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哦了一声,“元统领,何事?”
林潼虽然面不改色,不过心中却有了计较,这元奎做为禁卫军统领也是有些本事的,莫非他是查到了房梁上的血?
若真是如此,那太后昏迷不醒,这可就成了有人捣鬼所吓,而非鬼怪作祟了,林潼眯了眯眼,这个元奎,迟早得除掉,只可惜昨日带着年楚风那个拖油瓶,根本没办法杀他!
宽面元奎张了张唇,“下官……下官……下官……”
林潼等人看着元奎,却面色各一,这元奎到底想说什么?支支吾吾个半天。
太子有些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元统领,何事?”
“下官,呃……”元奎用手抚了抚喉咙,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就是说不出话来,他摸了摸喉结,然后猛咳一声,这才感觉自己顺畅了一些,他说:“太子殿下,下官昨晚彻查懿坤宫,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话一出口,元奎自己都震惊了,他怎么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瞪了瞪眼,想要继续补充,可是他又说了一遍相同的话,居然还是一字不差的。
太子凝了眉:“元统领,你方才说得本王和太傅都听到了,你做甚又重复一遍?”
林潼觉得此事实在是太过蹊跷,元奎面色不正常,他为什么一句话要说两遍?而且那房梁上的血迹虽然不明显,但是若是元奎亲自去查,不可能查不出来啊。有人在暗中帮自己?而且那人本事还不小,居然能控制人说话,林潼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冢离,不可能,凡胎**,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虽然有人帮助他是好事,可是这个人既不出现,也不表面自己意思,他便觉得心中没底的很。
元奎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太子蹙了眉,这是玩他么?皇奶奶病重,他本就心烦,挥了挥手:“元统领,你速速退下吧,本王还有事情要和太傅商量。”
元奎想说话,可是又怕只说错,哎了一声,郁闷地退出懿坤宫外殿了。
太子心急如焚,他看着林潼道:“太傅,一定是那鬼怪作祟,太傅,本王要怎么做,才能帮皇奶奶做一些事?”
林潼安抚着太子的情绪:“太子莫要着急,等江神医来了,看看她怎么说,届时我们再做定夺。”
太子听罢,又是叹了一声气,他来回踱步,他的皇奶奶这般年纪了,就不能颐养天年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懿坤宫下血,这简直匪夷所思,他想不通透呀,他将林潼给拉到一旁:“太傅,你知道不知道十五年我们皇宫发生过何事?”
林潼点了点头:“大约知道一些。”
太子以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太傅,本王以为是那孝元皇后的鬼魂来跟皇奶奶索命了----太傅,本王不知道十五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不过听说秋轩皇伯父登基时,皇宫下了一场血雨,整座皇宫都笼罩在血腥气下,血腥之灾!民间都传开了,说秋轩皇伯父一家子是妖孽要转世。朝中一些大臣煽动皇奶奶处死妖孽,皇奶奶为了大梁江山所以不处死那些妖孽,太傅,你说那些妖孽祸乱,本就该处死,他们怎敢来找皇奶奶报仇?”
魅惑倾世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情绪,林潼笑着点了点头:“是该死,有些人天生就该死。”他熟知的版本跟太子所说的版本实在是相差甚远,臻元太后以为他一手遮天,可以掩埋所有真相么?
太子嗯了一声,“除了孝元皇后的鬼魂,本王想不出是何人所为了。太傅,十五年了,纯元皇后的鬼魂难道做了孤魂野鬼吗?你这里有没有办法,可以魂渡,渡那纯元皇后的鬼魂去投胎吧!”
林潼不解地看着太子,“殿下说孝元皇后是妖孽,何必帮她魂渡?”
太子道:“其实本王也只是听说了那些事,这深宫中,本就掩埋着很多尸骸,隐藏了很多真相。本王只觉得在皇宫中,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林潼看了一眼太子,没想到一个十三岁少年看得这般通透,皇宫的确如此,可是大善大恶还是分得清的。臻元太后穷凶恶极,杀过的人只怕和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会的那些手段,许多可都是效仿了她呢。
林潼说道:“殿下,若真是孝元皇后的鬼魂,它做了十五年的孤魂野鬼,想来阴气很重……本座听说了亥城十里外有一处承恩寺,那里专帮人超度,我们可以去那给孝元皇后超度,也可同时帮助太后祈福,太后洪福齐天,一定会好起来。”
太子点了点头:“好,就听太傅的,现在我们就只要等江神医下定论了。”
林潼嗯了声,狭长双眸中一道古怪光芒稍纵即逝。此举能顺利进行,倒还真是要谢谢那个暗中人,可是那个暗中人到底是谁?
江鱼鱼是林潼的人,她来给太后诊脉,也不过是过个场子。被惊吓的人,查不出什么来,一些御医都不敢说太后是惊吓所导致,只因先前都知道太后的心思,太后不承认自己是被鬼混惊吓,但是江鱼鱼敢说,虽然不知道为何大人要自己这么说,但是她只需要照做便是。岛何共才。
太子一听太后受惊吓所致,所以当即拍板,要翌日启程去承恩寺给太后祈福,要林潼安排一些烧香准备事宜。
林潼问道:“太子殿下,皇上会同意你出宫么?”一国储君,怎能轻易出宫?
太子一脸信任地看着他:“有太傅在,父皇不会不同意,我这就去找父皇,太傅你尽管去准备烧香事宜就好。”
林潼点了点头,带着冢离下去了,等到了忆惜殿,林潼屏退了众人,他对冢离说:“阿离,你跑过的国家比本座还要多,本座问问你,那元奎怪异如何解释?”
冢离白皙的脸蛋上也染上了疑云,他看着林潼:“大人,阿离也觉得好生蹊跷,元奎的舌头怎像被人施了禁锢术的!”
“当真有禁锢术么……”林潼喃喃,就如同他和太子所说,也许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处于怎样一个世界当中。
冢离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阿离觉得有,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
林潼眯了眯眼睛,旋即吩咐道:“阿离,你去准备烧香祈福事宜----”
冢离点了点头,快速下去了。
林潼撑靠在案台上,阖上了眸,一切情绪,遮掩在那眸中。
恍恍惚惚中,他仿佛听到有人叫他城儿……
还有小孩子的笑声,他忆起自己在地上爬啊爬,爬向那个高贵的女子。
“大人!”
苏摩忽然进来打断了他。
林潼拂了拂衣袍:“何事?”(苏摩说了什么,下滑看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