。”

刘少岛竟然欲言无语。

苏国庆等一干人呆目互视、张口结舌。

正当焦音之正得意之时,他的父母颤抖着捧上茶,然后双双跪地、磕头。“小伟,小祖宗,给焦家积点阴德吧。”焦音之一听火冒三丈,他迅速跳过办公桌二手提拎起二位老人,叭、叭二声,就抛出了窗外。“一对老不死的老东西。”

陆晓凯缓过神来,他义愤填膺,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准焦音之的头部重重一拳,没想到他被焦音之的脑袋猛地弹了回来,重重地抛入沙发中。焦音之怒发冲冠。“小小的卢东竟敢在音之头上动土,不自量力。”

苏国庆不服,他抖擞着明代信封冲了上去。焦音之大笑,不停地翻弄着小小的手掌。“苏大学士,快呀,笨蛋,快呀。”他灵活地将一扎信封啄入口中。“苏大学士,这个好,大大的好,统统地拿来。”苏国庆瞠目一边。

谷小保那里忍得下去,他要锉杀焦音之的嚣张气焰,他提着不锈钢手铐。焦音之仅稍稍捣腾,铐子瞬间变成一把发亮的尖刀并对着谷小保的脑袋,谷小保刮目一旁。

这时,金蓉出现了。她身着武士铠甲,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刺向焦音之,当然,其结果寒光不寒,利剑折戟沉沙,一身铠甲不复存在,金蓉委曲地退回一边。当焦音之发现金蓉竟是女儿身时,顿时来了兴趣,若不是焦音之特大号的臀部把将市长椅子像鲁智僧倒拨杨柳似的带了起来,不知金蓉将遭受怎样的凌辱。

徐国强早就憋不住了,他拨出短枪,猛扣扳机,可是,射出的子弹均被焦音之翻云覆雨般的折向空中,其中有一粒险些弹中刘少岛。刘少岛一怒,徐国强便无奈地看了看冒烟的短枪,不作声响。

金蓉丈夫忙中偷闲,他调转炮口、揿下按钮,虽然炮弹腾空而出,数度巡航,但它竟回来报告说:“也许目标矮小、太狡猾,本弹无功而返。”军官大怒。“岂有此理!”

众人拿焦音之毫无办法、无可奈何。他们长嘘短叹,确定碰上了妖魔鬼怪,愣看着焦音之双腿架上了特大的写字台,傻看着焦音之仰身做着扩胸运动。

这时,焦音之一手拎着电话一手提起英雄金笔,他看着刘少岛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少岛先生,不知你看到手下的拙劣表现时作何感想!要不要把你语重心长的谈话说给他们听听。”

刘少岛看着焦音之得意忘形的神态默不作声。

“让我想想,你是怎么说来的。惟恐天下不乱,乱天下而达浑水摸鱼的目的。哼,你刘少岛浑浑看,你有胆量乱吗,你有技术浑吗,再看看你这帮不敢乱、不懂浑的乌合之众,他们能拿我怎样,哼,十八班武艺,使呀,哼,我相信到现在你也不知我焦音之的所作所为。”

“焦音之,你的真面目海西人早就一清二楚,你只能得一时,决不能呈一世。”刘少岛慢慢来了反应。

“哼,当初尊重你,那是没办法,老子在你屋檐底下。海西如何与我焦音之何干。你有能耐,为什么苏国庆走人大、陆晓凯当逃犯;刘少岛,我早就为你画好了全家福:陆晓凯堕落背后开枪、苏国庆奸诈顽固不化、苏建华栽赃血口喷人、徐国强怂恿执法犯法、谷小保无赖见利忘义、夏磊圆滑玩世不恭、李天亮怯懦自食其果、王国基心虚胆小如鼠,最后说你,你刘少岛刚愎自用、胆大妄为,你窝贼,你贼喊捉贼。只有我焦音之深明大义、敢作敢为。”

