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黑影大吼了一声,却原来是一只大黑熊。w?w?w.楚沉夏拍了拍身前的灰尘,偏头一看,那两护院已经躲得远远的,并且环胸看起了好戏。
那黑熊不等楚沉夏回过头来,猛地向前扑来,饶是一旁看戏的两个人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楚沉夏却是闪身一避,一下子绕到了黑熊身后。心里暗想,这黑熊虽然凶悍,可到底是畜生,再加上它四肢笨拙,又怎么可能追赶得上自己的脚步?
这么想着,楚沉夏便往院子里冲去,令他意外的是,院子里竟然还有一只黑熊,个字不比门外那只小。
两只黑熊前后左右夹击,他楚沉夏到底是有些没把握的,手指轻轻划过腰间的佩剑,可到底还是没有拔.出。
这黑熊毕竟是宅子的主人养的,若是自己伤了它们一处皮毛,岂不是得罪了主人?那今日之行不就白费了?
院子里的那只黑熊似乎要比外面那只悠闲一些,它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楚沉夏,并没有凑过来的意思,倒是院外那只,重新冲进了院子。
看那趋势,似乎是要将楚沉夏撕成碎片。
楚沉夏的注意力却放在打量四周上,扫了一眼才往后退了两步,在半空中翻转身子到了黑熊的身后。
黑熊十分生气,一拳又一拳捶打在树干上,满树的树叶顿时飘散下来尽数落在黑熊身上。黑熊抖了抖身子,震落那些树叶,便转身朝楚沉夏走来。
楚沉夏见另一只黑熊失踪坐在台阶上,自顾自地十分悠哉,它身后则是一扇杉木朱门,楚沉夏断定左大将军就在里面,因此直往那边大黑熊处奔去。
谁料,看似漫不经心的黑熊听到动静,“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两只眼紧盯着楚沉夏。看的楚沉夏不敢动弹一下。
就在这时,那只暴躁的黑熊已经摸到楚沉夏背后,正要出爪一击,却被楚沉夏闪身避开了。这一爪自然也就落空了。
“左老将军,有客来访不见一见吗?”楚沉夏大声喊道。
这一喊,却是激起了那大黑熊的怒意,两腿似有千斤重,每向楚沉夏走一步。地面仿佛跟着抖了一抖。
楚沉夏微微地退着,它就缓缓地走着,忽然听它一声大吼,就张嘴往楚沉夏扑来。这个时候,刚刚那只脾气不大好的黑熊也跟着来袭。
两熊四掌,楚沉夏只觉得每走一步都十分地危险,每擦着爪子避过要害,都是那样的动魄惊心。
躲闪中,楚沉夏顺手取过了一旁的竹棍,以此来抵挡那两熊尖利的爪子。可到底还是被那大黑熊一掌劈断了。
楚沉夏也因此被这股劲头逼退了一丈,直倚着树大口喘气,见那两黑熊又要扑上来,楚沉夏无奈道:“还来?”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一扇朱门缓缓启开,那只大黑熊一下子收起了所有动作,像条狗一样冲向了门内的人。
“好小白!”
楚沉夏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门后缓缓出来一个白红颜的老人,他模样虽与年轻时有所变化。可不难从他脸上推断出他年轻时的意气风。
只是楚沉夏有些想不到,这样一个老人,看上去如此慈祥的一个老人,不光请了凶神恶煞的护卫看家。竟然还养了这样凶恶的两只黑熊。
“左将军。”楚沉夏这样喊道。
左望浒拍了拍黑熊的肩膀,示意它到一旁去,黑熊有些不情愿地走了两步,到底还是慢慢走开了。
“什么左将军?老朽左望浒,在朝中并无职位,这位小哥是找错人了吧?”左望浒淡淡一笑。又道,“对了,吾有一儿,在朝为四品将军,看你年纪与吾儿年纪相仿,是来找他的吧?”
楚沉夏低头笑了一声,拾起方才躲避黑熊时掉落的剑穗,左望浒见他只言不语,当即露出一丝惊奇的目光,盯着他手中的剑穗问道:“方才你明明可以出剑的,为什么不出剑?”
