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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章,重握留情(1 / 1)

西子湖上结了厚厚的冰,像镜子一样,映照着这总是浮沉的江湖。

没有碧波荡漾的时候,它们也安静了下来。湖畔柳树枝条无力垂着,耷拉下来,有的抚到了冰面,却没有一丝绿意。

“自刎无疑是结束生命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

任樱草转身,朝萧念雪道:“这至少说明厉风行很聪明。”

萧念雪道:“然而我连最简单的方法都不会做。”

任樱草一句紧逼一句,道:“最简单的方法每个人都会做,你至少还是个人的。”

这一句话,又让萧念雪哑口无言了。

他当然可以一剑吻了脖间,甚至还可以一边喝着酒馆的醉三秋,一边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是件很舒服的事情,萧念雪却实在做不到。

任樱草继续,字字逼人,缓缓道:“你还是有牵挂着的人。”

你……还是有……牵挂着的人的……

萧念雪心中一痛,他当然是有牵挂着的人呀!

可那又怎样?那又能怎样?

那还是不能怎样。

萧念雪叹了口气,苦笑着:“你为什么每句话都那么锋利?甚至比我腰间这把剑还锋利。若是再练几年,说不准你的嘴都可以杀人了。”

任樱草也笑了起来,在雪中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一尘不染,宛如一个飞雪化作的仙子。

巧的是,雪落了许久,萧念雪也并未见过她,而雪刚停,她就一下子便出现在了萧念雪的面前,给了他春的温暖。

莫非真是雪化的仙子?

任樱草道:“我刚刚就用嘴杀了一个人,不是吗?”

萧念雪疑惑道:“嘴又怎么能杀人?”

任樱草道:“嘴不但能杀人,还能办很多用刀剑办不成的事。”

“确实,很多时候,嘴确实比剑好用的多。”萧念雪颓废地笑着,他摸了摸腰间的剑。

他又问道:“厉风行似乎很害怕你?。”

任樱草道:“我是不是没有问你为什么想死?”

萧念雪一笑,当下会意,答道:“那我便也不问了。”

………………………………………………………………………

这一场漫天的大雪下,临安的各处仿佛披了一件外衣,又有千丝万缕的银白,不断地继续编织着。

琼枝玉叶,粉妆玉砌。

那酒馆的门大敞开着,有北风呼呼吹入,酒馆内温度并不高。

酒馆中,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这样的天气里,没人会选择在一家破旧不堪的酒馆中喝酒。

李妙空与计于珠郭断刚二人坐着喝酒聊天。

酒器碰撞,有酒随着碰撞被溅出一些来,洒在木桌上。

三个伙计也出了门。

他们说得很精简,却言简意赅:“我们去给萧小兄弟收尸。”

他们的心中,萧念雪已经是个死人。

计于珠问道:“你为何不阻止他们三人?”

李妙空反问:“为何要阻止?”

计于珠道:“你是觉得他们找不到那少年?”

李妙空喝了口酒,道:“他们又不是狼。”

计于珠道:“你是想他们找不到那少年,而厉风行来找我们决战时,他们不在此地,便正好逃过了一死?”

李妙空道:“金算盘不愧是金算盘。”

计于珠叹了口气,笑道:“如果厉风行今天不来,我快要把我这把金算盘交给你了。”

正说着,忽然三人的耳朵都轻轻动了一动。

雪地中有一丝的声音,无论再轻,他们也是能听到的。

他们已经听到了,那声音自雪地中跳入了二楼,然后静静悄悄不知做些什么。

做完后,又轻轻离开,消失在了苍茫的风雪中。

这是萧念雪的声音,他们都是能听到的。

那声音很轻,像是在取什么东西。取完之后,便逐渐远去。

然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自那之后,他们真的再也没有见到过萧念雪的身影。

仿佛,与雪一起消失了。

李妙空忽然有些惊讶:“那少年不是去找厉风行?”

计于珠道:“应该是打完架回来了。”

李妙空又一惊:“打完架又怎么能回来?”