刘少岛义愤填膺。“你给我住嘴,焦音之,狗嘴吐不出好货。你这个被时代扶上墙的烂泥、污泥,我告诉你,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立即就报。海西人定叫你死无藏身之地。你这个新时代的奸贼,你这个政治皮条客。”

看到刘少岛被气得脸色发白,焦音之手舞足蹈。“同志们,经过运酿、研究,现在,我以海西市市长的身份代表海西市委、市政府宣布海西干部调整、交流决定。这次交流的原则和宗旨大家心照不宣,在我心中就是一句话:唯才是举。那么,不倒翁有没有?有!短命鬼有没有?照样有!背运的有没有呢?告诉你们,大有人在!有人说,这次干部变动名为交流,实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明确表态,我不反对这种说词;有人说,近期海西的电话、信息已经祥细宣布了干部交流的具体内容,我认定,内容的真实性、可信度相当高。现在,我遗憾地说,我不得不怀疑宣布的必要性。”

夏冰大为惊叹,她看了看有气无力的刘少岛突然想起了吴义林曾经说过数学是科学中的科学,她给吴义林打电话,没想到吴义林挽着徐茵立即出现在办公室门前。只见吴义林身着一件用人民币缝制的小丑服,而徐茵轻纱丽装,分外妖艳。

众人惊视之余,焦音之立即像看到了主人的奴才迅速钻入办公桌下。吴义林向夏冰简单地了解了情况后大声喊。“姓焦的,他***,出什么洋相,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给老子出来。”焦音之伸出半只脑袋盯着吴义林的衣服看了又看,然后缩了回去。“吴总,不好意思,小的没穿衣服,放我一码。”

徐茵却轻柔地说:“音之,我给孩子的父亲找了工作,出来吧,看看这份工作适合不适合孩子的父亲。”焦音之一听,缓缓地从下边钻了出来,久久地、半信半疑地瞄着徐茵。

夏冰一看焦音之已变成一名侏儒,她不得不将惊讶的目光投向吴义林和徐茵。当她再看刘少岛时,刘少岛坐在椅子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音之,听话,噢,给吴总泡茶。”

焦音之抬着头挽着徐茵的大腿说:“徐大姐,不,徐茵,孩子的父亲已长久没工作了,你雪中送炭,比我亲爹亲妈还亲,不,不,你是我亲妈。”他另一只手将玻璃杯高高地托过头顶呈现在吴义林面前。“吴总,孩子的母亲收入低了些,请你老人家多想些办法。你是我亲爹。我鞠躬了,多关照,请多多关照。”

众人大惑不解、顿首对问。“这只身怀绝技的妖魔鬼怪何以俯首听命于他俩!”然后,他们将目光投向刘少岛。此时,刘少岛脸色红润,他笑了笑说:“各位,据我所知,能降服焦音之的还有一位,只是他路上花费的时间要多一些,不过他应该到了。”

刘少岛话音刚落,王国基出现在众人当中。“各位,我来晚了一步,险些让各位出洋相,让各位尴尬了,对不起。各位,人无完人,孰能无过,以前王某多有得罪,不到之处还请见谅,请各位海涵。焦音之,你这个龟孙子,快给各位爷爷奶奶赔不是。”

焦音之立即趴在陆晓凯面前战战兢兢地说:“陆区长,陆爷,我愿做矮种水仙花,不,我就是矮种水仙,我愿做武大郎,我保证再也不敢染指卢东,你要我说什么,我全说,我一定!求你保我一个全尸。”

“王市长,焦音之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注解之一。我相信即便焦音之最得意、最嚣张的时候,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位也不愿与其同流合污,只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潜规则、下意识。

就我而言,在工作上,我极力避免与其发生争执,谨记求大同存小异,保持服从的态势;其他方面,我对焦音之只能不屑一顾、冷眼旁观。这是因为,现阶段,我找不出任何对付焦音之这类人物的办法。

