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世上的所有相遇都是偶然,却又显得极为理所应当。
就在那一道金色的流光在自己眼前穿过,又听见了一声极为骚气的话声之后,江漓漓便晓得,自己的帮手来了。
女鬼的手心已经被那金色流光穿透,露出了一个极小的空洞。可是作为鬼身,这伤口却不见好转,反倒一直从这伤口上溃散出丝丝的鬼气,化作了青烟,融入了夜幕之中经久不见停息的晚风之中。
再从这女鬼的面色来看,这道伤口,不算是小事。
那道金色的流光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之中勾勒出了一道极为漂亮的轨迹之后调转方向朝着女鬼的背后射来。女鬼受了那一重伤势之后已经各位警惕着这道流光,虽然不曾回头,却已经放出了自己的心神已经察觉到了这金光的目的,连忙扭转身形,躲过了这如雷如电的这一击。
那道金光就在女鬼的腮边划过,带下了几道在空中飞舞的青丝。不中之后这金色流光未曾再杀一个回马枪,径直地飞向了空中,停留在了黑幕之中嗡嗡作响。
这时候才看见在树梢之上站着一个看不清脸面的人影,双手环胸而立,而那道金光便停在了那人的肩上三寸之上,嗡嗡作响。
女鬼抬起头来望着那人影,“来者何人?”
那人影朗声回道:“在下乃是你张伟张爷爷是也!”
说着一个魁梧的人影便轻盈如飞雁一般从树梢之上一跃而下,轻轻点地,却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各位晓得的,入夜之前就下过一场暴雨,如今这地面已经是泥泞不堪!
张伟摇晃着双手如划水一般挥舞,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这才站直了身子,嘟囔了一句什么听不大清,抬起头来冲着那女鬼笑了笑,“不好意见,叫你见笑了。”
江漓漓的嘴角勾得厉害,若不是害怕那女鬼趁着自己心神分散之时突兀对自己发动进攻的话,此时他一定要狠狠地嘲笑张伟这厮。硬生生忍住了笑意,他咬着嘴唇道:“少装腔作势了,还不快解决掉这个娘们儿?!”
张伟原本是循着鬼气才来到此间,哪里晓得江漓漓也在此地?这时候听到江漓漓的说话才一挑眉,转头头来盯着江漓漓看了很久,“你这小子怎么也在这里?怎么?大隋不好玩儿?还是被人赶出来了?”
“少在老子面前调笑,小心老子将你的事儿全部都抖落出来!”江漓漓恶狠狠地骂道!
腹议了一句我能有啥窘迫事儿?张伟随后转头看着吴舟,大笑道:“你不是洛阳城东的吴大夫吗?两年过去了,你看江小子都长个儿了,你的龅牙怎么还没见长?”
吴舟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说,最后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想来吴舟还是对那时候在洛阳的事儿念念不忘,心里头还对张伟记恨得很!
张伟也不恼,转过头去看着那女鬼,唯恐因为说话这时候被这女鬼钻了空子。
成如是凑过来在江漓漓身边低声问道:“这人是谁啊?”
江漓漓不屑地撇撇嘴,“一个浑人,一个酒鬼!”
成如是只以为江漓漓说的是讽刺话,便笑了笑之后没再问。
此时女鬼盯紧了张伟,面色之中有些忌惮,手上的伤口已经不见有鬼气溃散,想必是以精纯的法力将鬼气生生得禁锢在了其中。
女鬼还未说话,张伟便道:“人行人道,鬼走幽冥!而你这鬼母行走与两地之间,祸害生人,已经是罪孽深重,你可知错?如今我替天行道,定要将你这鬼母收服!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受那等魂飞魄散之苦!”
鬼母桀桀笑,“你这道貌岸然的道士也想将我降服?只是不晓得是你的道术高明还是我的鬼术精通!”
在张伟周身流转的那一指长的小剑金光暴涨,突兀变作了一人之高!张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便练一练!来来来,你且放马过来!”
