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宫蔷柳感觉有利器在自己脖子上,却原来是被人给挟持了,妈蛋,一个个都知道她不会武功是么?欺人太甚了……
林潼投去一瞥,他手中嗜血剑,血水滴滴落下,浓重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着……
他指着那挟持宫蔷柳的杀手,道:“放了她,留你个全尸。”
“你杀我西域公主,我要你一命抵一命,你自行了断,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子!”那杀手也是猩红着一双眼睛,手中的刀,几乎割破宫蔷柳的颈上皮肤。他们已经回不去,不如破釜沉舟。
林潼轻笑一声:“不知死活!”袖中的银箔飞快射向那人快得他只眨了一下眼睛,喉咙就被割断了,见那人倒下,林潼一剑将其尸体劈成两半。宫蔷柳被喷了一脸的血,她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了,她注定和死人的血纠缠不休么?她看着那长身玉立的男子朝他走过去:“大人,你怎么把西域公主给杀了?”难道这样不会引起两国交战么?
林潼绝魅的脸上,只有一丝冷笑,他对着钻在桌底下的奴才说:“去报告皇上,逃了两名杀手,本座自会将他们捉拿归案,至于其他杀手已全部落网。”
“奴才领旨。”小乌子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他看着死了一地的人,呸了几口,然后朝着楼下而去了。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为这宫中增添了几分湿气和寒意。
林潼带着嗜血剑下楼,宫蔷柳和冢离紧跟其后,计都、慕容鹤、苏摩早已将那些杀手捉拿。
林潼一个眼神示意给苏摩,苏摩将那魏轻尘的人头给割了下来,然后用布裹起来,提着人头退了出去,林潼说道:“冢离,把这些人押到东厂刑狱!”
“慢着!”计都眯了眯眼道:“林大人,这些犯人是我和慕容将军所擒,自然是收归在锦衣卫,你东厂又来凑什么热闹?”
宫蔷柳第一次见计都和慕容鹤,慕容鹤是渣子的老爹,而计都则是个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头头。
计都目光一掠,却在看到宫蔷柳后微顿了顿眼中神色复杂,这就是九千岁的王妃?宫家二小姐?竟这般像故人么……
宫蔷柳看了一眼那个锦衣卫指挥使计都,是自己敏感了么,为何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林潼只是笑了笑,这些犯人他势在必得:“计将军,圣上将东厂设置在皇宫东面,为的就是方便本座宫中办案,你锦衣卫有几斤几两你自个清楚,上次牢房中的犯人可都抓回来了吗?若是没抓回来,又有何资格看押这些犯人?”
计都冷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指责本官,若不是你,牢房的犯人又怎会破门而出?”
慕容鹤笑道:“东厂和锦衣卫都是在给圣上办事,不如一半一半,各自关押,谁能在最短时间破案,就各凭本事。”
林潼亮出嗜血剑:“本座要全部犯人!”跟他谈条件,拿剑来夺!东央讽圾。
“好生猖狂!”慕容鹤亮出手中长枪,他纵横战场,一生杀伐无数,最想杀的人却是这个九千岁林潼,阉党在朝中势力越来越大,皇上怎能容忍?
计都阻拦了慕容鹤:“慕容将军且慢,这到底在宫中,你们大打出手,有失妥当,不如我们去请示一下圣上!”
“此等事情也要麻烦圣上么?真麻烦!”林潼袖中银箔如箭如雨一样飞向地上的几个杀手,他们均是喉咙被割断而死!
“你好大的胆子,杀了凶犯,这是要包藏祸心么?难不成你跟这些人有干系?”慕容鹤大怒,长枪被他几乎折断,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大将军,一生讲究个光明磊落,遇上个喜欢使阴招的林潼,心里面自然不会好受。
而计都早就和他交手过几次,知道他阴险狡诈,得不到就要毁灭,这是他认识的九千岁,犯人已杀,皇帝那也于事无补了,摇了摇头:“慕容将军,我们还是先行回府吧。”
“计将军----难道就这么算了?”慕容鹤当真想要和林潼一战,想到日后不就要与这种人巡视边关就觉得不悦。
计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走吧。”
慕容鹤扔了长枪,冷哼了一声,随着那计都走了。
林潼看着他们离去,又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凶手,一个都不能留。他吩咐冢离送宫蔷柳回忆惜殿,自己则出了雅苑。
没有他的帮助,薄少和墨染夏怎么可能逃得出去?他们都上当了,魏轻尘,是假的!
