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彦,你放开……放开我!”
他微微抬起身子,似乎燃着星火的双眼紧紧盯着身下这个拼命折腾的女人。
这倒更勾起了他想要她的心情。
他的动作越发粗暴,蒲鲤的身上渐渐冒出紫红色的痕迹,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雪地里的一片红梅,是被他狠狠爱过的证据。
“邱承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停止了反抗,任由他在她身上放纵。自尊被他撕的七零八落,然而心里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像潘多拉魔盒里精灵,明知那是邪恶的,却有让他欲罢不能。
他触到她冰冷的泪,心里猛的疼了一下。
他的动作轻缓许多,双手揉着她丝缎般的长发,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头一次这样轻轻柔柔的对她说话:“小鲤……你上次问我信不信,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文哥’,你还记得吗?”
她心头微微一动,四肢像是僵住。静静等待他下面的回答。
他变得更像一湾清溪,轻柔却毫无缝隙的围裹住她。她觉得越来越舒服,像是回到了前世那湾清浅池塘,清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温暖,她在池塘里自由自在的摆着尾巴,就像此时,她在与他的欢爱中渐入佳境。
他在她耳边急切的呼唤:“我信……我信,我全都信!小鲤。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都信!”
“我不在乎我是谁……”他已然到了动情之处,褪去了曾经的霸道暴戾,只知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小鲤,我不在乎!我可以是你那文哥,我可以是阿龙,我也可以是高礼文……只要你开心,我是谁我都不在乎……”
他邪魅的眼中掠过密密的柔情。他把头从她颈窝移开,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的双眼,温柔笑道:“当然……我最希望的,还是你把我当成我……专心一点,只想着我……只想着邱承彦这个名字,好吗……”
蒲鲤全身一阵酥麻,仿佛全然被他的话语蛊惑,被抽走了魂魄,被掏空了身子,被霸占了心灵。
……
夕阳悄悄落进海平面,碧蓝海面顷刻间像个红着脸的娇羞新娘,粼粼波光也泛着柔情蜜意。
暮色渐渐暗沉,最后一点被夜幕晕染的光亮透过窗边纱帘打进办公室。整间屋子更显暧昧。
蒲鲤将散落一地的衣裳一件件穿起来,腰间传来微微酸痛,心中的负疚感又像是毒虫在啃噬她的良知。她愤愤瞪了一眼邱承彦,这个男人还在悠闲的端着酒杯。丝毫不在意在她面前还光着身子。
她的目光不禁在他身上停留……他健硕的身躯,起伏的肌肉线条,健康的麦色皮肤散发着哑哑光泽……他的默梁高挺,目光如炬。还带着缠绵过后的意犹未尽,朝她深深望了一眼。
蒲鲤只觉得脸上发烫,心跳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的大脑像是不受控制,一遍遍回放着刚刚的缱绻时刻,一遍遍想着,就是那双有力的臂膀,像树藤一样把她绕紧,粗犷的身子迸发着野兽的力量。让她忍不住醉生梦死……
她整理好妆容,脸上神情有些恍惚,声音颤抖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我……我该走了……”
“这么急着走?”邱承彦随便套上件衣服。从后面抱住她,脸上又是耍赖而不讲理的笑容,“想去哪?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你是我的……不管逃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他看似不经意的碰了一下她的耳垂,露出得逞的微笑。
他始终还是没有把那对耳钉给她摘下。
蒲鲤觉得这样很讽刺,尤其是刚才他们交缠难分的时候,他的电话一遍遍响起,屏幕上闪着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徐斐斐。
想起这个名字,她的心就会痛,更会恨。
她动动肩膀,甩掉他的双臂,心中的不满聚在乌黑双瞳。她恨恨的看着他,嘴边露出嘲讽的笑。
“你有什么资格不准我走?”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绝望的凄凉,“邱承彦……你连跟我结婚都做不到,你还有什么资格把我留在身边?”
“为什么你一定要提结婚呢?”邱承彦眉头紧锁。“是……我现在不能娶你,因为我有苦衷……等到我把一切处理好,我会给你一个承诺,到时候我们的婚礼该怎么办,全都由你说了算……”
“苦衷?”她轻笑,“什么苦衷?因为徐斐斐?”