女鬼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猛地一声厉啸,便见身边的鬼婴化作了红色的光芒朝着张伟疾驰而去!
张伟一手拿金钱剑,另一手捏着一枚黄符,嘴里念念有声,便看见那黄符之上冒出了一丝青烟,再一看,整张黄符已经燃烧殆尽,而张伟头顶上升腾起一片金色的火气!整个人置身于这金光之中,如常胜之健将,好不威风!
此时那些鬼婴已经突到了张伟三寸之地,那女鬼的身形一隐,消失在了原地!
张伟面色并不慌张,目视前方,手中的金钱剑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挑出了几道飘逸的剑花之后朝着自己身后刺去!
便听见一声哀嚎声,女鬼在张伟的身后显现出了身形,右爪恰好触碰到金钱剑的剑尖,被金钱剑上的灼灼阳气烫得浑身颤抖!
而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儿,此时那鬼婴已经触碰到了张伟的周身,四肢做刃,利齿做兵,就要狠狠地一口从张伟身上剐下来一块热气腾腾的血肉!
张伟只道:“煌煌正道,不动如山!”
便看张伟头顶上的金光耀眼,一瞬之间就将周身的鬼婴震飞出去!
张伟收回金钱剑,又挑了几个极为好看的剑花之后持与身后,“高人风范,如此而已。”
吴舟看着张伟的这副模样便气得牙疼!
。。。。。。
首战失利,女鬼已经退到了张伟的百步之外,右爪仍然在微微颤抖,能听见轻微的冰块与火炭相触的“呲呲”声,而那八只鬼婴环绕在这女鬼的脚下,凄凄微鸣。
她道:“道长乃是养鬼道人?”
张伟的脸色不曾有过变换,他道:“老子乃是一记逍遥散修罢了,只不过胸中正气昭昭,路遇不平便持剑而往,妖魔作祟便替天行道!今日遇见我也是你的气运差到了极点,不过若是你能死在我的剑下,那你也不冤!”
女鬼的长发披落在她的额前,看不清楚脸色,半晌之后她轻声道:“此后小女子一心往那冥地而去,一心只修炼,再不做害人之事,不晓得道长能否放小女子一条路?”
张伟摸了摸自己零碎的胡渣,“你以为?”
女鬼沉默了片刻之后又道:“鬼必为人,小女子原本也只是一位可怜人罢了,如今做了鬼也只是一个可怜之鬼,难道道长就不能放小女子与这众多孩子一条路行?”
张伟反问道:“你以为?”
“道长就非要如此行事吗?小女子虽然自问不是道长的对手,可手底下也有几分本事
,若是拼了这一身的本事,也能叫道长白白损耗数十年的苦修。道长难道非要做这等鱼死网破之事?”
张伟笑了笑,随后脸色沉了下去。他说:“你以为?”
这边江漓漓转头朝着吴舟道:“你不觉得他们俩儿说的这话有些熟悉吗?”
吴舟愣了片刻之后猛地转过了头!
江漓漓吃吃笑。
那时候吴舟第一次在张伟手里头吃了苦头之后也是一副这女鬼的言辞,看来张伟果然是众多鬼魅的克星!
这边女鬼忽而惨笑了一声,“也罢,既然道长胸中有如此的气魄,那小女子也不得不给道长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事了。”
说罢女鬼抬起双手,满头青丝疯狂生长,已经将她身上的红色喜袍遮掩得密密麻麻,再一看,这女鬼身上喜袍中心的那个“双喜”字已经变作了一个极为狰狞的“死”字!
女鬼仰天长啸,地上的那几只鬼婴同样厉啸一声,齐齐升上了天空,争先恐后地钻入了这女鬼的头中!
长发飞舞,云静风来。
周围的阴气忽而浓厚了有数倍,张伟警惕地左右观望,面色也跟着凝重了下来,这才晓得自己还是托大了一些,当时就应该撑着那女鬼偷袭自己失利之时乘胜追击,这时候再想将其收服只怕要费不少的手脚!