同为硕士,我看不出焦音之具备国庆书记那样的学者身份和严谨思想,然而,不可想象的是,他却堂而皇之站在师大讲台上。而那一刻,叫我耿耿于怀,因为,在我眼中折射出的却是焦音之在海西的拙劣言行和不可告人的、特有的微笑;那一刻,也让我得出一个结论:焦音之是标准的‘残疾人’,标准的思想残疾。因此,那个阶段,我倒认为我的不屑一顾和冷眼旁观是不对的、错误的,我应该怜悯焦音之、同情焦高工。

然而,我拿不出怜悯和同情,因为,越来越多的事实可以印证我的理论。我历来反感把王朝灭亡的责任强加给几个宦官或是一个女人,我当然不信祸水理论,但遗憾的是,我一开始就认定焦音之是海西的祸水。只要对他主管的部门和南甸的现状稍作总结,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出焦音之不仅坏了南甸,而且坏了海西的结论。

我陆晓凯实在不愿与这样的‘残疾人’为伍。我认为,这属于原则问题、是非问题,处于道德层面、处在意识形态领域,说得漂亮些,它事关海西的发展、海西的将来,这种对社会潜移默化的作用简直令人费解。

至于是否全尸,我认为这是中国文化中一个不再需要保留的概念,我们没有必要为这个社会中、生活中的垃圾浪费我们那怕是一丁点的时间和精力。焦音之是没有灵魂和思想的混蛋,各位,如果真的要说焦音之有什么能力的话,那就是复杂问题简单化,简单问题官僚化;卢东问题个性化,海西问题意识化;局部问题扩大化,普遍问题片面化,”

这时,王国基打断陆晓凯的话题。“晓凯,能否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给他一个力所能及的工作。”王国基伏在陆晓凯耳边轻声说:“南甸有家妓院。当然,此事不能也不可能请示少岛同志。”

可刘少岛听得真切,他大手一挥。“我肯定那儿的管理将趋向规范、秩序将为之井然、效益将迅猛增长。再说,这样的人事安排符合中国社会惯例。最关键的是焦音之不枉此身。这是唯才是举的绝佳体现,正所谓学为所用。”

“王市长,我认为大多数时候,一次小小的行动抑或是一篇报道、一个评论带给人们的效果远远大于法律,它往往像醒目的路牌,向人们指明行动的方向。值得欣慰的是这条道路上后继有人、英才倍出,而且,我看到了他们不凡的成功。我认为从某个角度出发,有的人生来便是为社会的前进和人类的发展作贡献,而有的人来到这个世上则纯粹是为了净化社会、完善社会、服务社会,他们甘愿做默默无闻的社会清道夫,尽管现在看来这股力量还远远不够,甚至微不足道,但他们坚信清君侧的宗旨,对于没人有能力完全净化社会这一点,他们不但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为此,我感谢曾经默默支持我的朋友,同时,我请你理解我的朋友,此外,我还要特别感谢王市长有力的配合和积极的支持,因为,在这一过程中,你,功不可抹。”

王国基一听大喜过望,他立即毕恭毕敬地站在刘少岛面前,“刘书记,你看,市长的位子我能继续坐吗?”

刘少岛从椅子上起来,激动地握着陆晓凯的手说:“晓凯,谁出任海西市长一目了然,众望所归呀。你有勇气,有胆识,坦诚些,说说你的看法。”

陆晓凯看了看在座的各位踌躇满志地说:“刘书记,我认为最佳工作成绩出自于个人的性格与工作特征、社会环境、时代潮流的高度适应和完美结合。显然,现阶段,陆晓凯不适合。当然,我们强调并刻意追求人格平等,但是,倘若我们硬是将现实生活中的人按人种、贵贱、善恶、能力高低加以区分,而这样的分类仅仅有伤大雅的话,那么,我们没能看清、区分和戳穿现实生活中的小人,而且他们逃脱了人类社会应有的嘲笑、鄙视,我想,这才是时代的悲哀,是人类的不幸。就眼下而言,我相信在座的任何一位都能司职海西,而且有条不紊、张驰适度,甚至游刃有余。我想,人们绝对不会对这样的任命大加挑剔、横加指责,因为,这一任命不仅不可能让我们看到悲哀和不幸,而且绝不可能对我们之外的人们产生多大的实际影响。