他的目光暗淡下去,握住她肩膀的手渐渐松开。
那一刻突然有一股醋意涌向蒲鲤的喉咙,她猛的推开他。像个泼妇似的冲他吼:“邱承彦……如果你真的爱我,你真心想跟我结婚,所有的苦衷都不算苦衷!你不过就是用徐斐斐来搪塞我,三年前还利用那个女人来伤害我!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你凭什么把我捆在你身边?”
“说够了吗?”他冷冷的声音响起,眼中柔情退去,露出一如从前的冷漠,“我心里没有你?呵……你就能保证你那高礼文心里完完全全装着你?即使他看到我们俩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会介意?”
她白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地那么肮脏吗?”
“好……他干净……”邱承彦气的手指发抖,“可他肯跟你结婚吗?”
“他早就向我求婚了!”
“那你去嫁他啊!你为什么不嫁?”
“因为我不能!”
蒲鲤不假思索的喊出这句话,紧接着对上邱承彦惊愕的眼眸。
全世界似乎只剩了他们两个,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邱承彦的嘴角掠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喜悦……他的心完全融化在这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呼喊中。她不能……她不能……他的笑容逐渐绽放,像是冰雪消融的春天,迎来独属于自己的色彩。
她不能……这代表什么呢?
他越想越开心,走上前一把将她拥在怀中。蒲鲤奋力挣扎。他却越抱越紧。“告诉我……”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魅惑:“告诉我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和他结婚?”
“你放开……”
“我要你告诉我!”他故意把耳朵贴在她唇边,“我要听实话,快说!”
她的大眼睛中闪过犹豫,“我……我不说……”
“你不说我就来替你说……”他笑的分外得意,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一只手不停的抚摸她的长发,“你不能和那个傻大夫结婚……因为你的心里还有我!”
“小鲤……我就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忘了我……你的人是我的。你得心更是我的……”
蒲鲤像木偶一样贴在他胸前,木然似是失去了所有情感。
她的思绪只停留在前世的某几个片段,初见东方文时他笑容的澄澈,与他喜结连理时她在洞房的羞赧,他气绝身亡时她的惊慌无助,他走向忘川水时她在身后追赶的坚强决绝……
他说的没有错,她的人是他的,心更是她的……她逃不出他的掌心。逃不出他的世界,就像鲤鱼离不开水,他永远是养活她的那湾清泉。
她的小手像受了魔咒似的,又覆上他锦鲤胎记的边缘……
她的眼角落下泪水,他热切的吻盖上那滴咸涩,将它变成最喜悦的爱痕。
门被重重的推开,两人同时一惊,而拥在一起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
门口闪过秘书更加抱歉的面容,和高礼文满脸的不可思议。
蒲鲤连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高礼文,心跳在那一刻似乎停止,她的脖子像是被谁扼住,连喘息都困难。
她恍然惊觉,邱承彦的手正抚摸在她腰部和臀部之间……
他还半裸着身子,衣服散乱一地,沙发上、地毯上、办公桌上……似乎处处都残存着他们爱过的痕迹。
她看到高礼文脸色苍白,握在身侧的手不停的颤抖。
“小鲤……”他步步逼近她,眼神由失望变得绝望,“小鲤,你不是答应过我……等我回来,我们一起来跟这个人告别吗?”
蒲鲤的泪水顷刻间涌出,带着忏悔的疼痛,带着深重的罪孽。高礼文勉强冲她笑笑,那份笑容硬挤出来,显得悲哀而扭曲。
他朝她伸出手,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告别结束了吗?我们回家吧!”
“高礼文,别太过分。”邱承彦打开他的手,冷冷笑道:“小鲤是我的女人,不会跟你回家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高礼文无惧的直视着他,“当然要跟我回家。”
“我想你应该听听刚才她都说了什么……”
“我听到了。”高礼文很平静,却总让人觉得这份平静之下暗流汹涌,“她说她不能跟我结婚。”
这份冷静倒是有些出乎邱承彦的意料,“听到了?听到了你还赖在这里?”
“我说过了,她是我未婚妻……至少现在还是。所以她要跟我回家……”他的目光集中在蒲鲤身上,“小鲤,跟我回去……我有话对你说。”
高礼文上前拉她的手,被邱承彦一把拽住。两个男人对视的一刹那,天色蓦然暗了下来。
“高礼文,你要是敢动我女人……你自己当心点!”
高礼文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邱承彦,牢牢抓住蒲鲤的手,轻轻一笑,“我只是有些话要跟她说明白而已……邱总,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蛮横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