女鬼的厉啸声停了,而突兀起得冷风也停了下来。
女鬼抬起头,张伟的瞳孔猛缩!
之间那女鬼的头顶上密密麻麻生了八对猩红的眼睛,而女鬼幽深的瞳孔之中倒映着一片死气沉沉的荒郊墓地!
张伟一把将酒葫芦从自己腰间取下,含了一小口酒之后点燃了一张黄符,再将酒喷在自己的金钱剑之上!手指划过金钱剑之后又将手抹过自己的双眼。睁开眼之后一脸惊骇。
在他的视野之中,周围早就不再是一处村落,而是变作了那女鬼瞳孔之中的景象!
荒郊,枯树,老鸦,乱葬坟!
女鬼桀桀狂笑,张开双手,一缕的鲜血从她的眼角缓缓流出,便将她那惨白的脸面变得更加狰狞疯狂!
张伟沉声道:“九子鬼母,以九子之怨念,养你鬼母之煞气,果然名不虚传!”
鬼母看着张伟,便连带额头上的八对瞳孔也尽数看着张伟,她道:“如今我来说,来来来,看看你这道士究竟有多少的本事!”
张伟又含了一口酒在自己嘴里,猛地喷在金钱剑之上!而后一手握住金钱剑,猛地一踏地面,溅起了无数的泥泞,身形便朝着那鬼母飞射而去!
“找死!”
鬼母身形虚晃,轻松躲开了张伟的那一记斩击,反手一爪子拍在张伟的金钱剑之上!
张伟只觉得这鬼母的力道硬生生拔了一重山的高度,没有防备之下被这鬼母将金钱剑从自己的手里拍飞!
见到张伟手里的金钱剑已经飞向了高空,鬼母的气焰愈加狠厉,又伸出爪子朝着张伟冲去!
张伟咬紧了牙关,艰难地扭过鬼母的这一道爪击,一手撑着地面将自己抛飞出去,手飞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符,默念咒语之后将黄符甩向了鬼母!
燃烧的黄符在空中变成了一道满是火焰的火绳,如生了眼睛一般朝着鬼母缠绕而去!
鬼母自然能感觉到这火绳之上的阳气,微微眯眼,朝后弯腰躲过了这火绳的甩击,又回身转了一圈之后身形朝着张伟而去!
张伟连忙朝后退去,看见这火绳能限制住这鬼母之后便接连从怀里边掏出了几张黄符,一挥洒,便有四五条火绳朝着鬼母激射而去!
鬼母一头朝着张伟冲去,哪里能躲开这几道迎面而来的火绳?一瞬间就被这火绳缠绕得严严实实!
火绳汹涌燃烧,而却未曾听见这鬼母的惨叫声!
张伟瞳孔微缩,身形急退!
只听见“嘭”地一声,火绳被炸裂二开,只见鬼母满头的青丝在空中飞舞!鬼母大笑出声,“小道,哈哈,小道尔!”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嘛?”鬼母盯着张伟,又猛一挥手,满头的青丝如同精钢利箭一般,疯狂地朝着张伟激射而来!
张伟自然晓得这青丝的杀伤惊人,可匆忙躲过之后回头一看,原本在自己身后的那棵大树已经变成了一堆碎屑,就连一丝声响也未曾听闻!
鬼母就只是站在原地,驱使着自己的长发朝着张伟攻去!
在这铺天盖地的攻击之中,张伟未曾有片刻的慌乱。他一个跳跃躲过一束青丝的进攻之后一脚点在鬼母的青丝上,身形朝着天空之中飞去!
“是真找死吗?”鬼母一声冷笑。
若是在地面之上还好,如今张伟的身体在空中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难道还有活路?
成千上万道青丝如同漫天剑雨朝着空中的张伟激射而去!
