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肩头颤了一下,看着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时临渊,我不欠你的。”
她从来都不欠他的。
男人笑着,语调几乎宠溺的温柔:“是么?但我总是觉得你少给了我点什么,安好,我可记了你四年呢,我本想忘了你,可你始终像一根刺横亘在我的心上,我拔不掉,也忽视不了,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所以你要找我讨债吗?”
祝安好深知,四年前的事情,时临渊大约恨透了她。
时临渊依旧挂着淡雅的笑,目光从她的脸上滑落,落在她细白的脖颈上眼眸混着笑意:“对啊,谁知道我刚来找你,就一不小心被你勾到床上来了,你说怎么办呢?是不是别的男人也这样,不管你犯了天大的错,只要一晚,尝一尝你这蚀骨食魂的姿态,他们也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嗯?”
祝安好瞳孔微缩,盯着他不可思议:“时临渊,你胡说什么!”
男人不理她的话,邪肆的眸明目张胆的从她身上略过,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既然我这么不争气被你勾到了床上,那不如……我就留在这收拾你,好么?”
时临渊话音未落,身躯微斜朝她压下去,侧脸上是光影斑驳的太阳光,照亮他半张脸,晨昏交替一般,光明与邪恶同时交织在他脸上。
祝安好心脏一紧,下意识的抬手去推压过来的男人:“时临渊,你干什么?”
“一想到我曾经倾尽所有的对一个女人,卑微的只求她不离开,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她不仅背叛了我,还杀死了我的孩子……我便浑身难受,心里怎么都平衡不了啊!”
时临渊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硬的抬起,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落地窗外投射过来的关太阳光,阴影中的目光却冷如寒冰:“如今……那女人离了我过的风光无二,甚至更加闪耀夺目,被那么多男人觊觎讨好,可我一回想起那段倒胃口的过往就辗转难眠,安安……你说我该怎么对你?”
祝安好看着男人薄唇吐出这些充满讥笑嘲讽的话,愣了半晌,然后自嘲的冷笑,她看着他,叹了一声:“呵,原来……时临渊,你这么恨我。”
是啊,怎么能不恨呢,她杀死了他的孩子呢。
是他心心念念的,朝思暮想的骨血。
男人幽冷又邪气的唇勾起,看着她笑:“恨?祝安好,你也太过抬举你自己了,于我而言,你现在不过就是个玩物。”
昨晚的疯狂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可此刻男人手已经拉开她身上的薄被。
“时临渊!”
她大声叫男人的名字,试图警告他:“别再碰我,不然我会报警的!”
男人修长的手指一顿,掀起眼眸看她,然后冷笑:“报警?让西方的媒体公告一下,MOON集团董事长夫人跟她前夫纠缠不清?”
祝安好震了一下,被“前夫”这个字眼。
发白刺眼的太阳光下,她几近一丝不挂的面对着男人,饶是几年前他们曾很好的时候,她也不会这样呈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