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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厚邺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

杨厚邺坐在尹夏的左手旁,一张脸十分阴沉,仿似一团巨大的浓雾压下来,在他的脸上形成一层阴影。

汪文亮轻叹了口气,为今天这位不速之客的打扰无可奈何,“夏夏,或者你跟这位杨先生好好谈谈吧?”

尹夏摇头,表示没什么好谈的。

杨厚邺坐在一旁,沉着脸,不言不语,看不出正在盘算着什么,一双深邃而锋锐的眼睛,倨傲地盯着尹夏。

这时服务员上菜,尹夏旁若无人地跟汪文亮继续交谈。

汪文亮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又点,似乎也在衡量着什么,之后见尹夏这般泰然自若,便也不再在意旁边坐着的这第三人。

二人谈笑风生,相谈甚欢,甚至比方才杨厚邺还没有来的时候,更加融洽。

杨厚邺竟然也不言不语地在一旁一直坐到二人午餐结束。

汪文亮记着尹夏说的第二三点,无羞惭感,无计划性,漫不经心地瞥了杨厚邺一眼,终于接受尹夏口中他是个病人的事实。

尹夏猜想杨厚邺会一直这么坐下去,便依旧未理会他,起身离席。

手腕却猛地被杨厚邺的手抓住。

杨厚邺沉声问,“尹夏,你听谁说我是反社会性人格患者?”

杨厚邺的力气很大,甚至因为用力过大而有些发抖,尹夏的手腕被杨厚邺握得生疼,下意识去拉扯杨厚邺的手,“你先放开我!”

汪文亮忙起身去拽杨厚邺,但却被杨厚邺一手掼开,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尹夏疼得脸已经成了血红色,仿似下一刻,腕骨就能被他捏碎,连扯他手的力气都没有。

三人的动静,很快引来其他吃客诧异的目光,纷纷围观起来,小声探讨着现在这出戏显然是女人出轨外遇被正夫抓现行的戏码,没有任何人上来营救尹夏。

“说,是谁说的!”杨厚邺突然一生暴呵。

尹夏猛地提声,比他的音量更高,“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问我是谁说的有意义吗!”

杨厚邺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尹夏迅速眼疾手快地抽离开手,连连倒退几步,甩着被捏得几乎疼出眼泪的手腕,冷冷地蹬着杨厚邺,用骤冷的目光生剥活剐他几万次。

杨厚邺突然一脚踹向餐桌,餐具餐杯应声而落,狼藉铺满地面。

汪文亮三步跨作两步,迅速走向尹夏,挡在她身前,警觉地盯着杨厚邺。

杨厚邺却突然身体一转,未再看向尹夏和汪文亮,冲出了餐厅。

汪文亮被杨厚邺这骇人的状态惊到,眼见他离开,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紧忙回身问尹夏,“现在还疼吧?我带你去医院?”

手腕疼痛的痛劲儿已经相比之前小了很多,尹夏拧眉摇头,“还好,不用去医院。”

“不行,必须去医院。”汪文亮交了赔偿金后,立即不容置否地开车带尹夏去医院,拍片子,看手骨,并且没有问关于杨厚邺的任何事情。

一直将尹夏完好的送回到她家的小区外,才缓声对尹夏开口道:“尹夏,我是个喜欢平淡生活的人,就因为我这样的性格,所以对事业也没有任何要求,淡泊而平庸。在见到杨先生之前,我对你很有好感,但他出现后,还是让我放弃了对你的选择。你的生活不会平淡,这和我所想要的刚好相反。所以尹夏,对不起。”

那天阳光恰好,普通的大众轿车停在街旁,两人站在树下,汪文亮轻声对尹夏说出了这一席话。远远地看着这二人,仿似已经相恋许久的恋人,在谈着和平分手。

阳光穿透摇曳的树枝,光点洒在尹夏精致的脸蛋上,分不清是谁让这绚丽的阳光变得厌了人眼。

尹夏仿佛是后知后觉一样,迟钝地“啊”了一声,轻轻摇头,“没关系。”

“那么,再见。”汪文亮说。

尹夏点头,“嗯,再见。”