“我是来找左将军说事的,不是来滋事的,自然不该拔剑。”楚沉夏答道。
左望浒拍了拍手掌,离他不远的那只大黑熊如离弦的箭,一下子蹿来过来,他看着楚沉夏冷声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左将军。”
楚沉夏十分吃惊,他从不知道,原来笨拙的黑熊也能有这么快的度,一时间竟然忘记回答左望浒的话。
实际上,左望浒对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是充满了好奇。这么多年,来找他的人无一不是强冲入宅,在庭院中大呼小叫,巴不得多说几句能让自己听见。
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却很奇怪,不仅说的话很少,就是连自己的问题也是直接选择了忽视。
“你叫什么名字?”
楚沉夏听到他开口问道,忙恭敬回道:“鄙人姓楚,名沉夏,是黎……”
可是左望浒却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无情打断他道:“我不曾听过你,也不曾见过你,你回去吧,往后也不要来了,毕竟我们家小白是吃人肉长大的。”
他这话却是没有夸张的成分,这只黑熊曾跟着他上战场,也曾徒爪空腿傻死了不少贼人,只是现在年纪有些大了,腿脚不再如以前那般灵活。
楚沉夏对上可怖的黑熊,却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坚持道:“不知道左将军知不知道黎浮?”
“黎浮?”左望浒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脑中搜索这个人的印象,正要摇头时,忽然顿住了,目光一紧问道,“难道是宁泊?”
“宁泊?”楚沉夏跟着念了一遍,笑道,“原来,这就是外公的字。”
“外公?你是宁泊的外孙?”
左望浒将楚沉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冷声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庭院,若是还不走,我就让小白吃了你!”
“左将军!我听说你和我外公是生死之交……”楚沉夏刚说完这话,左望浒已经拍手示意黑熊扑过来了。
楚沉夏一面躲闪,一面吃力听他说道:“如果今天来的是别人,那也就罢了,黎宁泊的外孙也敢到我府中来放肆?二十多年前,我就过誓,只要黎家的人被我碰上一个,我就杀一个。”
面对黑熊泼辣又沉重的一击,楚沉夏未免有些吃不消,整个人滚地一番,跌倒在台阶前。
只见左望浒摸着胡子笑道:“你还不打算走吗?再不走,我的小……”
他这话还未说完,生生转变成了惊呼声,因为楚沉夏忽然闪身一跃,冲进了身后的房间,随即是“彭”地一声关门声。
黑熊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撞了两下却没撞开,里面忽然传来一句极为淡定的话,“没想到左将军也是机关大师,我已经开启了机关,门是绝对打不开的,左将军叫你的小白省点力气吧。”
“怎么可能?你竟然能启动我的机关?”左望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淡定,试着推门,果然推不开。
只能房内传来一阵乒里乓拉的声音,左望浒连忙贴着耳朵去听,急道:“臭小子!被乱动我的东西!”
“什么声音?你是不是把我的琉璃砚台打碎了?”
“我的捶背小人椅啊!楚沉夏你有种就呆在里面别出来,你要是敢出来,我不把你的头拧了,我就跟你外公姓!”
楚沉夏听着房外传来左望浒气急败坏的声音,实在忍不住笑道:“我不动也可以,那左将军要不要和我好好聊聊?”
“臭小子,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你以为打碎几件东西就可以……”左望浒忽听房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神经为之一绷,激动道,“臭小子!你给我放下,那可是我这一辈子的心血,你要是给我弄坏了,就算是把你扒皮抽筋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只是想和左将军坐下来聊聊……”楚沉夏终于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下。
门外的人也终于无奈妥协道:“好,你要聊什么,把门打开,我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说。”
“咣当”一声,门忽然开了,扒着门张望的左望浒险些栽倒在地,他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随即目露凶光道:“好小子!让你开门,你竟然还真的开门了!看我不……”
话说到一半,目光一闪现自己的宝贝正在他的手中,左望浒硬生生咽下了刚才的话,改口道:“里面请吧。”
可是忘不了嘀咕一句道:“和你外公就是一个德行,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