想来是皇帝精心安排下一个陷阱----为了清除在宫中的西域孽党。
那些乔装打扮的杀手,均被一网打尽。
君心难测。
他是皇帝的宠臣又如何,皇帝并没有告诉自己魏轻尘是假的,他若是晚一步察觉魏轻尘是假的,只怕自己跟薄少,都玩完了。
林潼一袭血染的黑衣,走在细雨霏霏的雨花石上,他抬眸望了一眼黑透了的天,宫中灯火逐渐亮了起来,深宫寂寥,他的心中滋生出一股难受的莫名情绪来。他望着这绵延宫阙,这皇宫,看似宁静肃穆,下面却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尸骸。
风儿吹了一片落花过来,沾在他的睫毛上,一点霜白,却是有些忧伤四溢。
宫蔷柳和冢离出来,没错过这么一幅景象,他整个人都融进雨幕中,这天下,好像唯独他一人而已。直觉告诉她,他有故事!
她跟回到了忆惜殿,奴兮和白狐狸早在那守候着,她回想起今日跌宕起伏的一天就觉得深宫似海、步步惊心。幸好,奴兮和白狐狸都在,不管在哪里,有她们的地方就是家。
奴兮伺候了宫蔷柳沐浴,等洗完了澡,奴兮带白狐狸拉屎去了,宫蔷柳站在窗户旁,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凉意丝丝入骨,这马上就要冬天了吧。她到这个时空将近半个月,却是一直没消停过。
不知道染染怎么样了,染染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薄少吧?为什么林潼当时那么狠,要杀薄少?
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
“阿离,你去帮我看下大人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宫蔷柳想当面问林潼一个明白,不然她今晚可能要失眠了。
冢离有几分犹豫,面有难色:“这----王妃,阿离要保护你安全。”
“外面不是有侍卫吗?雅苑刺客都被捉拿了,没事的,你去帮我找找大人。”
“是!”冢离只好退去。
宫蔷柳在宫中坐了大概二刻钟,冢离也没回来。倒是带着狗狗去拉屎的奴兮回来跟她说,大人在前面的流月亭----
宫蔷柳看了一眼诡异的天空,月黑风高夜,最容易出事的时候。
她站在窗户那眺望着着流月亭的方向,外面的风有些凉,她正准备关窗户----
眼前突然惊现一道人影,却是个黑衣鬼面男,宫蔷柳压低了声音:“三少!”
这人真是不怕死的很,就不怕林潼回来吗?皇宫之中,他真能来去自如?果然厉害!宫蔷柳压低了声音:“忆惜殿侍卫很多,你先进来吧----”
黑衣人点了点头,翻窗进来。
宫蔷柳关上窗户,一个转身,那蓝家三少就飞扑了过来,像个饿汉一样,把她当成肉包子!
“三少,你做什么?”宫蔷柳脚快,躲过了他的飞扑。
蓝家三少说道:“宫小姐,我想你了,不如趁着阉人不在,你我好好春风一度!”
宫蔷柳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瞪得跟铜陵一样大:“你----你不是三少!”
黑衣人胸腔内发出闷闷的笑声:“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宫小姐,她们叫我假扮蓝家三少,将你跟蓝家三少有染的事情抖出来,不过我觉得你长得蛮美的,要是你从了我,我就帮你隐瞒!”
“她们是谁?”宫蔷柳往后退着。
“你的好姐姐啊!”
果然是她给自己下的合欢散!什么仇什么怨,她非得置自己于死地!!宫蔷柳袖中手指捏得泛白,牙齿几乎咬碎,该死的贱人,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当真不行了,她顿觉眼前一暗,黑衣人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