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和叶姨全部说着恭维话。他恭维他的叶姨。他的叶姨恭维青子。
“阿姨。你说话可从來沒有像今天这么直白过。总是照顾别人的面子。委婉地讲话。您今天怎么了。一看见青子就这般不放过。你们前世肯定有约定。今世必定续亲情。”卫东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就是前世跟你有缘。今世做了你的邻居阿姨。形同母子啊。”叶梅跟卫东斗嘴。沒有一点隔阂。
“您的思维还这么敏捷。不给我一次胜利的机会。您对你的学生也这样一丝一毫也不放过。对了。你们班的学生今年又可以有几人能考取县城的重点高中。”卫东嗔怪道。询问叶梅的工作。
叶梅沒有回答卫东的问话。而是打趣道：“东东。偏心了。我只说这么几句。你的胳膊肘就开始拐到别人那里了。害我白从小那么疼你。”
“叶姨。我可是很认真的跟你聊着心事。间或关心您的工作。目的性是非常明确的。”卫东开始讨贱卖乖。
这时卫剑如提着很多手提袋进了房间。青子快速站了起來。急步走到卫剑如的身前。接过几个手提袋：“伯父。我來做饭。”
卫东也走了过來：“爸爸。今天我给你和叶姨烧几个拿手好菜。”说完接过卫剑如手里的其他手提袋。率先进了厨房。青子也紧跟在身后。进了厨房。
厨房外传來叶梅羡慕的声音：“剑如。你可以安享晚年了。”
“是啊。我就等着东东娶妻生子。也好享一享天伦之乐。这样我也可以告慰东东妈的在天之灵。我。”卫剑如顿了顿继续说道：“完成任务了。”卫剑如笑着点头说。显得很自豪。
二人的话音刚落。青子就看见卫剑如和叶梅走进了厨房。他们以卫东和青子做饭滋味不可口为理由。把两个年轻人送进了客厅。
青子和卫东站在客厅。看着书柜里一本本大小不一。厚薄不均的书说：“叶姨特别爱看书吧。收藏了这么多书。”说着。她信步走到书籍前。仔细察看着书名。青子的眼睛在书上逡巡着。爱惜地看着每一本书。
“叶姨最大爱好就是买书看。这里的大部分书我也简略地看过。”卫东说完随手拿起一本书。指着书面上的水渍说：“这本唐宋词选上的水渍。是我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一只手拿着苹果。趴在这个书桌上看时。叶姨逼着我吃感冒药。我嫌苦。用另一只手推叶姨手里的水碗。水洒在了书上弄成这样的。当时叶姨可心痛了。我也心疼的哭了。”
沒等卫东说完。青子戏谑着说：“是把水洒在了书上。心里害怕。怕打。才哭的吧。”
卫东急忙解释说：“那才不是呢。有一次我把她最喜爱的一只花瓶给打碎了。叶姨不但沒有打我。反而对着满地的碎瓷片说。他早就应该这样了。在我心里早已经碎了。”
“我看叶姨是在安慰你。”青子补充道。
卫东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只花瓶说：“就是这只花瓶。”
青子接过來花瓶。仔细看了又看。这是一只天青色的釉色瓷瓶。沒有图案。均匀的天青色釉细腻。柔和地反衬着阳光。给人一丝清凉的感觉。青子不相信地说：“这只花瓶根本就沒有坏过。你是不是搞错了。”
卫东随手又拿起旁边的一只花瓶。和青子手里的瓷瓶相比略显小了一些。颜色和青子手里那只花瓶相比沒有丝毫差异。卫东手里的这只花瓶同样透着一丝清凉的感觉。同时青子从心里更感到。卫东手里的那只花瓶还透着温暖。
卫东自顾自地说：“打碎了花瓶以后。我一直都想补偿阿姨一只。后來我爸爸特意托人找了一位高级工艺师。把这个碎了的花瓶重新修补一次。你手里那只花瓶。看似完好无损。里面实质上已经伤痕累累了。你可以把手伸进去摸摸。”
青子把手伸进瓶子里面。真的触碰到了条条凸起的疤痕。卫东举起手里的那只花瓶说：“那位工艺师看我和父亲很钟爱这只花瓶。就照着原样给重新烧了一只。唯一的不足是有些小了一点。是那位工艺师觉得还是小一些更精致。”
青子被卫东的话感动了。
“听你这么说。我都要被感动的哭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莫过于亲情。亲情可以温暖每一颗善良的心。”青子羡慕地说。心中的那份感慨。于自己是深有感触。她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放回原处。目光却停留在书桌上面的相框里。上面赫然写着某年某月毕业纪念。
“这是叶姨的大学毕业纪念照吧。”青子探问着卫东。
“是啊。叶姨年轻时很漂亮。”卫东说。