可张伟魁梧的身形如同一飘飞絮,身形在数万道青丝之间穿梭转换,竟然只被那些青丝划破了衣裳!
张伟又狠狠一脚地踏在了一束青丝章,身形又猛地朝上飞去!整个人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再无从借力,面朝大地直愣愣地落了下来!
鬼母直接将青丝倒转锋芒置于张伟的身下,等着张伟落下来之时直接被叉成一只刺猬!
可张伟笑了笑。
他突然张开双手,变看见他背后的漆黑的夜空变作了金黄之色!
鬼母瞳孔猛缩,连忙将所有的青丝收回!
背后金黄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夺目,好像是整片天已经重重地压了下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盛。
这才看清楚,这哪里是天色?分明就是漫天的飞剑将整片天染成了金黄!
剑雨!
巨大的轰隆声!
眼前就只是一片金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金光终于落幕。
前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剑冢,横斜的符文剑插在地面上,而张伟单脚点在其中一把剑的剑柄上,飘飘而立!
却面色凝重!
又是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伴随着刺破耳膜的厉啸,鬼母从万剑之中挣脱而出!
鬼气纵生!
鬼母立于空中,身上满是被金色长剑划破的伤口!
虽然为鬼身,却被这阳气浸染的符文长剑攻击之后浑身仍然是触目惊心!
她一声放肆的咆哮,猛地一抬手,地面便微微颤抖!
在张伟的眼里,就之间这乱葬岗上升起了无数的墓碑,无数的寒鸦在空中飞舞,无数的枯根从地底下蔓延而上,朝着他蜿蜒而来。如一只大手,想要一把拽住他的双脚,将他生生拖进无尽的幽冥之中!
张伟不敢在原地久呆,连忙踩着地上那些符文长剑急速跳跃,躲过砸下来的墓碑,躲过冲过来的寒鸦,躲过从地底伸出来的枯根,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击!
而此时,在江漓漓众人的眼里。
江漓漓将虎魄刀搁置在自己脚边,蹲在了地上嗑着瓜子儿,转头问道:“龅牙,你说他在那里跳什么呢?去打那娘们儿啊,瞎跳跳什么呢?”
吴舟自然能看清楚那边的状况,却道:“不晓得,说不定是脑子被那金光照傻了也说不定。”
“有道理,”江漓漓喃喃了一声,又朝后看了看,“咦?成叫花那玩意儿呢?”
“来了来了!”成如是搬了一个板凳跑了过来,正正经经地坐好。
好嘛,成如是这是来看戏了的吧。
看了一会儿成如是转头问道:“江漓漓,你是他在那里跳什么呢?去打那娘们儿啊,瞎跳跳啥呢?”
“不知道!”
成如是便不再多问,“还有瓜子儿么?”
“有有有!”吴舟不晓得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瓜子儿递给成如是。
成如是看着吴舟愣了愣,还是接了过去,凑在江漓漓耳边问:“诶,你将这玩意儿带在身边就不觉得得慌吗?”
吴舟听见了,转头怒视。
成如是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来看打架。末了又微微撇过脸去,吴舟仍然是看着他。又连忙转过头来看打架,看了一会儿又撇过脸去,吴舟仍然是看着他。
如此反复数十次之后成如是终于发飙了,“你有病是不是?看你吗呢!滚蛋,少妨碍老子看戏!”
吴舟讪讪转过脸去,心想这小子这时候倒是不怕我了?
“诶,江漓漓,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帮帮他?”成如是看着张伟手忙脚乱的模样许久之后终于不忍心。
“不去!”吴舟在空中左飘飘,右飘飘。
“帮他做什么?你没见着他就要赢了吗?”江漓漓吐了一块瓜子壳。
“这是要赢了吗?”成如是看着张伟狠狠地被一团头发砸进了泥土里边,竟然对江漓漓的话生了一丝怀疑,“你没骗我吧?”