旋即两人向两个方向相向而去,三个小时的相遇相知,以及很快的相离,像一出戏。

而究其原因,竟是被杨厚邺扰了这段可能会一辈子没有吵架的情。

**

杨厚邺自一生一次西餐厅一路冲回公司,面容深沉的令公司里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一路冲向办公室,吼了一句“把尹珊给我叫过来”后,重重地甩上门,关上百叶窗,世界才总算安静下来。

尹珊听闻杨厚邺是怒气汹汹地吩咐人叫她进去,心脏猛地一跳,直觉进了竖着进了这道门,肯定是横着出来。

发怒中的杨厚邺,简直令人闻风丧胆。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垂着头,尹珊连话都不敢开口,办公室里阴沉得她感觉浑身一颤,冷。

杨厚邺说的话很慢,“尹珊,听说我是反社会性人格患者,并且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你也知道?”

尹珊身体一僵,是谁胆子这么大告诉他的?!

杨厚邺猛地提高音量,“问你话呢!”

“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尹珊下意识快速地回道。

接着便是一阵可怕的沉默,静得尹珊仿佛能听到腕上手表的走动的声音。

“那么,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们却知道?”杨厚邺这次的声音是真正的平静,慢条细理,不带感情。

这时尹珊才敢抬头看向杨厚邺,杨厚邺穿着休闲,面容沉静,看似是真的消了火。

“五,五年前。”尹珊轻道,“是柏文睿柏先生说的,并警告我们不准告诉你这件事,说您在知道后肯定会进行治疗,这会影响你的创造力。”

柏、文、睿。

杨厚邺手一挥,将尹珊赶了出去,随即拿起电话拨给柏文睿。

接通后,杨厚邺开口便问道:“你为什么确定我是反社会性人格患者?”

柏文睿沉默了片刻,淡道:“经过心理学家对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行为分析得出。”

“为什么要对我进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行为分析?”

“因为你的反应不正常。”柏文睿说,“厌恶这个世界,情绪变化大,行为无常性,高度的自我肯定,无视他人,易怒,高智商创造力等一系列非常人表现,作为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我便擅自让人对你进行了分析……你是从谁那里知道这件事的,我记着我威胁过你手下的所有员工,对你忍让的同时,必须隐瞒这件事。”

“尹夏。”杨厚邺对柏文睿是百分百信任,“既然我已经知道,我需要治疗。”

柏文睿简言道:“把过程告诉我。”

杨厚邺倨傲地“哼哼”了几声,随后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柏文睿听完,说了七个字,“你需要对她道歉。”

杨厚邺显然不同意这句话,“凭什么要我跟她道歉,侯爷什么时候做过错事?柏文睿,你脑袋被马桶冲了吧?”

柏文睿不跟病人一般见识,继续之前的话题,“你的性格已经形成,心理医生的治疗虽然有用,但对你来说可能没用,你太自大,心理医生无法管制你,所以我的建议是在小黑或小白的系统中添加治疗方案,每日提醒你,他们是你眼中最亲近的‘人’,你能够信任它们,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杨厚邺思索了片刻,反驳道:“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添加,这是无用功。”

“那么,”柏文睿云淡风轻地建议,“就去找个肯定不会按照你的意愿的人,帮你进行添加。”

杨厚邺的世界,就此发生不可想象的转变。

当一个把全世界都当做异类去讨厌的人,忽然间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异类被讨厌的人,那种整个世界观被强制颠倒后的感觉,没有人可以体会,除非当事人。

梦里面,杨厚邺站在高处,眼看着百人掉进悬崖,睥睨地望着继续向他求救的人,他不理。

片刻后,场景转换为他一人攀在悬崖峭壁上,百人高高站在高处,只淡漠地看着他一人生死相搏,不理会他的痛苦。

猛地从梦中惊醒,杨厚邺满头大汗,记起梦中的场景,突地伸手将可触及到的所有东西全部掷到了地上。

小黑小白听到动静,以最快速读滑了进来,“侯爷?”

杨厚邺眸光阴冷,恨恨地说:“把手机递给我。”

小黑立刻在房间内进行金属搜索,在找到手机后,迅速奉上。

杨厚邺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在短信中输入了三个字“对不起”,但片刻后,突然愤愤地将手机摔到了地上,躺回床上,一个翻身,继续睡。

小白始终冷眼旁观着,过了许久后,方慢悠悠地提醒道:“侯爷,您手机上是没有存储任何电话号码的,都存在小黑通讯录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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