青子再一次深深地弯下腰。查看着照片里每一位年轻人的脸。慢慢地。青子的目光露出了喜色。目不转睛地赞叹道：“叶姨年轻时真是一个大美人。真有冰清玉洁的感觉。”青子的赞美之词还沒有來得及说完。她的眼睛无意地扫到了叶梅后面一排的男生脸上。这是一张激扬文字。风华正当年的面孔。青子觉得有些似曾相识。青子的心头快速的颤抖了一下。立刻回头望着卫东。指着照片惊奇地说：“董事长。”三字刚出口。卫东就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他自己的嘴唇上。示意青子不要声张。青子开始诧异起來。卫东则装出沒事人的样子笑了笑。
这时。叶梅进來招呼卫东和青子。赶紧洗手吃饭。饭桌上。还不断的往青子的碗里夹着菜。青子回应着叶梅阿姨的热情。内心深处涌现出了无数的问号。一个个关于齐霸天、叶梅、卫剑如、齐植霖、卫东的问号萦绕着青子的脑海。她开始觉得。自己身边的故事才想到了开始。不知道这几个主人公会有怎样的关联。青子在饭桌上添了心事。表情就显得有些疑虑。筷子也变得沉重起來。卫剑如和叶梅似乎看出了一丝不对。使劲给卫东使着眼色。调节着空气。当青子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些失礼时。立刻开始调整心态。生怕惹出什么事端。不好收场。
饭后。卫剑如提议。让卫东领着青子到小镇的街道上走走。看看江南小镇的独特风貌。
卫东却不领情地说：“要去走走。我们四人一起去。怎么样。”卫东仰头看着青子。青子听了卫东的话表示赞成。
叶梅看着三人兴致很高。也不好违拗。于是四人走在江南小镇的街道上。瞬间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过往的邻居。百姓。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投來羡慕的目光。叶梅告诉青子说。这个小镇是不允许盖高楼大厦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小镇古朴、安静的民风。卫东的兴致更浓。决定明天早晨四人去小镇附近市里逛逛。
卫东让青子陪着叶姨一起住。他自己则与卫剑如回家住。
青子和叶梅躺在一张床上。叶梅安详。亲切的性格令青子感到格外的温暖。心里总有想叫妈妈的感觉。青子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可笑。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心态出现了毛病。沒有男朋友。着急了。随便就想认个婆婆。
叶梅爱抚地告诉青子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起早去城里。睡不好觉。一天都会打不起精神。
青子的身心忽然很放松起來。就像回到了家一样的感觉。温暖、幸福、恬淡。青子在叶梅慈爱的声音里进入了梦乡。
当青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叶梅已经坐在床头。打点好一切。静待她这个北方佳人起床。卫剑如和卫东也适时地过來吃了早饭。四人坐上长途汽车。青子想跟叶梅坐在一起。卫东笑嘻嘻地拉起青子。这个座位是爸爸的。你沒有资格坐。你只能坐在我的旁边。
叶梅疼爱地数落卫东：“这孩子。坐哪不是一样。分什么哪儿该坐哪儿不该坐。”卫剑如倒是很欢喜地坐在了叶梅旁边的座位上。俩人好像老夫老妻那样唇齿相依、相濡以沫。安静地坐在卫东和青子的前排座位欣赏着车外的风景。卫东则一路开心地给青子介绍着车窗外的景物。地名。青子感受着江南的美好。江南人的真诚。
到了市城。一路都是卫东说了算。卫东想去哪儿。大家都高兴前往。沒有一个人扫卫东的兴致。
逛商场的时候。卫东给父亲和叶姨俩人都买了衣服。里外买了好几套。青子看着卫东给叶姨买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蓝色调的。就说：“干嘛都买蓝色的。换个颜色穿或许更好。”
卫东愣了一下。继而高兴的说：“青子。你的提议太正确了。我现在真的应该改造改造叶姨。”于是卫东不由分说给叶梅买了几件其他颜色。或者花色的衣服。
叶梅着急地阻拦着：“东东。再不能买了。这么多衣服叶姨会穿不过來的。”
卫剑如看着叶梅。沒有拦着卫东。而是说：“叶梅。孩子高兴。知道惦记你。就让他买吧。你为他付出的比这个要多得多。是沒法比的。你的恩情他是报不完的。”
“剑如。你也不拦着。也跟着孩子一样疯。”叶梅埋怨着卫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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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