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比武招亲的人家后,沈砚并没有直接回到客栈休息,而是顺着利州城的主街道,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利州城完整的走了一圈。
按理来说,利州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比之位处边陲的平金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但依沈砚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利州虽然表面上也是一片歌舞升平之像,但老百姓与官府之间的矛盾却已经到了一种不加掩饰的地步。
类似白问川这样欺压平民的官员,在利州绝不在少数。
正所谓上行下效,正是因为白问川的不作为,才导致正利州城为官不正,为富不仁。
杀掉白问川,或许不能够彻底解决利州城存在的问题,可毫无疑问的是,一定会对白问川的门人,及其大批党羽造成敲山震虎之效。
思及此,沈砚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谢玉一人的话或许有真有假,但全城百姓不可能配合谢玉圆他的谎言。
白问川是狗官,这是毋庸置疑的。
杀掉白问川一人,既能够获得谢玉及魔教的认可,又能够有利于利州百姓,对于现在的沈砚来说,这是再好也不过的事情。
至于杀掉白问川会不会被朝廷问罪追杀这个问题,沈砚倒是从来没考虑。
不过,只要他出手的时候大喝一声无极教,想也知道这笔账肯定会被记在无极教教主谢玉的头上,怎么算都轮不到他这个无名小卒去顶。
目前沈砚需要思考的,只剩下如何取到白问川的狗头而已。
留给沈砚的时间不多,能够接近利州总督白问川的方法更不多,他武功虽高,可总督府是被官兵重重保护着的城之重地,贸贸然杀进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单枪匹马杀进总督府,是他第一个否决的方案;
其次,像混入魔教这样混进总督府,也因为太耗费时间被沈砚果断抛弃。
这两个方法都不符合实际,沈砚不得不将主意打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这个人比白问川更容易接近,更容易控制,却偏偏,是白问川这个狗官的软肋之一。
回客栈休息之前,沈砚又瞥了一眼已经被拆掉不少比武擂台,心中已然定好了主意。
时间眨眼过去
到了晚上,北风呼呼的吹着,街上行人所剩无几。
巧的是,月亮也似乎被这肃杀的氛围所感染,躲在乌云背后只散发出朦胧的光晕。
沈砚就好像在无极教外山门那夜一样,手里握着剑,端端正正的坐在最靠近门的地方,眼睛闭起来,只用耳朵去听。
因为天气寒冷,客栈里的客人大多躲在房间里休息,间或有小二上菜吆喝的声音。
不过这股宁静持续了没多久,大约是二更天左右,有两个会武功的人轻踩脚步来到了客栈二楼,并且直接走到了沈砚房间外面。
没认错房间,想必是有店家通风报信。
而动作神神秘秘,显然对方是不想让沈砚发现他们俩人的踪迹。
隔着木门,只听微微一声噗声响起,紧接着,一股淡紫色的迷烟透过纸糊的门帘逐渐渗进了整个房间。
沈砚心中暗道,果然同他的猜测一模一样。
这群人,知道自己论武功比不过沈砚,于是就想用阴招迷晕沈砚。
不过,这也正是沈砚的打算之一。
他心里暗自算着时间,等到差不多要被药效迷晕的时候,便头一歪整个身体倒了下去,发出哐当的声音。
门口的两人还算小心谨慎,听到声音也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又吹了好一阵子的迷烟。
但正所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沈砚猜中,早在两人靠近沈砚房门之前,沈砚就已经用心法屏息,又封住了周身大脉真气,任何迷烟毒气都无法进入他的身体。
半刻钟后,两人总算亦步亦趋的推开了屋门
沈砚躺在地上,将那两人进屋之后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先上前测了测沈砚的鼻息,说:“他是真的睡着了,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干掉”
“干掉个屁你忘记少爷的吩咐了么他要把人活捉到松竹别院去。”另一个在得知沈砚是真的昏迷后,显然有些放开手脚,声音也变大了许多。
头一个男人又谄媚道:“大哥您别生气,我是太紧张了所以才忘了,我现在就去把兄弟们都叫上来抬人。”
“叫个屁你练武这么多年,难道连个人都背不动吗”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去背”
紧接着,沈砚感觉到两只粗糙的手在他身体上摸索,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后,就准备将他整个人都抬起来。
沈砚不动声色,只假装自己是一具已经死了的尸体,任由两人摆布。
头一个男人很快就背起了沈砚,两人甚至连善后的功夫都懒得做,就将沈砚整个人背到了楼下去。
一阵哐当哐当过后,两人同楼下等待埋伏的人集合。
沈砚没听错的话,在楼下等着的还有五人,为首的人,应当还是白天擂台上的倒八胡子小老头。
倒八胡子冲沈砚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如果不是沈砚的房间现在变得空空如也,谁也不会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
只除了沈砚。
沈砚被人背着,不用费丝毫的力气,就到达了几人口中的松竹别院。
松竹别院这个名字听起来雅致,但事实上却是白浩经常玩儿乐的一个秘密据点,平时除了白浩,就是他的一些狐朋狗友在里面淫声浪语。
今日因为白浩受了惊,整个别院空荡荡的,只余下几个美女陪着白浩解闷。
沈砚等人一到门口,大门就嘎吱一声被护院锁上,整个院子顿时显得阴气森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