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夏才走到刘衍寝宫外,6执就迎了上来道:“殿下还是不肯出来,怎么办?”
“殿下用膳了吗?”楚沉夏望了一眼门前的食盒问道。 ? w w?w .?8?1 zw.
6执着急地皱眉道:“这不就是没吃才着急呢吗,殿下前几日从司刑寺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这门,不吃不喝的,这哪受得了?”
“咚咚咚……”
楚沉夏连连扣门道:“殿下,殿下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要是听见了就把门打开。”
等了一阵,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楚沉夏又道:“我有事要和殿下说,是……太子妃的事……”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忽然就打开了,6执一惊,忙拾起地上的食盒递到楚沉夏手中,见他进去了,才舒了口气。
“殿下……”楚沉夏才刚说了两个字,便被刘衍冷冷吐出来两个字打断,“关门!”
楚沉夏顺从地关了门,这才将食盒放到桌上道:“殿下吃点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刘衍却仿佛没听见似的,直截了当道:“你方才在外面说有事要对我说,赶紧说吧。”
“殿下先吃吧,我们边吃边说。”楚沉夏狡黠一笑,对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再加之那食盒中飘出来的饭菜香,着实让刘衍有些动摇,只要走到桌旁道:“好,你说我听着。”
帮刘衍从食盒取出饭菜,见他动筷了,楚沉夏才开口道:“刘大人来过一回,他说今日上朝,满朝有大半的官员听说了这事都选择站在了刘彧的立场,形势对殿下非常不利。”
“你刚刚外面说,要说的是与永明有关的事。”刘衍方才筷子,紧紧盯着他的目光。
楚沉夏哦了一声,笑道:“殿下莫急,我马上就说。先听完今日朝中生的事吧?”
见他无言便当是默认,楚沉夏接着说道:“毕竟太子妃以死来护卫自己的言论,实在激起了极大的影响……”
不等楚沉夏说完,刘衍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我只想听结果。”
“皇上下旨陈止明连同刑部彻查此事。殿下……殿下在此期间不得接触公务,以示清白。”楚沉夏见刘衍的目光始终涣散无变化,改口说起了他最想听的事。
“至于太子妃的遗体和丧等问题,皇上说,如果她说的是事实。那她就是背弃亲夫,如果她是撒谎陷害,那罪名不言而喻。所以,不论从哪种角度来说,她都没有资格以太子妃的身份出殡。”
刘衍顿了一顿,忽然抬眸问道:“父皇可有禁我的足?”
“没有,只是让殿下不得干涉朝政,近段时间,就连早朝也不必去了。”
“那就好,”刘衍说着将筷子一放。起身道,“我去一趟皇宫,有些事必须和父皇说。”
楚沉夏见他眼眸恢复了光彩,十分开心,连忙抢先一步出门,对6执道:“殿下要出门,要去备一辆马车。”
6执办事效率非常快,等楚沉夏和刘衍走到正宫门口时,马车早已备好,刘衍闷声不坑。一个人上了马车便往皇宫赶去。
楚沉夏目送刘衍远去后,才准备回身入宫,却听远处传来一阵急呼声,“且慢!且慢!”
回头看去。却是刘正声,他追上自己笑道:“真是巧了,先生也在这里,是要出门吗?”
“哦,我刚刚是送殿下出来的。”楚沉夏平静回道,
刘正声之前已经来过东宫一回。自然知道刘衍的情况,诧异道:“殿下竟然出门了?他已经想通了吗?”
“或许吧,他现在去皇宫找皇上了,”楚沉夏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看着刘正声道,“刘大人去而复返,是有什么事吗?”
