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南宫凤,甚至于南宫凤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萧宝珠想着,想得头都大了,前世后宫这时除了景宣帝受惊,还发生过什么事?
前世她与夏侯鼎分府出去,并不经常回宫,后宫发生之事,传到了夏侯鼎耳里,再传至她的耳里,早已经世过境迁了。
忽地,她想起了一件事来,却不是这个时侯发生的,却是一个多月之后夏侯鼎偶然提及的。
他是这么说的,“想不到芸贵人这样一个女人,还得了父皇的宠爱,把贵妃与新册封的美人一个个全挤到了一边去!”
前世,他的母妃皇贵妃并没有死,但也失宠多时,景宣帝宠爱新的美人,已经不去皇贵妃那里许久了。
她之所以记得清楚,全因夏侯鼎谈起芸贵人时,那极致的不屑,那种不屑,他在面对着她时,常常能看见。
芸贵人受到景宣帝的宠爱?
萧宝珠想象不出原因来。
照道理来说,芸贵人和后宫中许多的美人一样,已经是不洁之身了,景宣帝绝不会碰她们的。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萧宝真知道她在想事,倒也不打扰她,只道:“姐,你想到什么,跟姐夫商量着办不就成了,你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难道还不信他?”
萧宝珠瞪了他一眼道:“就因为有了孩子,才不能告诉他!他这个人,脑袋是用岩石做的,总有一天,我要拿锤子把他敲敲敲,敲出个大洞来!”
可以想象得到,他会说什么了,一定派足了人手来严防死守,让她哪里都去不得。
萧宝珠摸了摸鼻头,望着她的身后,脸上带了丝同情之色,压低了声音道:“姐,你现在就可以敲了!”
萧宝珠咽了口唾沫,脖子僵了,慢慢地道:“背后不能说人的,是不是那人到了?”
萧宝真点了点头,“姐,你自求多福,我先走了啊!”
说完,向她身后拱了拱手,足尖一点,腾空而起,转眼不见了踪影。
萧宝珠没回头,看了看树,又看了看花,哎呀一声,自言自语,“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免得相公惦记,我那相公可好了,人又温柔,笑起来又好看,性格又好,我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他,心里都不舒坦,这可有好一会儿见不着他了,真是想得慌啊!”
背后传来了夏侯旭冰冷的声音,“萧宝珠,你去哪儿?”
萧宝珠回来,满脸的惊讶,“夏侯旭,相公,你在这儿啊?我正想着你呢,想得心也慌了,肉也痛了,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咱们是半刻钟不见,如隔四秋啊!”
张开了双臂,朝他直扑,“相公,我想死你了!”
夏侯旭原本手背在身后的,可她这样如炮弹一样冲过来,又怕她摔着,只好张开了双臂,把她接住了,可这一下子便再也不能维持住他高冷的样子。
只得无可奈何地道:“萧宝珠,你自己说说,今日做了些什么,你该不该这么做?该不该让人担心?”
萧宝珠连连点头,看了他一眼又摇头,“不该,不该,我怎么能这样做呢?这么好的相公也这么胡来!让相公担心,我真是该死得很,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夏侯旭看着怀里的那一陀东西,实在忍不住,闷笑了两声,省起不能笑,压抑住了,冷冷地道:“还有呢?”
她居然任由那王紫莹使那种手段,真是该死!
想到这里,夏侯旭简直气得想把她一把掐死。
萧宝珠怔了怔,“还有,我不应该把你封好的窗一下子扒开?”
夏侯旭声音越来越冷,“还有呢?”
萧宝珠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十分之不好,老天爷啊,她今日就做了这些爬窗啊,捧着肚子乱躲之事,仿佛就没做别的了啊?
她咽了口唾沫道:“还有?还有……不该捧着肚子乱跑?”
可这事她不早就道歉了吗?
这夏侯旭,怎么这么难伺侯?
夏侯旭一抓住了她的肩膀,眼睛直盯盯地盯着她,“萧宝珠,你给我记住,以后王氏再使这样的手段,你不准离开!”
萧宝珠眨着眼:“她可是你自己娶回来的!”
夏侯旭冷冷地道:“萧宝珠,你别告诉我,你今日不打自己的小算盘,任由她算计?”
萧宝珠把头摇得象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她算计什么了?”
夏侯旭把她的脸摆正,“你说她在算计什么?”
萧宝珠自是死不认帐的,“我就见你们聊得开心,心情难免郁闷,你是知道的,我一郁闷起来,就想出去散散心,特别是怀孕之人,心情更容易不好……”
夏侯旭捏住了她的下巴,无可奈何,“宝珠,我知道,你想自己查个清楚,但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这么个情况,你已经落了一次水了,以后理当更加的小心……”
以下省略一万字的唠叨。
萧宝珠头一下一下地点着,嘴里边恩恩连声。
这个平日里话语不多的夏侯旭,真唠叨了起来,还真够让人烦的!
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是个孕妇,也是个身体强壮的孕妇好不好!
她此时才发现,夏侯旭的口才也是极好的,她反驳一句,他有无数句等着来教训她!
等回到住处,萧宝珠已经垂头丧气,焉头焉脑了。
福三在院门口站着迎接,见到了萧宝珠,这才松了一口气。
夏侯旭道:“看好你家主子,以后若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们自己去内务府领板子!”
福三与众丫环宫婢齐齐道了声是。
萧宝珠朝天翻了个白眼。
夏侯旭一眼望见,皱了皱眉,原打算回勤政殿的,却一转身,不回去了,随着她进了屋子。
福三一见如此,悄悄地向侍婢们挥了挥手,几人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萧宝珠走回内室,伸了伸胳膊,又伸了伸腿,感觉自己精力充沛得很,瞧了一眼后窗,见窗子又被封住了,撇着嘴道:“封什么封,老娘一拳就能把它打粉碎!”
她耳目灵敏,没听到身后的腿步声,知道没有人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