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好了,负责保护大汗刚刚大汗被准噶尔的人给掳走了。”
带人追了一天一夜,一直追到了宁夏准噶尔大军扎营的地方,人却依然没追到。
只能派使臣去向策妄阿拉布坦要人,策妄阿拉布坦却提出了一个让我两难的条件:除非翁牛特答应与准噶尔合作共同对抗大清,否则绝不放人。
只能暂时扎营在宁夏。
一边派人偷偷去营救,一边焦急等待。
可我知道,营救成功的概率太小太小了,几乎不可能。策妄阿拉布坦又不傻,怎么可能随便让我们把人救走。
可还是得试试,我焦急地等待营救结果。
可营救的人却回来告诉我,“王妃,小王爷他……他已经死在了准噶尔的军营中了。”
“什么?”我脑海一片空白!
“王妃,奴才说的是真的,奴才们三个人,前天半夜潜入他们军营,抓了一个士兵逼问,才知道原来小王爷刚到军营就生了病,策妄阿拉布坦急着给他看病,却怎么也不见好,因为策妄阿拉布坦派了重兵把手,奴才们没办法靠近,只好等,直到昨天夜里,突然见小王爷在的帐篷里乱成一片,有人私下议论说小王爷已经死了,奴才不信,还特地去找那里的大夫逼问,这才确定了此事。”
他后面再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直直地晕了过去。
一病不起,三天时间,完全如同行尸走肉般。
更没有精神心力去管朝政的事儿,只好下旨让文武百官尽快推选出新大汉来主持朝政,就连报仇的事儿也一并交给了新汗。
银铃看着我的样子,只好劝解,“太后,您这个样子,两位王爷在天上看到一定会很伤心的,他们不希望您这样折磨自己。您要好好吃药,让身体快些好起来。”
“你下去吧。”我觉得烦,语气都沧桑得像八十岁的老太婆。
她欲言又止,终究建议,“太后,听说这附近风景特别漂亮,不如奴婢带您去看看,或许你的心情会好很多。”
我摇摇头,闭上眼睛。
她还不死心,跪了下来,“太后,奴婢曾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生命是残酷的,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能热爱生活。”
我虚弱的笑了,是呀,这话说得确实很有内涵和高度,可我要如何继续热爱生活?
起初胤祥被圈禁时,至少我还有丈夫和孩子;丈夫死后,至少还有延儿支撑着我;可现在孩子也死了,我又靠什么来支撑?还要怎样热爱生活?
我想我终究不够豁达不够勇敢,终究不是英雄。
她拉着我的手臂,撒娇祈求,“太后,求求您了,就陪奴婢出去散散心吧,就当赏奴婢一次脸,好不好?就这一次。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不能答应奴婢这一个请求吗?奴婢求求您了!”她不停在地板上磕头。
哎!看着她磕头很可怜,我心一软,算了,去吧,她毕竟是我的陪嫁丫鬟,在我身边四年了,虽然没有回暖亲厚,不过,我何苦惹她担心?就陪她出去走走吧。
“起来扶着我吧!”
侍卫们要跟,却被她挥挥手制止了。
因为我病重的原因,这几天翁牛特蒙古的人马一直停留在宁夏,停留在这片山丘之上。山丘不高,却也不像草原那么平坦,连绵起伏中隐藏了许多深沟低谷和悬崖。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照在山丘上,别样美丽。
我任由她扶着朝着夕阳方向走去。不自觉地便走到了一个悬崖边上,我停下脚步,在这个地方看落日,真是格外美丽,果然是夕阳无限好。
我呆呆地看着远方,突然身后传来大喝,“银铃你做什么?”
我都没反应过来,突然背后一股大力传来,我被推着向前走了几步之后猛然扑倒在地,就差一点点就扑入悬崖了,还好刚刚站得远了一点点,我有些后怕,本能地向后退了退,然后爬起来。
回暖已经跟银铃打架了在一起。
我瞪大眼睛,回暖,她怎么来了,我不是让她留在王庭代替我照管着王庭的大小事务吗?
还有银铃,刚才是她推我的吗?那么大力道,我就差一点点就被她推入悬崖了?
我震惊地看着她,她会武功,而且武功还这么高?我刚才被她推了走了好多步,若不是回暖出手袭击她,我早下悬崖了。
还有回暖,她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而且武功也这么高?
没一会儿回暖飞身到我面前,“公主,您没事吧?”
我摇摇头。
她立马又把我拉离悬崖边上好一段距离,然后才说,“公主,您没事干嘛出来呢?出来也不带一个侍卫,差点儿被人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