从历史角度出发,绝大多数人们羡慕宝塔的顶部,以能够到达彼岸为荣;然而,从一个时代来看,霸王略输文采,江山独领风骚则比比皆是,这是永恒的规律。风流人物以人间正道是沧桑谕示天地轮回、以雄关漫道真如铁揭示曲折艰辛、以不到长城非好汉激励凌云壮志、以横扫千军如卷席扬显磅礴气势、以万水千山只等闲畅抒乐观浪漫。于是乎,风流者驱虎豹、镇熊罴,任群芳狂妒、引千河凌舞,岿然不动直面乱云飞渡、横刀立马傲视悬崖坚冰,虽马革裹尸,亦无妨九天揽月,闲庭信步。对此,我陆晓凯坚信不移。”

当夏冰猛然反应过来时,她觉得这一切不可想象,眼前仍然是空旷,自己颇似醉汉,仅仅看了一部掐头去尾、情节混乱的电影,而且,她确信自己是电影中一名演技拙劣的演员。尽管她手脚不听指挥,可她一番努力、挣扎之后,却毅然决然伏在市长办公桌上完成了一份辞职报告,然后,她轻松愉快地穿过炎热、噪杂的广场,她久久地停留在卢东区政府大门前。

正当夏冰凝神注视时,一辆敞蓬小车悄然停在她的身旁。

“夏主任,没事了?”

“金主任,你,难道刘少卿!”

“没看电影?”

“什么电影?”

“《高速公路》。陆晓凯自编、自导的。”

“瞎讲!”

“电影中,刘少卿演一部挂军牌的军车。你放心,不会有事。夏主任,你不是助理导演吗。总顾问刘少岛,总导演陆晓凯,导演苏国庆、谷小保,助理导演我和你。”

“金主任,你不是开玩笑吧。那么,演员是我熟悉的吗?”

“当然。”

“当然?王市长是演员吗,他演什么角色?”

“他演出口处的收费员。”

“有意思。刘书记,他演了吗?”

“进口处的发牌员。”

“李市长呢?”

“高速公路上的各类警示牌全归他演。”

“哈,哈,吴总呢?”

“快速道上的奔驰。”

“徐国强呢?”

“高速公路边的垂钓者。”

“那么,那么李向铁?”

“他是一部没有目的地的、运液化气罐车,而且,时刻与危险相伴。”

“我明白了。那么,焦市长这个角色肯定不好安排。”

“小菜一碟。他是药碴,是高速公路唯一必须摈弃的垃圾,他演高速公路的路基。”

“不像。按刘书记的指示,他是皮条客。”

“噢,我想起来了,高速公路涉及的隐蔽工程归他演。”

“这还差不多。哎,金主任,梅建民梅市长呢,他可是孔繁森式的人物。”

“陆晓凯总导演安排他演高速公路上的三套车,好像是三条牛拉的大板车吧。”

“别吓我,最起码也得用三匹马。哎,苏书记呢?”

“他和谷小保演高速公路上的巡逻车。”

“大姐,晓凯一定会给赵妈一个角色,她演什么?”

“你想象不到,赵妈演肌肉健壮的养路工和边坡上一棵棵参天的大水杉。”

“搞不懂。大姐,晓凯有演吗?”

“有,他闲不住的。他出演二个角色:一开始他演始终霸占在超车道上的装甲车、坦克车;后来他发现车上的装甲是伪劣产品,没办法,就演了高速公路上的清障车。不过,晓凯演得不坏。”

“那么,大姐,高速公路是谁修的?”

“哎呀,我说夏主任,这还用问吗,科尔先生谁都知道,承建人是晓凯和小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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