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知道的?”被吓狠了的陈大夫人一时竟懵了去,顺着容颜的话头震惊的问出声来,话罢,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不禁恼羞成怒的沉下静,对着跟在容颜身后,这会上前一步对她行礼的马嬷嬷一声冷哼,“马嬷嬷,你也是府里的老嬷嬷,这是把哪个不三不四的带到咱们府里来,还敢在本夫人的面前放肆?真真是找死!”
“来人呐,把这个丫头给我拉下去,杖毙!”
陈大夫人被气的狠,又自觉丢了脸面,竟是下了狠手。
马嬷嬷一张老脸吓的都白了,扑通跪在了地下,“大夫人息怒,大夫人打不得呀。”她对着陈大夫人两个头磕下去,急的声音都带了颤音儿,“这是郡主娘娘的女儿,是安乐侯府的容三小姐,是,是来看咱们老太爷的,刚才,刚才老奴出去,在门口刚好碰到……大夫人若是没空,老奴,老奴这就把容三小姐送走……”
马嬷嬷说着话就去拉容颜的衣袖,“三小姐快和大夫人告辞,待明个儿大夫人有空了,再来和大夫人说话。”
她恨不得一把拽了容颜便走。
之前她也实在是走投无路,着急忙慌的就跑去了安乐侯府。
容颜若是直接拒绝她,她说不得会怪容颜六亲不认,冷心冷肠的缺心少肺之人。
可如今容颜随她来了陈府,在路上马嬷嬷就已经有点后悔了。
她是先庆安长公主的贴身女官,打小服侍长公主,也是最为忠心的,大长公主先逝,陈驸马便把她丢在了身边照应,也有点睹人思人的心思,一开始陈府里的人还以为他会纳了马嬷嬷,可这么多年过去,陈驸马都神智不清了,马嬷嬷也是年逾花甲,两人还是一个主一个仆,马嬷嬷忠心耿耿的照顾着陈驸马,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是代自家主子照顾着驸马的。
百年后,她才能有脸去见公主。
届时,她可以一心一意的继续去服侍自家主子。
黄泉地下,永不负!
这是马嬷嬷的忠,所以,陈老太爷不见了她着急。
可想想陈府门前的一幕,再看如今陈大夫人的架式,忆及府里这两位夫人素日的行事手段,马嬷嬷哪还能平静啊,只恨不得时光倒流,她从不曾去找过容颜!这府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啊,何苦让这孩子再卷进来?更何况,当初庆安长公主早逝,唯二的心愿一个是自己的驸马夫君,二就是宛仪郡主母女……
若因为自己而令小小姐受了难,出了意外。
马嬷嬷自己就是死都不能弥补的。
她对着容颜使劲的使眼色,示意容颜说上两句软话,先走人再说。
容颜却是当没看到,看着陈大夫人勾了勾唇,“你又是谁?怎的这般嚣张霸道?”她扭头,看向还跪在那里的马嬷嬷,语气娇俏,“马嬷嬷,我嬷亲之前经常和我说,府里的两位舅母个顶个儿的温柔贤淑,温婉懂礼,我娘又说她们待她亲如姐妹,事事时时念着她,想着她,我娘定是不会说错的,那眼前这个疯婆子般的女人,她是谁,好端端的你为何要跪她?”
陈大夫人一听这话,气的肺都要炸开了。