江漓漓不耐烦地说:“那你去帮他!”
成如是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不,我看错了,他这时候确实是要赢了哩!”
。。。。。。
若是张伟晓得这边在谈些什么的话肯定要破口大骂,可是这时候他是真没有时间来注意这边的事儿。
这鬼母的手段竟然高明到了如此地步,竟然生生地改变了地势,将这小村落转换成了对自己战斗有利的乱葬岗!
实有青丝缠斗,虚有墓碑、寒鸦、枯根袭来,张伟哪里不能手忙脚乱?
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要生生地承受数十道的攻击!
张伟的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在如此地势之中与这鬼母作战果然是厚此薄彼。鬼母借助这阴气而法力高涨,而自己浑身的阳气受这阴气所制,一身本事能发挥出七七八八已经是不错的了!
也不晓得这鬼母究竟是修炼了多久,吞了多少的阴气,竟然浓郁到能改变方圆数十里的空间!奶奶的,这玩意儿,烦人!
张伟飞速地踩着剑柄跳转,而此时满地的符文长剑已经透着一丝漆黑之色,只怕是用了多久这些符文长剑就要变作了这鬼母的手中之物!
张伟一咬牙,踏着一把长剑身形朝上射去,毅然决然地崩碎所有的符文剑,手中匆忙结印,那金钱剑便有虚晃成了数百道长剑抵挡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各种攻击!
长剑碎,长剑生!
一时之间张伟竟然抵挡住了那鬼母的攻击,却也有些捉襟见肘!
长剑生的速度,快不过长剑破碎的速度!
“方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如今哑口无言?还说要将我收服?哈哈,收服?”鬼母立于空中长笑,猛地收了小声,冷冽地道:“如今叫我来将你收服!”
鬼母额头上的红色瞳孔之中流出了猩红的光芒,鬼母闭上了眼睛,再一睁眼,道了一声:“”
便突兀在张伟的周身出现了多少有八个鬼母的身影,头顶有三,身前身后有五,身下有二!
这八个鬼母额头上的红色眼睛射出一道猩红的光柱,将张伟囊括其内!
光柱终于落下之后,另外七个鬼母的身形缓缓消失,而张伟的身形已然消失。
鬼母瞳孔猛缩,转过头来,只看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脸鲜血的身形朝着自己冲来!
“原本我少了一重分身,便叫你能死里逃生!可你如今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幽冥之地,不想着逃跑,竟然还敢来找死?!”鬼母一声厉啸朝着张伟冲了过去!
青丝将张伟缠绕其中,双手抓住了张伟的双肩,张开了血腥大口正准备要一口咬下张伟的头颅之时,张伟忽而笑了笑。
一口含着舌尖血的烈酒喷在了鬼母的脸上!
鬼母放肆哀嚎,连带着额头上的八对眼睛都流出了鲜血!
“老子为什么不做声?你以为?”
张伟猛地一跺脚,从自己脚底下便亮起了繁琐而条理分明的线条,只是一瞬间,这些线条就已经将两人囊括其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在躲避鬼母的攻击之时,张伟已经在地上丢下了数道黄符,而此时,这些黄符连成了阵法,名曰:浩日堂堂斩邪除戾大阵!
鬼母哀嚎:“原来那时候你吞了两口酒,一口吐在了剑上,一口留在了现在?”
“你以为!”
那块乱葬岗已经被这大阵所压制,阳气愈加浓郁,而阴气退散!
鬼母左冲右撞不可脱身,最后凄惨一笑,身子软在了原地。
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胸前的“死”字也变作了“双喜”字。
额头上的眼睛消失了,八只已经浑身无力的鬼婴在鬼母的身边显形,一个个抓住了鬼母的裙摆,低低嘶叫。
鬼母道:“我可以死,能不能让我的这些孩子活下来?”
张伟背负金钱剑,取下腰间的葫芦豪饮了一口,哈哈大笑三声,“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