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个福晋打扮的女人正半躺在他身侧,一个正把剥好了的果子喂进他嘴里,他很自然地把嘴张开,吐下,貌似又转眉夸赞调笑她几句,惹得佳人娇嗔不已,而另一个人则柔顺地帮他按摩着全身,还时不时地把美酒送到他嘴边,他饮了一口,反手又把酒杯送到美人嘴边……
他就这样,满足而享受的笑着。
这就是我日日夜夜担心的男人?我无数次幻想正被圈禁的他可能会寂寞,可能会孤独,可能会无聊苦闷,可能会对生活失去憧憬和热爱,可是现在看他,哪有一丝苦闷和惆怅?
这就是洛溪说的“学会了许多其他男人也会的事情”的含义?确实,一个男人该有的风流、放荡、享受,他确实是学会了。
温香暖玉、美酒歌舞、赏雪看梅,多逍遥快活的日子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正是他现在心情的写照吗?可笑自己,居然还会有所期待,有所担忧,真是庸人自扰。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握紧拳头,关节隐隐泛白。
我闭上眼睛,努力做深呼吸。提醒自己,自己不应该这么生气,也没资格这么生气。毕竟他已经不属于我了。
“主子,洛溪公主来看你来了。”
歌舞奏乐自动停了下来。
我以为他会很欢喜,却没想到他阴沉着脸,瞟了洛溪一眼,仿佛有些扫兴地说,“皇妹,谁让你来的,回去吧,以后别来了!”说完便不再看洛溪一眼,而是看向刚才乐师舞者,皱眉,“我说,你们舞蹈结束了吗?没结束就接着继续,爷我还没看够呢。”
几个少妇妩媚地笑着,“是,爷,妾身这就继续。”
歌舞声又响了起来。
这下他满意了,重新躺回到长椅上,随手剥了一颗花生送进旁边一位女子嘴边,笑得宠溺,“来,碧儿,张嘴!”
那女子自然十分欢喜,高兴地张开嘴,娇羞地吃进了那颗花生。
他笑着称赞,“真乖!来,亲一个!”
“爷你好坏,妾身不理你了。”
“是吗?要不你也亲爷一下?”
“不要……”
“来嘛……”
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另一个女子不依了,“爷,你还没喂妾身呢。”
“好,别急,爷这就剥一颗喂你,来,张嘴,嗯,柔儿真好,来,也亲一下。”
脸颊得到了吻,佳人幸福地笑了,拿起一颗花生,“爷,妾身也喂你一颗。”
“好。嗯,不错不错,花生味道不错,这舞蹈也不错,在雪中跳舞,意境不错。”
“爷,要是您喜欢人在雪中跳舞的话,妾身明天也学一支舞蹈,在雪中跳给爷看。”
“好啊,碧儿跳得一定更美。”
“那妾身就为碧儿妹妹弹琴伴奏,为爷助兴。”
“好,柔儿的琴声乃天下一绝,有柔儿的伴奏,爷我会更高兴,爷就等着看你们表演。”
“是,妾身遵命。”两人异口同声。
“爷,喝口酒。”
“好!嗯,舞蹈真不错……”
看着他看得那么高兴,正在跳舞的人儿也就跳得更起劲了。
他们就这样,完全把我们当空气一样,压根不理会,只管纵情声乐,尽情享乐。
看着他对怀里女子的百般娇惯宠溺,我心里又气又恨又酸,只能撇开头不去看。
这个王八蛋……
被冷落了这么久,洛溪或许也受不了了,有些气呼呼地走了过去,硬是把他身旁的两个女子给扯了起来,她坐在了胤祥身边,想说话,却觉得吵,便转了头不耐烦地对着奏乐跳舞的人道,“停下停下,吵死了。都是你们,带坏了我哥哥,每次来就只知道喝酒作乐。一点儿也不像福晋该有的样子。”
那些乐师和舞者虽然有些不悦,可见胤祥什么也没说,她们也不敢说什么,或许她们也知道洛溪的真实身份吧,只好扫兴地停了下来,站到一旁静静呆着。
没有了那些嘈杂的声音,洛溪满意了,转头看着胤祥撒娇,“哥哥,我又给你请来了一名很有名的女大夫,她的医术很高明,就让她帮你看看腿伤,瞧瞧是否真好了,可千万别留下病根,嗯?”
可人家一点儿也不领情,一脸冷漠,“我自己的腿伤我自己知道,好得很,你别瞎操心,带她早些回去吧。”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就依我一次,给她把把脉,好不好?”
“我说了不用就不用。你赶紧离开我府上,回去好好照看你孩子去。以后不许来了。”说完便决绝地起身大步离开。
我愣愣的,没想到他对洛溪的态度这么差,这么冰冷绝情。
耳边传来呜咽,转头,果然是洛溪在哭,刚想去劝,却见那个始作俑者原本大步离开的步伐一顿,停了下来,犹豫再三,终究不忍,无奈地转身走了回来,重新坐到长椅上,不耐烦地说,“你可真麻烦,说了我的病已经好了,你还带人来!我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她快点儿把脉,把完脉就快点滚!下次不许再来。”
洛溪破涕为笑,点头,“好,下次不来了。”可看她的笑容,绝对是敷衍人的,她以前应该也经常这么敷衍他吧,所以他才会这么不耐烦。
真不知道他为何对这个妹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突然变得这么冷淡起来,毕竟这个妹妹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他好呀。
正想着,洛溪便催促道,“薰……不对,那个……你还不快点儿上去给十三爷号脉,看看他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