计于珠笑道:“看来今天厉风行不会来了,但我的金算盘还是自己拿着好。”

郭断刚不解,问道:“甚……甚麼意思?”

李妙空却听懂了,他看了看计于珠,正巧计于珠也在看他,二人相顾一笑。

厉风行已经死了,死人当然不会来。而李妙空还是没有计于珠聪明的,计于珠便也不会将金算盘给他了。

李妙空拍了拍郭断刚的肩膀,笑道:“因为,他已经死了。”

“啊?”郭断刚比李妙空还要惊讶,酒碗狠狠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有酒溅出来许多。

“我……我们六人加在一起都胜不过厉风行,那少年……他……他打赢了?怎么可能?”郭断刚的眼睛睁得很大,结结巴巴问道。

可能吗?不可能。

计于珠与李妙空却又都笑了,这世界上无法解释的事太多,也不差这一件。

门外有路人经过,踩在雪中,“喳喳”地响。

李妙空喝光了碗中的酒,缓缓道:“不可能,但他就是赢了,的的确确赢了。

计于珠道:“他虽在酒馆中喝了半年的酒,事实上,我们并不了解他。”

他叹了口气,心中仿佛一下舒服了起来。

萧念雪已经走了,桌上留下的酒碗与长剑还冰凉地躺在那里。

那把剑,格格不入地融入了这个江湖。

萧念雪或许本来就不该步入江湖的,在这里喝喝酒,聊聊天,本来那么舒坦。

但他终究却还是步入了这个江湖。

步入了这个,弱肉强食,血雨腥风的……江湖!

江湖中,很多事,都比死要恐怖。

相比起来,死又算什么?

他顿了顿,又问计于珠:“那少年回来取走自己的东西,定是要走了。但他为何不下来道个别再走?”

计于珠望着门外尺余深的白雪,意味深长道:

“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萧念雪已经走了好久了,几人的酒也快要喝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前出现了三个人的影子,很缓慢,很缓慢地朝酒馆靠近。

见三人回来了,李妙空放下酒碗,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李妙空一边帮三人拍打着身上的落雪,一边笑道:“你们可是被我扣了下下下辈子工钱的人,我正担心你们如果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老三沮头丧气,道:“掌柜的,这个时候你还开什么玩笑?那厉风行杀了萧小兄弟,定然不会放过你们三人的。”

三人缓缓进了门,坐在那张桌子上,也倒上了酒。

李妙空笑道:“我赌他没杀了萧小兄弟,而且今日不会来了。乃至以后也不会来了。”

老三依旧垂头丧气,但还是接话道:“我押一文钱。”

李妙空笑道:“你会后悔不把下下下辈子的工钱押上的。”

这时,计于珠也搭话进来。

“他确实不会再来了。”

老大一惊,问道:“啊?为何?”

“酒馆是留给活人喝酒的。”计于珠幽幽道。

“他死了????”

酒馆中,三人惊,三人喜。

风又来了,不过似乎也没那么强烈。

尽管依旧是北风,却让酒馆中温暖许多。

临安城所有的高层建筑都被雪厚厚的掩埋,它们站在这个多愁善感的临安,无言以对。

李妙空关上了酒馆的门,用木插把门闸插好,又去了后院。

不多时,他自后院提了壶酒出来。

“萧小兄弟也走了,不过他的银子喝了这半年酒还有剩余。这是刚热过的醉三秋,今日,酒馆闭门谢客,我们不醉不归!”

闭上了门,外面风雪交加,也再与酒馆内饮酒的几人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夜,已深。

风雪未定,肃杀已远。整个临安城,都被宁和笼罩着。

不知有人喝醉了没,客栈中六人的酒杯还是不断碰撞着,没心没肺地傻笑着。酒滴洒出来,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黑夜中,萧念雪孤独得望着那星星点点的灯光,之后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

任樱草跟在他的身后。

狐裘跟在褴褛布衣的身后,这是很美丽的一样搭配。

萧念雪与任樱草的身影,一同从临安城门而出。

风雪为二人的身影掩上一面素纱,更久时,便,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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