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孔原这句话,于渺渺反而笑得更加自信,自信到放肆。
“对,孔教授很忙的,这我知道。所以您能告诉我吗……”她慢慢从座位上起身,双手撑在桌面,更近距离与孔原对视,“在这一年里,你曾搜索过八年前艾滋病人报复社会及周边的相关信息,一共搜索了二百三十八次。”这个资料是在这两天里,于渺渺让单文泽去查到的。
孔原依然笑着,云淡风轻地抬眸看她,也不说话,静静地听。
“孔教授既然这么忙,怎么又这么闲?”
孔原笑得柔和,“因为我的妻子对这个案件很关心,身为丈夫的我不应该吗?”
“也对。”说罢,她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紧接着转眸看看站在一旁的张容,照片上的人正是他,“一年前,小容曾去花花世界大量搜集关于李文娟的信息。”这个事是她让竺笛打听出来的,这事儿虽然有点久,可花花世界里那些服务员们都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张容对李文娟所有的信息开价都很高。
并且,说是为子神大人打听的。后来小道消息也爆出周子神包养李文娟为情妇的事,像周子神这种身份的人去调查自己身边的女人特别正常,也没人在意。
“所以你查到了吧……关于李文娟的一切,因此开始怀疑她,接着,你让周子神有意接近,建立情人关系,以便收集更多的情报,从而确定她就是八年前加害小忆的凶手,对吗?”
孔原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这都是你的推测。”
“是。”这没错。只此一点,她只能靠推测。因为周子神原本就很可疑,像他这种身份对上位的女人一定会彻查,怎么可能查不到李文娟的真实信息,就连以前她潜伏在周子神身边做卧底时都不敢全用假信息,并且她那个时候还有警方做为后台来抹除不利的线索,这样她才隐藏了身份,可那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李文娟凭什么做到让周子神察觉不到一点可疑?
就连她都轻而易举查出了李文娟身患艾滋,周子神能查不到吗?
从一开始那个男人就在她面前演戏。
但很可惜,她什么都可以让单文泽和竺笛去查到,一个用技术,一个靠人脉,可她偏偏就是查不到孔原和周子神之间有过任何联系的记录。
从资料上来看,他们两人近几年面都未曾见过,没有通讯,没有邮件,什么都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干嘛去查李文娟。”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怀疑她。”
“所以,是你利用刘浩和周子神把她暴露在我面前的?”八年前的案子根本没有重演,想要让警方,让她介入,就必须有一个突破口,所以他模仿做了几起案件,再用几个小小的手段便将隐藏了八年的李文娟彻底暴露。
孔原只是看着她笑,也不回答。
“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孔原敛眸,抬手看看时间,“于小姐,接下来我有一场非常重要的会,你说的这些等你有了证据再来找我,好吗?”说罢他站起身,拿起桌上整理好的文件,离开。
“孔原!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证明你和周子神之间的联系!”她冲着他的背影吼了吼。前方的人头也没回,对他挥了挥手,身影便消失在转角。
张容紧跟在孔原身后,神情担忧,“老师……于小姐好像不领情呢。”
孔原整理着一尘不染的昂贵西服,扣上扣子,微微浅笑道,“我又不是为了让她领情。”
“那接下来……”
他笑得高深莫测,“我们拭目以待吧。”
还在办公室的于渺渺用手狠狠砸了砸桌面,她明明找到了八年前的凶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她反而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掏出手机,她拨通竺笛的电话,确认李文娟的坐标。
从李文娟跑出咖啡厅后,她就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事,一让竺笛跟踪,她绝对不可能放过李文娟;二让单文泽紧密关注李文娟的通讯。
李文娟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惊慌失措的她一定会和犯罪团伙的其他人联系并且报告情况。她要抓的不仅仅只是李文娟,还有这个团伙里的所有人。
回到车上她又把所有情况给陆任贾汇报了一下。
“那我现在立即实施抓捕啊!证据已经很多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很兴奋,“你想想啊,就算她不认八年前的罪,但敲诈勒索这个她跑不了,她为了报答刘浩,以身犯险,利用自己的照片去敲诈周子神二十万,仅此就可以判刑了。不过,照你说的那样,她心理素质这么差,估计审不了多久她就会全部招供的。”
于渺渺叹息,陆任贾和曾经一样,如何都不相信孔原是她所说的那种人。所以陆任贾这一番话完全忽略了她刚刚说的那些对孔原的怀疑。
“不,不会这么简单。”她还要利用李文娟这条线索查到更多的信息,“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再抓捕行吗?”如果李文娟坚决不认罪,仅凭她十七岁时对李文娟的背影记忆,找不到证据的话依然很难定罪,更别说把指望都放在李文娟供认同伙身上。
陆任贾答应了她。
可是,她让竺笛在李文娟住所楼下守了一夜,让单文泽监视她通讯设备了一整晚都没有任何发现。
再结合着李文娟的表现,她不禁开始怀疑之前她一直所认定的犯罪团伙……真的存在吗?
陆任贾这人向来急功近利,又是个急性子,他可不信这么耗着能有什么线索,他只怕夜长梦多,一大早就给于渺渺打电话说已经带人到了李文娟住所的楼下等待随时抓捕。
于渺渺坚持不过,也只能同意,五分钟后,她接到了陆任贾的再次来电。
“怎么样?抓到了吗?”
电话那边声音吞吞吐吐,听起来有些着急,“没、没有……”
于渺渺心里一凉,头皮发麻,“怎么回事?!她跑了?!”
陆任贾的声音颤抖着,“不,她、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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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死了。你们先猜猜,是畏罪自杀还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