刘正声挥手示意楚沉夏凑近,这才小声说道:“皇上病危的消息已经在朝中传开了,大家都说皇上活不过三个月了。”
“是谁传出来的?”楚沉夏皱了皱眉,追问道。
刘正声打量了一眼四周道:“听说是孙半容传出去的,这件事啊,弄得人心惶惶的,如果皇上知道必定要追责孙半容。”
“我知道了。”楚沉夏点头应下,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我去找侧妃想想办法,朝中的动向就全靠刘大人在意了。”
“自然自然,那就不打扰先生了。”刘正声是个明眼人,听他这么说,便准备告辞。
若渝听楚沉夏说完这事,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半容是她的好姐妹,她的为人自然是信的过的。但是造谣者生出这样的事端来,必定是与半容过不去。
说的直白一点,倒不如说是与东宫过不去,半容不过是这件事里的牺牲品罢了。
若渝有些坐立不安,在楚沉夏面前踱步道:“我本来是可以让我父亲去打探刘彧的意思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父亲与刘彧现在的处境尴尬。这个风口上去问,是有一些不妥当,容易引起对方注意。”
见楚沉夏点头赞同,若渝又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谣言的真实性?”
楚沉夏迎上她探寻的目光,淡淡一笑道:“什么意思?”
若渝走了两步,解释道:“如果这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那么皇上根本不会下罪半容,可能引起皇上注意并且惹得他雷霆大怒的,恐怕……这件事是真的。”
说完这话,若渝现楚沉夏只是默默点头,神情并无半分异常,忍不住顿下脚步紧紧盯着他。楚沉夏抬起头见她凝视自己,索性承认道:“不错,你说的对,这确实是事实。”
若渝眉心紧紧一蹙,追问道:“所以,殿下也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当时在场的人就只有殿下一人,殿下回到东宫之后也只告诉了我一人,没有其他知道的人了。”楚沉夏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若渝怔了一怔,将他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说了出来,“如果你确定你没有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话,那半容将这件事传出去的可能性并不是零。”
楚沉夏猛地抬眸,对上若渝的目光,足足愣了片刻,才慢慢垂眸道:“确实……有这个可能,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徐家的立场是什么?”若渝说到这里,却是给了楚沉夏一个提醒,目光闪烁道,“或许我应该去找徐之才聊聊。”
若渝想了一想,点头道:“好……那我们一道出门吧,我去司刑寺看看半容如何了。”
胯下的马在无人的街道狂奔,楚沉夏扬起一鞭又一鞭的马鞭,只想快点,再快点。空无一人的街道忽然就出现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听到马蹄声偏头来看,竟是他的母亲黎络。
楚沉夏心中一惊,急急勒马,却将自己摔下了马,见母亲惊魂未定,忙上前问道:“母亲没事吧?”
“我没事,你没摔伤吧?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哪有人像你这样骑马的,不要命了?”黎络面露关怀,目光不断打量他是否受伤。
楚沉夏笑着抓住黎络为自己拍灰尘的手,正想说没事,目光一闪,却现了黎络另一只手上提着药包,忙道:“母亲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这药不是给我抓的,”黎络忽然泄气地抽回手,脸上满是悲伤道,“这是给景旡抓的药,他病的很重。”
楚沉夏见黎络神情骤变,便觉得事情不简单,追问道:“病的很重?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几日,忽然就病了,口吐鲜血,可把我吓坏了。后来你外公来了,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说是病的很严重,没多少日子了。”黎络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无助和惶恐。
楚沉夏见母亲黯然神伤,又见她鬓角已经全白了,心中酸软不已,扶着她道:“母亲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送母亲回去吧。”
“不用,如果你有事的话,不用陪母亲,尽管去就是了。”
对于母亲理解自己的话,楚沉夏眼眶顿时一热,如果自己和景旡一样,哪一天就要离开人生。那母亲,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该有多难过?
楚沉夏搂着母亲的手更紧道:“没有什么事能比母亲还要紧,母亲不要太难过了,孩儿以后会多抽出时间来看望母亲的。”
黎络有些不真确地看向楚沉夏,可见他目光坚定清澈,也忍不住舒心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由着他搂着自己往前走。
走了几步,黎络又忍不住道:“我听说半容姑娘还在司刑寺?你应该想办法救她出来的,她一个姑娘家的,不容易,你凡事都要让这她点。”
“我会的。”楚沉夏忍住心中疑惑,简单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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